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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意寻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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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延已派使臣进京,商议纳贡之事。”铭王看着如怡手上动作娴熟,慢慢说道,“朝中大臣为是否将攻下的三十七座城池归还大延意见不一。有朝臣启奏,既是那大延有心议和,我大历归还他国城池也不是不可,到时让其每年多纳些贡便是,况那三十七座城池,当地民风彪悍,怕是不好管治。

  反对之人则道我大历一向睦邻友邦,七百年来何曾受过如此挑衅。大延狼子野心,欺人太甚,背信弃义,我朝如今正势如破竹,粮饷充足,未继续攻打灭了他国,愿受其降已是仁至义尽。”大历至今上已传了十七位君主,崇明皇帝乃大历第十一位皇帝,年少外游至大延时遇险,幸得大延太子救其命,至崇明皇帝登位,大延太子来贺,二人方知对方身份。时大延势弱,崇明皇帝当着朝臣来使许诺:日后我大历与大延睦邻友邦,不取大延一城一池。大延太子曰:同也!此事只载于《天子言行录》,却未立书信和约为证。古人重信,君子尤甚。两国竟是靠着两位国君口头一诺安享了一百多年的和平。 ”

  “今上烦忧却不在此,你可知主张归还城池者是谁?乃左相崔昭。左相乃今上儿时少傅,先皇未下立太子诏前,今上屡遭毒害,六岁那年元宵节,宫里众人忙碌,到处一派喜气,突有刺客拔剑欲置今上于死地,众人皆未防备。当时今上身边只有崔昭与一名侍卫,奈何刺客三人武功实在了得,情急之下崔昭为今上挡了两刀。事后今上对其更是感念,许了其荣华富贵,后来还册封其女为妃,便是如今的崔贵妃。今日左相在殿上为大延周旋,所说理由本就牵强,朝臣中附和者竟也近半,却不知今上手中早已有其通敌之证据。今上大怒,当堂将他与一众党羽拿了下来。”

  如怡听了唏嘘,左相一职在官员中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崔荣在此位上十几年,朝中根基甚深,拉帮结派定是必然,人于高位久了,有时容易生出那非分之想。如那木偶人般,忘了自己能在戏台上欢畅演绎人生全乃幕后提线人之故,竟妄想挣脱那线的牵制。在这时代,从来官场上无论如何争斗,除了皇家子弟,异性之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谋权篡位取而代之的,便是最有野心之人往往也只是架空皇上权力把持朝政而已,改朝换代自个当皇帝却是万万不敢的,只因他们认为只有皇家之人方是真龙天子,至于这龙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那又另当别论了。这左相为人素有口碑,他一生最大的抱负便是能在有生之年为大历一统这天下,奈何今上在此事上并无多大志趣,他才会铤而走险意图通过与大延联手来夺得这朝堂上的主事权。

  第 29 章 。。。

  “如今都快到用膳的时辰了,怎么又过来了,既是如此便在这吃吧。”铭王太妃看着铭王夫妻二人,笑着道,命人将他们的饭摆在了她的屋里。

  “才听太医说母妃今日午后身上不适,是媳妇的疏忽,竟未曾察觉。”如怡道。

  “不过是些疲乏罢了。我素日懒于走动,自前几年的那场大病险些要了我的命后,每年这个时候便常感疲乏,药郎中也说了,不碍事的。”太妃不在意地道。如怡听她说来,才记起自己及笄那年年末铭王曾向自己讨要紫芝说是家中母亲病危需要药引。成亲后却一点不见铭王太妃有何病弱之兆,故也一直未曾问起。

  “既是如此,不如就让初云、流水二人回您屋里伺候吧,如此儿子也好安心些。”铭王道。

  铭王太妃听了知晓铭王这是要把人给她遣回来,这二人本是要给铭王做妾的,想着如今二人仍是完璧之身略微皱了皱眉,但想到铭王竟是亲自来说这事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道,“也好,那两个丫头我本就看着喜欢,当初也是王妃有了喜才让二人过去帮着伺候,如今叫回来也好。”

  荣王府书房。

  “那叶九之事,你倒是心善,替人教子。当年若非得你允许让其减了那三年之狱刑,便是那叶国公求了叶嫔,也是白费力气。”铭王道。

  “当时也是想那叶国公虽已不在御史一职上,然也算侍君忠诚,家中只得那么一个儿子他自己又上了岁数,方想着给叶九些教训便是。若非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让人取那罪证,随便编个由头直接命人打他一顿便是了。”荣王听了温声道。

  “此次在西北战场,倒是让人对他刮目相看,他竟是肯舍了那锦衣玉食的日子入伍从军,厮杀于前方,若非那日我经过见他身着卒衣满身是血一声不吭任军医取出身上的羽箭,倒不知他竟也是个汉子。也不枉得了军功,领了个从六品骑尉。”铭王道,说着看了荣王一眼道,“今日是你生辰,说来你已是二十有三,也该张罗成亲之事了。”

