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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金玉满堂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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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个十字……挤了,再用清水……”玉仪话未说完,脑子一阵剧烈的晕眩,身体向后一栽,顿时人事不省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彩鹃自八岁做小丫头起,就一直伺候玉仪,又从孔家一路跟到了京城,如今再一起返回苏州。除了玉仪已故的乳母崔氏,便数她跟在身边最久,主仆二人感情最深,当下嘤嘤哭出声来。
  外面扶琴、吟书几个不知所以,听见哭声还当玉仪活不成了,吓得魂飞魄散,一则为小主人伤心,二则为自身将来担忧,纷纷跟着哭了起来。
  一时间,二层画舫内哭声大作。
  此时天渐渐黑透了,岸边稀稀疏疏亮起了灯。离孔家画舫不远处,悠悠然驶来一艘稍小一些的画舫,上面灯火通明,每一盏灯笼都写着一个“江”字,在夜色中闪烁着灼灼光芒。
  画舫东面,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
  一身暗红色的刻丝团纹锦袍,领口、袖口皆以素绫压边,上面再用金线刺绣,形成连绵不断的藤蔓花纹。唯恐旁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束发上还别了一只黄澄澄的足金簪子,再以一颗硕大的祖母绿饰之,看上去活像一只华丽丽的孔雀。
  此刻这只孔雀眉头微皱,喝道:“过去瞧瞧,前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做什么?”
  “六爷不必烦恼,想来是人家出了什么事儿。”说话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剑眉凤目、身姿如松,透着一种世家公子的从容,“若是能帮得上忙的,咱们就去帮人一把,若是不耐烦,离远一点停泊便是了。”
  “随你,反正是你的船。”
  不多时,江家下人回来报道:“前面是豫康公主府的人,护送公主的外孙女孔小姐回苏州,不料被虫子咬了,仿佛有些不大好呢。”
  “原来是豫康公主的船。”江廷白多看了一眼,笑道:“难怪这么气派。”
  “气派什么?”罗熙年颇为不屑,嘲道:“不过是个空壳子的破落户罢了。”
  江廷白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去接他的话头,只是道:“不知道是什么毒虫,居然这般厉害。正巧我兄长得了几盒稀罕药膏,让我回家一起捎走,里面有一盒子,说是能解百毒呢。”
  罗熙年嗤笑道:“人家被咬了,与你何干?偏你爱管闲事。”
  “爷…………”旁边斟酒的美人娇声浅笑,声音宛若银铃,“江公子这叫急人所难,乃是仗义之举,怎么能说成是管闲事?”
  “琼姿姑娘过誉了。”江廷白微微一笑,“都已经碰上了,总不好眼睁睁看人死,倘使救人一命,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罗熙年懒洋洋道:“真是闲的。”
  江廷白并不动身,而是道:“既然人家是孔府千金,我去不方便,还得有劳琼姿姑娘辛苦一趟。”
  “罢了,救人要紧。”琼姿在旁边咯咯娇笑,站起身来,“妾身这一去,若是能够帮上孔小姐,他们那边也安静一些,爷也好早点安歇。”
  “去吧,去吧。”罗熙年挥了挥手,眼皮也不抬道:“不用拿话哄我。”
  琼姿上了公主府的画舫,说清楚了自己的来历,又道药膏或许对解毒有用,顿时令方嬷嬷等人大喜过望,只道天无绝人之路。
  请来的大夫看过药,点头道:“的确是解毒的膏药,眼下我也没有更好的,只能先将就试一试。”一面命人拿去涂抹,一面又开了一副口服汤药,叹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方嬷嬷颤声道:“多谢姑娘相救之恩,等……等我们小姐醒来……”原是要说道谢的话,却因担心玉仪的安危,哽咽几次都没把话说完。
  琼姿连忙避开,“当不得,不过举手之劳。”心里忐忑不安,看那孔小姐的情形,似乎中毒颇深,小腿上已是一大片青紫之色。也不知道这药管不管用,若是有用还好,若是救不活那孔小姐,自己回去没准还要落埋怨。
  六爷一向都是个喜怒不定的,虽说这事不与自己相干,但是既送了药,也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干系。若是真的治不好孔小姐,江公子落了面子,没准六爷便会迁怒自己,往后也就渐渐淡了。
  尽管琼姿只是罗熙年的外宅,甚至相处了半年,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清楚,但也从那些下人的嘴里,隐隐听说了一些事。
  据说当初最得宠的那位瑶芳姑娘,色艺俱佳、艳冠群芳。
  只因有次说了一句,梅花没有树叶光秃秃的不好看,便惹得六爷发了一大通脾气,后来连人都被送走了。
  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出身贱籍的歌伎。
  琼姿摇了摇头,像是要抹去心中的担心一般,转而把心思放回来,朝方嬷嬷道:“小姐是贵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方嬷嬷勉强弯了弯嘴角,点点头,“多承琼姿姑娘吉言。”
  然而玉仪抹了药膏后,并没有明显好转,先时虽然晕了过去,但还偶尔呻吟一、两声,后来竟然渐渐没动静了。
  片刻后,问棋捧了热腾腾汤药进来。
