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正文+番外)-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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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了。这人突然冲了出来说自己手中的那块玉牌是御赐之物,让末将让路。末将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也知道那御赐之物是了不得的东西,不说早晚三炷香给供起来,至少不能连马都不下来就随随便便的拿出来吧?当咱陛下的令牌是大萝卜呢!他这般轻慢的态度傻子才信那是皇帝钦赐的什么令牌不是?结果果然如末将所料,这枚大萝卜……这枚玉牌被他甩鞭子逞威风的时候给折腾得掉下了马,摔碎了!”
萧靖西闻言微微挑眉。视线往穆虎手指的地上看过去,几块大的碎玉被几个太监捡了起来,还有些实在捡不起来的碎末在地上。
萧靖西看了一眼冷汗直冒的卢德新:“卢公公,不知你刚刚摔碎的是何物?”
卢德新被穆虎的话给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但是玉牌确实是在他手里碎的,就算他这会儿反咬一口,刚刚这么多人看着,也无法将罪名在萧靖西面前给这黑脸将领坐实了,只能回京之后再告御状。现在只能先稳住萧靖西这边。再送密折子回去反咬他们一口。
“刚刚碎的只是普通玉牌。”情急之下,卢德新只想先脱了身再说,不然燕北王府现在就能以他摔碎御赐之物为由头治他的罪。
可是,萧靖西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也从不咄咄逼人,却也不是好糊弄的,依旧好脾气地道:“那真正的令牌在何处?”
“令牌自然是好好收着的!哪里能随便就拿出来!”
穆虎在一片说风凉话:“依末将看,他手中肯定没有什么令牌!二公子。他肯定是在骗你!就像刚刚骗末将一样,还好末将没有轻信他的花言巧语。”
卢德新狠狠地看了穆虎一样,心想他们俩这梁子是结下了。这人最好别落到他手上!
“傻站着做什么?走!”卢德新对自己的人道,他想要立刻回去写折子告状,不想多做纠缠了。
不想他没有走两步,就被萧靖西身后的两个护卫给拦住了。
卢德新脸色一变,看着萧靖西道:“萧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靖西笑了笑:“卢公公,请将令牌拿出来一见。”
“没有!咱家没带在身上!”卢德新没好气地道。
萧靖西作势想了想,然后微微一笑:“那便要对不住了。”
然后还没有等卢德新反应过来,穆虎已经带着那些亲兵围了上来,将卢德新和他带来的人都抓了起来。
卢德新气得大叫:“萧靖西,你做什么?想造反吗!”
抓着他的穆虎早看他不顺眼了,闻言就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他的肚子一记,这黑手下得很重,卢德新两眼一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抓你就是造反啊?你是皇帝吗?竟然敢对咱陛下不敬,简直是活腻味了!”穆虎咧嘴道。
萧靖西制止穆虎再对卢德新动手,淡声道:“你手中没有令牌却三番两次的用假令牌干涉军务,非凡触犯了军规,还欺君罔上。燕北王府今日就替圣上清君侧。”
卢德新正疼得说不出话来,他身边的小太监吓得直嚷嚷:“不是假令牌,刚刚摔碎的那个是真的!”
萧靖西不为所动:“摔碎了御赐之物还敢隐瞒?罪加一等!”说着便摆了摆手,示意穆虎将人都押下去听候发落,不再看他们一眼了。
等人那群人鬼哭狼嚎地被带下去了之后,穆虎又跑了回来请示道:“公子,是将他们关在府衙大牢吗?”
“不,将他们交给萧顺。”萧靖西淡声道。
穆虎闻言一愣,萧顺掌管王府暗狱,主要掌管刑罚和负责逼供,功夫比不上他兄长萧华,折磨人的手段却是令人闻之色变,凡是落到他手上的人都是生不如死。穆虎琢磨着,这位卢公公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狠狠得罪了自家公子爷。
不过穆虎现在在意的也不是这个,他领命之后又问道:“公子,那这里还要不要派人守着?”
