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童话-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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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华若诗震惊之余完全糊涂了:“梦儿,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算了?啊?”
念恩面露疲色:“我不想再去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了,我觉得好累也好烦。妈,一切就到此为止吧,那些股份我不要了。”
华若诗脸色微变,竭力压抑着内心的不满情绪,和煦如春风的微笑:“真是个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于谦因涉嫌贿赂政府官员以换取永毅财团在台南那块地的发展权而正式被台湾警方拘捕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台北的大街小巷,谁都知道于谦和孙华是叶浅毅的左膀右臂,于谦若是行贿,他自然也脱不了关系,一旦警方对他展开调查,不出三天永毅的股价就会大跌,到时叶浅毅为求自保一定会将手中的尹氏股票抛到市场上去套现,我们就能趁机收购。”
念恩微微一震,抬头看进华若诗自信的眼眸,带着些微的怔忡不安:“你说于谦是在昨天晚上被捕的?”
“是啊!”
“几点?”念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华若诗皱眉:“什么?”
念恩发急,拉着华若诗的袖子,很大声地道:“我问你于谦是昨晚几点被捕的?”
“十点左右吧,怎么了?”华若诗疑惑地看着女儿,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神色失常。
十点?
念恩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时间在眼前飞速倒退,记忆中那些甜蜜却又夹藏着不安的记忆仿佛洪水般破闸而出,来势汹汹。
“现在几点?”
“十点!”
“什么?,我睡了四个多小时?”
“你睡得很香!”
……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昨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就是告知他于谦被捕的事,聪明如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都是陷阱,是她和她妈联手设计的陷阱,所以他才会在开车的时候失神,就连差点撞上大货车也不自知!
念恩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唯有那漫无边际的赤红如狂风暴雨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是血!
记忆在回放,念恩模糊地看见大片大片的鲜血从浅毅的身体里渗出,嘀嗒!嘀嗒!一滴滴的滴在车厢的地板上!
昨晚,他明明已经精神恍惚,脸色苍白到极致,却依然用手指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念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让我看……”
医院的病床上,他死死的拉着她的手,眼里有无法掩饰的恐惧:“……念恩,你答应我,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医院里,他那么紧张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是因为他全都知道了!知道她是假意与他修好,知道她愿与他同床共枕不过是为了降低他对她的戒心,这两天,她如小鸟般依偎在他身边陪他看海看日落全都是在演戏!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她骗了他,为什么不恨她,不骂她,还要那么委曲求全的乞求她留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好痛……头真的好痛……
念恩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景象都没有了,而她的头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为什么会这样,他应该恨她的,像上次那样对她深恶痛绝,为什么他不恨她,为什么?
想不通,一点也想不通!
“呵呵!乖女儿,你这次做的真是太漂亮了!”
是谁,是谁在笑,这种令人生厌反胃到极点的笑声是谁发出的,为什么一直回荡在耳边无法驱散?
“我让你假意与他修好,原本只是想要降低他对我的戒心,让我的手下好办事,可没想到,你竟然能让他请假不去工作,甚至与外界中断联系,虽然才短短的一天,但对我而言已经足够,能把叶浅毅这样的人物玩弄在股掌之上,梦儿,你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够了,不要再说了!”念恩本能的将耳朵捂起,不想让那个讨厌的声音钻入耳内。
“梦儿,你怎么了?我们就快成功了?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心软吧?呵呵,我懂了,是叶浅毅的那招苦肉计奏效了对不对?我就说早不发生车祸,晚不发生车祸,偏偏在于谦被捕的当口发生车祸,这件事实在很可疑,还有那些警察说得废话,什么第一反应,什么向你的方向转,你该不会被那些话给糊弄住了吧?”
车祸?第一反应?
