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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大唐情史-第38部分

小说: 大唐情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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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后娘娘。”薛御郎掬身作揖,恭敬回道,“太子殿下已和墨卿发生关系,天后娘娘可以此为由,随时摘去太子之位。”
  天后眼中微光一闪而逝,伸手端起侍女递来的参茶,悠悠开口,“青儿,秦王府现在如何?”
  那侍女后退至殿中站定,掬身行礼道,“回天后娘娘,有消息来报,秦王贺兰敏之殿下早朝后被人半路虏走,目前下落不明。”
  “哦?”天后捏着杯盖吹了吹水面,嘴角浅笑意味深长,“有这事?怎么现在才来告知本宫?”抬眼瞟了薛御郎一记,不等侍女回答,又道,“青儿,你去请狄仁杰过来。”
  “回禀娘娘,”侍女再度行礼道,“狄大人已带兵去寻贺兰敏之殿下的下落了。”
  天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波光流转的凤目微眯,唇畔弧度优美闲雅,“狄仁杰这心思,倒是越来越让本宫琢磨不透了。”将茶盅放至一旁,随意挥了挥手命青儿退下后,这才将目光转向薛御郎,笑意盈盈的重复,“薛御郎,贺兰敏之被人虏走了。”
  “是。”薛御郎忙垂首作揖,不敢抬头,“微臣……微臣方才才知……”
  静静注视着薛御郎,天后饶有兴趣的问道,“薛御郎,贺兰敏之无故被人虏劫,怎不见你替他担心?”身子微微前倾,天后听似随意的问话里,暗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试探与压迫,“虽然你曾奉本宫旨意去除他,可却令他存活至今,薛御郎,到底是他命大,还是你有心放水,这事儿,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是不是?”
  薛御郎脊背一阵发凉,细汗从额头渗出,慌忙跪地回道,“微臣不敢!”
  见薛御郎整个人俯在地上,天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娇柔的嗓音里听不出一丝的责备,“瞧把你吓的。本宫……不过是闲来无事,和你说说笑罢了。”收敛神色,天后唇角勾起一抹温雅的笑,柔声道,“下去罢,这仁冀秦王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被虏,救不回来,丢的可是咱们大唐的脸面。”
  薛御郎如遭大赦,忙回道,“是。”
  起身退下之前,薛御郎抬头看了一眼殿上之人,只见她眼睛如冬日下的湖水般静懿美丽,眸底深处却仿佛隐藏了刺骨的的寒意。
  薛御郎心一震,忙收回视线退出殿外。
  走出正殿,薛御郎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本想借此机会求得天后赦免敏之其罪,饶他一命,如今看来,除非贺兰敏之能为天后娘娘所用,否则……
  想到这里,薛御郎疾步朝栖凤阁外走去。

