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中的幸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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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挖掘机终于冲破敌人的阻截运了来,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全然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差不多40小时的时候,例行通话已经收不到“哔”声了。可我的心告诉我,孔秀还活着,我要继续倾诉,我可以给她力量和勇气,我绝对不能放弃!挖掘工作继续,没半个小时的情绪继续。孔秀,坚持住……
终于,工人在第47小时左右挖到了密封房。人们从已经严重变形、破裂的维护板中找到孔秀——她还活着!尽管已经虚脱得只剩一口气,但她还睁着眼睛,虽然无力转动脑袋和开阖眼帘,但她还是极力转动眼球,好像在寻找什么。我在基地里一听说挖到密封房的消息就马上穿上舱外宇航服冲了出去;途中听说孔秀转着眼寻找着什么,我更是心急如焚,差点跳得过高脱离引力成为卫星,幸好被后面紧紧追赶的人拉住双脚,拽下来塞进地面车里。我们和返回的救护车队在半路相遇,我迫不及待地冲进车里。在过渡室等待气压平衡的那段时间比孔秀生死未卜的时候更加难熬。好不容易见到了封在治疗泡内的孔秀,我的心终于归位了。我们的手隔着玻璃印在一起,孔秀的双唇无声地做了一个动作,两个字,我看出来了,我的心也感受到了;当我回答之后,她终于满意地闭上眼睛开始休息。我挨着个跟车里的医疗队员握手,挨个说谢谢。然后回到地面车里接着往前开,来到正收拾挖掘现场的工程队,向他们表示感谢。
就是在那里,我看到了四木尔东的尸体。人们正从石头缝里一点点寻找着身体部件,拼成血肉模糊的遗体。
一听说是护送重伤的孔秀返回昆兰号医治,所有战斗人员都焕发了无穷斗志,泰坦人的拦截显得那么软弱无力,工作船安然通过了。听到孔秀得救的消息,所有指战人员都为之一振,我也正式担负起总指挥的职位。我搭乘运送孔秀的船,中途下到高腾号上,让福门康和马昕继续分别指挥礁群内和外围轨道两个战场。
因为力量几乎被完全挤出礁群,泰坦人差不多全涌向了低轨道。现在我们的主要力量一个是最外面的高轨道,一个是最核心的礁群区,而泰坦人则夹在中间。可以把这叫成两面夹攻和两面受敌,也可以看作是切割分歼。态势对任何人都并不乐观。
营救孔秀的两天时间里,大伙是为了她而拼命作战;她获救之后又经历了一个振奋期。当振奋期很快过去后,大家看着没什么有意义的目的、也没有胜利希望、甚至连失败危机都没有的战斗,再度士气低落。
我决定,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得快刀斩乱麻,赶快结束这场乱七八糟的战役。战役之初,我们曾希望泰坦人能够克制一下避免战事升级,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反倒让战事愈演愈烈。当战斗胶着时,我们双方还是指望对方先没有后劲先后退,而自己从不主动退出争斗,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我看我方士气下降、战斗效率低落的时候,泰坦红旗军没有趁机嚣张,也跟着疲软下去,看来敌人也开始厌战了。既然等对方先示弱不成,那么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自己主动一把。可我也担心一件事,我们先放下面子倒是很容易,不过如果对方死撑着不顺台阶下来,非要强硬到底该怎么办?所以,在挑明之前我们先得取得一次大的局部胜利,才能迫使泰坦人放下那该死的臭脸皮。
不过,这么多天斗下来,我们的兵力枯竭了,能用的方法也都用了,已经没有什么变化的余地了。
我想到脚下的高腾号。尽管高腾号经过舱位改造,但它实在不适合冲锋在第一线,只适合利用超强的搭载能力担任二线、三线的整补基地,因而它在战役一开始根本没上场,而是跟着昆兰号一起呆在家里,后来虽然前出,却也不过跟我一道呆在距前方6亿公里的地方。虽然有着种种缺点,但我们手头唯一还可一用的力量只剩它了。我的计划是,利用高腾号冲击外围轨道,制造短期的战局失衡,然后利用这个契机发出停战协商的呼吁。可以选择的有中轨道和低轨道,分别是离子炮舰控制和突袭舰、制空舰控制,无论哪个都不是善茬,以高腾号这种民标船只身上阵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投向了前几天偶然扫了一眼的一份报告——哨兵卫星刚刚完成12星全系统空间实验。几天来的激烈战斗使高层几乎无人有闲暇关心后方的研究工作。之前我和福门康留守昆兰号的时候还抓了一抓,孔秀出事以后就无人问津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好的记性,一下子想起了阿·;特和他那不被看好的小矮人。我把他和12颗卫星全都调了上来。我问阿·;特:
“现在就让你们上战场有多少把握?”
