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劫 (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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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
“蓝茵,什么事那么急啊?”宝儿一夜没睡,此刻困得不得了,被她这么一撞,更是晕头转向,所以对她有些责怪。
“宝儿小姐,我正要去找您呢!小姐她自己一个人去扬州了。”蓝茵急急的说。
“是不是扬州那边有什么急事?奇怪,不管再怎么急,她都会带着你一起去的啊!柔柔有没有留下纸条什么的?”宝儿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了。
“有,您看。”蓝茵将熙柔留下的短信拿给宝儿。
宝儿将信打开,只见上面只有寥寥几语,说她不放心白莲教的事,先去扬州探听一下情况,胤禛和胤祥让她好生招待着。她不再称呼两人为大哥,在信上写的是两位公子。
宝儿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她责怪的看了胤禛一眼,将信塞在他手上,便跑进内院找胤祥去了。她要好好的问问他,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让熙柔迫不及待的想逃离杭州,躲得远远的。那纸上明显风干的泪迹让她清楚,熙柔走的时候是多么的伤心。
“龙祥,你给我出来。”宝儿气愤的拍着门,让随她赶来的胤禛有些不解。
“宝儿,这么早,龙弟大概还没起来吧!有什么事,等他起来再说不行吗?”
“柔柔走了,他还有心思睡觉?我就是要吵他起来问个清楚,他是怎么把柔柔逼走的。”
“宝儿,你怎么这样说。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不能那么武断。”
“我哪里武断了?你们不了解柔柔,但是我了解,柔柔从来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她甚至连蓝茵都没有带,可想而知她有多伤心,只怕她现在一个人在某个地方正难过呢!”宝儿越说越不放心,她转头对身后的蓝茵说:“你现在快去扬州,不管怎样都要找到柔柔,并且一步不离的跟着她,至于白莲教的事,先不要让她处理。”
“是!”蓝茵也不多说什么,答了一声就飞快的消失在两人面前。
宝儿正想继续拍门,门却已经被打开了,胤祥憔悴的样子马上出现在两人面前。看样子他也是一夜无眠,直到早晨才眯了一会。
“你昨天到底把柔柔怎么了?”宝儿看到他的样子,稍微顿了一下,随即开口质问道。
胤禛看着胤祥的眼睛,眼神里带着询问意思。胤祥没有回答,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坐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你……我真是不明白,柔柔怎么会喜欢上你?”宝儿气得浑身发抖,手不由自主的向腰间摸去,可她昨天穿的是十分淑女的裙装,哪里会把鞭子带在身上。摸不到鞭子,她来到胤祥面前就想一掌打去,却被胤禛接住了手。
“宝儿,你冷静一点,这也许不关龙弟的事。”
“不关他的事,那关谁的事?自从柔柔遇到他,总没有好事发生。柔柔去了扬州也好,省得沉浸在这里,换来永无止境的伤痛。”宝儿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胤祥的房间。
胤禛无奈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以及依旧闭着眼对他们的对话不理不踩的十三弟,觉得头痛不已。他知道此时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也离开了房间,并且把门带上。
这时,胤祥才将眼睛张开。熙柔她走了?她肯定很伤心吧!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会让爱上自己的女人伤心?
他撑着头,心里只有一阵一阵的麻木,已经感觉不出痛来了。他最终还是没有完成悦宁的遗言,幸福快乐的活下去。这三年来,他表现出来的种种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永远也无法从悦宁带来的阴影中走出来。这到底怪谁呢?熙柔?悦宁?还是就像熙柔说的,根本就是他自己?
