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女[完]-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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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去见见侯爷。”她说道。
“不用了,少夫人要说的那些话,侯爷已经知道了。”苏妈妈含笑说道。
荣安院里,定西候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这个女人这次可惹了大麻烦了,侯爷,你说怎么办吧。”谢氏沉声说道。
定西候面色微微惊慌。
“还怎么办?”他看着谢氏,“不是将她休了就行了吗?”
谢氏放下手里的茶。
“侯爷,你先坐下。”她说道,“你别急,仔细头疼。”
定西候没好气的坐下来。
“最近家里接连出事,侯爷,你可千万要想开些,莫要伤身。”谢氏说道,从条几上的小青瓷盖罐里拿出一丸药递过去。
定西候接过去含在嘴里,只觉得冰凉清爽在口中散开,混沌的脑子便一刻的清宁,他吐了口气。
“还是你关心我。”他说道,拍了拍谢氏的手。
谢氏笑了笑收回手。
“我不会说话,讨不得侯爷欢心。只是要侯爷你知道,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侯爷好好的,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她在一旁坐下来说道。
这话定西候听在心里却是舒畅的不得了。
“你就是性子太闷。脾气又坏。不过,咱们夫妻嘛,终归是一体的。”他看着谢氏说道,“你的心我都知道。”
谢氏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个齐月娘!”定西候一刻安静后,又想到眼前的烦心事,不由伸手按额头,“可是要害惨我们家了。。”
跪啊,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一跪,其实是他们定西候府跪下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百千民众之前…
定西候伸手拍住眼,他都不能想。
“我就是去祖宗跟前跪死也不足以赎罪了,也没脸见人了。。”他喃喃说道。“这个贱婢啊,这个贱婢啊,她是疯了吗?”
“早说侯爷惯不得她,如今知道了吧?这贱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一下好了,全永庆府的人都知道了,过不了多久,只怕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谢氏说道。
朝堂上又有新的谈资了…。
而这一次将会是他定西候府…
说起来,他定西候府自从老侯爷死后,已经几乎消失在朝堂里了。如果不是每年朝廷下发赐俸,皇帝说不定都忘了还有他这个定西候,所幸后来常云成出息,重新出现在朝廷眼里,不过这下好了。很快儿媳妇也将出现在朝廷眼里了…。
定西候再一次重重的拍在眼上。
他宁愿朝廷的人彻底忘了他…。
他甚至可以想象。很快就有一些世家贵勋特意跑过来借口拜访,然后拍着他的肩头问问那一跪的风情…。。
“快将她的东西都扔出去!”定西候大声喊道。“将她赶出去,不许踏入永庆府一步!”
“这还不够。”谢氏说道。
定西候看向她。
“休她还不够。”谢氏说道,眼中闪闪发光,“侯爷,你要昭告众人,表明这贱婢当初怎么欺瞒哄骗老太太,总之就是要让世人知道,咱们定西侯府娶她做儿媳妇是受了蒙蔽。…”
定西候迟疑一下。
“其实休了她已经差不多了吧,她到底是一介弱女子,又没个父母兄弟。。”他说道。
对于这样一个女子来说,休了她已经相当于断了她的活路了…
这样一个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殒…
“侯爷,她明知道这次救治不好这个病人,还非要出头,她不就是打着咱们的名号吗?她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什么后果?她故意的,就是要把咱们定西侯府往火坑里推,这样的人,侯爷,就算是美人,也是心如毒蝎,她明知道你如此看重她,维护她,还做出这种事,侯爷,我心寒啊。”谢氏淡淡说道。
“可是万一她真能治。。”侯爷迟疑一下说道。
谢氏看着他。
“侯爷,就算这次能治,那一下次呢?这天下的病症千千万万,难道她都能治的?侯爷,这不是能不能治的问题,而是该不该的问题。”她淡淡说道,“她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肆意妄行,侯爷你护她一次不算什么,但咱们定西侯府可经不起这一次又一次的惊吓。”
定西侯不说话了。
“侯爷,她首先是定西侯府的少夫人,她要做的是安在内宅相夫教子,而不是抛头露面走街串巷,在那些粗鄙的男人中间说笑,而且还在那些身份杂乱的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当初子乔一则身份在那,二来也到底还小,看了也就看了,但是别人呢?就说这个猎户伤者,你的儿媳妇,定西侯府的少夫人,就那样…”谢氏越说越激动,说到这里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定西侯也听不下去了,他所想象的神医,想象齐月娘带来的,是那些豪门贵族的求医救治,那种救治光鲜而高雅…一群下贱的猎户平民…肮脏的身子…。
他不由一脸厌恶。
“将那女人的东西收拾了,都给我扔出去。”他说道。
“她有什么东西?”谢氏冷冷说道,“乞儿身份进了门,这家里有她什么?”