念恩痛苦的捧着头,蓦地回想到昨晚病房里,交通巡警的那翻话来:“……一般遇到这种车祸,司机会依着本能将车往自己的方向转以此来尽可能的避免自己受伤,可从我们刚才勘察车祸现场的情况来看,叶先生的第一反应却是往叶太太的方向转,想来叶先生一定很疼叶太太吧!”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恍如一个惊雷,豁喇一声打下来,劈得她头晕目眩。但同时闪烁的雷光却为陷在黑暗中的她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是啊,她真傻,连不相干的旁人都能看出他是真的很爱很爱她,而她身为当事人,却为了逃避过去的伤痛而一直自欺欺人的躲在自己的龟壳里,用最冷漠最坚硬的外壳去排斥他给予的温暖与爱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单的,其实不是,在她看得见却故意忽视的地方,有一个男子一直都在为她挡风遮雨,以一种近乎固执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她。陪她一起经历人生高低起跌。
浅毅,我终于知道,过去的痛苦并不是只有我一人承受,因为我的冷漠与决绝,你已然习惯了用平静面容去承受那些加倍的痛苦,我终于知道,原来你的心也已伤痕累累,可你却执着的站在我们爱情的终点处,宽容而耐心的等待我,而我,不要你再承受这样的等待,这次该换我用自己的生命去追寻你,让那些痛不可挡的过往像冬天的冰雪,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慢慢消融……
华若诗被念恩一时忧郁,一时茫然,一时痛苦万分,一时又情绪激昂,打开车门就要往外冲的模样吓着了,她连忙拉紧她的手,颤声问:“梦儿,你怎么了?”
“妈,你刚刚说什么?”回过神的念恩像是看怪物般的看着华若诗,艰涩地问:“第一反应?你怎么知道警方和我们说了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华若诗一窒,受伤地看向念恩:“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们出车祸是我找人干的?”
念恩鄙夷的将脸转向车窗外,冷声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华若诗的喉咙中发出一阵古怪至极地质问声,低沉地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车内,显得是那么地毛骨悚然:“你刚才那样看我,分明认定是我干的,梦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就是再冷血无情,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念恩闭上眼睛,不愿再与母亲争辩下去:“算了,是意外也好,是人为也罢,我不会再去追究了。”
“呵!”华若诗冷笑:“你不追究,我要追究,才两天而已,叶浅毅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对我?我反到觉得那场车祸极有可能是他叫人干的,故意在你面前演这么一出戏,好博你同情,不就是苦肉计嘛,我华若诗以前是个中能手,他瞒不过我的眼睛。”
“不会的。”念恩一字一字地道“浅毅不会那么做,当时我也在车上,也许他会拿他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但他绝对不会拿我的去冒险。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危险会发生在我身上,他就不会去干。”
华若诗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她摇晃着念恩的手,激动地道:“他不会拿你的生命去冒险?我就会?梦儿,你怎么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伤人?”念恩惨然一笑,道:“有你伤人吗?你明知道浅毅逼迫你放手,这件事会让我会很伤心很难过,你不但说了,还添油加醋的说,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不过是被人随意摆弄的玩偶,你明知道我还是喜欢他的,可你却不停的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你不停的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有没有想过,你再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会有多难过,有多伤心?”
“我只是实话实说!”华若诗有些心虚,却依然倔强的不肯服软:“我不喜欢这个女婿,也没办法在你面前装得很喜欢他。”
“那太不幸了!”念恩冷笑:“我就是喜欢他,这辈子,他做定你的女婿了,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一星半点关于他的坏话,如果你不能接受他,那就请你远离我们的生活。”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了念恩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很重也打得很狠,念恩眼冒金星,当场愣在了那里。
华若诗脸色惨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水眸幽淡如月光般的黯然凄楚:“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还不如一个曾伤你负你的男人来的重要?你别忘了,之前是你恨他手段卑劣,是你自愿配合我演这出戏的,我可没勉强过你。”
念恩摸着被华若诗打得发烧的脸颊,悲痛地道:“是,我是不喜欢浅毅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控制我,但我更讨厌被人利用。”
“利用?”华若诗紧紧地拽着念恩的手,满腔的怒火烧光了她的理智:“是叶浅毅对不对?他告诉你我在利用你?他也信了?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有没有脑子,才和他睡了一晚就什么都信他的了?”
