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中的幸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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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首先说:“很抱歉,昆兰船队的各位。我为我误以为你们叛变而表示道歉。我们正在采矿,突然受到海盗的攻击,而且数量那么多,是一起有预谋的袭击;当看到敌机中竟混有侍僧机和刀锋机时,我们很震惊,正好这时候你们来了。我们第一次见到希格拉人打希格拉人,慌乱之下就误以为是你们叛变投敌了。我再次对我曾经怀疑过你们表示由衷的道歉。”
我马上说:“不,你们在当时的情形下会产生那样的猜测也是符合常识的。我们不怪你们,怪只怪现在的事态发展太违背常识了。我们是兄弟船队,还能活着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
戈尔说:“你们先前所说的什么‘异兽’到底是什么东西?攻击我们的就是它们?”
我说:“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先介绍一下我们在过去的一年多来的经历吧。然后由四木迪生萨木塔科学院院长从技术角度介绍一下。”
……
我和迪生口干舌燥,终于讲完了。看来我们这一年多来的经历还算是起伏跌宕啊,连他们这些听故事的人都吓得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带着一点自豪看着兄弟船队众位呆傻的表情,我心中突然发现一点不对劲,感到一丝奇怪。按理说已经过去一年了,异兽应该把希格拉内地闹得可以了,难道地面没有给法康隆什么新的行动指示么?刚刚戈尔的话意似乎显示他们第一次见到感染的刀锋机和侍僧机,就算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但总不会是第一次听说,希格拉那面应该早就有险情通报一类的东西,可是戈尔居然显得对异兽全然不知……不对,不对,讲不通,戈尔似乎在演戏,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们。不过现在这种场合,不适合问出口。
过了良久,戈尔才说话:“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仍然有点处于半失神的状态,“这么多波折,你们居然能挺过来。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就像四木笑指令长所说的那样,真是太违反常识了,但看来这就是当前的真正局势了。对了,四木指令长,这么多事件,你们跟希格拉汇报了么?”最后一句,戈尔看似很无意地问道。不过因为我心中早就有了怀疑,所以看得清楚,有一丝表演痕迹。
“探险家级的量子通讯设备是放在底层甲板上的。”我说。在场的人全都明白这就意味着我们的量子脑随着异兽而去了。“碧螺湾站的设备在战斗中损坏了,帕克图舰队的蜂巢号没带。所以我们一直无法向希格拉汇报,也无法了解希格拉目前的局势。”
“你们没有通讯设备?你们一年来从没跟希格拉联系过?”戈尔震惊地站了起来。与会的法康隆众人也开始交头接耳。
“对。”我说,仔细盯着戈尔的表情神态。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戈尔喃喃自语,慢慢坐下。
他们反应这么大,一定有问题!
正文 第93章 私人聚会
“你们没有通讯设备?你们一年来从没跟希格拉联系过?”戈尔震惊地站了起来。与会的法康隆众人也开始交头接耳。
“对。”我说,仔细盯着戈尔的表情神态。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戈尔喃喃自语,慢慢坐下。
他们反应这么大,一定有问题!
我咳了一声,问道:“泰戈尔指令长,请问现在希格拉内地怎么样了?是不是打大仗了?”
“是的。”戈尔答道:“全球都动员起来了,各个战斗基斯都忙于打仗,一片混乱。不过我们也是听基斯萨介绍的,我们也一直没有回希格拉。”
“你们也一直没有回去?”我很吃惊,按理说半年前他们应该有一个短假回去的。
“对。”戈尔答道,“我们一直按计划表辗转于各个矿区。基斯萨说内地战乱,建议我们不要回去。”
基斯萨能告诉他们不要回去,自然也会告诉他们作乱的都是哪些飞机,感染的刀锋机和侍僧机戈尔他们必定不是闻所未闻!戈尔为他骂我们是叛徒的解释是有毛病的借口!
