唐朝好媳妇 曾经的青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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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素静静地坐在草丛里,眯着眼睛看那轮艳丽的红日从山后一跃而出,已经八天了,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外面的太阳,但他的心情却渐渐地好了起来——我一定能够逃出去
在家庭覆灭的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一个真理:没有强权庇护的财富,不过是兔子窝边的鲜草——并非是不能吃,而是在需要的时候吃得比较方便。
事情的起因是由于上京城的一名贵族和突厥贵族交好,将粟末靺鞨族准备立国的事情泄露出去,这立即遭致突厥大汗颉利的诘问,虽然粟末靺鞨族暂时应付过去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事发之后,突地稽勃然大怒,立即命人抄斩了那个贵族,但是拆屋及乌,由于客素的家族和那个贵族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而且执行这项命令的人一向对客素家的财富垂涎三尺,便借这个缘故将客素的家族也牵扯进来。
家族上下百余口人尽皆被杀,留在上京城等地的家产也尽皆被那个人抄没,如果不是他想得到自己在中原的那些产业,恐怕也早已经被杀了,哪里还等得到营救。
从逃出牢狱的时候起,他们这一行人就尽伏夜行,在在崇山峻岭间小心翼翼地前进。他们多次成功地躲过了近在咫尺的追捕,然而,客素现在十分的沮丧,茫然地望着眼睛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好不容易培养的信心几乎再次崩溃……追兵搜捕的越来越厉害,同行的人中已经的大半被追兵杀死,而距离中原还有数百里。
“此去中原尚有二百多里,一路上都是草原,我们要想躲过他们的追踪,无异痴人说梦。”客素喃喃自语。
“掌柜的,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能逃出监狱,也一定能够逃出大草原”卜尔赤站在他的旁边,笃定地说道。
跟以前相比,卜尔赤高大的身躯略显消瘦,满脸的长胡须,整个人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逼的威猛气势,大概是在前不久受伤失血的原因,他的面色显得非常苍白。
在客素家遭逢大变的时候,只有卜尔赤带着几个家人因为在外面收帐而没有被抓到,他本来可以带着一笔钱逃走,但为了打听客素家人的情况,他又潜回了上京城,结果中了那人的埋伏,死战逃脱。
在养好伤势后,他便招募了一批死士去营救客素……在大草原上,有很多人因为走投无路而成为这种人,或为匪盗,或为死士,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可以干。
“很难,我们这么几个人,只要对方在前面封锁,恐怕是跑不过去的。再说,家人都没人,我就算跑去了中原,又有什么用?”客素依然没什么信心。
卜尔赤叹道:“掌柜,即便是家族中只剩下你一个人,那也是家族的延续,也是老掌柜的希望。你心地善良,性情豁达,到哪儿都能生存。我们在中原的产业还没有受到损失,到那里重新开始,又有什么不好?”
客素点点头,眼中又浮现出一种收做希望的光芒。
“休息吧,晚上还要走许多路。”卜尔赤拍拍他的肩膀亲昵地说道。
客素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心里还是非常乱,虽然经过卜尔赤的宽解,可他还是……那一团的愁绪,斩不断,理还乱。
他转头望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卜尔赤……他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眼角和眉头的皱纹也很深,但脸部的表情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也十分坚毅,很有几分父亲的神采。
不知道什么时候,客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急驰而来的马蹄声惊醒的。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紧张地四下张望,剩下的六个人也同时警醒,握紧了兵器,他们看到一支有几十人组成的骑兵飞驰而来。
“大叔,大叔,有追兵来了,我们是不是躲一躲?”客素紧张地去推旁边的卜尔赤,却推了个空。
头上传来卜尔赤的声音:“掌柜的,不要紧张,是我们的人。”
那队骑兵驰近,客素发现,那个领头的骑兵正是他们家里的一名仆人,这些人一个个都非常强悍,装备也很精良,人人都是手持长矛,背着强弓,腰悬长刀。
那名仆人的名字叫做勒多,他跳下马来到卜尔赤的跟前:“大叔,我们没来晚吧?”
