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完结-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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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本来听着就很有蹊跷,顾明淳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昨天太晚了,今天刚回来还没空儿,眼下听何姨娘这么一说,对落水的人就更加好奇了。但是当着何姨娘却没表露什么,淡淡道:“我知道了。”避开人,径直穿过了山子洞门。
何姨娘在后面勾了勾嘴角,袅袅娜娜的走了。
顾明淳来到了关押琼姿的小偏院,门口有两个婆子守着,进门道:“昨天闹事的是个什么人?打开门,让我看看。”
一个婆子面露难色,迟疑道:“方嬷嬷说了,让我们好生严加看守此人。”
“我看一眼就走。”顾明淳有些不耐,“难道我还能把人放了?卖了?”自从和玉仪的亲事黄了以后,性子便比从前暴躁了许多。
另一个婆子一副伶俐的模样,忙推同伴道:“大爷只是瞧瞧,里面关的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我们在门口守着,看一眼就看一眼吧。”
前头那婆子也不敢坚持,必定开口的是顾府未来的主人,得罪不起,只得点头进去将门打开,朝内喊了一句,“老实点!不然回头撕了你的皮!”
琼姿现在根本无处可去,能有什么不老实的?门被打开的一刹那,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用手挡了挡,继而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进来,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一个婆子嗤笑道:“瞧她那副轻狂样儿!”
顾明淳却是怔住了,…………怎么又是那个女子?!那天去罗家赴宴的时候,不正是她朝罗熙年扑去的吗?要不是半道被江廷白拦住了,只怕当场就要闹开。心下不由恼火,这女子怎地这般不知廉耻,缠了一次又一次,昨儿居然直接找上表妹了!
又忍不住埋怨罗熙年,既然娶了人,就该好好的疼爱护着才是。外头惹些风流帐不说,还闹到正室夫人的面前,当着那么多的官宦女眷让表妹丢脸,不知道她心里该是多么难过,多么委屈。
“你们都到外面门口去。”顾明淳挥了挥手,等那两个婆子走开了,方道:“你这人到底想要怎么样?一个贱籍女子,还痴心妄想要进国公府不成?!上次在国公府闹了一回,昨儿又闹到公主府了,到底有完没完?!”
琼姿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也不知道如何惹了他,但看来意不善,只得辩道:“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真的……”又怕有什么未知的麻烦,忙道:“六夫人答应我了,她会放我一条生路的。”
顾明淳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表妹还是太心软了,这种女子怎么可以放她走?谁知道还没有下一回?再三的闹,表妹往后在罗家还怎么做人?极度厌恶的看了一眼,没有再言语出了门。
那两个婆子见自家小主人出来,松了口气,赶紧进去把门紧锁了。
顾明淳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半路拐了个弯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独自坐下静静出神。一浪接一浪的夏日热风,伴着不断嘶鸣的夏蝉声,席卷着他,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感应不到了。
顾明淳只是觉得难过,…………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表露了自己的心迹。
那样的话,母亲便不回设计让表妹仓促离京,即便不嫁给自己,祖母也会给她挑一门合适的亲事。表妹就不会回到苏州,受到孔家人的逼迫,几番生死挣扎。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自己却在温柔富贵乡里享受,哪里知道她求天不灵唤地不应?
罗熙年早年就是风流名声在外,性子不羁,虽说后来把屋里人大部分遣散,但仍然一样麻烦不断。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时新鲜,过了三、两年腻歪了,难保不会添上几房美妾,那会儿表妹又该如何自处?
…………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错。
昨儿落水的那个贱籍女子,放走当然不行。但若是私下处理了,只怕人人都会认为是表妹的缘故,少不得落个心狠手辣的名声,在妇德上便有了缺憾,万一将来罗熙年有个什么想法,这便是一个现成的把柄。
顾明淳左右为难,一个人长吁短叹了好半晌。
相比起来,罗熙年则轻松的多了。
琼姿的事有反复,是他当初没有预料到的,但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更何况妻子应对的很好,去公主府的那些官宦女眷,根本就不知道琼姿是谁,这件事想压下去太容易了。
最主要的是,小辣椒在这件事上只是调侃了几句,并没有拿着大做文章,摆出一副要死要活酸溜溜模样,…………原本还以为她会吃醋,倒让自己小小失望了一下。
既然小辣椒都不介意了,旁人爱怎么想就随他们想去吧。
罗熙年一想到背后黑手那失望的样子,就忍不住十分开怀。于是让倚松去歌舞坊找了人,回头把琼姿往那边一卖,改个名字,也免得再折腾出什么来。谁再敢拉个舞姬到罗家来,自己就买下送到四房去!