萧靖西想了想:“让萧华带人在暗处守着,你的人只留下几个看住门就好了,别吓着了府里的人。”
穆虎听完了命令却是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地表示:“公子,还是末将守继续着这里吧,萧华一直都是负责守卫王府的,而且他长得还没有末将好,出来肯定吓人。”
萧靖西挑了挑眉,看着他不置可否。
穆虎知道主子是不好糊弄的,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起了实话:“末将刚刚看到红缨姑娘了。公子,那个……末将今年二十三了,该娶媳妇了。”穆虎红着脸道。
萧靖西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和地微笑道:“你家主子还未成亲,他手下的人谁敢成亲?”
“嘎?”穆虎眨巴眨巴眼睛琢磨着,这话什么听着这么欠揍又……耳熟呢?
萧靖西气定神闲地走了,留下一句:“要娶媳妇,先把人分清楚了。”
穆虎站在原地摸着下巴上的胡渣琢磨着萧靖西的话,嘟囔道:“分清楚什么?我难道还会连自己媳妇都分不清楚?”穆虎觉得自己被主子给轻瞧了。
穆虎回过神来后见萧靖西往任家的方向去了,连忙跟了上去,打算再磨一磨自家主子讨一个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共事的机会。
正巧南星从任府走了出来,走到萧靖西面前禀报着什么。穆虎停下脚步,站在离着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红缨”傻笑,心想自己真有眼光,红缨姑娘长得真好看,冷着脸踹人的时候尤其好看,穆虎心里美滋滋的。
萧靖西正在问南星任府里的情形,听闻任瑶期并没有收到惊吓,松了一口气。
南星问道:“公子,您不进去吗?”
萧靖西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进去了。”
他这会儿进去有些不合适,怕是会惊扰到任家上下。而且现在盯着他的人不少,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前,还是需要小心一些。
正在这个时候,从任府跑出来个丫鬟,那丫鬟没有命令不敢踏出门槛,她站在任府的大门内一眼看到了南星,却没有看到萧靖西,便扬声喊道:“南星姐姐,小姐找你呢。”等转眼看到萧靖西的时候,丫鬟愣了愣,手足无措不敢说话了。
萧靖西没有在意,对南星道:“告诉她‘别担心’还有……‘等我’,你进去吧。”
南星行礼退下了,在进府的时候往穆虎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那人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南星抿了抿唇,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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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398章 任重而道远
萧靖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而穆虎还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全身僵硬地看着任家大门。
萧靖西走到他旁边的时候道:“既然你想守在这里,那就继续守着吧。”
穆虎僵硬而缓慢地转过了脖子,指着任府大门方向一脸惊恐地道:“公,公,公子,她,她,她,她,不,不是红缨?”
萧靖西挑了挑眉,一边往前走一边好脾气地告诉属下道:“她是红樱的姐姐南星。你不知道红樱有姐姐?”
穆虎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游魂似地道:“我听说过红缨姑娘有姐姐,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她们竟然长得一模一样……难怪,每回我喊她红缨的时候,都会被揍一顿,我还以为这是她表达亲密的方式……”
萧靖西闻言有些惊讶:“你竟然喜欢被人揍?”他顿了顿,善解人意地安慰下属,“靖琳那里有不少身手好的女子,我让她帮你留意。”
穆虎猛然抬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一脸坚贞地表示:“别人不行,我只要她!”
萧靖西笑了:“哦?你说的‘她’是指红缨还是南星?”
穆虎那一脸坚贞不屈的烈妇般的表情瞬间崩塌,“嗷——”地怪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头在路中央蹲了下来。
萧靖西看着这个随地一蹲,像是被抛弃的大狗一样毫无形象可言的得力下属,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于是直到萧靖西离开之后很久,穆虎还独自一人蹲在路中央种蘑菇,一脸悲戚的模样就跟天塌下来了一般。好在因为来了官兵的缘故,这条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所以不至于让穆虎将燕北军人的脸都丢尽了。
萧靖西前脚刚回到燕北王府,萧顺后脚就来求见了。
原本人既然已经交到了萧顺手里,那便是随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
与暗卫出身。一脸路人长相的兄长萧华不同,萧顺个头只是中等,还长了一副十足秀气的面孔,因肤色常年带着不健康的苍白,使他看起来甚至还有些赢弱,因此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总是被人笑话长得像个姑娘。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长得像姑娘的萧顺却是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血肉模糊人间炼狱般的刑讯场景,一般人瞧着都会心里不适,萧顺却是能面不改色甚至是享受般的面对。他虽然从来不亲自动手,可是燕北王府的暗狱中很多令人闻之色变的刑罚都是他发明的。
不过萧顺虽然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阴暗爱好,却是个聪明又尽职的属下,不然他也不会成为萧靖西的心腹。所以在卢德新被送到他手中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就对人用邢,毕竟卢德新的身份特殊,他也没有听闻过自己的主子与这位太监有什么私怨,所以这个度要如何把握他需要来萧靖西面前请示。
听闻萧顺是为了卢德新的事情来的,在书房里翻阅公文的萧靖西头都没有抬:“该如何就如何。只要是交给你的人我从来不过问。”
萧顺面顿了顿,试探者问道:“敢问公子,他的罪名是?”
