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帝后(蝶香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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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昊对身旁的尉迟锦说:“也给本王一支火把!”
尉迟锦退后,过了少刻,拿来一支点燃的火把,递到慕容昊手里。
慕容昊接过握在手里,缓步走到我身侧,握起我另一只低垂的手,扬了扬手里的火把,朗声说道:“为了漠国的安定而战死的将士,都是漠国的忠魂,本王与王妃都会永生铭记。这把火烧掉的是忠贞的将士肉身,留下的是浴火而生的信念。他们并没有阵亡,时刻与我们并肩前行。须谨记,勿忘却!”
三军将士齐呼:“谨记忠魂……战无不胜……”
慕容昊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低声说道:“点火吧!我也不会忘了他!”
我缓缓走到干柴堆前,再深深地望了花昱一眼,最后一眼将他永远地印刻在了脑海里。那个劫持了我,喂我吃饼的黑衣人;那个在雨天为我撑起纸伞的傻瓜;那个成日担心着我引火烧身的家伙;那个只是默默站在我身后守护着我的花将军……
骆雅将一生铭刻……
花昱,骆雅今生不会忘记你……
花昱,你的笑,你的担忧,你的哀伤,好似昙花,虽然短暂,却是永恒……
狠下心,将手里的火把伸进了干柴堆里,随着噼啪的火星溅裂之声,身边的火渐渐旺了起来。慕容昊也将手里的火把丢进了干柴堆,我们只是站在火堆旁静静地看着他在这尘世消散……
尉迟锦走到我身边,低声说:“蓝怡小姐,或许还有来生,不要太伤感才是。”
我转头望向他此时在火堆映照下有些微红的脸,狠狠地对他说:“此生尚未缘尽,休要与我提来生。你最好乖乖给我活着,否则我不会轻饶了你,若你想黄泉路上清净点儿,就给我好好珍惜生命!否则我会向小阎罗祈祷,让你做多一次闪电侠。”
“嘿!我说你在帝都这些日子都吃了什么?怎么脾气变得大了这许多?”尉迟锦似乎是想哄我开心。
我冷眼注视着他,看得他有些心惊胆战起来,轻笑一下,“吃了熊心豹子胆!”
夕阳西下,我抱腿坐在营前的山崖边,远望着山下的滔滔江水,心却尚未从悲伤中挣扎脱出……
慕容昊走到我身边席地而坐,伸手捋了下我耳旁的碎发,仍沉默着没说话。回到他身边以后他一直没找我私下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遥望着刚才的目光所及,淡淡地说:“昊哥哥,你一定要答应骆雅,无论多难,也要平定这天下,也要还这天下一个安宁。”
他没应我,默默握起我的手,也淡淡地说了句:“在我答应你的要求之前,你得先向我认错,并且道歉!”
我不解地望着他,他此刻脸上确实带着愤怒的情绪,而且是非常生气,怯声问:“我为何要认错?为何要道歉?”
慕容昊伸手用力捏住我的下颌,有些火大了,“你居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来问我?真是个可恨的女人!”
我茫然地望着他,摇了摇头。
“骆雅!你忘记了!我从湖里救你起来的时候就对你说过,你的命是我亲自救回来的,我没让你死,你就得乖乖给我活着,我不会计较你活着的方式。我从湖里将你救起来的那刻起,你已经不可以再对我说一个不字。你居然敢没经我同意就跳城楼?你有没把我放在眼里?”
看着他此时满脸的怒火,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还以为他是为了慕容辰册立我为皇后的事情生气,原来他居然只是为了跳楼的事情。
我伸手推开他的钳制,扬了下头,挑衅地看着他,“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你别忘了,你和我的交易还没完呢!等我平定了这天下,慢慢和你清算这笔账!到时候让你连本带利还给我!简直可恶至极!”
慕容昊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朝寝帐走去,“你还坐在那儿干嘛?”
在他身后放声狂笑了起来。
静静地走进寝帐。
慕容昊正背对着我,在挑拨着身前的油灯,“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到哪都不会再丢下你。”
“昊哥哥……”我凝住了脚步,望着微光中他伟岸的背影。
他转过身,走到我身边,十分郑重地说:“既做得我慕容昊的女人,就不要害怕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宁愿你在我身边见到我浴血而战,也绝不再让任何人替我守护你。你今生只能是我慕容昊的女人!”
“容秋他……”
他伸手将我揽进他怀里,截住了我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怪他,我说的任何人不单单是指他!今日城下,我居然要借他人之手才能保住自己的女人,这是我慕容昊无法忍受的耻辱。”
伸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宁……
“骆雅……”慕容昊纤长的手指渗进我的发丝,低头在我额前留下深深的微温,抱起我走到他的床榻前,轻柔地将我放在床边。
他的手指滑落在我胸前的绳结上,轻解,拂掉我身上的阻碍,冗长而缠绵地拥吻……
他抬头时,我的目光迷离闪烁,他淡笑着,“本王的爱妃……”
看着他此时的模样有些慌乱地抓扯了□上的衣物,“你想干嘛?这可是在中军军营!”
