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中的幸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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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3%。不过我所更关心的防御问题没有什么结果,想要找到阻挡感染光束的方法只有进行更加深入的理论研究,而我们的生命科学精英损失殆尽,剩下的工程师们搞搞技术开发和应用还行,进行理论研究就差了点。
马南人在366星区碰到了大批异兽部队,可见它们发展的势头很猛,而且专挑附近的大型飞船下手,这表明它们不仅仅拥有智慧,而且还有战略头脑。前景不容乐观,也许异兽能在一个星期内散布全银河,等我们辛辛苦苦逃离出去,发现还不如死在这里的好。
卡施图号开动了建造阵列,制造新的战斗机以弥补损失,(当然,使用的是我们资助的矿石。)并唤醒了预备飞行员开始了恢复训练。他们本来还准备建造护卫舰,但是严重缺乏船员,而且从维修工作中抽调人手去造新船将延误工期,所以这个想法仅仅停留在构想阶段。
我们船队也开始补造侍僧机和模拟机,火钳大队恢复原来规模,并组建了一个由8架飞机组成的模拟机大队。按照孔秀的意见,如果作最坏的打算,我们在即将的回家路上很有可能再次遇到危 3ǔωω。cōm险,(不管是来自……异兽或者其它什么势力啦,反正在太空我们就是一堆软柿子,谁见了都能欺负欺负,而我们见了谁都得担惊受怕一下。)应该大量训练并储备战斗飞行员以备战耗,之前已经建立了的飞行员学习班开始扩招。作为一种应急措施,侦察机大队也开始接受战斗课程。
孔秀还认为,我们应该寻求更加强大的战斗能力,不能止于一个火钳大队二十来架飞机,飞船的级别也不能止于轻型护航艇,而应该拥有一些中型飞船,以便替换目前为止的武装接触中两艘矿石加工船和拖船的地位。不过船队干部层已经对武装自己彻底失去信心和企盼,连那些最左的人也不例外,大家只想赶快回希格拉,这几个月来的遭遇就像一场大恶梦,人们只想赶快醒来,恢复往日平静本分的生活。——准确点说,应该是大家太想快点睡去以便逃避现实,沉醉在自欺欺人的梦境中。所以,当参加敲钉计划的我方科学家利用便利条件“接触”到马南军方的一些技术后,提出了一个发展无人机护卫舰的企划书,却被很快地束之高阁。
作为军人,马南人除了理所应当承担起安全职责外,似乎还应该同时肩负起为我们这些平民矿工壮胆打气的任务,然而素以意志坚强乐观而闻名的绿帆战士 的士气却无论如何也高昂不起来。这也难怪,直面最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敌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之前近距离经受本图西人自爆所产生的行星级惊涛骇浪,更是足以让已经对浩淼空旷的真空中的各种自然伟力产生麻木情绪的任何人重新尝到恐惧的滋味。在形容集体力量大的时候,人们常说“1+12”,我要说,用来形容恐怖作用的叠加,这句话同样成立,而且更具有效力。
但是,失望归失望,不得不承认的是,跟我们这些平民矿工比起来,马南军人的精神状态还算是好的,当然也仅仅是比较而言。如果说马南人的心底深处还有一个声音说着:“不能放弃……”尽管是那么的渺小和胆怯,那么萨木塔人心里的那个声音早就消失到n个超空间以外了。就像几百年前纳贝尔基斯的作家金尔托所写的奇幻小说《魔戒》中所描述的那样,一个人持有魔戒越久,他所受到的毒害就越深。几个月来同异兽的接触已经让很多人崩溃了。
心理医生的努力几乎没有效果,因为心理医生自己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了。那时候我很羡慕那些科技人员,他们一研究起课题和项目,就能暂时忘掉一切,获得心灵上的平静。
即便在观看满天星歌舞团的精彩演出时可以缓解一下紧缩的心情,等散了场,那千钧重的大冰块还会重压心头。
