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不伦之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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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却不以为然,
“今日看在你初入宫不懂规矩的份上,先不打你,一个贱民,又是瞎子,也敢来要强,奉劝米采女今后还是小心些,这宫里的事,可没这么简单。”灵奈僵了僵,还没深刻咀嚼出这李嬷嬷这段话的意思,便别丢进储秀宫,自生自灭。
而笑江山,灵奈入宫那晚,便有云尚书的大公子和李将军的小叔子来吃酒。这两位仁兄,本来就因为争逸翠楼的花魁鑫姑娘有些相看两厌,那夜酒醉,更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要说砸个桌子椅子的都好说,没想到竟误伤了客人,这要在平日,虽说没出人命,但天子脚下,又是朝廷命官犯案,惹得民怨,若公判下来,连染夜都被连累。
幽禁一月,与世隔绝,染夜隐隐感觉到,这是有人故意让自己无法接近这只小米虫,让她陷入孤立无援,最令人担心的是萧流云和灵奈两人之间还有这么深的误会。
“陛下,米采女已经被安置在储秀宫。”李嬷嬷跪在书房外,浑身打了个冷颤,这圣心真是不能揣测,天知道这位又犯了什么病,这个凉的天,却要在这偏僻的御书房批阅公文,四面皆是青翠苍竹,越发显得冷清。
立侍旁边研墨的元夕,听的此言,手中墨锭微微抖了一下,虽说明明知道他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子,却仍是不免心内失衡,但既然矢志要在后宫争一位,善妒就是大忌,遂平稳下心神,继续研墨。
“退下吧。”萧流云并不抬头,许久,淡然道,
“今日入宫的,说来还与元夕有亲,便是当年你府上走失的杏儿,如今,朕替她脱离奴籍,一来是给潋掌柜面子,而来也是为了馨雅郡主,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元夕明白,前尘之事,元夕已经不大记得的,只知道米姑娘是潋掌柜的妹子,是陛下的上采女。”元夕忙乖巧的回道,心中却瞬间暖了半分,一直以来,萧流云从来不太叫她的名字。
萧流云抬眼看了看这个满脸恭敬的女子,心内却莫名一阵烦躁,突然抬手将其拉入怀中。
“陛下,不要……”女子瞬间羞红了脸。
“不要?”看着那樱红的唇和粉色的脸颊,萧流云有些戏谑,而元夕的脸却越来越红,双手无力的垂下来,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许氏一门忠烈,朕虽是天子,强人所难,岂非禽兽。”说完,大手一挥,将元夕推开,“下去。”
事情变故太快,我们可怜的元夕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抛出温暖的怀中,此刻,她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怎么会傻不拉唧的说那两个字,不要。
灵奈此刻是很郁闷的,这眼睛看不见,连个引路的都没有,这种生活,仿佛又回到当年悲催的小皇帝时代。摸索着擦掉桌子上的灰,趴下小憩片刻,从此,灵奈入住储秀宫内最小最破的一件偏室。
小破屋里,灵奈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咋就弄到这个地步了呢,从皇帝,到平民,再到奴才,还有谁像她这么悲剧,遂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你说当年皇帝当的好好的,出什么宫,做什么百姓,现在好了吧,凤凰变麻雀了吧,麻雀变乌鸦了吧,乌鸦变王八了吧,直接变成奴才了吧。
锤完桌子,灵奈突然灵台一震,储秀宫啊,就是皇帝的后宫吧,上采女……采女,呃,那万一皇叔大人让她侍寝怎么办???!!!
正在灵奈数不清的纠结时,房门吱呀一声,轻轻的开了,灵奈从桌子上爬起来,凭想象辨别了一下东南西北,最终背对着来人道了声万福。
“咳咳,”看着背对自己的灵奈,元夕不得不轻轻咳了一声。灵奈也是神经那个大条,顿了一下,又打了个哈欠才发现声音的来源,忙转过身子,
“不好意思呐,不知您是……”
一时有些恍惚,看着面前嫣然而笑的女子,元夕着实难以保持应有的风度,一个眩晕扶住门框,这并不是她府上出走的杏儿,却竟然是她!
“你,你不是她,竟是她,他竟然让你以采女的身份进宫来,怪不得,怪不得会有灵帝驾崩,怪不得会有云帝继位!”女子阴狠的说出这句话,假如眼神可以杀人,灵奈身上应该已经血肉模糊了,虽然这样对瞎了的灵奈着实有些不公平,毕竟人家不能回瞪过去。
听着声音有点耳熟,灵奈摸摸脑袋,却还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只是这话的意思还真是让人不明白,什么是她不是她的。
“我……您……呃,我不太明白,这什么是她不是她的?”