本来依照他的想法,并没有留下琼姿的打算。
不要指望这个年代的男人,真的会怜香惜玉,正妻或许还有几分尊重,若是自己中意的又添些许爱护,但是像琼姿这样的贱籍女子,连个普通丫头都比上。心情好了打赏点东西,不好了转手卖掉,认真要比较起来的话,估计还不如一匹好马来得珍贵。
然而罗熙年多考虑了一层,若是第一次琼姿在罗家闹的时候,自己处理了,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然而这次麻烦找上了玉仪,不管自己做什么决定,都潜在代表了她的意思,太过狠辣有损她的贤名,只得退让一步。
下午忙完公事,没有回家便直接去了公主府。
豫康公主脸色不太好,冷淡道:“什么风,把国公府的六爷吹过来了。”
罗熙年早就猜到了,也不恼,上前夸张的鞠了个躬,口里道:“先给外祖母大人赔个不是,看在我家娘子的份上,好歹饶了外孙女婿这一遭吧。”
“行了,你唱戏呢。”豫康公主撑不住笑了,脸还勉强板着,“我可不是你老子,少来哄人的那一套。”到底还是忍了气,…………谁让外孙女已经嫁给了人家,不退一步,真的闹得没脸了,受气的还是自己的外孙女。
罗熙年一本正经,道:“不能坐,还得等我家娘子消了气、发了话再说。”
“你呀。”豫康公主见他故意耍宝,叹气道:“玉丫头嫁给你,可算是遇着命里天魔星了。”
方嬷嬷在旁边打圆场,笑道:“六爷快坐吧,回头六夫人知道了,该埋怨公主薄待了自家夫婿,指不定怎么撒娇埋怨呢。”
豫康公主笑道:“坐罢。”
罗熙年这才笑着坐了,又凑趣找了些话来说,哄得豫康公主直笑,因为彼此都是心和好,说说笑笑闲话了一番,气氛也还不错。等得了空,方道:“我是来接人的,这次一定会处理妥当。”
豫康公主点了点头,对方嬷嬷道:“你去把人带过来。”…………倒要看看,外孙女婿见了人是何反应,免得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回头让外孙女吃了亏。
谁知道方嬷嬷去了大半晌功夫,才一脸苦色赶回来。
“怎么了?”豫康公主瞧着不对劲,问道。
方嬷嬷张了好几次嘴,也没把话说出口。
罗熙年起身道:“要不我先出去等等。”
豫康公主等人走了,皱眉道:“什么事?快说。”
“大爷他……”方嬷嬷连连叹气,咬了咬牙,一口气说道:“大爷把那女子给带走了,去了他的书房里,结果方才被丫头们撞见……,两个人衣衫不整。”不敢停顿,“我问大爷,说碧如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豫康公主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他在胡闹些什么!疯了吗?”一面起身往外走,一面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休想留在公主府!”
谁知刚走到半路,就见一个丫头慌慌张张跑来,哭道:“公主不好了,方才大奶奶听说大爷纳了妾,着急着要去看,正巧被门槛绊了一跤。”抽抽搭搭,“裙子上已经见了红,不知道……”
豫康公主只觉气得肝疼,只得停下脚步,先往孙媳妇那边匆匆赶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李氏在里面骂道:“大夫呢?怎么半天都还没有请过来!”又带着哭腔哽咽,“我还等着抱大孙子,这是怎么说……,怎么哪儿都少不了她?尽弄些让人晦气的……”
豫康公主一声断喝,“说完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胳膊疼,码字+抱孩子~~~果然日更是件体力活儿,不适合带孩子的中年妇女,泪流~~此文的蜜月期已过,后面尽量保持日更3000+~~有精力的时候再多码一点吧~~~
无妄(下)
罗熙年眼见豫康公主等人匆匆而去,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来的迹象,出门抓了一个小丫头询问,却是什么都不知道。…………想必公主府出了什么大事,不然没有把客人撂在一旁的道理,何况自己还是外孙女婿,因此起身回了府。
“今儿卫所里面很忙?”玉仪见他回来的比平常晚,上前问了一句。
“你收拾一下。”罗熙年挥退了倚云等人,没有换衣服的打算,说道:“方才我去了一趟公主府,原本打算接走那个麻烦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说,“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内宅我又不好闯进去,我陪着你再过去一趟,把事儿问清楚了。”
玉仪赶忙点了点头,换了一件体面的衣服,再往头上簪了几支发钗,又往手上套了一对翡翠镯子,方道:“走吧。”
到了公主府,半天也没找个能理事的人。
不得已,玉仪只好直接进去找顾明芝,却被告知在徐月岚处。一路赶过去,只觉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不由更加猜疑不定。
到了徐月岚所在的东小院,一眼瞅见了木槿。正要说话,木槿却连连摆手,走过来将她拉到了一旁,小声道:“昨儿落水的那个碧如姑娘,被大爷收了房,大奶奶一着急绊倒了,现下大夫正瞧着,看起来样子不是太好,六夫人等会再进去吧。”
玉仪只觉脑子“嗡”的一下,将木槿的话反复倒带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听岔,喃喃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这……”此时此刻的心情,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一口郁气涌上心头,只觉胸口闷得难以呼吸。
半晌才回过神来,勉力笑道:“等空了,你告诉外祖母我来过一趟。”宽慰和劝解的话不知如何说,最后只道:“我先回去了。”
一路脚下轻飘飘的,心内却是翻江倒海的涌动着,…………表哥这是在做什么?他以为这样就能帮自己了吗?万一表嫂的胎保不住,那自己岂不成了顾家的罪人?到时候,表嫂伤心、舅母痛恨、外祖母难过,舅舅和表姐埋怨,即便表哥自己也会后悔吧?