  58记忆辗转

  “滴答……滴答……”
  药水滴落的声音响在病房,伴随着床上那微弱的呼吸声,响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空洞。
  敏之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了几下,想要睁开,几经努力后仍以失败告终。
  耳边,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在床边停下。敏之能感到对方那冰冷的视线黏在自己脸上,那目光里含着的嫌恶,就好像在打量一件廉价品般冷漠。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死?”女人尖锐的嗓音响在敏之耳侧,“他生这个病,把家里的钱都用完了。医生,您看要不给他一个安乐死成吗?”
  空气里一阵寂静无声,许久后,才听见一中年男子沉声问道,“你真是他母亲?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做人家母亲的?”
  语落,皮鞋走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向门外延去,女子追在后面边走边道,“医生,您是不知道,这孩子太磨人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女人的喊声隔阻在了另一个世界。病床上,敏之始终未曾开启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泪滴,疼痛自内心弥漫散开,如海水汹涌而来,瞬间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恍惚中,敏之感觉自己灵魂缓缓抽离身体,四周景象逐渐模糊,宁静的病房扭曲成难以辨认的线条。
  敏之站在这混沌的空间里,眼瞧着它从现代化的病房凝聚成为——大明宫栖凤阁。
  金碧辉煌的殿阁内,武后姿态高雅地坐在殿上,殿下那俯身行礼之人低着头,看不真切那人样貌。
  “这么说,你是在指责本宫了。”武后暗幽的眸子化成动人的水波,嘴角分明噙着笑,却又冷得吓人。
  “臣不敢。”那人头也不抬地回道,声音飘入敏之耳中,蓦地惊醒他的意识。是狄仁杰?!
  “你不敢?”武后莞尔一笑,说不出的娇媚动人,“这天底下,还有你狄仁杰不敢的事吗?”顿了顿,见殿下那人未曾说话,又道,“你都敢站在本宫跟前来谈条件了,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狄仁杰抬头看向武后,深邃而清亮的眸子里未有神色波动,难辨喜怒,“臣不敢和娘娘谈条件。只是恳请娘娘多考虑以后,再下决定。”
  武后笑吟吟地开口,眸中异样的光点一闪而过,“你的意思是,本宫不曾多考虑,就草率下了决定,是不是?”不等狄仁杰回话,武后神色一凛,厉声喝道,“狄仁杰,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狄仁杰眉间微然一蹙,仍站在原地未动。
  “你好大的胆子!”武后一阵冷笑,琉璃般绝美的凤目里散发着森森寒意,“你以为你做的一切,本宫都不知道吗?你半月审完两年的案子,在民间积聚声望,又利用地方上的权力,替贺兰敏之铺后路,狄仁杰,你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狄仁杰微微一笑,笑容纯粹宛如透明的朝露,“皇后娘娘知道这些事,并不奇怪。当初将臣从地方调来长安的,是娘娘您。如今您再将臣调回去,并无不可。”
  狄仁杰的话宛如导火线彻底引爆了武后的怒意,只见她一手拍在案上,震得桌上茶盅“砰”地一跳,“放肆!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治你?”
  武后那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敏之心狠狠一揪。狄仁杰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依旧笑得如沐春风,“皇后娘娘若要治罪,臣无话可说。”他黑亮的眼中有着些许血丝,然而眼神灼灼又似乎在燃烧着什么。
  空气霎时凝结,殿内安静的可怕。
  武后面颊紧绷,右手在袖摆攫紧,凌厉的目光盯视了狄仁杰半晌后,右拳骤地一下松开,笑容再度回复脸庞,“狄仁杰,你是本宫的左右手,你的要求,本宫一定会好好考虑。只不过,”尾音高高扬起,眼中别有深度的笑静静流淌着,“你要本宫放贺兰敏之出宫,凭什么?”
  狄仁杰扬唇而笑,笑意温暖和煦,“臣愿终身效忠皇后娘娘,至死方休!”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敏之矍然震惊。看着殿下所站之人,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敏之突然觉得有种痛到几乎窒息的感觉,拧搅着他的心脏。
  大明宫在敏之布满水雾的眼眸霍然消失,等他回神时,人已站在东宫殿外。
  御花园中,李弘背对敏之凝望着天边的浮云,“墨卿,再过不久,我便真正的解脱了。到那时,我可以做我想做的。只是李弘,并非太子。”
  “太子殿下,”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男子站在李弘身后,低垂着脑袋,瞧不清容貌,“无论您去哪里,墨卿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傻瓜!”李弘转身看向墨卿,清莹澄澈的琥珀水眸下,隐着淡淡忧郁,“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或许等你百年归老后,可以去到那里寻我。”
  “不,殿下。”泪水顺着墨卿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地渗开成朵朵透净的水花,“您不会的……贺兰……贺兰敏之殿下不是正在想办法救您吗?他一定会有办法救您的!”
  李弘伸手抬起墨卿的脸,动作轻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母后已有除我之心,此成定局无力更改。救我,只会使他自己深陷囫囵。若这太子身份被废之前还能做点什么,”李弘浅笑,眸光温柔的能够融化人心,“不如拿去求得敏之平安,墨卿,你说好吗?”
  敏之闻言心凉了半截,脸色也不由得发白起来。
  难以言喻的思绪布满了敏之的整个身心,痛苦灼伤着他的眼睛。他轻轻闭上眼睛,也就在这个瞬间里,一滴泪滑了下来……
  东宫一寸寸走远,长安大街屹立眼前。不远处,上官令煌手握长剑走进吏部大门,“劳烦大人替晚生查一个人。”
  “原来是令煌公子,”府内迎出的中年男人笑道,“这鱼符,本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查看,不过今日既然是令煌公子,老夫就破例一次。不知令煌公子想查何人?”
  “陈梓恩。有关他的一切我都要知道。”上官令煌含笑道。
  那男人进去许久后,终于在上官令煌等待下走了出来,拱手道,“令煌公子,鱼符上并未有此人,令煌公子确定此人叫‘陈梓恩’?”
  “没有?”上官令煌一愣,随即反问,“你确定没有?”
  那男人点头道,“老夫来回查了两次,确定没有。”
  上官令煌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失望,朝男人客气了几句后,走出吏部大门。
  “令煌……”看着上官令煌失落地走在朱雀大街上,敏之喉头像是被梗住了,朱唇轻启,却无法言语。
  跟在上官令煌身后走着,敏之才刚迈开两步,只见一把长剑凭空飞来猛地刺进他的身体,鲜血如柱喷出,敏之瞪大了双眼,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刹时,庙中所躺之人双眼陡地一下睁开,毫无焦距的瞳仁直定定地凝视着房顶梁柱。
  是……是梦……
  思绪缓缓汇拢,敏之一颗疾速跳动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心情才刚放松一分,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提醒着他之前所发生的事。
  “醒了?”上官令煌的脸倒映在敏之眼底,嘲弄道,“自己都已经半死不活了,居然还有心思想着情郎。”
  “令煌……”敏之才刚开口,却觉嗓子眼干涩的厉害,话语从喉间迸出时,带着缺水的干燥,“令煌……我怎么……没死……”
  “你很想死吗?”上官令煌蹲在敏之身边,嘴角抿着一丝残酷的笑,“你是该死。可是,死一次怎么抵得清我上官家一百三十二条人命?”他的双眼闪烁着暴戾与凶狠,“我要救活你,杀你一百三十二次,救你一百三十一次,这样才能告慰我上官家冤死的亡灵。”
  敏之想笑,干燥的嘴唇向上弯起时,形成一道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无力的咳嗽了两声,敏之强忍着腹部的剧痛,虚弱开口,“那在……第一百、一百三十二次之前……能给我……水、水……我要求,善待俘虏……”
  “想喝水?”上官令煌笑意盈耀地点了点头,一口应允。“没问题。”
  起身走至火堆旁取来水袋,上官令煌微笑着当着敏之的面将塞子拧开,把一袋子的水倒在了他的脸旁边,“想喝水,给你。”
  水珠和着泥土溅在敏之脸上,他闭了闭眼,遮住眸底深处那悄然淌过的水花。
  “你不是要喝水吗?”上官令煌一步上前掐着他的脸颊,怒喝道,“喝啊!为何不喝?”
  敏之白皙的脸颊在上官令煌的指力下愈发苍白,腹部那翻搅的疼痛一波强过一波席卷而来,敏之紧蹙双眉猛力咳嗽几下后,终于忍受不住那汹涌而来的痛昏迷过去。
  见敏之再度昏死,上官令煌的手猝地一下收了回来,身子狠狠跌坐在地。
  “敏之,敏之,”上官令煌看着那面如纸白的人儿,骤地上前将他抱起紧拥入怀,沙哑的嗓音里满是痛苦,“敏之,对不起……对不起……”


