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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裂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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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 墨赐名

  仿佛被闪电击中,阿婆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脸色越发的苍白,猛然抬起头,看着那个被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姐,神情有些恍惚了,那个娇小柔弱躲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在自己没发觉的情况就那么一下子突然长大了,眼底隐约有种受到伤害的不知所措,半天才哆嗦着被抿的发白的嘴唇说:“小姐,不管怎样阿婆都是为了小姐好。”
  费慧有些不忍的别过自己质问的视线,看到阿婆一脸灰败却依旧坚定的神情,费慧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在阿婆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可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让那个苍老的妇人的眼眸的流光复杂至斯。
  算了吧,自己是注定要离开的人,一个过客而已,何必搅乱别人的家事,只要不会影响到自己,那些隐瞒,那些秘密就随他去了吧,但是……我的在这世界上一刻,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我。
  费慧揉揉紧绷的太阳穴,轻柔声音带着一丝冰凉,语气里略有犹豫却依旧缓缓的说:“以后不要再擅自替我决定什么事情,也许你认为有些事是对我最好的,但是你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好与不好是由我自己说了算。”说完费慧也不再看阿婆的表情,重新躺回湘妃竹塌上,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呼吸浅浅,闭眼不语。
  “小姐,我……”喑哑的声音最终还是化为沉重的喘息,渐渐远离。
  直听到阿婆离开自己房间,关好门,费慧那紧闭的双眼才重新打开,如琉璃般乌黑的眼珠,在这无声的夜泛着闪耀的星光。
  “对不起……”声音轻轻的,就像一声叹息。
  “爸爸、妈妈、爷爷、墨、慧儿好想你们……”费慧的心底忽然寂静无声,抬头朝窗外望去,月光皎洁,满天的繁星散落了一地的迷离,如梦呓般的声音响起,如脆脆的玻璃杯狠狠的摔落了一地的透明,杯中的盛满的忧伤弥漫了整个房间。有些人身上有一种伤口虽不流血,却在总会在深无一人的夜里隐隐作痛,被触摸的时候,才一下子尖叫起来,刺耳、惊悚、欲绝。
  皓月已跃上了正天,青城的城门口有六个小孩子在那低头徘徊,像是在那等着谁到来。
  “凤老大,你为什么要对公子行我们凤族最高的祭礼,你要知道那只属于传说中凤女的。”一个面容有些阴柔的小孩遥望着漫天的星光,眼睛也被覆上了一层朦胧。
  那个最大的男孩子神圣的从胸口拿出一块血色凤凰形状的玉,放在掌心,眼神迷乱,喃喃的说道:“从小父亲就教导我们说凤族一脉的存在就是为了寻找并且追随凤主,但凤玉自从女皇武则天逝世之后便沉默至今了,可是我们凤族特殊的技能在没有获得凤主的认可之前是不能施展,才会让那些恶人们有了可乘之机找到凤境,迫害我族中人,长老们拼掉了他们的性命才让击退了敌人,所以为了凤族一定要找到凤主。你们知道凤玉只会在遇到凤主的时候才会发生异变,而那天凤玉在靠近公子的时候,我胸口的凤玉竟然开始变得滚烫。”
  琪琪好奇的看着那块血色凤玉,脆脆的问道:“可是历代的凤主不是女子吗?凤玉会不会出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靠近公子的时候会发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我们凤族在他的手中会重新强盛起来的,就像祖爷爷说的对于凤主那是一种莫名的信仰。”凤老大低着头双手紧握着凤玉,声音逐字的变得坚定和清明。
  “公子来了。”琪琪小小的声音,却让所有的人都抬起了低垂的头,各自眼中泛着各色的光芒看向那个正向城门缓缓走来的白衣男子,脸色无一来由的都是恭敬和崇拜。
  “准时到是个好习惯,但浪费太多的时间在等待上则是一个愚蠢的行为。记住了这就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堂课。”墨冰冷的声音和着风缓缓的吹向那群孩子,“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
  “是,公子。”最大的那个男孩子恭声回答道。
  从城门往郊外去,没走多久便来到了他们的那栋破旧的茅草屋前,墨见状眉头微蹙,沉声问道:“昨天给你们的银票哪去了?”
  那最大的孩子从怀中拿出银票,低头奉上,说:“公子,银票都在这。”
  墨那深色的眼眸开始像漩涡般吸附着周遭所有的黑色,一字一顿的说:“你留着银票做什么?”
  那孩子抬头,有些恐慌的望向墨深不见底的眼睛,瞪大的瞳中写都是不解的信息。
  看着那孩子的神情,墨不禁微叹一口气说:““难道六万两银票还不够给你们买一栋房子吗?”