卜尔赤点点头:“没来晚,我们快走”
虽然客素很想知道那批人的来历,却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急忙上了马,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向中原的方向赶去……
“掌柜的,只要冲过前面,渡过那条河,我们就可以到中原了,哈鲁达再凶悍,也不敢追过来”卜尔赤扬鞭说道。
哈鲁达为了弥补过错,又担心引起突厥人的注意,只带了不多的人出来追捕客素,即便知道他们逃跑的方向,也不易进行大面积的封锁,所以他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前面突然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客素的心里顿时便是一紧……以往,他总觉得这号声苍凉、有气势,能够让浮躁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每次去中原,除了思念家人之外,最怀念的就是这苍凉的号角声,但现在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这表示他们已经被人发现了。
前方已经出现数十骑粟末靺鞨族的骑兵,卜尔赤挥动长矛,大喝一声:“杀上去”
三十多个骑兵立即发出一声高吼,挥动着兵器,以卜尔赤为中心,一字排开,向隐隐约约出现在前方的骑兵杀去。
说来也是凑巧,哈鲁达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客素在大草原上已经无处可去,可能是去中原接手他的那些产业。但是,大草原与中原连接的位置太多了,以他带着几百人不可能全面封锁,同时也要顾忌突厥人的态度,所以他只派了几支小部队在自己认为可能的方向上进行搜索,而他在后面率领大部队进行排查,眼前这支与客素他们数量相等的追兵,就是小部队之一。
“上箭”卜尔赤大声叫道。
草原上的男儿少有不习弓马的,客素的家族虽然早已经不参予武事,但这自小的锻炼却没有间断过。客素非常紧张,有些手忙脚乱,虽然他平常也自诩弓马娴熟,可那是在训练场上,在猎场上,与杀人的战场完全不同。
马速越来越快,满耳都是呼呼的风声。密集的马蹄在草地上飞快的起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客素身体微侧,箭上弦,右手拉开弓,瞄准自己的前方,随时准备发射。
“放”
在双方距离不足百步的时候,卜尔赤大喝一声,客素只觉得心里一跳,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箭矢倏地脱弦而出。
咻……
箭矢撕破空气的啸叫声划空而去,双方在这一瞬间都射出的箭矢,客素看到对面有许多人从马上摔下去,也不时听到自己的身边有人惨叫,但他不敢分神去看,只知道搭箭、发射
双方愈来愈近,都收起了弓箭准备肉搏,卜尔赤大喝一声,挥舞着长矛就冲了上去……看着他斑白的头发,客素的心中也突然被一股激情反充斥,他高高的举起长刀,大喝一声:“杀”长刀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向前面的一名骑兵劈下去。
卜尔赤找来的这些人,都是久经战阵的悍卒,一个交错间,对面那些骑兵已经折损了大半,一名骑兵向卜尔赤大喝道:“你们走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多谢”卜尔赤也不客气,在马上谢了一声,对客素和勒多道:“我们走”
三个人策马向前,不多时,前面已经出现一条河,在河的对面,有几个人正牵着马,焦急地向这边张望……
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三十八节远忧近虑
第一百三十八节远忧近虑
“我来过一次药王坪,那时候的房舍虽然不是破烂不堪,可也不像现在这样齐整,这两年可真是大变样啊。”一身青袍的王守拙站在村头,看着村内的景象,不禁有些感慨。
和他同行的是孟师爷,他也点点头道:“这两年,张家发达了,可也没忘记提携这些乡里乡亲的,有不少人都在张家的鸡场和箱包厂干活,几乎家家都有孩子在张家的义学里读书识字。”
“这本是我这一县父母应该做的,没想到……”王守拙摇摇头,言下有些惭愧。
“大人未免对自己有些过于诃责了。”孟师爷道:“大人守牧一方,张家有此义行,也是大人教化之功”
这个帽子戴得不高不矮,若是小婉听了,也要承认……如果张家没有县里的诸多支持,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可为,便是那些觊觎张家产业的黑手,她们就防不胜防,所以王守拙也欣然受之。
不过,药王坪的变化太大,两个人都认不清张家的老宅在什么地方,便向一位刚刚拾肥归来的老汉打听张府的位置。
一听是要找张府,老汉变得十分热情,用拾肥的叉子在地上比划了半天……其实就是前行左拐,然后数到第四个门洞便是。
谢过那名老汉,二人顺着路找到了张府,府前小婉正跟几个家人说话,全家都要去长安,有很多事情都要她亲自处理。
她不经意地转过头,看到街口有两人个走过来,刚开始时只觉得眼熟,走近了几十米才发现,竟然是县丞大人和孟师爷,她立即摒退了那几名家人,站在门口迎接。
“王大人,孟师爷,今日怎么有暇到寒舍来啊?”小婉行了一礼,请二人进屋。
张府老宅其实就是将院墙和房舍修缮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王守拙来到近前,冲小婉客气地说道:“本官唐突造访,有些失礼,还请小娘子勿怪”
“王大人客气了,您肯来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小婉欢迎还来不及,哪里有见怪之说?王大人、孟师爷,二位请进。”
小婉看到二人身后没有从人,不禁奇怪道:“敢问王大人和孟师爷,你们二位是怎么过来的?”