戈尔说:“我看,首先还是利用我这里的量子设备与萨联系一下,你们也休息调整一下;你们要借天文计算组也得请示一下萨。”
“好的。”我说。
安排了警戒任务,下令让船队原地休整待命之后,我、孔秀、福门康、马昕等人与戈尔和孔芙子一道来到了法康隆号底层甲板的量子通讯舱。当我们爬过上层与下层的舱口时,真是感慨万千啊,昆兰号上的这个部位是一堆废铜烂铁镶边的无底空洞。
戈尔先接上量子脑,向希格拉的基斯萨报告了今日的情况。然后是等待回信。我看旁边记录戈尔生理反应的机器跳了,基斯萨对他回信了。然后他结束了通话,换由我来。已经一年多没用这玩意了,当量子脑的电针刺入我的神经接口时我都不习惯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了。
我把刚刚跟戈尔他们汇报的东西一股脑全都传了过去,这下估计那边的译码机有的忙了,这么多信息量,够他们译上二十来个小时的。之后我脱离了量子脑。在我给萨共振的时候,萨也给我共振了信息,话语倒短:“得知是你我们很震惊,四木笑。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请予解释,昆兰船队如何了?”捏着打出来的纸条,我看了又看,想要看出点什么端倪,我看了下感情记录:7。就是说,萨在共振这句话的时候感情没有什么波动,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归来而高兴或激动。
“刚才萨给你的回信能给我看看么?如果有保密内容就算了。”我跟戈尔说。
戈尔目光闪烁,说:“是的,有。——我看是时候了,我们备下了宴会,为昆兰船队的诸位接风。”
躲吧,你就躲吧,等到了晚上一定把你揪出来好好谈谈。
这是一个在两船队高层干部之间举行的官方宴会,这种宴会上自然是场面话满天飞,而且绝对填不饱肚子。
接下来的白天时间倒是难得清闲,唯一需要我拍板的事只有未来几天分批安排两个船队的船员见面联欢的事。不管在工作上双方有什么比拼,私底下双方船员还是很有交情的。
我抽空把孔秀、福门康和马昕叫到我舱里,把我的疑惑讲了出来。孔秀点头说:“我也发现了蹊跷。我担心……”
“担心什么?”我问。
“恐怕把我们看作叛徒的不止是法康隆,而且也不是法康隆第一个认为我们叛变了。”孔秀说。
“对。我明白了。”我说,“是整个希格拉。”
“恐怕,是的。”孔秀说,“换位想一想,一只船队失去了联系,然后突然出现一批侍僧机攻击自己人,而全银河唯一拥有这种机型的人,本图西人不可能,法康隆又能够取得联系撇清自己,那么嫌疑就只有那只失踪的船队了。还有宠臣拖船。所以问题肯定出在我们船队身上——叛变了。”
“真他娘见鬼!”福门康大叫,“老子在外边出生入死,一心就想回家,家里头还怀疑我们!还让不让人活了!那些飞船上长毛了难道他们看不出?连我们都看得出来,难道那些战斗基斯都是瞎子!”然后马上对马昕说:“对不起,不是说你们帕克图。”
“就像我白天说的那样,”我说,“异兽这事是违背常识的,如果按照常识来推断当然不会得出正确结论。比如把异兽看成是某个势力的新式武器,就像泰坦共和国的人就认为是帝国开发的。”
福门康像打了霜的茄子,坐到床上。
“幸好我们现在可以解释清楚了。”马昕说。
“解释清楚了又怎么样!”福门康说,“好好的心情已经被破坏了,就算消除了误会还是憋气!”
“我想找泰戈尔谈谈。”我说,“看看他还有什么没跟我们说。”
孔秀问:“我们跟你去么?”
“不能搞成兴师问罪。”我说。应该想个方法把气氛缓和一些。“孔秀,我们俩一起去吧。福门康脾气太直,我可不想打起来。马昕,一开始我们要以私人关系说点题外话,所以你也不适合来。”
“明白。”马昕说。“知道。”福门康说。
等他俩走后,我给戈尔打了个电话,邀请他和芙子来昆兰号我的舱里来私人小聚。他们接受了邀请,但要先处理一些公事。
在等他们的时间里,我对孔秀说:“等一会儿如果我有失控的倾向,你要管住我。”我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啊,戈尔又与我有隔阂,以前我能忍得住他,今天可够戗。让孔秀和芙子同来就是想让她俩充当润滑剂和冰块。
“可以。”孔秀善解人意地点头,“不过,你这里得收拾一下。”
尴尬……我马上说:“我让爸才送点酒和吃的来。”作为掩饰。
2小时后,戈尔和芙子来了。我和孔秀去港口接他们,然后一路引领到重力区我的寝舱。
“请进。”我说。
“这么整洁!”芙子惊讶道。
“你们要是不办完那些事,马上就来,就不会这样了。”我笑道。
宾主落座后,我打开酒瓶:“尝尝,昆兰味的合成酒。不过说实话,没你们的酒好。”拍拍他们的马屁。
“怎么会,很好喝。”芙子喝了一口道。看了看四周,又说:“现在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候,那时我们经常半夜去你屋里聚会。唉,你说为什么我们那么爱往你那跑?你屋那么乱。”
“因为我屋就我一个人啊。”我说,“有一阵我同屋那个人不是在外边租房子住嘛。”
“对了,想起来了。”芙子捧着酒杯说,“跟现在还真像呢,也有戈尔,有你,有我——都没有迪生。他要么在实验室,要么就在BBS上拍砖。还有……嗯,酒还真不赖。”她喝了一口酒,堵上了话头。
那时也是四个人,还有福门巧巧。我装作很自然地指着孔秀说:“我们俩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
“是么!”芙子喜道,“讲讲是怎么个过程!讲讲,讲讲,别害羞。”
我笑了笑。芙子本不是这么多话的,这种唧唧喳喳的角色本来应该是巧巧的;芙子之所以一直在说话,是不想冷场——戈尔一直没有说话。看来有了老公后,女人变化还是蛮大的。我顺着话茬说:“这可说来话长了。”然后转向戈尔:“戈尔。”
“嗯?”戈尔抬头看我。
“今天白天刚下飞船的时候没吓着你吧?”我笑问。
“还好。”戈尔笑了笑。
“也不能怪我,实在控制不住。”我说,“那感觉就像……鲁滨逊在荒岛一人过了几十年,突然又遇到了人类一样。真是太高兴了!”