不管怎样,这件事都该和四哥交代一下,他是真的无法利用熙柔对他的感情,他也真的无法欺骗自己,把熙柔当作悦宁的替代品。
他站起身来,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的状况看起来好一点,这才推开门向胤禛的房间走去。也许他该提议回京城去了。
“四哥,你在屋里吗?”胤祥沙哑的声音隔着门飘进胤禛的耳朵里。他连忙走过去将门打开,让胤祥进来。
胤祥有些愧疚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他立在门口,安静的看了胤祥一会,这才走过去,与他坐在一起。
“四哥,我们该离开了。”沉默了一会,胤祥缓缓的开口。
“是该离开了,可是你该做的事做完了吗?”胤禛盯着他的眼睛,散发着严肃的光芒。
胤祥慌忙将眼神别开,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做到,你该知道我的心从来没有放下过悦宁,我无法面对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受着煎熬,这种痛苦是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如你所愿,利用她对我的感情,将她带回京城去。”
胤祥的话刚落音,门口闪出一个人影。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们都是别有用心的。”宝儿愤怒的脸印入胤禛的眼睛里。
“宝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胤禛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强装镇定的站起来,走向宝儿。
宝儿本想过来为刚才太不冷静的行为对他道个歉,却不小心听到胤祥的话。她已经换了身衣服,鞭子正系在腰件,她见胤禛走向自己,连忙将鞭子抽了出来,指着他喊道:“你别过来。难怪你对我说柔柔会愿意去京城,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你凭什么这样做?你凭什么让他去利用柔柔的感情?你知道感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去伤害柔柔?”
“宝儿,你别误会,我没……”胤禛急急的开口解释,伸手想去抓住宝儿的手臂。
宝儿快速的闪开,一鞭子抽向他身旁的门框,狠狠的将门框抽出一条印痕。让她打他,她下不了手,宝儿的心有些悲戚。
“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利用和欺骗,你们这样伤害柔柔,就等于伤害了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游戏玩完了,你们都给我滚,滚回京城去,这辈子,我都不要再看到你们。”宝儿在泪流下来之前,将这番话喊出口,然后转身向外跑去。
为什么幸福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为什么在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候,却会用这种方式给我当头棒喝?柔柔,你的心是不是也如我这般疼痛?柔柔,你在哪里?我这就来找你。宝儿骑上马,毫无方向的乱跑起来。
第二十一章
熙柔牵着马走在扬州城内,觉得身子特别的不舒服。昨天整个晚上,她都是麻木的挥舞着马鞭,一刻不停的往扬州赶,此刻悲伤、劳累都折磨着她的身体和心灵。她的脑子好混乱,闪现的都是与胤祥相识以来的种种画面。有一些画面十分模糊,却让她没有记忆,它们与让她觉得心痛的记忆掺杂在一起,令她无暇细细琢磨。
扬州大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而熙柔却视若无睹,聪耳不闻,行尸走肉一般的向前走。
这时,一个人挡在她的面前,她抬头看了一眼,丝毫不留意那个人,只是漠然的想越过他继续向前走。可是不管移向哪边,那个人都跟着她走到哪边,像是专门要堵住她的去路。
熙柔一下恼火起来,这才开始仔细的留意起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大褂,一只手抚摩着白白的胡子,一只手提着个大大的布招牌,上面竟然写着“算命”两字。
“这位老先生,我有要事在身,不方便照顾你的生意,这些钱你拿去,请让开。”熙柔冷冷的说,从腰间淘出一些碎银子。
那老头见她语气不善,也不气恼,仍旧慢吞吞的摸着胡子,眼神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时而笑笑,时而拧眉,时而还做思考状。
“喂!你这老头怎么不知好歹?快让开,要不然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姑娘已经不认识老朽了吗?七年前也是在这里,老朽对姑娘说了一句话。”
七年前?七年前我还没穿过来呢!熙柔在心里嘀咕着,顺道白了老头一眼。
“老朽近日连连算得会在此遇到故人,真没想到会是姑娘你。看来姑娘一世情劫已过,真是可喜可贺啊!只不过……”
“情劫?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好了好了,少在这里忽悠了。我没那个闲功夫让你算命。”熙柔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转身想牵着马往后走。
“难道姑娘将一切都忘记了么?难怪刚才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同,原来如此啊!姑娘,七年前老朽就觉得你面相奇异,这七年间一直没有放弃过探究,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难道你就不想听一听老朽说得对不对?”
熙柔停了停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对这个算命先生的话有些好奇,看他这样孜孜不倦的纠缠,想必不只是单纯的想骗她钱财,莫非七年前这个身体的主人碰到过他吗?
“姑娘的这个躯壳恐怕不是你自己的吧?”
此话一出,熙柔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那么神,连我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也知道?熙柔慢慢的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头。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道姑娘可否相信老朽,让老朽解开这七年一直冥思苦想之迷呢?”那老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眯着小眼,带着一丝自信。
熙柔心想,这个老头肯定不简单,如果他能知道我的来历,那也说不定能想到办法将我和宝儿送回现代去,不如就和他详细的谈一谈,反正现在也无所事事。她主意已定,于是换了态度,恭敬的对老头说:“老先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多多见谅。前方就是瘦西湖,不如我们去湖边详谈?”
