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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大唐情史-第37部分

小说: 大唐情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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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几位守在一旁低声哭泣的侍女见敏之这般模样,心有不忍,纷纷上前劝慰道,“老夫人走得安详,大公子莫太悲伤,老夫人这是……”话未说完,自己已泣不成声,但又不想敏之过度伤心,仍坚持着说完,“老夫人这是脱离人世之苦,去往极乐世界了。”
  敏之微微点头,心中虽明白荣国夫人年事已高,辞世是迟早的事,然则这一日真到来时,敏之却觉心中万分难受。
  呆呆站在榻前许久,直到天后娘娘从宫中传下懿旨,敏之这才回神去到前厅接旨。
  得知荣国夫人逝世,天后下旨命敏之三日不必早朝,并拨款命其为荣国夫人塑造佛像,朝中二品以下大臣尽往太尉府凭吊。
  敏之领了旨意后,正暗愁这造佛像一事毕竟不是自己所长,心底苦无办法之际,听闻荣国夫人逝世而赶来的风若廷上前道,“公子,若是为难,不如交由属下去办如何?”
  敏之虽知此事不好假手他人,但自己确又不懂,犹豫片刻后点头道,“大体由我过目,细节你来操办,如何?”
  风若廷忙俯身回礼道,“是。”
  荣国夫人辞世的消息传遍整个朝野,以许敬宗为首的大臣络绎不绝来到太尉府凭吊,敏之和武承嗣同为武氏一族后裔,为荣国夫人扬幡戴孝。
  两日后,敏之正在厅中接见前来哀悼的大臣,只听见门口传来一声高呼,“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大惊,忙跪地叩拜。李弘一身素袍从门外走进,上前扶起敏之,面容温和道,“敏之不必多礼,今老夫人魂归泉里,此生缘尽,祥慈春晖铭记在心,万不可因悲恸而伤了身子。”
  “是。”敏之掬身作揖,却被李弘扶住。
  上前对荣国夫人的灵柩行了一礼后,李弘又对武承嗣说了些劝解的话,这才拉着敏之走到庭外,微蹙眉头道,“敏之,多日不见,你消瘦了。”
  敏之低头浅笑,掩藏住眼底那晦暗而落寞的光,“必是太子殿下心中有这想法,所以才瞧着越发消瘦了。其实敏之并未有所变化。”
  李弘抿唇轻笑,手指抚过他的额头,顺势下滑经过脸庞,挑起他的下颚使他目光与自己交融,“我日夜记挂与你,又怎会瞧不出你有一丝的变化?”
  敏之闻言心一震。想到近日来眼瞧着亲人朋友从自己生命陆续离开,明知结果却又毫无办法改变,心中万分痛苦。此刻听完太子一言,冷不防触动心弦,敏之眸子一黯,等他反应回神时,自己已紧握住李弘的手,轻声恳求,“李弘,你答应我别死,无论如何保住一命。”
  敏之的动作让李弘吃了一惊,他迟疑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弯唇笑道,“敏之,世上之人,又有哪一个何其想死?今兮何兮,不似人间。来兮盼兮,千里婵娟。若能与敏之执手偕老,这太子之位让贤又何妨?”
  敏之握着李弘的手一紧,虽未再说话,然而眼底深处却有着昭然的痛楚和悲伤。
  一阵风起,满树繁花摇落,落英缤纷,扰乱了树下那静如云染的两人。
  敏之松开双手,后退之际,压低了声音道,“我会救你的。”
  “不,敏之。”李弘脸色大变,一步上前拽住敏之手腕,墨玉般幽黑的眸子朦上一层霜雾,“万不可这么做。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更不必你来救我。”
  “为什么?”敏之茫然怔神,看着李弘的眼睛里盛满了不解。
  “情到深处,无怨尤。为你,我百死不悔。”李弘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仿如沾染着阳光的晨露,澄澈净透。
  “太子殿下?”敏之双眉微颦,他不明白为何李弘会有这番言论。自己救他,和他的感情有冲突吗?