  

  爱恨纠缠

  昏迷许久,等敏之朦胧转醒时,自己正倚靠着梁柱歪坐在庙内一角,四周寂静无声,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敏之艰难地转动脖子环顾着四周,地上的火堆早已熄灭多时,庙里也未见上官令煌的身影。
  敏之猜不准他究竟会去哪里——在这个时候抛下仇人独自离开,不太像是上官令煌会做的事。
  腹部的痛仍在丝丝拉扯着敏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缺水的嘴唇干裂出一道道血痕,敏之心底有着一些犹豫。
  或者可以趁这个时机逃走——上官令煌没有错,自己又何曾做错过什么?以他现在心情,那般愤怒、憎恨、仇视,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着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又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听进解释,至少在他看来,自己夺走了他上官家百余人的性命,是事实。
  时间在敏之的徘徊犹豫中悄然流过。容不得自己再多胡思乱想,敏之扶着梁柱艰难起身,连带着腹部狠狠一扯,剧痛差点令他晕阙。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暖流从腹部伤口涸涸淌出,敏之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伤口崩裂了。
  自受伤后,他就没有替自己好好包扎过……
  敏之低头看了一眼染血的袍子,眸底闪过一缕苦涩。看来,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身子站立不稳的靠着梁柱稍作休息,敏之抿了抿缺水的干唇,咬牙强忍着腹部的撕痛向门口一步步挪去。看着不过数米远的距离,却花了近半个时辰。每挪动一步,腰腹处牵动的痛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痛,几乎掠夺走他的全部呼吸。
  带着这难以隐忍的痛,敏之喘着粗气满头是汗地移步至门口,心中才刚松了一口气,猛不设防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往地上狠狠栽去,竟再也无法起身。小腹倒下时用力撞在地面,敏之甚至听见了伤口撕裂的声音,鲜血带着灵魂抽动般的疼痛,从他腰腹涸涸流出,敏之身子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
  趴在地上许久不得起身,人已无力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敏之静静躺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或许这一次,真的可以解脱了……
  直到一双手将他温柔抱起,走至庙内的一角坐下时,敏之的意识才逐渐回复。
  看着那人将自己揽在怀中,昔日流光溢彩的黑眸如今静得好似一滩死水,敏之心蓦地抽痛。他能理解,也曾深刻的体会到,那种失去至亲之人时的心,到底会有多痛。而这一切的痛,都是自己给他的。
  想到这里,敏之心底突然萌生出对他的无限同情与怜爱,手指不受控制地探出抚上那人脸庞,轻声道,“你……很痛,对不对?”干涩太久的嗓音仿佛经过磨盘的挤压,从敏之喉咙逸出时,沙哑得令人有些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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