  “公子,你是说我们可以用那些前去买新房子吗?”捧着银票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其他的孩子闻言也都满怀期待的看向他们的的公子。
  “一群笨蛋,听不懂人话吗?以后谁再敢质疑本公子的话,墨规处置,下面都从高到低的排队站好。”墨厉声喝到,
  “那个公子,墨规是什么?”有人小声的问道,墨眼光冷冷的扫过,立刻寂静无声。
  孩子们迅速忐忑的站好后,只见公子有些凌厉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动,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六个人不由得都加快心跳,紧张的呼吸都开始有些急促,小小的胸脯在那剧烈的一起一伏。
  目光定格,墨走到最大的那个男孩子面前,沉声说道:“你出列,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就是墨夜,编号001,以后负责墨阁的情报工作。”
  墨夜抚着胸口说:“是,公子。”
  “昨天晚上撬锁的是谁给我出列。”
  “公子,是我。”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队列里面,巴掌的大脸上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乌黑眼珠银白的月下透着无尽的慧黠。
  “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叫墨工,编号002,以后负责墨阁的器械制作。”
  墨工颇为郁闷的说到:“公子,我不懂器械是什么?”
  墨眉梢微挑,斜瞥他一眼,淡淡的声音却透着无限的凉意说:“不懂就问是件好事,但是以后记得看什么场合。”
  墨工没敢再回话,墨走到那个面容有些阴柔的男孩面前,眼微眯,想了想,沉声问道:“昨晚的事情处理好了?”
  那男孩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墨,似是在挣扎般,最后还是恭声回答道:“是,公子。”
  “记住你的名字就叫墨政,编号003,从此以后你要学习的便是为官之道。”
  从公子把墨政与他们一同带出那间院子时,墨夜他们就知道不管他们和墨政之间有过什么纠结那都将是过去了事情了,宣誓的那晚他们便放弃了将墨政踢出这个群体的机会。
  对此墨政那个人精更是乐见其成,于是一场背叛被小心的掩藏在了记忆中,安静的等待着时间的冲蚀。而且他们有着共同守护的信仰,那是他们骨子里被神注入的血液,他们可以背叛天下所有的人,也不能违背那位传说中的主人,因为那背叛的代价是生生世世受到诅咒的轮回。
  “女孩就叫墨琴,编号004,才艺是你首先要学习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墨继续沉声说道,“墨商,编号005,负责墨阁的钱财生意,墨医,编号006,以后学习的是医术,剩下的两个人,我给你们自己选择的机会。”
  墨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面容白皙的男孩轻声说道:“公子,我想学医可以吗?”
  墨便没有回答而是对他身旁的那个面色有些沉稳的男孩子问道:“你想学商?”


  014 谁的信仰

  只见那男孩子不避墨凌厉的视线,一字一顿,大声的回答道:“墨商想学。”
  “呵呵,好一个墨商想学。”墨目光一一从他们六个身上扫过,像是要穿过他们的身体,看入骨骼纹路般的犀利透彻。“自己的名字和编号至死都给我牢记,因为从此以后那便是你们的生命的代号,我从来都没有习惯养废物,你们除了主要学习自己负责的东西外,每个人还必须要学习的武学和其他的许多东西,所以怕吃苦的趁早给我离开。记住后背永远靠着兄弟,武器永远对着敌人,那些胆敢背叛战友,背叛墨阁,背叛我的人,相信公子我会有很多手段可以去教会你们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是,公子。”六个孩子最大不过十三,最小才八岁,仰着一张张小脸,怀着复杂的希望和期待望着月下那个如神般的男子,那个他们宣誓认定一生的主人,信仰如破土的嫩芽,开始在心底茁壮的成长,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从此不管他们是在怎么的黑暗和血雨腥风中前行,那信仰便是他们永恒的太阳,给了他们一生的光明和方向。
  “慧儿,我把这个世界夺来给你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墨略带忧郁和深邃的眼睛似是看穿了这个世界,喑哑但却有一种神圣的坚定,掠过风和时间,眸中散满了柔波的星光。
  到底谁是谁的信仰?到底谁是谁的渴望?那些过往,那些伤痛,到底是谁给了谁温暖?到底是谁拯救了谁的绝望?那个如昼的月下,是谁在心底呐喊?震颤了天帷,血色的凤凰在墨色中重生,众神开始彰显着一个奇迹在时光中苏醒。
  在这个黑暗动乱时代里各国纷争,战祸不断,江湖也无能幸免的被卷入漩涡。
  在不久前一个令人谈虎色变的邪教忽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创立的,有多人,有哪些人,只知道他们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手下从来没有留下过一个活口,并且随行而至,但每次他们一出现在哪里,哪里便是血色的地狱,在人们心目中他们就是死亡和血腥的象征,所以江湖上把他们称做为血杀教。