  回视敏之那水晶般清澈的眼眸,李弘眉间眼角蕴开一抹笑,正要说话,武承嗣走出来掬身行礼,“太子殿下,臣有一事想和殿下商议。”说着,眼帘微抬,瞟了一旁的敏之一眼。
  敏之忙心领神会地笑道,“既然承嗣哥哥和太子殿下有事要谈,敏之告退。”俯身作了一揖,敏之后退数步后反身走进屋里。
  许久后,武承嗣进屋在敏之身边站定,轻声道,“太子殿下已经走了。”
  敏之点了点头,正将此事抛之脑后,突闻武承嗣又道,“敏之,此后东宫少去为妙。”
  “为什么?”敏之反问。
  注意到身旁来往官员诸多,武承嗣轻扯了下敏之袖摆,示意他往后站几分。
  两人退至一角,武承嗣声音轻柔,眉间却印着一层青凛,“天后娘娘已有废太子之心,你若常与他纠缠不休,势必会引来天后娘娘的猜忌。”
  敏之霍地扭头看向武承嗣,想透过他琉璃般清减的黑眸看出一丝端倪,然而除了水月般的清透,敏之未再瞧出任何的不妥。
  “你……你怎么知道的?”敏之死死盯视着武承嗣,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
  武承嗣唇角挽笑,一股水露熏香从他身体里弥漫散出,“如今我跟随天后娘娘办事,自然也能知道一些。”
  敏之张了张嘴,想说话,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这个人……
  敏之静静看着身旁那皓月般清明洁净之人,心里回想着半年前,他从太尉府门前策马行过时的情景。分明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纤尘不染,却为何又感觉差了这么多……
  荣国夫人逝世,举国哀悼三日。三日后,杨氏的灵柩在太妃庙下葬,百官送行,其队伍沿至千米之外。
  而薛御郎自那日书房一役后,便再也不曾瞧见过敏之。虽也曾借口凭吊荣国夫人前去太尉府以求得见敏之,却总是被他避而不见。几次三番后,薛御郎也满心烦躁,那份想见敏之的心愈发强烈起来。
  那日在秦王府书房醒来后,身旁之人早已不知去向,然而衾被下的温暖却提醒着他,昨夜帐暖春霄,那人炙热如火的身子,是如何在自己身上点燃燎原星火。
  薛御郎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以前对贺兰敏之虽存有一份心思,但到底也只是戏耍偏多,绝不会为了他而违逆天后之意。然而自那日后,薛御郎再未见过敏之,心底那想要见敏之的渴望也越渐深邃,宛如深海漩涡上的孤舟,被一点点吞噬其内。
  好容易等到敏之回朝后,才刚散了朝,薛御郎几步追上前方那道身影,“敏之,为何对我视而不见?”
  敏之偏头避开薛御郎的视线,语气淡然,却依旧掩不住嫌恶,“薛大人,你可以尊称本王为秦王,或是贺兰敏之殿下。”
  薛御郎正欲去拉敏之的手愕然一僵,硬生生给缩了回来,“敏之,那日之事……”
  “那日我神智不清,才会铸下大错。”敏之眉间恬淡无波,却又似乎蹙着一抹隐隐的阴霾,“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薛大人,请便。”
  站了片刻,感觉到薛御郎并未离开,被他那火热而质疑的目光逼得心脏砰然跳动,敏之越过他朝宫门处走去。
  薛御郎静视敏之远去,心中思绪万千,竟未发现不远处,狄仁杰正紧蹙双眉看着他。
  走出宫门,敏之坐上十六台软榻,朝秦王府的方向行去。刚到半路,一道声影从天而降朝敏之的座榻直飞而来,众人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那人已抓着敏之纵身一跃,飞过某家酒楼屋顶瞬间消失无影。
  那人抓着敏之飞到一处偏僻的街道,翻身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匹,从天街出朱雀门,往城西方向一直奔了好几个时辰,才抓着他下马走进一间破庙,将他狠狠推至地上,手中长剑出鞘,抵在敏之脸颊,“贺兰敏之,今日就要你为我义父上官仪一家偿命!”

  57灭门之仇

  “贺兰敏之,今日就要你为我义父上官仪一家偿命!”锋利的剑尖划过敏之脸颊,一道细长的口子随即拉开,鲜红的血珠顺着伤口滑落,滴在素白的衣襟上,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敏之俯在地上闷哼了一声,咬牙强忍住想要伸手去摸那伤口的欲望。
  “起来,贺兰敏之。”冰凉的剑尖缓缓后移至敏之的颈间处,命令他起身。
  清楚感觉到后颈肌肤处那冰冷的剑刃,敏之从地上站起,背对着那人问道,“你是上官仪的义子?”
  没听说过上官仪还有收了个义子,敏之心中暗道,虽然人家都已经杀上门来了,但这事摊在自己身上,说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些冤枉了。
  “贺兰敏之,是你诛我义父一家,今日就是让你死一百次,也不够偿还我上官家的血海深仇。”那人声音里虽满是悲伤与憎恨,却又仿如雨滴打落水面,意外的悦耳动听。
  “是我诛你上官一家,但我也实属无奈。”血珠还在敏之脸庞滚落,颈间那剑锋却已逼近,敏之心中大惊,忙道,“慢着,我还有话要说。”
  感觉身后那人静了片刻后,才道,“若是遗言,你便说。若不是,不说也罢。”
  敏之忙不迭地接道,“算遗言,算遗言。”
  才刚说完,只听见那人嗤之以鼻道,“想不到,堂堂仁冀秦王贺兰敏之殿下,原来也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好,就让你说完。”手中长剑缓缓抽离,那人接着道,“转过身来。”
  敏之本不想与他正面相对,免得见到他凌厉的眼神而心有余悸,但既然他已提出,只得踌躇半晌后才缓缓转过身去。
  一张温婉平和的容貌随即倒映眼底。来人那对闪着流光溢彩的黑色瞳仁,是自己始终不曾忘怀过的。
  “令煌?”敏之翕然一愣,下意识反问道,“怎么是你?”
