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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世婚(校对版)-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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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建中垂了眼,顺从地道:“是。”

  陆老太爷从眉毛下面看出去,已经做了祖父的次子体胖脸白,两条眉毛浓密如己,全不似长子和三子那般长得像陆老太太似的秀气。此时次子那白胖的脸上只有顺从的表情,浓密的眉毛耷拉着,并无半分喜悦。稍一思索,便指着集贤阁不远处道:“老二,你看看我这金铃菊结得如何?”

  陆建中抬眼瞧去,只见集贤阁不远处的太湖石边,一丛高达丈余的金铃菊被扎成楼阁,上头灿烂如金,小荔枝般大小的菊花千叶细瓣,簇成毯状,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好不热闹。那灿烂的金色刺得他的眼睛有些发痛:“爹爹的手艺又精进了。这菊楼,不是儿子吹嘘,在这平洲绝对第一份。”

  “呵呵呵……”陆老太爷捋着胡子,笑得眯了眼:“老二,从小你就比大哥嘴甜,人也能干聪明,虽然读不好书,但爹爹一直都很疼你啊。陆绍那孩子和你一样,也是能说会道,精明能干的。”说到这里,陆老太爷抬脚下了如意垛,往菊楼走过去。

  陆建中忙快步跟上,扶着他的胳膊:“爹爹,这会儿日头太毒。”

  “我还没到那个地步!”陆老太爷拂开他的手,指着那金铃菊:“这菊楼,但凡少了一枝都不会有这模样,如若少了一朵,就是一个缺。缺一不可啊。”

  陆建中的鼻尖冒出几颗细汗来,委屈地道:“多谢爹爹教诲,儿子一直都记得,不会让您失望的。”

  陆老太爷回头扫了他一眼,道:“记得就好,现下陆经年纪也不小了,还有陆纶,你要好生鞭策他们,让他们读好书,这家里必须有一个能支撑起门户的才行。就好比我们,若非你大哥在外为官,我们也比林家好不了多少!”

  陆建中有些难堪地道:“打算让陆经去参加府试,但是先生说,他的资质不是很好。陆纶,实在太过顽皮,鞭子都抽断了几根,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收敛,成日就想舞刀弄枪,儿子实在惭愧……”

  陆老太爷冷笑:“是你舍不得教管!陆经资质不好?他是心思没放在上头!陆纶顽劣不假,但还不是你们放纵的!”

  陆建中擦了一把冷汗,一张白胖的脸在日光下晒得又红又烫,却丝毫不敢辩解。

  陆老太爷叹了口气,道:“罢了,让陆纶从明日起,每日过来跟我读两个时辰的书。传我的话,谁要敢放他和陆经出门,打断了腿赶出去!和先生说,他要敢不好好读书,只管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陆建中不由喜出望外:“多谢爹爹。”

  陆老太爷摆摆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是一样的疼。你下去吧。”

  陆建中出了集贤阁,站在竹林里默然立了片刻,从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垂着头往前方走去。

    
                  
第150章 婚期

   林谨容得知陆老太爷发起平洲、清州买了盐碱地的人家凑份子,预备去说动新任提举挖渠引水於田的时候,她正陪着一户水土不服的孟姓商户的女眷看大夫。

  “陆缄这孩子不含糊,你舅舅同意凑份子,可是家里却没人能出面去做这件事儿,只能给他派个管事引路。还想着他读书人脸皮薄,不会乐意做这种事呢,谁知他就跟着那管事,挨着登门拜访人家,不过几天功夫,就把事情给办妥了。”

  听着陶氏的唠叨,林谨容很有些恍惚,这於田的时间如她所愿即将提前,可是她高兴不起来。但看到陶氏亮闪闪的眼睛,很快她就决定还是要开心,毕竟陶氏和林慎之、陶家都得了好处,而那些田产也都是她的。等到那一天,她自会给它们找个好去处,她不愿意,谁都别想碰得着。

  这一年的冬天,太明府新任提举到任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征集民工,筑渠设堰,准备引渚江水於斥卤之地,造就万顷膏腴良田。号令一出,得到了平洲、清州富户世家的极力拥护。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大年初二,关系亲近的人家已经开始互相登门拜年。在这样的日子里,林家的女眷们都穿上了新衣服,戴上最好的首饰,以最佳的精神状态,团团簇拥在林老太太的身边,以欢快轻松地接待上门拜访的客人。

  巳时正,盛装的林谨容准时出现在和乐居门前。随手赏了上前殷勤问好,又小心替她打起帘子的小丫头一串用彩线串起来的铜钱,由荔枝将她披着的海棠红羽缎披风取下,缓步进入暖香融融的和乐居里。