说这话站起身来。
“让门上的人快点。赶快打发到庄子上去,待这件事过了,就禀告朝廷,休了这贱婢。”她说道。
总算有机会了。总算有堂而皇之的机会了。做出这等激怒民意的事,天皇老子也没理由护着她了。
谢氏看着不再说话的定西侯,激动的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起来,长长的指甲折断了都没有感觉。
我的儿终于能解脱了…。。
“夫人,夫人。”门外有丫头急匆匆的跑进来,看到定西侯在忙跪下喊侯爷。
谢氏见她进来以为是听传唤的。
“去,让门上的人利索点。”她说道,“就送到牛角山的庄子去吧。”
“不是夫人,世子爷在门上呢。。”丫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把休书撕了。。”
什么?
谢氏和定西侯都不可置信的站起来。
这边的事西府陈氏那立刻就知道了。
“母亲,母亲。你快去,劝劝侯爷夫人,不要休了大嫂…”常英兰一头跑进来,拉住坐在床上的陈氏焦急的喊道。
陈氏神态平和,跟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饶郁芳跟在常英兰身后进来了。
“妹妹,慢点说,姨母的身子…”她低声有些急切的劝道。
常英兰瞪了她一眼,又带着恳求看陈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只是那是你伯父伯母的家事。咱们怎么好去管?”陈氏缓缓说道。
“母亲,可是大嫂真的很好啊,伯父伯母怎么能休了她?”常英兰急道。
“妹妹,听说大嫂她跟人打赌,会污了侯府的声誉。。”饶郁芳低声说道。
“我大嫂才不会输。她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常英兰看向她喊道。再不掩饰敌意,“你从哪里听来的?你一天天不出屋倒是知道的挺多。”
饶郁芳看着她低下头。
“行了。是方才婆子们在我这里说,你姐姐在跟前听到了。”陈氏看着女儿笑道。
常英兰顾不得理她,又带着恳切哀求摇着陈氏的手。
“母亲,母亲,他们那里没人会帮大嫂,大嫂太可怜了。。”她说着都哽咽了,“她要是被休了,可怎么活。。”
“没事,她会活的很好的。”陈氏含笑说道。
“母亲,大嫂那么喜欢你,你都不帮她!”常英兰都要急哭了,松开陈氏的胳膊说道。
旁边的婆子忙训斥她不该如此和夫人说话。
“我帮她,我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陈氏并没有在意女儿的态度,而是依旧含笑说道。
就这时又有婆子急匆匆的进来了。
“夫人,世子爷在门上把休书撕了!”她顾不得施礼就说道。
此言一出屋内三人都愣住了,只不过愣着后的神情不同。
常英兰哇哦一声欢悦的握住了手,陈氏与饶郁芳则是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说,世子爷很讨厌这个女人?
不是说,世子爷一直想不再看到这个女人?