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率先转身向湖边走去。
“请问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朽姓白,单名一个胡字。不过这个名字已经有五十几年没人叫过了。你就叫我白老头好了。”
白狐?真是个奇怪的名字!熙柔在心里偷偷的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
“白老先生,你刚才说的话,熙柔不是很明白,可否详细说明一下呢?”
“这事难道不应该你比老朽更清楚?老朽还想让你给一个明确的答案呢!从你的面相看,你早该是已死之人,为何会多活了七年?你这体内的魂魄真的就是原来的那个么?”白胡反问了一堆,轻轻松松把包袱丢给了熙柔。
熙柔苦笑了一下,觉得这老头还真是精明,这么惊世骇俗的事竟然想让她亲口说出来。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索性对他坦白了吧!不过,他这一把年纪,身体真的经得起这个秘密的考验么?
“白老先生,也许您猜想我是借尸还魂吧?没错,就是这样。”
“不止是借尸还魂那么简单,你的魂魄恐怕还不是这个世上的吧?”
“白老先生果然是世外高人,熙柔佩服。既然如此,那么熙柔也就不隐瞒什么了,熙柔的魂魄来自三百多年以后,来到这里却不是七年,而只有三年。”
“果然如我所料。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七年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确实来了七年。七年前我第一眼见到你,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后来仔细看了看你的面相才觉得异常怪异。通常人说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魂魄主宰着整个人面相、手相的变数,人死去就会带着死相,活着便又是另一番样子。当时你的面相正介于半死半活中,看起来时而灰暗,又时而红润,这些都非普通人能看出来的。就老朽估计那是因为你的魂魄还未完全适应这个身子的缘故。”
“白老先生,为什么我感觉您一点都不惊讶?难道这个事在您看来,就如平常小事一般?”熙柔的心砰砰直跳,而面前的这个老头却比她还镇定。
白胡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就当老朽是今世的诸葛亮,上知天,下知地,前知古事,后知未来。这些事也许让任何人都很难相信,但是对于老朽来说,的确如平常小事一般,没什么好惊讶的。如今得到姑娘你的证实,也了却了老朽这七年来的一个心结。”
“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里只来了三年呢?还有,您刚才说的情劫究竟是怎么回事?”熙柔此刻已经完全相信白胡的能耐,忙不迭的发问。
“老朽刚才已经说过了,姑娘的一世情劫已经安然度过,想必你四年的记忆丧失便与此有关。七年前,老朽在姑娘的面相上看出三个劫难,每一个都指向‘情’字,这便是情劫。这三个劫难都颇为凶险,甚至还会有丧失性命之忧,而这第一劫更是九死一生。当时,老朽还以为你断然是过不了的,所以劝过你之后便马上离开了。真没想到,你竟然安然度过,所以值得恭贺。”
“那为什么会有这些劫难?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吗?”
“前世种的因,今生结的果。也许是你前世对某人亏欠太深,今生才会有此劫数,就算你们生于不同时空,上苍也会用这个办法让你前来偿还。姑娘,该还的总是要还,想躲也躲不过。你虽已过一劫,可第二劫就快到了,能否依然平安度过,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情劫?对某人的亏欠?龙祥?难道……熙柔连忙捂住了嘴巴。她刚才都想了些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熙柔就是悦宁吗?难道丢失四年的记忆就是属于悦宁和龙祥的吗?可是黄真明明白白的说过,悦宁已经死了,坟墓还在京城荒郊的某处立着,又怎么会倒在杭州城郊的一棵大树旁呢?不可能的,熙柔绝对不可能是悦宁的。
“姑娘也不要想太多,该来的始终躲不过,坦然面对就好,这些劫数并非死劫,总会柳暗花明。苦是一定会吃的,但只要你想着这是还债,便会释然许多了。”白胡以为她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难过,于是安慰了几句。
熙柔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沉默了一会,突然熙柔开了口:“白老先生,我只想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未来?”
“这个可不好说。人的命运是会随时改变的,大家常说的人定胜天就是这个理。你现在做的每件事,每个思想,都会影响到将来命运的方向。所以我看不出来,这条路只有靠你自己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