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女[完]-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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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春兰心里咯噔一声,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果然来到谢氏院子里,常淑兰常慧兰都在屋子里低着头站着,意外的还有常云起也在。
“你去哪里了?”谢氏看着常春兰冷冷问道。
常春兰低着头。
“去街上买了些东西。”她说道。
谢氏啪的一拍桌子。
“你觉得我是傻得还是死的啊?”她冷笑道。
“母亲,是我…”常淑兰开口要说话。
“母亲,是我带燕儿去看齐月娘了,我想让她看看燕儿的伤。”常春兰立刻说道,接过了常淑兰的话。
谢氏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你还不如搬到她哪里住着,这样看着多方便。”她说道。
常春兰跪在地上,还没说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门外的燕儿冲进来了。
“我就去跟舅母一块住,我才不要跟你一块住!坏人!”她大声喊道。
说罢扭头就跑出去了。
谢氏气的浑身发抖,常春兰忙追了出去。
“让她们走!”谢氏喊道。
常淑兰和常慧兰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母亲,别生气了,小孩子家理她呢。”常云起捧茶过来说道。
谢氏接过稍微舒了口气。
“你明日就县试了,别在这里了,去早点休息吧。”她说道,“你父亲心情不好,也就不给你大操大办了。”
按习俗,入考场前,家里都会举办宴席。为考生祈福。
“让母亲操心了,实在是不用。”常云起笑道。
谢氏点点头,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放下茶杯。
常云起立刻告辞,姐弟三人走出来,常慧兰看着常云起冷笑。
“大哥不在家了,总算你这个好儿子能出头了哈。”她似笑非笑道。
常云起似乎没听到施施然走了。
常慧兰气的跺脚。
“真是什么娘养什么儿子,心真狠啊。”她说道。说完了看到一旁的常淑兰面色尴尬,顿时也尴尬了,常云起和常淑兰是一个娘…“那个,姐,我不是说你。。我不是。。”
常淑兰拍了她手一下。
“行了,我知道,别解释了。”她说道,“快去看看大姐吧。”
夜幕降临的时候,白日繁华的街道上恢复了宁静,一个药铺的伙计正在摘下灯笼。屋子里,一个大夫伸手拆开一封信。借着灯光认真地看。
门外响起啪啪的敲门声。
“大夫,大夫救命啊。”嘈杂带着哭腔的喊声。
这种声音对于药铺来说很常见,也没什么慌乱,门很快打开了,四五个男人抬着一个人冲进来。
伤者是个男人,头上身上都是血,而且都是刀伤。再看这些男人,一个个五大三粗,身上也都带着伤痕。
“看什么看。治你病的,治好了大爷不会亏待你!”为首的男人瞪眼喝道,将腰里拍了拍。
鼓鼓囊囊的明显是凶器。
一旁的伙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大夫倒没什么怕的,他沉着的伸手诊脉,又查看了伤口,站起来思付一刻。
看他沉吟不语,在场的男人脸色更白了。
“只是头部伤的厉害些,倒也没什么。”大夫开口说道。
大家大惊之后大喜,有人忍不住抓住大夫的胳膊。
“那大夫快救救我大哥。”他说道。
大夫却面色为难。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我不拿手这个。”他轻声细语说道。
男人们立刻又沉脸。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不治了?”他们瞪眼喝道。
“是这样,我不擅长这个外伤,不过,东街千金堂很拿手。”大夫含笑说道,一面伸手往外指了指。
男人们你看我我看你。
“刘大夫是祖传的跌打损伤好手,也有密方,诸位不如到哪里试一试,好的更快一些。”大夫接着说道,神态温和,“当然我也能治的,只是要慢一些,好汉们要是…”
他都这样说了,男人们哪里还肯让他治。
“那我们去那边看吧。”他们说道,立刻抬起人呼啦啦的走了。
屋子里还残留着血腥气,伙计打开门散散。
“师父,头上外伤咱们怎么治不得?”他一脸不解问道。“咱们比千金堂哪里差了?师父你干嘛灭自己威风啊,这样说,以后那些人更不来咱们这里看病了。”
大夫笑了笑。
“我说的轻了些,实际上,这人伤的很重。”他说道。
伙计啊了声,似懂非懂。
所以是故意不治病的?所以,让千金堂治?