慕容昊坏笑着,低声呢喃:“怎么?做了他几日的皇后,都不让我碰你了?”
我有些恼怒地推开他,低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呃!别骂香香!
香香承认,这章我又虐心了!
☆、棋局
慕容昊一把捉住我尚未收回的手,俯身控制住我的愤怒,低声说:“他敢!我一早说过,谁若敢染指我慕容昊的女人,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别当这句话是笑谈!”
他紧紧的搂住我,在耳边温热地轻语:“好啦!我只是和你说笑,知道你三贞九烈,宁死不屈,决不会委身于他,否则怎会表演那出惊心动魄的凤舞九天?他若真对你做了什么,城楼上也不会表现得如此愤恨,只怕早已开口耻笑于我了。不过难道你要一身血渍地躺到床上休息?还是脱了吧!”
想到自己身上的血,又记起了为我纵身一跃的花昱,珠泪再次滑落。
慕容昊退开一尺,惊见我脸上滚落的泪痕,纠眉深锁,“他……不会……”
对他轻轻摇头,擦干脸上的湿润,“这泪是为花昱!”
他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抚,“别再落泪了!慕容昊在此向本王的爱妃盟誓,此仇定当亲手予你报来!”
慕容昊抱起我,放在他腿上坐定,“骆雅!战场无情,刀剑无眼,此后恐怕在你眼前再不是繁花似锦。你要记得,我允许你落泪,但哭过之后必须坚强面对。荣王妃可以慈悲,可以怜悯,不可以软弱,不可以退缩!”
伸手挽住他的脖子,低声向他请罪:“昊哥哥!骆雅一把火烧了长青殿,请荣王殿下原谅!”
“烧了就烧了吧!只要你完好无损地回来,就算你一把火烧了整个皇宫我也不在乎!”他低头摩挲着我的发际,淡然笑着。
“若是骆雅回不来呢?”想起来凤翔关前,自己已是下定决心一死,若不是花昱舍命相救,只怕我早已是万箭穿心。
烛光中,慕容昊眼底蓄满滚滚杀气,“你若身死,我定会挥兵直取帝都,踏平皇城,与他生死一战。”
“昊哥哥……”泪如泉涌。
次日。
醒来时慕容昊已不在身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起身,见到他放在桌上的衣物,竟是我在交泰殿里的行头。上面叠放着一张信纸,展开,却是他留给我的几句温馨的话语。
望着桌上的服饰,脸上泛起了微笑。这个疯子,居然那么笃信我会回到他身边,连衣物都让容秋送来给他了。
如以往一样装扮好自己,目光落在昨日换下的那身衣服上,上面早已干涸的殷红血迹仍然触目惊心,我却没再流泪。站起身,将血衣收起,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骆雅今生定当铭记……
挽起帐帘,步出寝帐,舒展筋骨,昨晚一觉在他怀里睡得很安宁。
“王妃!”一惊,身边一人肃立,转头看去却是狄宁,仍是他那千古不变的姿势,大剑在身前矗立,双手叠放于剑柄之上,威武地直立着。这番景象如此熟悉,却似乎已是许久不见了,此时见到心中却有些感慨万千。
“殿下在主帐,吩咐说你醒来可以直接去找他。”狄宁仍是如此恭敬,我对他温婉地笑了一下,他嘴角也勾起淡淡的弧线。
中军帐前。
“闪电侠,你这可是棋差一招啊!”尚未挽起帐帘,便听见慕容昊似乎在帐内取笑尉迟锦。
待我走进主帐,却被眼前场景瞬间凝固了。原本以为他们一定在商议如何攻克凤翔关,进来却只见到尉迟锦与温沛羽坐在主帐内的案几前下着象棋,而他们那位不务正业的主帅荣王殿下竟在一旁意犹未尽地观战。
帐内这谈笑风生的场景完全与自己想象中紧张的大战前夕大相径庭。他们这两年攻下的半壁江山难道都是付诸于这笑谈之中?
慕容昊抬眼望来,见是我,只是淡淡一笑,“爱妃,过来!同本王一起看看这飞影将军大战闪电侠的好戏。”
我不由得蹙眉,走到他们身边,尉迟锦抬头看了我一下,“王妃,你说我如何力挽狂澜?”
“你们……这是?”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三人,他们却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怎么?没见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吗?”尉迟锦向我挑眉一笑,惊世骇俗,却依旧如当年在帝都相遇时那般不经风,不蒙尘。
慕容昊拖过我的手,将我带到他身前,“这招叫笑谈用兵!”