“什么把握?拦截的把握么?”
“这是一方面。还有人员和飞船不出事的把握。”我说。
“对离子炮、导弹的致偏率和拦截率完全达到任务书的指标。人员和飞船应该不会有事。”
“‘应该’?”
“是。人员的生命是不会有事啦,但在那么小的驾驶舱里手动控制姿态实在让人筋疲力尽,太累了。”
“我理解。不过这次你们能不能忍受一下?这次实战表现好了,就给你们定型。”
“坚决完成任务!”
于是,以哨兵卫星保护高腾号冲击中轨道的计划就这么定了。连日的混战养成了高效率的工作作风,只半天出动准备就作好了。返回高腾号补给的4架侍僧机被留下来共同行动。
我们出发了。
卫星哨兵所张开的防御场果真达到了设计要求,敌人致命的离子炮火进入防御场后都受到了偏折,离开它们的初始瞄准点,再配合上高腾号的船体致偏盾,飞船以比预计少近一半的损伤挤进了中轨道,4架侍僧机从高腾号内冲出,肆无忌惮地欺负防空能力近乎为零的泰坦离子炮舰。战局开始倾斜。这种局部战场的倾斜在过往的几天中发生过很多次,这次倒向你,下次倒向我,可每次过不了半天就会变成另一种全新的僵局。这一次我不会让那半天的时间白白流走了。我马上发出了停战要求,言明这场突发的纠缠对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加上双方都已厌倦,不如统统罢手。然后我还冒险一把,命令我方先停火以表诚意。
正文 第71章 《星光下的岁月》第32章节选
编者按:四木元帅在碧螺湾火线告白这一关键情节处含混带过,不能让读者完全领略四木元帅和孔秀上将危机关头的爱情火花,因而本编特在《附录》中节选孔秀上将对同一情节的回忆,供读者对照阅读。本节选内容引自孔秀上将回忆录《星光下的岁月》第三十二章。
“我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我需要的是尽量避免情绪波动,减少身体移动,以便降低对氧气和水的消耗,节省电力。密封房的壁板被岩石压变形了,一直抵到眼前,产生一种极度的压抑感,让人不自觉地呼吸困难,我连忙提醒自己这只是心理作用。
不知道有多厚的石头传来低沉的沙沙声,那应该是大家在外面挖掘的声音。同伴们在想尽一切办法救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得坚持下去,只要坚持,就有得救的希望。
自从我把宇航服的对讲机修好后,终于跟外面取得了联系。他们询问了我的情况,也告诉了我他们展开救援的情况。我不知道他们告诉我的电量坚持时间和挖掘进度是不是出于善意造了一点假,以免我灰心丧气,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好意。
我回想了一下军校里面学到的自救知识,我明白除了电量、氧气、水这些东西之外,在这种情况下最需要的是求生的意志。古往今来有无数例子表明,在关键时刻,人的意志可以弥补物质上的不足。孔医生在外面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她说会帮助我建立心理优势。我在平常还算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不知道在这种真正的考验面前会表现得如何。好在外面有人帮我,我会尽力配合的。
他们说每隔半个小时与我通话一次,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不用回答,只需要按一下开关给个信号表示收到即可。
在进入静默前的最后一次通话中,几乎船队所有干部都对我说了话,鼓励,支持,不要放弃。李尔赫生活养成了我的思维模式,我总觉得萨木塔的讲话方式不够激动人心,过于死板,太像套话,无法调动我的情绪。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知道这只是不同的习惯而已,他们的心是真诚的,所以我还是很感动。
四木笑也讲话了。内容与别人没有什么差别,这让我非常生气。好在他亲身来到这个岛礁上,算他有良心。外面一定正在激战,他能以身犯险,就原谅他吧。他最后说:“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需要你。”
静默开始,而我还在想着四木笑最后的那句话。又耍这种小花招,“我”的后面拖长音,好像是他需要,但又不敢太露骨,还要加上一个“们”字。一个男人总这么扭扭捏捏,优柔寡断,真让人失望!