  方嬷嬷急忙亲自喂药,谁知玉仪一直牙关紧咬,费了好大的劲儿,脸皮儿都掰出红印子了,还是没有办法令其张嘴。
  “这可怎么是好?”方嬷嬷六神无主软在床边,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上前探了探鼻息,不料触手却是发凉,“小姐……”颤抖着再伸手过去,几乎摸不到呼吸,顿时再也忍不住,哽噎滚出泪来。
  “小姐、小姐她……”彩鹃怔了怔,待明白过来,却是吓得哭都哭不出了,只是无声的张大了嘴巴。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屋子里顿时一片死样寂静。

  贵人

  玉仪一直昏睡到了半夜,脑子里浑浑噩噩犹如一团糨糊。
  前世……今生……许多片段一起涌了出来。
  时而是当初做小白领的场景,加着毫无意义的班,吃着千篇一律的盒饭,回家再听母亲的唠叨,说是又有人介绍了一个青年才俊,叫自己周末打扮漂亮一点,争取这回一次搞定。
  时而是刚穿越到古代那会儿,陌生、无助、害怕,还因为成人灵魂用幼儿身体,不得不把智商降低,做出童稚可爱的样子,免得不小心露出马脚。特别是夜里睡觉,连梦话也不敢说,免得被人当做中了邪,一盆狗血泼了过来。
  仿佛做了一个绵延无边的迷梦,不过场景却很真实。
  可是……为什么脚上好痛?
  还有,胸口怎么像塞了一团棉花?
  玉仪的神智渐渐复苏,终于想起自己在回孔府的路上,孔家的船刚出了事,自己又被一只小虫子咬了。
  呃,这回不会要把小命报销了吧?
  可惜了这一副不错的皮囊,还有大好的青春,而且好不容易熬到长大了,不用再装幼稚了,谁料竟然遇上这等悲催的事。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听到彩鹃抽抽搭搭的,玉仪想告诉她自己还没死,可惜身体完全不配合,好像完全脱节了一样,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
  方嬷嬷在旁边不停的念佛,语音含悲道:“这可怎么办啊,还是掰不开嘴。”
  玉仪听了在心里直叹气,掰不开嘴就拿筷子撬啊!人都快要死了,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还怕自己醒了追究此事?真是叫人无语了。
  最后还是彩鹃豁出去了,去找了一双干净筷子,奔回床边哭道:“嬷嬷,我来负责撬开小姐的嘴,若是伤着小姐身体,我情愿自己一人受罚!”
  不怪方嬷嬷左右为难,实在玉仪的情形太不好,怎么看都像是救不活了。
  原本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路上遇到这等事,方嬷嬷有看护不力之责,若是再把脸面弄坏,那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方嬷嬷心里念了一万遍佛,祈求佛主能够救活自家小姐。此时此刻,早已顾不得什么京城苏州,只要玉仪能活过来,便是自己一辈子留在苏州也使得。
  或许是方嬷嬷的祈求起了效,半个时辰后,玉仪的身体竟然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眼来,只是面色仍然苍白得很。
  方嬷嬷上前一把搂住了,激动道:“小姐醒了!”
  玉仪虚弱的吐了一句,“还没死……”
  “呸呸呸!”方嬷嬷笑着流泪,连连道:“小姐是大富大贵的命,别再说那些不吉祥的话!”泪水直往下滴,哭道:“只要小姐能好起来,我情愿往后日日吃斋念佛,再给佛主塑造金身,年年月月香火不断。”
  彩鹃拿勺喂了几口清水,玉仪缓了缓,这才看清屋里还有一名陌生女子,方才隐隐听得方嬷嬷等人说话,便朝那女子微笑,“多谢琼姿姑娘。”
  “我只是替人送药。”琼姿见她得救,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盈盈道:“药膏是江公子的,他不便打扰孔小姐,才让我送药过来。”
  此刻大夫还在船上,方嬷嬷命人叫了进来,隔着帘子切了切脉,颔首道:“可算是熬过来了。”转头吩咐,“再把汤药按时给小姐煎服,伤口也要按时清洗,然后仔细的涂抹药膏,慢慢的毒性就会退掉。”
  彩鹃朝着大夫磕了一个头,又朝琼姿磕了一个头,哽咽道:“我先替小姐谢过二位的救命之恩。”
  “使不得,使不得。”琼姿让了让,侧身避开了她,“你我原是一样的人,受不得如此大礼。”又道:“我出来的有些久了,也该回去了。”
  “琼姿姑娘见谅。”方嬷嬷让人先送大夫下去休息,又陪她走了出去,“今日忙乱不堪,待到明日再行道谢。”
  “不用如此多礼。”琼姿并不在意,反而笑着婉拒了,“我们家爷一向疲懒,不喜欢会见生人,嬷嬷无须挂心不安,还是留下来,细心照顾小姐养病才是正事。”
  这便是不愿见人婉拒了。
  方嬷嬷心下明白,笑道:“既然如此,请容我们送上一份谢礼。”侧身耳语了几句,香彤点了点头下去,很快捧了一盘东西上来。
  揭开面上的红绫,居然一盘黄澄澄的金元宝,拢共二十四个,每个都是小饺子一般大小。方嬷嬷一面亲自捧给琼姿,一面道:“只因外出不便,身边没带什么好东西,些许茶水钱,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琼姿跟在罗熙年身边,平日里着实见过不少好东西,这些金子虽然够打上几套好头面,但也不至于难以舍弃。因此略一犹豫,便婉拒道:“嬷嬷太过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方嬷嬷道:“琼姿姑娘对我们小姐有大恩,些许意思不值一提。”歉意一笑,“等日后小姐回了京城,必当再有重谢。”
  琼姿身份微贱,收了孔家的重礼不敢自专,次日得空便奉与罗熙年看了,又把方嬷嬷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罗熙年一声嘲笑,拣了两个金元宝在手里把玩,正巧船上厨娘来问早饭,便顺手扔了一个过去,“赏你的!”