  “莫要忘了,论辈分,我还长你一辈,怎可如此口无遮拦。”荣王心不在焉地道。

  铭王知他此时拿这话来搪塞自己,多半是不愿谈及此事,便未再多言。

  午后席散之时,如怡来寻铭王,那铭王却是正与宁王爷在前头说话,书房中只余荣王一人。今日他身着一赤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晶莹剔透的透雕和田白玉佩,虽还未到夏日手中却已是多了把折扇,依稀可见上面书着“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几字。荣王一向待人温和,不似铭王看着虽是清明,却给人疏离之感,回回见他总会使人不由想起“谦谦公子”四字。

  打了招呼本欲离去,想到宫中太后与府里太妃近来为荣王亲事颇为焦头烂额,又想起那年中秋十五月色下那飘逸之人,不由道,“今日王爷生辰,若是有王妃在府,倒是可更热闹些。这世间万事总有些个难以如愿,只是在您周遭之人莫管是谁,终是不愿见您如此。妾身一时多言,还望王爷莫怪。”说着不待荣王出言,便行了礼出了书房,却不知背后之人看着那越来越远的摇曳坠子,竟已湿了眼。

  天牢中

  “左相,别来无恙。”铭王客套地道,却让人听出调侃之意。

  “怪道当初派去的刺客个个武功高强,却无一生还,连番刺杀下来也只伤了王爷分毫,原来王爷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测,此事怕是无几人知晓吧!” 左相抬头见铭王一袭白衣立于牢门之外,心惊其何时来到了牢中。定睛看那狱卒,已是歪倒于远处的桌旁。

  铭王对上他的目光,“确是未有几人知晓,那些知道的,大都已不在人世了。”说着嘴角露出淡淡一笑,却让左相看得心中微寒。铭王自幼习武,宫中众人只当他是为了强身健体又想着他的腿疾也未在意,不想他自己寻了高手教授武功,竟精湛至此。“西北之时左相所送之礼实在厚重,本王当时便说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加倍奉还。”

  “若非王爷与荣王步步相逼,不到万不得已这皇家的人谁敢轻易伤尔等性命。”左相此时一脸淡然地道,似有倨傲。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的不是了。”铭王笑道。

  左相亦是一笑,起身抖了抖衣袖转身对着铭王,“本官原只道十年前上奏朝廷称行动不便请皇上收回番地兵权,皇上虽未下旨收回只说是命人代王爷分忧代为掌管,还以为王爷如今真的是个闲散之人,谁知王爷倒非真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无心权势。”

  铭王右手轻摆,“左相此言差矣,本王虽说手握番地兵权,却是在由皇上亲自命人掌管,听从皇上之命,如今确实是个闲散人,习武不过为求危急之时可以自保罢了。若说权势,本王何须争夺,今上待本王如何别人不知左相却是知的,若本王真是有意,八岁那年坠马又何须将计就计故意为之?”

  左相一听,脸上笑意顿时一僵。今上虽从未明言欲立铭王为太子,却确实在登位之日酒后与李世良说过将来欲将皇位还于老铭王,李世良见今上待铭王确实如皇子般教养,更是与众皇子不同,夺嫡之时,才会对铭王下毒手。此事他亦是在李世良行刑前一日从李世良口中得知。自李世良死后此事便只有他一人知晓,立太子一事十分敏感,今上正当壮年谁也不敢随意议论之,这铭王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知晓此事?

  铭王见其不语,又道,“李世良当年飞扬跋扈,结党营私,为非作歹,隐隐有在朝中铲除异己妄图把持朝政之势,左相与今上不也为此日日烦忧吗?既是他如此目中无人,不看重自家性命,还算计到本王身上,本王送他一程又何妨。本王素来敬重左相为人,不想十几年后的今日,左相竟欲步那李世良后尘,可惜了。”

  左相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铭王,当年李世良仗着自己居左相一位,女儿贵为贵妃又产有皇子,偶有以下犯上之意。更是隐隐有了不臣之心,那禁卫军统领黄英与东北大将军凌霄曾受过李世良救命之恩,倒是甘愿为其卖命。

  他还记得那是清明节的前三日,突闻那黄英与身边得力的一名副将竟在庙中调戏偷偷出府游玩的毓如县主。当时毓如县主虽有一名妈妈两名丫环两名侍卫三名家丁随行,入殿进香时却只有两名丫鬟随侍左右,其他随从均在殿外候着,二人见她穿着常服,只当她是哪家大家闺秀,待到家丁侍卫听了县主身边丫环怒斥上前,二人见他们服饰未有任何标识,也不将其喝斥放于心上,命随行侍卫四人将县主家丁侍卫给打了。其中有一家丁见势不对慌忙回理郡王府报信,理郡王听得家丁来报,火冒三丈,他向来在京中肆意妄为惯了,哪里受得了此气,带了侍卫十二人怒气冲天地赶了去,竟将那黄英活活打死。