元夕理了理心绪,本来是想来会故人,却不想真的遇上故人。
小白菜生涯
好吧,假如说,灵奈此生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首屈一指的便是当年不该奚落一个名叫许元夕的女子,说什么风水轮流转,今年转到人家那边。当年那个有皇叔罩的萝莉小皇帝已经变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宫女,而当年那个不受待见的千金小姐,如今成了女官。
“流云从来也不瞒我什么事,已经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既然进了宫,今后便要守规矩,以前的事,更没必要记得,可明白了?”
“嗯,我记得了。”灵奈没来由的心里一酸,流云二字,元夕叫的好生亲切。
“这宫里可没有什么你啊我的,都需自称一声奴婢,做奴才便要有奴才的样子。”元夕看着有些受伤的灵奈,心中越发气闷,不咸不淡的说完这些话,坐在小破屋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奴婢,遵命……”灵奈摸摸头上的汗,怎么都感觉,元夕这话耳熟极了。
“你可饿了?我让人做些点心,咱们姐妹,也说说知心话。”元夕轻轻弹弹她那二寸来长,水葱似的指甲,盯向灵奈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似乎想丛中窥探出什么。
灵奈咧咧嘴,饿,能不饿吗,一大清早就被强抓进宫,连口水也木的喝啊,只是,面对许元夕这样的人,灵奈宁愿在饿两顿也不想跟她一处。然而,什么叫悲剧,明明预见到是悲剧却无力改变什么,就是最大的悲剧。
于是,经典的“别人吃着我看着”的现场版发生了,元夕心安理得的坐在那张本来属于灵奈的柳木椅上,手里捻着一块块糕点,不往嘴里添,却捏碎了扔到窗外逗鸟雀,灵奈站在一旁,单薄的小身板举着一巨型托盘的茶点,已是寒秋,脸上仍满是汗水,同时耳朵还要接受一系列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荼毒。
“你既进了宫,咱们就是姐妹,流云原说只当你是死了,这次为了撮合馨雅郡主跟潋掌柜,只能让你离开笑江山,对外说是采女,不过是给潋掌柜面子,否则,也便由你在外面自生自灭,如今你既来了,便把你交给了我,让我随意安置。”听着窗外抢糕点的雀儿,唧唧喳喳的叫,元夕淡淡笑着,手下又捻起一块糕,
“皇,皇上还好吗?”灵奈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胸中郁结住一口气,连呼吸都不顺畅,皇叔,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灵奈只希望你没事。
元夕顿了顿,手下一紧,指甲猛地断裂,他好不好?每日天色一晚,她承乾宫门都近不的,没错,她是皇帝身边的女官,宫内的女子皆怕她,又是众人羡慕的对象,连黑落青落都要敬她三分,可她想要的不是这些,心中念得那人,那份冷淡的客气,每分每秒,蚀骨锥心。
看看面前这张脸,写满了担忧,甚至毫不知道掩饰,难怪让他着迷,还记得两年前百花宴,她那么骄傲的站在他身边,目空一切,让人咬碎银牙,恨不得将她拆骨喝血,而本以为她死了,他可以稍稍看自己一眼,却不想,这个贱人竟然回来了。
轻轻拍拍身上的灰,元夕并不回答,只是站起身子,轻轻握住灵奈的手。
“他既然将你交给我,我自然是要好好□你,你住这样破的屋子,被他知道了,又该说我了。”声音半含羞涩,半是撒娇,将小女儿的心态演绎的甚好,在灵奈听来,无异又是沉重一击,
“我那里,偏殿还空着,等会便叫人来,帮你搬过去。”
“李嬷嬷,带几个人,将米采女的东西搬到毓秀宫。”
“不,不用了,我觉得在这里住的挺好……”灵奈忙不迭的推辞,一双爪子,死死抓着桌子不肯放,住到许元夕那里!?找死吗?
“李嬷嬷,元夕还要去圣上那里复旨,给我好好伺候伺候着米采女,先教教规矩。”
元夕瞧了眼可怜巴巴的灵奈,旋身离开小破屋。
“是。”李嬷嬷恭恭敬敬送走“许娘娘”,瞬间展露出邪恶的一面,可惜,灵奈是无福见识那一脸阴霾和可怖的獠牙。
“米采女,这毓秀宫可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您怎么不识抬举啊,还有这奴才在主子面前,你啊我的,当咱们许主子是什么人,今后再这么没眼色,小心挨打。”言毕,唤来两个小宫女,将死抓着桌子的灵奈拖向那个华华丽丽的毓秀宫。
进宫不到半天,灵奈已经第二次欲哭无泪了,皇叔啊,你当真就这么绝情,把灵奈这只小肥羊扔给了红太狼。
午后的阳光异常温暖,人都道秋色下的天空,高爽逸然,果然非虚。一座小巧略显幽静的庭院,黑落静静站在窗前,看着里面的女子在榻上安然小憩,最近如此忙乱,似乎许久未曾见她了。
“你回来了?”女子似乎醒了,又似乎本便没有睡着,掀开身上的薄毯。长长的发丝垂下,比柔软的水藻还要光润。
“对不起,吵醒你了。”
女子轻轻捡起掉在地上的王摩诘集,
“上次你说喜欢我酿的梨花白,我又埋了几坛在那颗海棠树下,算算日子,该正好。”说着将花锄递给男子。
黑落接过花锄,指尖轻轻碰在一处,怦然心动。
饮一口梨花白,黑落终是开口,
“她没死,萧灵奈,她还活着。”
手中瓷杯清脆的在地面炸裂,
“你说什么?”