当初表哥差点闹出私奔的事,现今又来这么一出,不管表嫂的胎能否保住,这个梁子都算是结下了。还有站在表嫂的立场,丈夫心里有别人,还害得自己出了事,怎么可能不恼恨?将来外祖母老去,因为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顾家肯定会疏离自己,…………即便知道表哥原是好意,但也不由生出怨怼。
“出什么事了?”罗熙年见妻子的脸色很难看,有些担心。
“出去再说。”玉仪浑身没有力气,上了马车,却忍不住扭身抱住了他,难过道:“表哥把琼姿收了房,表嫂因此动了胎气……”心里噎得慌,“万一保不住,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去顾家,去面对表嫂……”
罗熙年闻言身子动了一下,像是有些吃惊,继而冷声道:“真是自作聪明!”低头看向委屈的妻子,倒是挺享受她对自己的依赖,放缓了语气道:“不与你相干,你别太自责难受了。”
玉仪慢慢回过神来,有点诧异自己的举动,…………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把罗熙年当做一个依靠了?就自己现在的处境而言,这种依赖思想并不好,很容易让自己失去独立主见,失去对事情的冷静判断。
“嗯。”玉仪应了一声,渐渐平静下来。
“别着急。”罗熙年犹豫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大夫,尤其擅长妇科一类,等下你先回府,我先出去找一找人。”
“真的?”玉仪有点激动,…………只要表嫂的胎儿保住了,也就有个缓冲的余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丈夫的声音有些勉强,好似不喜欢那个大夫一样,不情不愿的。
罗熙年看着满怀希望的小妻子,不忍让那亮晶晶的眼睛黯然,最后下了决心,松开她道:“事不宜迟,我先去。”唤来了倚松,下车又交代了婆子们几句,便带着人走了。
“罗大人?”江廷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迟疑了下,“请进来。”心里却在揣测着,自从那天琼姿闹事以后,罗熙年在朝里见着自己都懒得说话,今儿怎么想着亲自登门了?猜了半天,还是摸不着边儿。
“柴公在哪儿?”罗熙年一进门,便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江廷白先是一怔,继而问道:“六夫人生病了?”
罗熙年不耐道:“你别管是谁,只说人在哪儿吧。”…………登门求人办事,还是这么一副大爷脾气,除了他估计也没几个了。
江廷白心念一动,难道是她有身孕了?胎像不好?不然何以驱使的动罗熙年,不情不愿的来找自己,请一个不大出世的带下医?不由皱了皱眉,需要找大夫且这么急,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忙道:“柴公不在府里,前添去找护国寺的方丈说话了。”
罗熙年听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江廷白赶忙追了出去,上前道:“我跟你一起去。”怕他误会,又补了一句,“柴公性子有些孤僻,你与他不熟,单独去只怕未必请得动人。”
罗熙年从来不在正事上别扭,回头道:“你找两匹好马,我们先走,再让人后面送一辆马车过去。”
江廷白闻言松了口气,立即让人牵了马来,又详细交代了下人。
幸亏运气还不错,柴公仍在护国寺内,并没有外出。他与江老太爷是故交,见江廷白亲自来请人,再听罗熙年说了情况,没有太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