  这理郡王虽非大奸大恶之人,却向来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今上也略有耳闻。就是此次他打死了人初时还未放于心上,这冒犯县主之罪本就可大可小,若真追究起来,死罪也是有的。直至知道被打死之人的身份又让其进宫面圣,他才惊慌起来。

  今上于殿上怒斥了理郡王今日与往日所为,降了其爵位为三等理侯爷。又任御前侍卫李良为禁卫军统领,身边副将也安排了可靠之人。三日后铭王于围场坠马,当场查出了那在马上做手脚之人,供出乃受李世良主使,今上大怒,命同行禁军将其拿下,后收回了李霄手中三十万东北大军的军权,得其与李世良往来密谋书信,将二人处以凌迟,满门抄斩。当时他虽觉事情凑巧但也未去深究,今日一听那竟是出自铭王之手,怎能不惊。

  “老夫确实有心欲效仿史上的萧左相把持朝政,可老夫终与萧左相和李世良那老匹夫是不同的,他们为的都是一己私欲,而老夫却是为了大历的万世之业,想为大历一统天下。老夫多次向皇上进言,皇上却无此志。只有在朝堂上由老夫主事,才可实现我愿。”

  铭王眉头一挑,似是早已洞悉一切,明亮的眼中映着火把的光亮闪着点点流光。他从广袖中拿出一个小匣打了开来。左相一看,竟是自己与大延的盟约,一式两份,另有自己作为信物送给大延的青花纹戒一枚。“左相之愿,便是想经此实现?”

  左相看了匣中之物不由惊呼,任他再如何沉稳,见了此物也沉不住气了。几年来他多次派人潜入大延皇宫盗取此物均是未果,在他手中的那份盟约更是藏于只有他知道的密室之中,如今竟全在铭王手中。

  “这…这…此物怎会在此?”通敌之罪,为世人最最唾弃和不容于世,犯此罪者,除需诛九族外,非凌迟不足以谢罪。

  “左相可记得那留香阁?本王费了那半年功夫才得来此物,为了迷惑众人不得不做出被那烟花女子所惑之象,引了众人目光,否则这大延宫中左相的通敌信物又岂能轻易得手。”

  左相跌坐于地,他本以为自己行事足够谨慎小心定不会被他人发觉,如今却觉得一切在铭王面前似乎全都不堪一击。半年,他竟只花了半年便得到此物,更可笑的是自己竟连盟约失盗了都不知晓。他的手不觉地颤抖了起来,突然心中生出了一种绝望,这男子,看似云淡风轻,淡看着世间百态,却是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置于死地。

  第 30 章 。。。

  他一向自视甚高,为相三十余年更是自认谋略过人,若说初闻是铭王使计除了黄英时他除了惊叹还有棋逢敌手的快意,那此刻他心中除了挫败便只剩下惊惧了。阴谋诡计,处心积虑,到头来不及他人的谈笑一挥间。颓然地坐于地上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过了许久久到左相以为铭王已经离去,抬头却见铭王长身立于原地,努力张了张嘴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贱内那时命在旦夕,急需刚刚开的天山雪莲为药引。这雪莲自古便是稀罕物,更莫说那刚开的。大延皇帝不知从哪得知此事,送来了那雪莲,也送来了盟约,要下官若是大延来犯战时在朝中周旋,届时他大延只要占了十五座城池便会退兵,许诺事成之后给下官黄金十万两为酬。本官岂是贪图荣华之人,只是若那边关告急,本官便可借机清除异己,安排可靠之人请缨亲征,夺得西北兵权。然而我崔氏祖训,却容不得老夫如此作为。下官自五年前答应大延皇帝之日起便知罪孽深重。近几年老夫也在命人寻回那盟约想着回头,奈何骑虎难下。

  这两年得了大延的密旨后老夫便授意尉察院征事余祖成偶尔将军饷苛扣,常未按时送达。到了去年战起,更是将军粮留京迟迟未发。

  如今事情败露,下官无话可说。败于王爷手中下官心服口服。王爷文武略,才智过人,望王爷日后能辅佐我大历明君庇佑我大历子民。”毕竟是经过风浪之人,刚才的惊慌失措早已不见踪影,只余一片赤诚。举止间没了初时的孤清自傲,神情更是不觉地带着十二分的恭敬。他想当权臣,却因爱国让他日夜挣扎于卖国与忠良之间,难以自拔。如今也算是有了个了结。

  铭王也不搭理他的话,自顾道:“你虽有那统一天下之志,却不应以通敌与妄想代天子发号施令为手段。明日便欲行刑,本王今夜也算是来送左相一程。”

  左相未语,许是被说中了其真正耿耿于怀的痛处,满脸凄楚,凝神想了一会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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