  隔着挡在门口的那道山水屏风,她听到里面只有极低的说话声,这说明大部分人还没到。在这阖家欢乐的节日里,大家都放松了,毕竟守了一年的规矩,就是这几天可以松活点,就算是老太太也要多睡会儿,何况其他人?反正迟来几步老太太也不会计较。

  可是在转过屏风以后,她却吃惊了。

  屋子里的确没有几个人,但里面有陆缄,还有陆老太爷,以及林玉珍和陆云。至于主位上,则坐着林老太爷和林老太太,就算是她以为还躺着没起身的林三老爷,也收拾的清爽整齐地和陶氏一道坐着。

  林谨容的心顿时抽了一抽。自定亲之后,陆缄逢年过节都要登门送礼问安,他来拜年并不奇怪,林玉珍和陆云坐在这里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陆老太爷竟然出现了。或者说,他出现也不奇怪,因为她想她已经能猜到他们同时出现在这里,是来做什么的——她马上就满十六岁,这一年是她和陆缄成亲的年份。

  她何德何能,竟然引得在前一世里,她只敢远远观望的陆老太爷几次三番亲自上门?林谨容想起自己那些很快就要变成良田,身价狂翻的盐碱地和已经站稳了脚,生意明显兴隆起来的香药铺子——除了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陆老太爷屈尊降贵。她淡淡地弯起了唇角,垂着眼上前行礼问好。

  陆老太爷极其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子。浅山茶色的流云纹银鼠出锋棉袄,翡翠色的百褶裙,青莲色的丝绦系着白玉流苏禁步乌鸦鸦、泛着浅浅蓝光的发髻上插了一双红艳艳的珊瑚钗子,唇上微微点了些胭脂,行动举止间腊梅幽香隐隐绰绰,不闻环佩声响。

  美丽,端庄,大方,沉稳。陆老太爷看得满意至极,递过早就备下的蹙金锦绣、沉甸甸的荷包:“阿容拿去买花戴。”

  林谨容含笑谢过,又与林玉珍见礼,同样得了一个蹙金锦绣、沉甸甸的荷包。到这里,她已经完全确定了陆家人此行的目的,装了毫无所觉的样子,去和早就起身站在一旁,等候与她见礼的陆缄兄妹见礼。

  果不其然,陆缄一直垂着眼,举止间纵然看不出僵硬,却也有些不自然,陆云却是调皮地朝她挤了挤眼,道过新年大吉之后,还拉着她的手,小声而亲切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大喜。”

  林谨容没有回答陆云的话,从始至终,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减弱半分,却也不曾多添一点。

  扫了林老太爷等人一眼,又与陶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肯定后,镇定自若地寻了个借口躲了出去。

  才出了和乐堂的门,陆云就从后面跟了上来,轻笑道:“四姐姐,你不仗义,光顾着自己跑了,也不知道顺带领我出来。害我被长辈们赶出来,还被责怪说没你懂事。”一边说,一边促狭的笑,“想不想知道我祖父是来做什么的?”

  林谨容既不拒绝她跟着,也不邀请她跟着,自顾自地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笑容不变:“不想知道。”

  一句不想知道,可以理解为很多种意思,比如说害羞至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到一个从始至终就没变过分毫的笑容,近年来她已经不能轻易看出林谨容的心思,于是识时务地不再提这个话题,环顾四周:“四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林谨容脸上的笑容终于比之前灿烂了几分,甚至模仿陆云之前的动作,调皮地挤了挤眼:“去找你五姐。她昨儿晚上和我一起烤乳羊肉吃,一个人喝了半坛子东阳酒,路都走不动,全靠丫头扶。这会儿铁定正窝在床上没醒,咱们团个雪团去扔她!”林五到了现在,也还看不惯陆云,只要见着,不论轻重,总要尽力给陆云不自在,想跟着她跑,行啊,大过年不怕晦气就好。

  陆云果然忧伤起来,带了些为难小声道:“四姐,五姐对我有些误会。我怕去了她不高兴,这大过年的……”

  林谨容热情地去拉她:“就是因为有误会,所以才要解开啊,走吧,走吧。”

  陆云缩了手,干笑一声:“罢了,我还是去六姐那里的好。”

  林谨容遗憾地道:“真的不去?我还想替你们俩在中间说合说合呢,自家姐妹,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一个人退一步就好了。”

  陆云幽幽地道:“我从来就不想和她们闹。六姐和七姐还好,日子长了就消了气,只有五姐,始终不肯消气。”带了几分忧伤,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林谨容:“四姐,我不瞒你,就是为了这亲事……”惊觉地闭了口,后悔不迭地叹了口气:“罢了,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我先走了。”领着丫头急匆匆地往另一条路去了。

  林谨容收了笑容,埋头继续往前走。

  荔枝忍不住,低声道:“姑娘,您说这表姑娘,是想做什么呀?”

  林谨容反问道:“你说呢?”