大夫捻须望着门外没说话。
“治吧,治吧,总有治不好的时候。”他喃喃说道。
夜风袭来,吹落桌上的信纸。
小伙计殷勤的捡起来,扫了眼。
“………让她治,治的多,错的多,如今无权无势,惹了祸事,看她能如何…”
小伙计还要再看,信纸被抓走了,大夫瞪他一眼。
“关门去。”他说道。
小伙计忙去了,关上门回头悄悄看了眼,见大夫将信纸在蜡烛上点着了,腾起一片火光将信纸吞没。
千金堂门前的灯笼亮着,与以往不同的是,灯笼上写了两个字,“夜诊”。
此时伴着乱乱的人冲来,带起的风让灯笼一阵摇曳。
砰砰的敲门声打破了门前的安静。
屋子里的刘普成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师父,有急诊。。”门外传来弟子的喊声。
迈出屋门,厅堂里灯火明亮,站了好些人,负责接诊的弟子正在进行检查。
“…男性,四十岁,已经昏迷,头部面部身体有刀伤,中等出血…”张同抬起头说道。
刘普成点点头。
“中单,准备移床。”他说道,一面举起带了手套的手。
第二百一十九章 乐业
鹊枝敲响齐悦的家门时,齐悦正在吃早饭。
看到鹊枝来,齐悦很高兴,阿好则哼了声,扭过头不理会。
当初谢老夫人本来是要把齐悦原本的用的大丫头都给过来,但鹊枝却不肯走,不仅没走,反而不知怎么花言巧语的哄的谢氏竟然把她留在世子院子里。
“还好意思上门,别耽误了你鹊枝大姐的前程。”阿好哼声说道。
鹊枝面色微微尴尬,但并没有不安。
齐悦也没觉得如何,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嘛。
“你怎么来了?吃过没?”她笑问道。
“奴婢还没来看过少夫人,今日正好得空出门,就跑来看一看,也好安心。”鹊枝施礼说道,目光扫过齐悦的饭桌。
桌上摆着两碟菜,一盘子炸果子再有一碗粥,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在环视下屋子,桌椅板凳摆设干净整洁,只是怎么看都极其简单。
一切的一切跟侯府相比果然是天上地下。
鹊枝不由再次庆幸自己当时没跟来。
“谢谢你有心了。”齐悦笑道,请她吃。
“不了,我也不敢久留,知道少夫人好,我就安心了。”鹊枝忙笑道。
“师父师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伴着急急的呼声。
齐悦三口两口咽下粥。
“是胡三。”她说道。
元宝已经打开了门。
“师父,师父让你快去,有个重症床创伤,师父怀疑是内出血。”胡三喘气说道。
“阿好,你送鹊枝。”齐悦说道,自己利索的起身,就跑了出去。
阿如跟着就去了。
“少夫人不用。。”鹊枝忙说道,再看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鹊枝大姐走吧。”阿好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留在家里,是想世子爷将来看到我也能记得少夫人。这样世子爷也忘不了少夫人…”鹊枝笑着低声说道。
阿好冷笑一声打断她。
“走吧,你自己惦记着吧,我们是不稀罕了。”她说道。
鹊枝微微红了脸。
“人往高处走,又有什么错。”她说道。
“没错,但是来笑我们往低处走的就错了。”阿好回道,一面打开门,“再说,谁过得好还说不定呢。”
哎呦我的天。鹊枝看着她想笑又不敢笑,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了。
千金堂里,齐悦查看伤者,而伤者四周的家属也在查看她。
看着齐悦掀开盖在伤者身上最后一个遮羞单子,男人们再也看不下去了。
“哎哎哎,你这女人干什么?”粗汉子们都忍不住喊道。
“我在检查,我是大夫,别担心。”齐悦说道,“我姓齐,是千金堂的大夫。你们不信,可以上街打听一下。”
男人们将信将疑。看着齐悦接着检查。
“…头部上,前胸的伤最重,送来时,已经昏迷,我首先进行了止血,护脑,但现在看来情况还是不好。根据脉相,是伤及五脏六腑了。”刘普成说道。
齐悦点头,看着张同递上的病人诊断。一面接过阿如递来听诊器。
“…循环呼吸系统没有异常。”她听诊后,摘下说道,“左胸腔有积液。”
刘普成得到确定,点了点头。
“病人一直没有苏醒?”齐悦看向伤者。
刘普成点点头。
“失血过多以及颅脑损伤,确实会昏迷,昨夜接诊,是按头部伤重点诊治的,灌了疏风理气汤,但还是没醒来,然后我又进行了脉诊,才发现是内脏问题。”他说道。
齐悦皱眉,她的视线落在伤者的身上,ct啊ct,一到这时候真是想念的抓心挠肺啊…
她伸手抓了抓头。
“老师,把他弄醒。”她说道,“问诊和按诊确定病位。”
刘普成点点头,取过金针,开始在伤者素s、百会、神阙等穴运针,之后张同拿来了艾灸。
这时候齐悦就帮不上忙了,她认真的看,不得不说,中医的抗休克效果真厉害。
一炷香的时间,伤者悠悠醒过来,醒来便发出一声声的呻吟,身子也缩了起来。
“好汉。”齐悦喊道,一面让弟子们按住他的手脚,“你听到我说话没?”