  凌晨,有雾,浓雾。
  仓青云推开房间的窗户,乳白色的浓雾就像柳絮般飘了进来,拂在他脸上,一片清凉。院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平地跃起,凌空一个翻身,右手手腕微转,一剑轻飘飘地刺出,轻得就像是流水那么轻。
  仓青云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独子,那轻飘飘的一剑使得很轻描淡写,就仿佛随手挥出的,仓青云却知道,里面却是包罗万象,如若现在自己出手对那一剑也要小心应对,于是神色大喜,忍不住捊须赞道:“哈哈哈,天儿的剑法又更进一层了。”
  院中人闻声收剑,脚步沉稳的走到仓青云面前,恭声叫到:“爹。”这人便是那日在芙蓉坊内与张继昭一同喝酒的仓傲云,也是仓青云,当今武林盟主的独子。
  仓青云点点头说:“天儿,你现在的身手在武林同辈众人中也算的上是佼佼者了,但爹希望你能二十年如一日的继续努力,你要知道一个人不进步就只能选择退步,努力却原地踏步是可悲,但不努力的往后退步则是可耻。”
  仓傲天神色坚定的回答:“爹放心,天儿明白。”一直以来仓傲天从来都不敢放松自己,父亲就像是他仰视的一座大山,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超越父亲,自己亲自登上山顶去傲世苍穹。
  “今天晚上天儿我和一起去参加英雄宴吧。”
  “是,爹。”
  浓雾散去,金色铺散满了大地,又是一个艳阳天。
  最近青城的外来人口急剧增加,酒楼茶肆里被吵的沸沸扬扬的都是此次即将在青城举办的武林大会。
  在繁华的大街上一间豪华的酒楼里,有一灰布衣老头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摆满了被喝空的酒瓶,意犹未尽的喝完碗中最后一滴酒后,不住的咂咂嘴,品道:“好酒。”
  看着自己对面坐在的那个年轻男子微变的脸色,老头嘿嘿的说道:“香孩儿,你知道你师娘是不许我喝酒的,在家憋了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来一躺,当然要好好喝个痛快。”
  对坐的年轻男子剑眉入鬓,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脸部的轮廓像是刀刻般的雕塑,不但精致还有一种独特的精气神。只见他嘴角略有些抽搐的说:“师父,我说过以后不要再叫我香孩儿了。”
  灰布衣老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打拍一下脑门说:“瞧你师父这急性,香孩儿,哦,不不不,重儿啊,要不你也陪师父再喝几杯?”
  那年轻男子便是此次陪同师父一同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赵匡胤,看着自己那不着调的师父,他真想直接晕倒算了,低吟了一声说:“师娘出门前再三嘱咐……”
  “小二,这桌再上一瓶酒。”还没等赵匡胤说完,灰布衣老头就急急打断叫道。
  赵匡胤无奈的摇了摇头,师父果然只有师娘才制的住,向窗外望去,时不时的就可以看见有武林人士打扮的人经过,略有所思的说:“师父,此次武林大会应该主要是商量如何对付血杀教,但仓盟主选择将武林大会青城在召开,我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的这番决定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虽然后蜀青城是现在乱世中唯一一个比较安定的地方,但是血杀的总坛就离这不远,盟主就不怕打草惊蛇反被蛇咬吗?可是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我给忽略了呢?”
  灰布衣老头,放下手中的酒杯,捊了捊一指长的的灰白胡须,似是感叹的说:“重儿,你还年轻,等你到了师父这把年纪,就知道江湖也不仅仅只是江湖,那错综复杂的何止是整个武林。”
  赵匡胤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沉吟道:“师父,重儿几日前有听闻说后蜀宰相张业那老匹夫和仓盟主曾经是旧相识。”
  灰布衣老头,目含微笑,赞赏的看着自己徒弟,小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摇头晃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在赵匡胤和师父所在酒楼前的大街上,有一个青衣小帽,长得很清秀的孩子一脸别扭的跟在一个青衣男子身后,嘟嘟喃喃的说道:“小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打扮成这样子啊,丑死了。”
  “啊……小姐你敲我头干嘛?”
  “啊……小姐……痛……”
  “还叫小姐,我不把你这榆木脑袋敲开来我就不姓莫了……”
  “呜呜,小姐,你本来就姓费,不姓莫。”
  那青衣男子白眼直翻,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牙齿咬的碎碎响,左脸上那块骇人的红色巴掌大的胎记越发的明显,手上的折扇又狠狠的敲上那小脑袋,“再不给我听话,你就一个人先回去,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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