  把那厨娘先是愣了愣,继而反应过来,欢喜的不知道该如何奉承,连连点头,“爷等着,我这就去做几个好菜上来。”
  江廷白在旁边抚掌,笑道:“六爷好生大方。”
  “还日后重谢,还以为是十几年前呢?”罗熙年嘴角微挑,不屑道:“京城就巴掌那么一点的地方,谁家昨儿请了什么戏,前儿又吃了什么菜,大家都是一清二楚。说得难听点,连放个屁都能闻着味儿。”
  琼姿“扑哧”一笑,嗔道:“爷,这话也说得太不雅了。”
  罗熙年哼了一声,“爷从来就没斯文过。”
  琼姿的笑容不由僵住,讪讪道:“妾身……妾身不是……”想要赔不是,又怕更惹得他不快,心中惴惴不安,手上不停的绕着绣花丝帕。
  “六爷。”江廷白不愿场面尴尬,打断问道:“难道公主府真的不行了?”
  “还呆在这儿做什么?”罗熙年冷哼一声,瞧着琼姿战战兢兢走远了,方才神色一敛,淡淡道:“也不能说不行了,俗话说烂船还有三斤丁呢。”
  江廷白道:“六爷似乎不喜欢公主府,莫非有什么过节?”
  “我一个不肖的纨绔子弟,能跟人有什么过节?”罗熙年颇为自嘲,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之色,“主要是如今后宫的那位,跟豫康公主一向合不来,我可不想你施了恩,反倒扯上什么瓜葛。”
  “多承六爷关心。”江廷白笑了笑,道:“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跟顾家有点拐着弯儿的亲戚情分,都已经听说了,实在不好装作不知道。”
  “你心里明白就好。”罗熙年对别人家的事没兴趣,闲闲拨弄着茶盖,也不喝,半晌才道:“我家里最近鸡飞狗跳的,实在是没法儿住,打算躲个一年半载的,等老爷子寿诞再回去。”
  江廷白笑道:“那就去我家住一段日子。”
  “算了吧。”罗熙年敬谢不敏,摆手道:“你那祖父太有本事了,居然一口气养出九房儿孙来,子子孙孙,估摸你连自家兄弟都闹不清。我可不敢去凑那份热闹,回头给不起见面礼可就太丢人了。”
  “罢了,你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江廷白摆手一笑,“我家虽是九房儿孙,却有五房都不在苏州,况且九房只得一双寡母孤女,实则也不过剩下三户而已。”摆了摆手,“倒是你们府里,还真是乱得没法说。”
  罗熙年扯了扯嘴角,“要不这样,我又何必多出来?”
  江廷白又闲话了几句,起身出去透风。
  正巧看见琼姿立在画舫前头,一脸不安之色,心下微微一笑,上前道:“六爷就是那么个脾气,嘴上不饶人,琼姿姑娘无需太过多想。”
  琼姿黯然道:“都怪妾身不会说话。”
  “你还不会说话?”江廷白趣了一句,又道:“你且想想,六爷身边那么多人,为何却只带了你出来?”
  琼姿的眼睛亮了亮,脸上不觉透出一些欢喜,喃喃道:“可是我总说错话,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六爷生气了。”
  江廷白笑道:“他生气不关你的事,别乱想了。”他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只不过想让好友过得舒心点,这才多此一事,言尽于此便笑笑走开了。
  晌午吃饭时,只见罗熙年神色一如平常。
  琼姿仔细瞧了瞧,果然不像是真的恼了自己,这才放下心来。心思一转,斟了一杯满满的酒,递过去道:“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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