  “陈梓恩?”上官令煌矍然震惊,思绪顿时紊乱,“你是……你是贺兰敏之?你就是贺兰敏之?”
  事实就在眼前,敏之无从否认。上官令煌眸底那难以置信的讶异,深深刺痛着他的眼睛。
  “我,我……”微微低头不敢再看上官令煌,敏之内心疾跳如鼓,不知该用何种面目去与他交谈。
  敏之的声音不大,落入上官令煌的耳中却蓦地惊醒了他的意识。
  沉静地看了敏之片刻,上官令煌冷着面容低声问道,“你不是说……你叫陈梓恩吗?”
  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上官令煌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祈求与期盼在心底肆意翻搅。不是……你不是的……
  “我,”敏之依旧低垂着脑袋,拼尽全力从牙缝间挤出声音,“我是……贺兰敏之……”
  上官令煌眸子立时迸出一抹刀刃般的寒光。死死盯视着敏之的头颅,许久后突然伸手捧起他的脸,轻拭着他脸庞的血迹柔声问道,“你没骗我?你真是贺兰敏之?”
  平淡却隐含着致命威胁的声音,传入敏之耳中,霎时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那是因为恐惧。
  在上官令煌的目光直视下,敏之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有一股浓浓的、难受的情绪直压上心头,沉重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这么说,”上官令煌看着敏之的眼中,出现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冷光,“真是你带人诛了上官家?”
  上官令煌温和的口气,和他结了万年寒冰似的眼眸极不相搭。
  见敏之再度点头,上官令煌脸色“刹”地一白,一抹绝望的笑掠上嘴角,心底有着一丝莫名的痛,好像被人用利爪攫过一般,鲜血淋漓。
  敏之明丽清净的眸子定定凝视着上官令煌,起初已到嘴边的解释此刻被咽回肚里。看着他眼底浓郁的哀恸,敏之竟无法开口再替自己辩解什么——毕竟上官仪一家确实是自己领旨前去诛其九族。天后是主谋,自己是帮凶,难辞其咎。
  上官令煌曜石般黑静的眸子映出敏之的身影,眸底蓄满了暴风雨似的阴霾,“敏之,你杀了我义父一家,未留一个活口,你说……”顿了顿,双手捧住敏之的脸与他视线交缠,柔声问道,“我是不是该杀了你,替我义父一家报仇?”
  这清悦低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熟悉,却又陌生得令人惶遽。敏之深深凝望着他,心好像被刨空了一大半,笑容也显得苍白无力,“如果,你真想报仇的话,就……就杀了我吧!”
  既然一切是从自己这里开始,那就让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上官令煌闻言,平静的心掀起一丝翻腾,黑眸愈发黯然起来,“陈……贺兰敏之,我再问你一次,真是你?”
  敏之弯唇勾出一道满是苦涩的弧度,微然而坚定地点头。
  上官令煌的手猝地一下松开,仿佛触到烫手山芋般,往后退开一大步。
  “贺兰敏之……贺兰敏之,”上官令煌的心象是被人用尖刀剜剐一般,腐心蚀骨的痛铺天盖地而来,“贺兰敏之……居然是贺兰敏之……”
  上官令煌喉间发出一串哭嗥般的笑声,低沉而悲怆,宛如山洪爆发,疼痛撕心裂肺。
  上官令煌狂戾却凄楚的笑声灌入敏之耳蜗,看着那人眉眼间的痛苦凄厉,敏之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令煌,”敏之上前一步,正要说话,那人猛地抓住他的肩膀,用尽力气抓攫,眼睛充血似的红肿着,“贺兰敏之,是你杀了我上官一族,是你!”
  看着他眼底那强烈的恨意,敏之强压下喉间梗咽,开口道,“是我,杀了你上官一……”
  未完的话语梗在喉间,一股冰冷的凉意从腹部一穿而过,敏之瞪大了双眼看着上官令煌,许久后才缓缓低头看向腹部。只见一柄长剑从敏之左腹穿过,剑的另一端,紧握在上官令煌的手中。
  敏之突然有一种想要放肆痛哭的冲动,心底那莫名的难受逼得他只想落泪,眼眶却干涩得厉害。
  鲜血渗湿了敏之整片袍摆,血珠顺着剑锋滑落,坠在地上汇集成一片刺目的红。
  上官令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分痛苦,一分哀戚,一分憎恨,以及……一分不舍……
  骤地一下拔出长剑,敏之身子失去支点往后仰倒,狠狠摔在了地上。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意识在瞬间混沌起来,敏之半睁着眼睛看着房梁上的蜘蛛丝,蝶翼般的羽睫轻轻下垂盖住了整个视线。
  原来这一世,我的生命依旧这么脆弱……那之前一直想要拯救太子,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而此刻大明宫栖凤阁内,天后端坐殿上,唇畔漾着的笑意仿若九月阳光一般温暖净透,“薛御郎,你做的很不错,本宫很满意。”
  “谢天后娘娘。”薛御郎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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