这一声好汉让伤者看向她,齐悦伸手在他面前晃。
“好汉,我是大夫,我现在要给你诊治,你要告诉我哪里痛。”她大声说道,一面说话,伸手就开始沿着脖颈按下去。
“老子不痛…”好汉咬牙说道。
齐悦一脸黑线,她说好汉可不是这个意思。
“痛就是痛,痛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那些不知道痛的只是死人。”她大声说道,手上力气加大。
伤者终于发出一声哀嚎。
“痛,这里痛…”
“这里呢?”
“痛…”
看着男人不断加大的痛呼,以及浑身冒汗,四周的男人都红了眼。
“喂,你这女人…”其中一个忍不住说道。
话没说完被刘普成拦住。
“你们的这位大哥伤在五脏六腑,因为看不到,所以必须要知道到底哪里受伤,人的身体不会说谎,只能这样来找到最重的伤情部位。”他说道。
男人们便不再说话了。
这边齐悦又是问又是按,终于探查完了,但却出了一头的汗,沉吟半晌无语。
屋子里所有人都看着她。
“我怀疑是纵膈血肿。。”她喃喃说道,眉头紧锁,看着男人胸口的伤口。
那是什么?
屋子里的人看着她不解。
讲课用的木板被推过来,齐悦拿起炭条,快速的在上面勾画出一个人形解剖图。
“这里,就是纵膈。。”她用炭条重重的圈住,指给众人看。
伤者的家属大眼瞪小眼,看着那完全看不懂的图,那是什么?
齐悦伸手扯过胡三,在胡三的身上再次指点。
“…。其间有心脏及出入心脏的大血管、食管、气管、胸腺、神经及淋巴组织等…”她说道,逐一的给众人指出来。“而现在,病人这个地方因为外伤导致其内淤血,出现血肿,如果不及时消除血肿,将会纵膈感染,最终循环器官衰竭而亡。”
男人们听得依旧稀里糊涂。
“可是,别的大夫说了,我们大哥就是头部伤的厉害。你怎么说是是纵…什么的?”其中一个瞪眼问道。
“别的大夫?”齐悦笑了笑,“那你们干嘛不让别的大夫治?”
这话问的男人们一愣。
“既然你找到这里,那就是听我的,这时候说别的大夫的诊断,来否认我的诊断,不太合适吧?”齐悦再次说道。
这女人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男人们心内说道。
“那要怎么治?”刘普成问道。
齐悦眉头紧锁。
“开胸。”她说道,一面伸手在自己身前做个划开的动作,“劈开胸骨,消除血肿。缝合出血部位。”
劈开。。胸骨…
对于见识过开腹的千金堂的人来说,这个没什么惊讶的。更何况,刘普成心里已经确定肯定要打开看内脏了。
但伤者家属却是头一次听说,都瞪大眼,开什么玩笑!
“那样人还能活吗?”他们纷纷叫起来。
“废话!”齐悦盖过他们的声音喝道,“我这里是医馆,不是屠宰场!自然是救人不是杀人!”
这个女人的脾气还真是…
“那开胸就能治好吗?”一个男人问道。
“不能保证。”齐悦说道。
现场再一次哗然。
“这次手术,跟开腹不一样。我缺少器械,而且…”齐悦咬了咬下唇。
“还是因为药?”刘普成问道。
齐悦摇摇头。
“开胸的器械跟开腹不一样,肋骨剪、牵开器…我都没有。更重要的是没有ct,我看不到胸部增强ct图像,我无法确定病情到底如何,纵膈血肿情况很复杂,实在是…”她攥紧了手里的炭条,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