“是啊。”戈尔点头道,“你们的经历还真是曲折。那种情况下你们都能坚持得下来,换了我就不行。”
“得了吧。”我说,“你会做得更好。”
“不会,不会。”戈尔说,“这回我是……真的服你了。”
“言不由衷,罚酒一杯。”我笑道。
“干嘛?我实话实说。”
“别管干嘛,先把这杯干了。咱俩感情深不深?深吧?赶紧‘一口闷’了!”
……
不管三七二十八,一瓶酒下了肚。两个女人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女人的话题,但眼睛却总盯着我和戈尔,就像两个灭火器紧盯着火情隐患。
我的计划是先借着酒劲套近乎,然后再设法把话题引向主要目的,但我觉得自己被自己玩进去了,不知是历难之后想向一个熟人吐吐苦水,还是单纯的酒精刺激,我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了。所有的不平、委屈、心灵上的打击不受节制地往外涌出。等我反应过来该收收场了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哭了,真是丧气。我心中正想,灭火器怎么不早点制止我,扭头却看见两个女人也感动得哭了起来,这是怎么搞的。再看戈尔,虽然没哭,可也差不多了。眼泪是不是也能散发一种射线,让周围的人统统受感染?
正文 第94章 叛徒的伤害
“老四啊,”戈尔深情地说。实际上,我既不姓四,也不氏四,更不叫四,在任何一个亲朋好友的圈子里的排行也不是第四,只是因为交友不慎,认识了福门巧巧,她随便瞎叫,要么叫四木头要么叫老四,后一种叫方更因其琅琅上口而被他们几个定为官方称呼。而她自己在此之后又起了一个外号叫“臭木头”供她专用。“老四啊,你别把我捧得太高,换了我在你那位置上,我也难保不会动摇信心。”
“你绝对不会。”我说,“你有干劲,有追求,不像我,胸无大志。”
“有追求又怎么样!”戈尔说,“方向正确,有追求是好事;方向错误,反倒是坏事。这些年我追来追去,我追对了方向么?我越来越觉得方向错了,因为我并没有感到快乐,我爱的人也没有快乐。追求成了一个负担,让我失去了很多,失去了朋友。”他说这话时看着我。“有些追赶和攀比是好的,可有些是伤害。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归根结底是我自视过高。今天看了你的那些船,又听了你们的经历,我终于知道了,还是你更强。”
“不,可别这么说!”我大声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戈尔说。
“不,不,不,你听我说,事情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我说,“我有个好朋友,跟我一样大,是我家邻居,当然是在卡拉克上啦。我们上一个小学,一个初中,后来我上了高中,他上中专;再后来我上大学,他工作了;后来我去了蒂大,他跑起了运输。大学期间,每次寒暑假回家,我俩都会一块儿去喝酒,谈谈自己这一年的经历。我给他讲大学生活,他给我讲公路上的事。事无巨细。所以我好像同时生活在两种环境中,一面在上大学当老实学生,一面在挣钱养家糊口、准备娶媳妇。要说,我们俩的社会背景差异不小,但谁也没瞧不起谁,谁也没觉得低人一等,因为我们俩都知道造成我们俩生活处境不同的不是我们自身的能力,而是机遇,或是一堆机遇叠加的结果。如果当时是我去中专,而他去考高中,那么现在跟你们坐在这儿喝酒的就是他;早早挣钱立事、换了三四五个女朋友,最后一切灰飞烟灭的就是我。我一向认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能力上的差异还没有大到足以单独造成个人前途的不同,造成这种不同的是其它因素。所以别看威尔之博现在那么风光无限,大展宏图,——你们还记得威尔之博么?对,咱们的同班同学。——我可从没当回事,要是换了我生在威尔家,我也会跟他差不多光景。我不眼馋,也不眼气,所以也就不会丧失自信,不会迷失自我,不会活得不快乐。
“所以,戈尔,你别这样。换了当初是你领了内地任务,你也会跟今天的我一样,那些船就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