“灵帝她,骗了所有人,假死出宫,噬心散本无解,也许从两年前开始,她就跟薛染夜设计下了这个大骗局。”
“她在何处?”
“宫中。兰儿,她不仅仅是欺骗,还让陛下受了很重的伤,很重。陛下怎会放她跟薛染夜在外自由。”
“黑落,我一直在灵奈身边,她在百花宴上才第一次见到潋掌柜,那里来的什么大骗局!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不管她错也好,对也好,只求你在宫中,不要让她再受人欺负。”兰儿垂了头,萧流云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假若从前尚有几分情义,如今也已然成了骗局,岂不更激起他对萧氏一族的仇恨,灵奈这一入宫,是生是死,说也不得预料了。
“兰儿,我不能骗你,灵帝现在,确实很危险,陛下把她交给了许元夕。”
小白菜生涯
知道什么是洗刷刷吗?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灵奈是知道了,至于许元夕“卑劣”的为人,就好像某年某月某日在某事发生后某人说的那样,“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此刻,灵奈强忍这睡意以及空荡荡的胃部抽搐,擦洗地板,给口水喝也成,问题是,连刷锅水都没有。问及李嬷嬷,答曰,您不是跟许小姐一起用过点心了吗?靠,那叫用点心吗,明明都被许元夕糟蹋着喂鸟了,自己连块渣也没吃着啊,还端着盘子站了半天苦力,这真是□裸的报复啊。
“李嬷嬷,天也晚了,能不能明天再擦呀……”
“呦?真当自己是千金贵体了,许小姐好心让你住毓秀宫,你连做这点小活都偷懒,”话说一半,一脚将水桶踢翻,趴在地上的灵奈登时成了落汤鸡。
忍,忍字头上一把刀……默念心经三十遍,灵奈从嘴里吐出一根稻草,理了理湿淋淋的头发,幽幽道,
“嬷嬷,如果我没记错,我是采女,不是奴才,这打扫院落,洗洗刷刷,不该我做吧,你也不怕见到陛下不好交代”阴涔涔的女声,透着几缕颤抖,在夜里甚是可怖,然而,嬷嬷接下来的话更阴森,
“米采女还是看清楚大势,这皇上连提都不愿意提你,更可况见你,这宫中那个不敬着许小姐,上次要不是钦天监……话说回来,将来那凤位,也少不得是咱们许主子来坐,来人,今晚采女小主若不把毓秀宫的地面擦好,明日也不必吃饭了。”
好吧,继续擦地板,谁让某人不想继续挨饿呢,撸撸袖子,把眼泪滴在木桶里,真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欺负一个瞎子,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夜凉如水,云明月朗。
“主子,老奴让那个睁眼瞎擦洗地板,还有人看着,她休想偷懒。”李嬷嬷喜滋滋的来到内殿,邀功般向元夕汇报,只是元夕却并不开心,
“嬷嬷,陛下对元夕还是冷淡的紧,对那个贱人却口里心里时时不忘,嘱咐我好生待她。”委委屈屈的开口,将头上的金簪狠狠掷在地上,震得李嬷嬷心里一惊。
“主子莫急,发生了什么?”
元夕遂把御书房的事情讲了出来,原来,李嬷嬷走后不久,萧流云便派人向许元夕发了圣谕,千叮咛万嘱咐要与好生对待灵奈,连用词都甚是怜爱,元夕本便心里不快,后一见来人竟是灵奈,更是恼怒,却又不能对众人讲,故而憋闷的紧。
李嬷嬷皱皱眉,复又想起那个老宫女的话,思量片刻,斟酌开口,
“主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嬷嬷有话直说。”
“老奴本也以为,陛下怎会对这种黄毛丫头感兴趣,却听闻,那个米丫头,长得很像,很像先帝,这,不得不防啊。”
一语正中元夕心病,听得此言,她很想抽嬷嬷两巴掌,那叫像吗?明明就是!可也只能忍。她不怕他的身边女人多,却怕他爱的不是她。
“那又有什么办法。”元夕抚着额头,靠在椅垫上,将手搁在窗楹上,敲出一段旋律,在夜色中,更显诡异。
“主子,她又没见过陛下,现在又住在毓秀宫,还不是您说了算……”
元夕沉默了,昏黄的灯烛下,两抹剪影,不久,一个笑的深沉,一个脸色盈白。
啪,一瓢水泼在脸上,灵奈揉揉惺忪的眼睛,
“染夜,没让我再睡会……”
“呸,谁是你的染夜,赶紧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