正文 第48章 满天星歌舞团
说到满天星,这是马南的一个民间歌舞团,常年活跃在太空舞台中。他们在各基斯的战士中大名鼎鼎,因为它总是出现在环境最恶劣的太空站和战斗最紧张的地方,为在那里艰苦作战的战士们送去最美妙的歌声和最带劲的舞蹈。如果说士兵使用枪炮作战,满天星的明星们就是在用歌声和舞蹈作战,他们以自己的方式为保卫家园作出伟大的贡献。在三个月前的防御战中,满天星照例去了前线,到处辗转演出。他们一直坚持到最后一批野战部队——卡施图号航母战斗群——撤离才回来,并顺路搭乘这支部队返回家园。谁成想中途收到本图西人的求援信号,就随同而来了,并跟我们一样流落到这步田地。
其实,我们船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支歌舞团,事实上,全团43人都是我们的老熟人。
这话还得从回归历9年说起。当时我们船队去第二卦限的一个矿区采矿,途中遇到一艘商船被几架图拉尼拦截机围攻,昆兰号仗着庞大的体量吓退了海盗,救下那艘商船。那艘船上载的正是满天星歌舞团,他们从一个太空站演出归来,因为固执而没要护航队,不巧正撞上海盗。他们的团船严重受伤,无法再用,便搭乘上昆兰号。当时,我们的一个为期三个月的作业项目刚刚启动,不能为了这几十个马南人立即返回去,所以经过协商,歌舞团同意随同昆兰号赶赴矿区作业;当作业期满后,昆兰号就负责送他们回希格拉。在这期间,萨木塔方提供食宿,马南人以演出作为回报并抵消运费。
在当时,萨木塔基斯的国际形象正因为刚刚结束的那场纠葛而很不理想,马南与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完全商务上的买卖外,并没有显得比其它基斯更为亲近,满天星的演员和我们矿工互相还存在着广泛的陌生与不信任,连一点点的好奇心也被这种相互之间的误解而掩盖掉了。对于马南人来讲,这是被迫的寄人篱下,对萨木塔人来讲,这是一些唐突的客人;对演员来讲,掉进土得掉渣呆得像牛的工人堆里浑身不自在,对矿工来讲,整天在现实中而不是在电视里看到怪里怪气好吃懒做的艺人也相当别扭;对于马南人来讲,男工人傻大黑粗,女工人俗劣不明,对于萨木塔人来讲,男演员奶油扭捏,女演员娇生惯养……好在大家毕竟都是希格拉人,明枪暗箭阴谋诡计之类倒是不用担心。
昆兰号重力区专门划分出了一个区域供马南人居住,其入口是编号为23的闸门。萨木塔人是绝对不会迈入23号闸门的,除非有事务需要进去办理;而马南人也是绝对不会迈出那里一步,除非到了协议上所规定的演出时间。不过,满天星的团长佐老爹是个例外,他是一个很开明的人。由于当初征集冷冻盘志愿者的一些条件限制,当时希格拉上五六十岁的人就是辈分最高、最德高望重的了;也许是数十年来的阅历使他能够透过偏见的迷雾公平地看待所有人,老爹没有在23号闸门里面固步自封,总是到处看看,四处转转,跟人聊聊。很快的,佐老爹就跟进喜老哥和传祥老哥成了好朋友,也与我成了忘年交。从他那里我学到很多当头领的经验,受益匪浅。
慢慢的,也许是歌舞演员拥有比其他人更加丰沛的好奇心,一个多月后,23号闸门外面越来越常出现马南人的身影;去23号闸门外看门站岗也越来越成为萨木塔人中的抢手差事。双方活动范围一大,交集自然就大,接触自然也跟着多了起来,交流也就渐渐的建立起来了。希曼是歌舞团台柱子希瑞的哥哥,他跟昆兰号三副四木琼因为“马南盛产美女还是卡勒尔盛产美女”而打了一架;当然,虽然希曼在团里负责剧务,搬搬卸卸道具什么的,也是肌肉健硕,不过跟矿工比起来仍然不是个儿。但是男人之间用拳头传递的除了力气与疼痛,还有感情,两个人不打不成交,从此成了铁哥们。而他们的争论则因为希瑞小姐第一次在非演出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宣告终止。
希瑞小姐美丽大方自不必言,她更是一位伟大的演员,她气质绝伦,演艺精湛,是古往今来最最伟大的女星之一,尽管诺维沙明星大道上没有留下她的手印,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造诣不高,而是代表了希格拉的一大损失!