  荔枝道:“奴婢总觉得她太厉害。六姑娘、七姑娘,都曾经那么恨她,可是您瞧,咱们去了一趟清州回来,她们就和好如初了,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林谨容淡淡地道:“那是她们的事。”去年秋天,她从清州回来后没多久,就由林玉珍牵线,撮合林六和代州孟家的少爷定了亲,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陆云和双胞胎和好了。不得不说,陆云的手段果然是非凡。

  主仆二人到了林五房里,林五已经醒了,和衣靠在榻上发呆,看见她进去,懒懒地道:“从和乐堂来?瞧见陆云了吧?我本来想去和乐堂,听说里头人多,就没去。”

  林谨容“嗯”了一声,在熏笼旁坐了下来,从一旁的瓷盘里取了个橘子,用手帕包着细细地剥。

  才刚剥好,林五就抢了一半过去:“那可真是个有钱人,今日一来就给我大侄儿送了个二两重的金项圈。我大嫂一直在那里和我娘说她的好话,害的我娘把我一顿好骂。再没有比她更阴险的人了。”

  林谨容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林五不满地道:“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回一句?”

  林谨容抬眼看着她:“你想要我说什么?和你一起骂?”

  林五别扭地转过身去:“是,我这个要出远门的是没你们那么亲了,我就爱说她的坏话怎么了?她活该。”

  林谨容也不辩解,安静地等。没有多会儿,门口传来夏叶的声音:“我们姑娘在这里么?”

  林谨容立刻站起身来,匆匆和林五说了一句:“我走了。”不顾身后的林五极力留她,匆忙往陶氏房里赶去,进门的时候虽然极力控制,还是忍不住有些微颤抖:“娘,怎样?”

  陶氏试探地笑道:“明年秋天,九月十九。你祖父和陆老太爷一起翻的历书,好日子呢,长长久久的。”

  林谨容突然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扶着桌子坐下来许久才轻轻吐了口气。终于不是今年,她错开了那个致命的点,此生,她将再不会看到宁儿。

  陶氏担忧地看着她:“囡囡?”

  林谨容抬头朝她笑:“既是明年,怎地现在就来说?”

  “本来是想今年秋天的,我给回绝了,说好些东西还没准备好。他们不肯,后来陆缄和陆老太爷出去一趟回来,陆老太爷就又答应了。这孩子真体贴呢。陶氏说了好一歇,却见林谨容一直笑着,表情都没变过,不由得就轻轻叹了口气,到底听进去没有呢?

    
                  
第151章 绸缪

   “囡囡……”陶氏揉了揉太阳穴,她有种冲动,想伸手把林谨容一直往上翘着的唇角给扯下来。她说不出来为什么,林谨容近来一直都做得很好,但她就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我知道,他的确很不错。”林谨容转头推开窗子:“又下雪啦。”看了一会,嘻嘻一笑:“来客人了,看龚妈妈笑得像朵花儿似的,我猜必是三哥和留儿。”今年过年,林世全把留儿接了出去独自过的年。

  果然龚妈妈掀开帘子就笑道:“太太,全少爷带着留姑娘来给您拜年啦。”又道:“这全少爷也真是的,还给老奴送了块好衣料。说不要还要生气。”

  陶氏笑道:“他给你就收着,客气什么?快请他们进来。去把七少爷也叫来。几天不见留儿,我挺挂念的。”

  林谨容赶紧起身命人布置糖果茶水糕点,不只是陶氏挂念留儿,就是她自己也十分挂念。

  片刻后,穿着林世全抱着穿了簇新大红袄子的留儿进来,上前笑嘻嘻地给陶氏行礼拜年。陶氏一人给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将留儿搂入怀中,错眼瞧去,但见林世全今日不同往日,头上戴的乌纱头巾,穿了身天蓝色的灰鼠皮袍子,腰间系的黑角带,足上踏了双暖靴,一色的簇新,整个人长身玉立,斯文白净,不由就笑道:“阿全今年虚岁二十了吧,有没有什么想法,婶娘替你打算一下?”

  林世全唬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涨红了脸道:“多谢婶娘关心,侄儿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又有留儿跟着,没法子付聘财,也养不起家室,等过些年存点家私再说罢。”

  陶氏道:“怕什么?婶娘替你添!穷有穷的过法儿,富有富的过法儿。这时不嫌你穷的人,将来有会对你好。”

  那也不一定……林世全鼻尖沁出几颗细汗来,只是憨憨地笑,就有些坐不住。

  林谨容看得分明,递了一盅热茶给林世全,道:“娘,三哥难得进来;你是成心想把他给吓跑吧。”

  这种事情,她一个外人又怎么干涉得来?无非就是想表示关心而已,既然不愿,又何必勉强。陶氏一笑,也就不再提起,转而道:“你们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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