想起那次为了躲避泰坦人而失败的着床指挥,我不禁想开去。当我深受打击意气消沉的时候,心里希望他来安慰我,他还真来了。我以为以他的一贯表现,只能隔着舱门说两句而已,没想到居然自己推开门。作男人有时候还是主动些好。我能很快摆脱阴影重新振作,与其说是因为他那些傻话,不如说是他的主动。
后面的每次例行通话都是孔医生说的。孔医生用了各种心理刺激手段调动我的积极性,应该说还是很有效果的,我感激她。不过这样虽然很专业,却缺少人情味。我心里升起一丝失落。
自从听不到四木笑的声音后就一直禁不住想他。回想七年前刚到萨木塔基斯的时候,我是带有一点歧视的,只认为他还算一个够格跟我说话的人,虽然仅仅是忍受程度的下限,至于其他人全都是不可理喻的下等人。但他这个人不是一下子就能让人记住的类型,有点像白开水,看上一眼,也没什么特殊的。
后来在船队里配合久了,渐渐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错觉:我跟他一搭一档打理船队事务,就像一对夫妻打理一个家庭一般。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这样想的了,我吓了一跳,而且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从那以后,我越发开始关注四木笑,但我没有表现出来,我对自己的控制能力是我最满意的长处。我开始等着他主动,然后自己先勉为其难一下,再顺势接受。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微妙关系,我没有表现什么,这让他害怕,他一害怕,就不会主动。而且,他还有其它选择,这让我非常赌气,越发的要给他脸色看。
从某些方面看,他是很木讷的人,过于胆小,得过且过。有时他仿佛很陶醉于跟我的这种暧昧关系。常年在太空,我不得不跟他在一起,就让他产生了拥有感和安全感,满足于此了,真是没有进取心的男人。
可是,我清楚地知道他现在一定非常担心我,超出了职务上的因素,饱含着私人情感。
我又想到,也许这一次我死掉也好,可以为他减少一个选项,减轻他犹豫的痛苦。——居然想到这种事情,我意识到自己需要睡觉了,便给了外面一个睡觉的信号,在隐约的挖掘声中睡去。
我一醒过来就收到了好消息。这一次的例行通话是四木笑了!虽然电子声音有些失真,但我还是听出他的忘我与投入。好高兴。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次他完全没有一句含糊其辞,一切称呼都明确清脆的是“我”。他讲了他的煎熬,讲了他对我的思念,讲了他对我无法离开,最后他恳请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他需要我。这是我等了好多年的话,终于等到了。它们似乎比孔医生的一切心理开导都有用,我觉得我求生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强烈,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爱。我没有用“哔”回答,而是打开线路回答道:“我会坚持的。我也爱你。”
当时,我被活埋已过去14个小时。
我很开心,心情舒畅。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然后我想象着呆头呆脑的四木笑在大庭广众之下深情款款的样子,不觉好笑。不知道当时大家以什么眼神看他,也不知道我的回话会掀起什么波澜。总之,很好笑,很开心啦。
之后四木笑就霸占了通讯器,每次例行通话全他一个人独占。虽然之后我只是用“哔”来回答,但并不代表我没受感动和鼓舞,我相信他能够感觉到。仿佛我们之间中断了许久的“通风井交谈”又恢复了。
时间在流逝,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很短暂,24小时,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我明显感到内循环的质量在下降,空气中的氧气比例不高了,水也开始有了异味。在所难免,下一个24小时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好像坚持没有我前一天里想得那么简单。我的意志开始松动,只有听到四木笑的声音才会让我振奋起来。
我的神智开始不清起来。一开始还能用理性强迫自己坚持住,但随着体力的流失,大脑开始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后来,连对大脑自己的控制也渐渐失去了。压在石头下面的腿早已没了知觉。我开始强迫自己回忆一些高兴的事,医学上说回想高兴的事能够调动各项生理指标,尽管大脑并不知道。我心里清楚,当我连回忆的力气都失去之后,我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我不再看时间,没有意义。如果有人能给出最后期限,说到了那时就可以救出我,那我就可以通过计算时间坚持下去,有一个盼头在我这种情况下是很有用的,就像望梅止渴,只可惜没有“梅”。我相信战友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挖掘,但这对我的心理并没有什么帮助。
恍惚间,又到了通话时间。四木笑的声音再次传来。他问我是否记得12年的那个仲夏夜。记得,当然记得。但我没想到你也记得。那一晚,我一直睡不着,因为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就准备离开宾馆走一走,没想到正好碰到你也失眠,便结伴出去闲逛。城市街道建设得勉勉强强,但路上遇到的几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