县城距离药王坪可不近,这两位若是走过来……咳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孟师爷笑道:“我们是骑马过来的,王大人觉得那蹄声容易打破村里的静谧,便让从人牵马在外边等着,我二人徒步进村。”
原来如此,若是这两位从县城走过来的,那他们的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脑子里很不恭地想着,小婉已经请客人进入大堂坐下。
“张夫人是不是也在乡下?”王守拙坐下后问道。
“她老人家去了田庄那边,阿陵也陪着一道儿去的,王大人孟师爷请稍坐,我这就去叫他回来。”
不管怎么说,张陵和王守拙也是有师生之谊的……天、地、君、师、亲,‘师’还是在父母双亲之上的,小婉还以为二人是找张陵的。
“哎,小娘子,”王守拙开口止住了小婉,道:“张陵既然在陪张夫人,你就不用去叫他了,而且我在这里也不能久待,还要快一点儿赶回去。”
小婉诧异道:“这怎么行,大人难得过来一趟,而且以后再见也不太容易。”她这是实话实话,张家马上就要去长安,张陵在走之前肯定是要去辞行的,可那也不过是见一面而已。
“小娘子稍安勿燥,请坐。”
王守拙倒像是个主人,等小婉疑惑地坐下之后,他含笑说道:“我过来一趟确实难得,不过,即便是今日不见,再见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小婉立即想到了其中的缘故,道:“莫不是……王大人升迁了?”
王守拙淡淡地道:“也谈不上什么升迁,只不过是换了个位置罢了。”
旁边的孟师爷呵呵笑道:“小娘子果然是兰心蕙质,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三日前皇上将下封赏,将王大人调回长安任职,官拜万年县县丞,明日就是起程之期。”
“小婉恭喜大人高升”
小婉连忙起身恭贺,俗话说,‘天子脚下好做官’,只要调到皇帝的跟前,做事自然就有人瞧得见,而且油水丰厚,别看都是县丞,万年县的县丞可是比其它地方的县丞高一个品阶,基本上坐在那个位置上,就等于是登上了一个踏板,随时可能提拔。
“呵呵,”王守拙看着小婉,倒也不客气,笑道:“本官这一次能够得些殊遇,固然是皇上恩典,可也生受了不少张府的帮助,此次前来,一则为告别道谢,二则是为了上次那个绑架案。”
说完王守拙向孟师爷颔首示意,孟师爷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小婉,“那秦宗罗绑架卢国公义子和公主府女官,并且意图杀害,罪在不赦,判斩立决不等秋后,立即执行正如赌坊抄没归公,所有资财拨出三成,以补偿张府损失和小娘子、阿陵所受到的惊吓。”
这就是有钱可拿喽?
小婉只管理解关键的地方,只是有一点……这钱似乎是不太好拿的。因此她在扫了一眼文件后,担忧地问道:“王大人,您也清楚,那秦宗罗在长安也是有后台的,这做的判决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小娘子不必担心,这等生死之事,王某也不敢擅专,早已经行文刑部,事涉平阳公主府,连太子也十分关注此事”王守拙语含深意地说道。
太子关注……说明这个结果也是太子殿下关注的结果,小婉真不知道是喜是忧。很显然,太子之所以关注,而且是这个结果,那是因为秦宗罗为他敛钱的人,但得罪了中立派系的平阳公主的人,这让他不得不表决心,多少有挥泪斩马谡的意思,这样一来,小婉在离开山阳后,就不必担心有人在山阳县给张府添乱,也算是去了一个仇家。
忧的是,太子作出这个选择显然是无奈的,记恨平阳公主……这不太可能,且不说他们是亲兄妹,而且没有利害冲突,单凭平阳公主的超然地位,太子也绝不会不明智时记恨这么一个人物……那剩下的只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小婉,如果想免祸,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抱着平阳公主的大腿不放,而且是越牢实越好;好是祈祷将来坐天下的一定不要是李建成,否则到时候连平阳公主也护不了她。
见小婉的眉头忽展忽蹙,略一思索也就明白,笑道:“小娘子不必担心,将来就算是有不谐,还有本官顶着,不必过于担心。”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本官离任后,新任县丞姓孙,叫孙如晦,在前朝时,与阿陵的先尊颇为相得,与我也是旧识,我已经关照过他,等过两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