其实萧顺这话的真正意思是:卢德新这条命最后还需不需要留着?留着有留着的玩法,不留有不留的玩法。
萧靖西修长的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了敲。微微眯了眯眼,说话的时候依旧云淡风轻:“欺君罔上。”
萧顺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冰冷而阴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欺君罔上就是死罪了。言下之意就是随他怎么折腾都行。
事实上萧靖西既然将卢德新给抓了,就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活着回去京都,萧靖西从来不会给敌人翻身反咬一口的机会。
不过卢德新在死之前。他还有一笔账要与他好好算算。
在萧顺退下去之前,萧靖西又轻飘飘地近乎低语般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是哪只手……既然如此他那两只手都不要留了。”
萧顺一愣,然后立即转过身来应了一声是。
虽然他心里有些好奇卢德新是怎么惹到自家主子的,毕竟萧靖西从来没有折腾阶下囚的爱好,不过他终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不过主子既然交代了,那他就会好好的去办差。
任瑶期不知道,上一辈子她最厌恶痛恨的人就这样被萧靖西交给了萧顺去好好“调|教”了,她更不知道曾经被卢德新加诸于她身上的痛苦,卢德新将要以更甚于几十倍几百倍的痛苦去偿还。
而对外,卢德新早就因为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而成为死人了,他带来的那些人倒是比他幸运,虽然最终也逃不过一死,却至少没有他那么受罪。
所以说萧靖西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温和的好人。他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必要的时候他能比谁都冷酷。他也是一个成熟的政客,得罪了他他会让你死,却也能在时机未到的时候容忍你蹦跶几下,等着秋后再算总账。
卢德新到死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辈子连死都不能死的痛快是因为他曾经企图调戏萧二公子的心上人,还是未遂。
这边,萧靖西不动神色地处置了卢德新,而任瑶期那里也没有消停。
南星回去之后将外头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禀报给了任瑶期。
听闻卢德新被萧靖西给带走了时候,任瑶期愣了愣,然后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她当然明白,既然萧靖西给卢德新安了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就不会留下他的命。仇人将死,任瑶期不是圣人,她心里自然是畅快的,她只是没有想到萧靖西的动作会这么迅速果断。
“那块令牌……”
任瑶期觉得卢德新的令牌不明不白地说碎了就碎了很是可疑,而且萧靖西还出现得那么及时,简直就像是料到了那一幕一般。
所以说,不管萧靖西在任瑶期面前表现得如何温柔多情,其实在任姚期眼里,萧靖西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善良好人。他们两人就是以萧靖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抢她的人作为开始的,所以萧二公子想要在心上人心里留下正面印象,任重而道远。
南星顿了顿,含蓄地道:“公子身边高手很多。”所以想要让卢德新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手软一下是很简单的事情。
任瑶期闻弦歌而知雅意,了解地点了点头,看来卢德新是被设计了,其实她早就该知道萧靖西派人过来守在这里的原因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萧靖西不是一个习惯被动的人。
然后南星想到她家主子最后交代的话,开始一丝不苟地传话道:“主子让奴婢告诉您两句话‘别担心’还有‘等我’。”
任瑶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南星的话,脸上突然一红,心里暗骂了萧靖西一句。
不过虽然如此,任瑶期却觉得自己并没有真的生气,尽管以她沉稳的性子,不喜欢将自己和萧靖西之间的事情这么呈现在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