“你们这两年都是如此过来的吗?”我不禁有些错愕了。
“也不全是!至少在你被请去帝都之前不是!我这不是想着方儿替你安抚你老公吗?”尉迟锦盯着棋盘,漫不经心地说着。
慕容昊握起我的双手,和煦地微笑着,“接到容秋发来的信时,我乱了分寸,心中急躁不安。挥兵一举攻下两座城池,却伤亡惨重。再欲出兵时,你这位好知己却冒死直谏,拼死拦下了我的冲动之举,我差点问罪于他。他却在此时摆出一副棋局,要我破了此局方能发兵,骗我说是你之前的意思,要他在我不听他劝诫时摆出此局让我破解。”
尉迟锦挪动棋盘中的棋子,露出有些奸猾的一笑,“王妃,你该如何谢我呢?要知道当时你老公可是差点就犯了兵家大忌,自己也身负重伤。若不是我用一残局,困了他一月有余,方才冷静下来,只怕你如今已见不到你的荣王殿下了。”
眼里已经蓄满泪水,模糊地凝视着慕容昊,“伤到哪了?现在……”
“早好了!不过是他夸大其词,不碍事了!”慕容昊轻轻地将我拥入怀里,安抚着。
“是不太严重,心伤得不轻。身上不过是被羽箭射伤了几处而已!还好有新型战甲护身,不然就差点儿成刺猬了!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象他那样急躁得站在那儿当箭靶子的。”尉迟锦仍轻描淡写地讲诉着之前可能经历的惊心动魄场面。
“闪电侠!你就别吓她了,哪有你说的那么惊险?”慕容昊紧紧地搂着我,责备起尉迟锦来。
望着他此时淡笑着的脸,久久不能平静。他终究是放不下我的……
中军帐。
慕容昊握着一纸战书锁眉微怒。
狄宁立在他身侧,焦虑地望着他,“殿下!战或不战?”
尉迟锦与温沛羽也静默在旁,等候慕容昊下令。我只是坐在案几边儿转着手里的毛笔,微微笑着。
“三哥!”帐帘卷起,慕容祺疾步走了进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慕容昊面无表情地望了我一眼,沉沉地叹气,并未作答。
“殿下!你到底如何打算?”狄宁再次出声相问,此时帐里个个都好似有些踌躇之情。
我停下手里的笔,站起身,勾起一抹淡笑,“此战必须应战!而且要生擒主将方能退兵。”
慕容祺怒瞪我一眼,显然有些恼我,“三嫂,你是何意思?难道要三哥与我四哥自相残杀?那我们起兵到底是为何?难道只是为了这天下?”
尉迟锦此时也放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看来殿下此战定会有惊无险。殿下不妨应战!”
“你俩默契是你俩的事,能不能说点儿本王能听懂的话!”慕容昊也有几分不悦了,脸上带着微怒。
尉迟锦玩味地看着慕容昊,“襄王殿下一向仁爱,怎会为了一女子与殿下反目?想来是王妃的金蝉脱壳之计吧!”
“金蝉脱壳?”慕容祺疑惑地看了我两眼,仍有些不解。
我只是转头对着慕容昊淡淡笑着,“四弟早在南海之战时,听我琴音便已知道我尚在人间了,他未表明只是成全你我,又怎会为了我而向你宣战?在帝都时,我曾用计见过沈枚姐姐一面,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可……沙场上就算我能救下四弟,四弟妹与我侄儿又如何能救?到时只怕大皇兄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母子!”慕容昊目光闪烁,他已明白缘由,难掩心中复杂的情绪。
我神色有几分黯然,默默地坐了下来,淡淡应他:“你只管救下你四弟便是!沈枚姐姐与你侄儿此时只怕已经安然无恙了!”
“三嫂,你为何如此有把握?”慕容祺对我的话仍带着质疑,他的忧心我自然懂的,一个是他亲哥哥,另一个是他王妃的亲姐姐,自然更着紧些。
我拿起身边的笔,静静地写起字来,“我那日见到四弟时他显然是依计行事,想必他已知道姐姐与侄儿平安无事了,否则他怎会与我们做这场脱身的戏?他不会丢下妻儿不顾而去的。”
……
他们整装出发之后,我独自坐在中军帐中,神色暗淡,心中伤痛难耐。
鸣金时,我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默默望着自己这几个时辰里书写的文字,揉成团丢进了旁边取暖的火盆里。
繁乱的脚步声传来,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几人挽起帐帘走了进来。
慕容祺见到我便兴冲冲地说:“三嫂真是料事如神!果然如此!你倒是尚未解答为何你如此笃信四嫂平安。”
我抬眼见到他三兄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