苏妈妈也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世子爷。。这是这是侯爷和夫人。。”她急忙说道。
常云成已经随手一抛,那碎纸便随着北风飘了一地。
这边的齐悦已经转身走开了。
她没有时间在这件事上费口舌费精力,目前,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命。
至于这些琐事,别急,一样一样来,她记着先放着。
但她没走几步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常云成?”齐悦回头看着这个男人,有些惊讶,但同时也沉下脸,“我现在没空跟你们废话,你放心,等我忙完这个,再。。”
常云成没说话,拉起她的胳膊就向回走去。
他的动作依旧粗野,手的力度依旧很大,齐悦被他拖着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喂,你想干吗,你别耽误我时间…。”齐悦只得喊道。
常云成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紧拉着她。
苏妈妈眼睁睁看着常云成将齐悦拉进门,阿如则恢复了神情平静,从她身边越过进去了。
于此同时从门内跑出十几个护卫。
“世子有命,速去去千金堂,拉伤者来。”为首的一个对已经吓呆了车夫吼道。
车夫被吼的回过神,马立刻如同惊了一般冲了出去,拖着摇摇晃晃随时都要散架的车向千金堂而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惧
常云成的举动让定西侯积攒的愤怒爆发了。
对于女人,他定西侯就算再愤怒,也会保持风度,但对于男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他便再也不需要风度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个蠢货白痴混蛋!”定西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还四下找东西。
谢氏虽然对于儿子的举动恨的吐血,但还是第一时间站在了儿子的身前。
“他是被那个女人蛊惑的,都是你,你要是不惯着那女人,怎么会有今天!”她喊道。
常云成扶住母亲的肩头。
“不是她蛊惑我的,是我要这么做的。”他说道。
谢氏浑身发抖,死死的咬住下唇,避免训斥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她的儿子,她可以骂,可以打,但是,当有另外的人想要对其进行打骂时,她要做的就是维护儿子。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定西侯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抓起瓷瓶砸了过来。
常云成身子一转挡在谢氏前面。
瓷瓶砸在他肩头滚下地碎了。
“我这样做就是为了表示我们定西侯府不是软蛋!”他猛地拔高声音说道。
沙场历练过的人,一旦释放了那种威压,气势煞是逼人。
定西侯被这突然的一吼吓的不由后退一步。
“打赌就打赌,我们定西侯府赌不起吗?”
“赌了就赌了,还没分输赢呢。就怕了吗?”
“一个弱女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定西侯不由在后退几步,坐在了椅子上。
谢氏也不由扶住心口,带着几分怔忪看着儿子。
“这个时候不让她进门。让外人怎么看?看我们定西侯府还没比呢。就认怂了!”常云成收回气势,目光扫过室内,“我丢不起那人。”
他说罢收声,屋内沉默下来,只有略微凌乱的呼吸声。
“那。。那要是输了呢?”定西侯声音微颤的说道。
“输了再休她也不迟。”常云成说道,“也算是我们给百姓一个交代,表明我们定西侯府对于庸医杀人的态度,就算是自己家人,也绝不姑息庇护。”
曾经救治过知府公子的那个院子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这个手套必须戴着。”齐悦将胡三取来的手套分发给大家。
刘普成等人点头。看着齐悦示范洗手消毒带手套将手举在身前。
“按照齐娘子你所说的能够驱邪的,在上次的基础上我又加了苦参、黄柏、大叶桉和蛇床子,熬制好的汤药。”他又说道。
齐悦点头。吩咐阿如从花房找来花洒,将消毒用的汤药装了进去。
“你们定时用这个喷洒屋子里以及院子了。”她说道。
跟随来的另外两个弟子忙忙的点头,紧张的接过两个花洒。
“这病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需要大剂量的广谱抗菌。”齐悦说道,看着刘普成,“把所有能够起到这个作用的中药都找来,这个老师你比我懂,你自己看着来配药吧,加大剂量,冲。洗,敷,灌。”
刘普成点点头,大家依照安排各自行事。
夜黑很快笼罩了定西侯府。
常云成过来时,齐悦正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看天。
“怎么?人要死了?”常云成直接问道。看着她的样子。
齐悦笑了。
“没有。”她说道。
不过也快了…。。
齐悦伸手揉了揉脸。将皱起的眉头用力的抚平。
那些药根本就不管用,或者说不能很快的奇效。口服自然比不上静脉给药或者输液…。
这样下去,她输定了。
输了吗?
当齐悦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洁白的走廊里时,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做梦了。
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