昆兰号上绝大多数人对希瑞迷恋得如痴如醉,短期内诞生了一大批拥趸,我也是其中之一。不是夸海口,我觉得她对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当然了,在舞台上她对每一个演对手戏的男演员都好像“有点儿意思”,我搞不清她在我面前是不是也施展了无与伦比的演技。
在最后那段时间里,大家因为马南人的活泼和萨木塔人的真诚而生活得快乐融洽,再不像刚开始那样感到别扭与拘谨。然而三个月的作业终于还是结束了。回到希格拉之日就是大家分手之时,悲伤是在所难免的,希瑞的拥趸一下子陷入偶像缺失的危机中,直到孔秀的到来。
现在回想一下,也许萨木塔与马南关系由全面交流至合作的发展历程,其起始点大概就是我们把满天星安全送回希格拉之后,双方媒体的大肆宣扬吧。
从那以后,我们继续到处开矿,他们继续到处演出,再也没有机会碰面,只能在偶尔的电视转播和经济报道中见到对方的名字。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们,而且又是与上次差不多的情景下!用希曼的话说:“被你们救了两次,我们不得把腿跳折、把嗓子唱哑才能还得清人情?”故人重见所产生的暖意大概是那段令人窒息的冰冷记忆中唯一的欣慰了。
佐老爹虽然见老,有些消瘦,但很是矍铄,可谓老当益壮,他对我这次见面送他的萨木塔谚语“人生难买老来瘦”很是喜爱。希曼已经和一名女团员结了婚,儿子都已经3岁了,他坚持要按照马南最古老的习俗把孩子带在身边,让他在周游世界中接受教育。三副四木琼至今仍然孤身一人,所以看到这种情景受到不小刺激,每天早上都对着舷窗外的苍穹大叫“努力!奋斗!”至于希瑞,光阴流逝未能在她脸上留下任何印记,(其实,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还是多出了两条细细的皱纹,不过大家都乐于把这当作是自己视力下降所产生的幻觉。)相反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使她愈见迷人,没有让苦等多年的拥趸们失望分毫。
满天星的团员们多少也对当前的境遇有所耳闻,不过当他们站到舞台上之后,就能够把焦虑与恐惧完全埋在心中,把最灿烂最阳光的笑容展现给每一个观众,在一方剧场中营造出暖暖春意,让台下烦躁的心得到抚慰与舒解,哪怕这只是暂时的,也足以让大家维持住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与斗志。
心理医生做不到的事,马南人用歌舞做到了。
事隔多年,当时的老战友一提起那段灰色的时光,唯一能记得起的色彩,便是满天星的朋友们旋转的戏装,当那些暖人的颜色在我们这些老人的眼中朦朦胧胧地重新转动起来时,无尽的感激与缅怀便会从心底喷涌而出。
而我从满天星——准确点说是他们的台柱子希瑞——那里得到的帮助是最大的。
如果要评比一下在那一时期里全船队谁受到的压力最大、谁最懊丧、谁的自信心最为受挫、谁跌入心灵上最低的谷底,那么我当仁不让会拔得头筹。
船队这一系列遭遇的起点和异兽的出现,虽然与我没有直接关系,但身为船队的最高管理者,我是难辞其咎的。就像当初就职典礼上的誓言所说的,“船队里的任何人发生任何事,我都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使退一万步说,这是一场天灾,我没有通天的本事,不会七十二变,无力阻止事情的发生,那么至少在事变之后我总该带领大家脱离险地啊,这不正是我的职责所在么?可是我先是妄自尊大,以为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解决底层甲板,甚至以为靠两艘拖船就能搞定无敌的重巡,结果给敌人送去一顿便宜的美餐,还被撵得抱头鼠窜!之后又刚愎自用地把船队和马南人带到了泰坦人的鼻子底下,只因为我自私地想要搞出点明堂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这难道不是跟历史上那些无德无能却又飞扬跋扈的蠢材一般无二么?我用自己人的血肉炒好一盘菜,亲手端到泰坦人的餐桌上,现在只等泰坦人掀开盖子伸出筷子了……
没有一件事情顺心如意,我的自信心和自尊心一步步受到打击。我觉得自己在船员中已经威信扫地!船员的心已凉,大家已经成为一盘散沙,再也无法凝聚成一股力量。我知道身为指令长应该站出来改变这种局面,可是我哪里有那个气魄、本事和资本?我首先得说服自己克服恐惧,而连这个我都做不到,还怎么去说服别人!而且,现在的我再去教训别人,人家还会听我的么?“你靠边站吧!把我们害成这样还不够,还要继续对我们指手画脚?”我惧怕出现这样的情景,我惧怕自己赖以生存的船队抛弃我,所以我埋起头来,逃避现实。
正文 第49章 希瑞
我只想回希格拉,回家,就像一个在外面被人欺负的懦弱的小男孩,唯一的本事就是流着眼泪和鼻涕跑回家中向大人哭诉以博得同情和安慰。我痛恨自己没有勇气,没有骨气,可是痛恨归痛恨,我还是无能为力。我痛骂自己:“你还是不是当过兵的人!”但另一个声音开脱道:“你只是地勤,是修理工,更多的时间你只是平民,做到这样已经尽义务了。”我为后一种说法而获得一时的心安理得,但是紧跟着又有声音说:“你只能靠无耻的自欺欺人麻醉自己!”之后是更深的自责深渊。
我感到自己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进宇宙虚空之中,寒冷,孤独,无力,憋闷,无依无靠,没有任何凭借,连重力都远离自己而去。
“交给孔秀。”有时这句话可以让我安然地逃避自己的责任和懦弱,但更多的时候是引来对自己更大的痛恨:“把你的担子推给女人,这是男人所为么?”有时还会想:“幸亏你们之间并没有缔结什么关系,不然你如何抬起头来?你果然不值得孔秀去爱!”
我想我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或者已经开始崩溃了。我开始神经衰弱,开始过分依赖催眠气体,尽管科技的发展使它几近无害,但道德上的谴责使我的健康每日俱下,我认定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每到晚上我翻来覆去无法成眠,到了早上头疼欲裂痛苦万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