“妈,请你自重!”念恩用力想要挣脱华若诗的手,心寒地道:“浅毅什么都没有对我说,是你自己的行为出卖了你自己,我还是那句话,尹氏的那些股份我不要了,若你执意要收购的话,从今以后,我的妈妈只有一个,那就是夏雪!”
华若诗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两眼迸泪,用一种心寒悲痛的声音对她道:“那些全都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知道不知道那些是他拼搏了大半生好不容易积聚的心血,是你说不要就不要吗?”
“你都说是爸爸留给我的,既然是我的,我想把它送给谁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也无权过问。”
念恩说完,冷冷的甩开华若诗的手,冲出了车门。
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内,耳边回旋着她决绝的话语:从今以后,我的妈妈只有一个,那就是夏雪!那就是夏雪!那就是夏雪!
那话语像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围绕,久久不绝,华若诗用力的捂住耳朵,终于再也承受不了的低声吼叫起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上)
下车后,念恩便一路狂奔,寒冷的晨风从她颊边拂过,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
她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顾,只是低着头不停的往前跑,她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般坠向地面,砸出无尽的仓皇。
为什么她要出生在这样显赫的家庭中,为什么身边至亲至爱的人整天都在勾心斗角?
为什么没有人理会她的感受,为什么要罔顾她的意愿,将他们认为是最好的一切强加给她?将为什么她就不能像普通的女孩那样拥有最平凡的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念恩跌跌撞撞的往前冲,早已辨不明东南西北,憋忍已久的泪水一颗颗飞溅开来,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着晶莹的光泽。
忽然脚下一滑,一阵锥心的疼痛从心底深处溢出,身体滑下了一道潜伏在侧的斜坡,最终跌在了青草茵茵的湖边。
看着清澈碧绿的湖水中倒映出自己沾满泪水的脸,满腔的怨愤,积郁在胸口已久却找不到宣泄出口全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她恨恨地从脚下抠起一把泥土,扬起手臂奋力扔进湖水里,将自己的倒影重重打碎,平静的湖面瞬间漾起层层涟漪!
“念恩!”暗哑的呼唤伴随着急促不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不需要回头也知道是浅毅跟了过来。
想他思维如此慎密的一个人,在昨晚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全盘计划之后,怎么可能安心的放她一人外出,可笑她还一心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天未亮透就出门去买他最喜欢的点心。
虽然心里已经不气他了,但就是不喜欢他把她当成是小鸟儿一般的看护着,忽然间很不想理他。于是,念恩从湖边摇摇欲坠的站起身,跛着脚一拐一拐的沿着岸边走去。
浅毅跟在她身后,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医院的小树林很大,郁郁葱葱的一大片,念恩漫无目的在高高低低的泥石路上,不多久,扭伤了的那只脚便酸痛不堪,抬头望见假山的一侧有座小亭子,便要紧牙关,步履艰难的走了过去。
一坐到亭子上,脚底的疼痛便无数倍的放大袭来,令她不禁皱起眉头,弯腰使劲的揉搓着患处,心里更是倍感委屈伤痛。
“你可能是扭伤了,别乱动,坐着,我来帮你揉!”
她刚坐下不久,浅毅便沐浴着清晨明丽的光线,身体微微飘摇晃动地跟着走了进来,见念恩不适,连忙蹲下身,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在她的脚跟处,试探性的揉捏着。
“这里痛不痛?”浅毅下手很轻很柔,却依然怕弄痛她,于是每按一处总会很紧张的问。
念恩板着俏脸,对他不理不睬。
“这里呢?痛吗?”浅毅依然是好脾气的问,但脸色却白得吓人。
念恩撇过头,还是不理他。
“这边呢?”浅毅再接再厉的问。
“嘶~!”因被浅毅捏到伤处,念恩情不自禁的吸进一口冷气,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很痛对不对?”浅毅皱了皱眉,瞧他脸上痛苦的神色,似是比念恩更痛苦:“你先坐着别动,我看看。”
说着,他站起身坐到她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脚捧到自己的腿上,因为他的一只胳膊绑着厚实的绷带,所以他的行动也很不方便。费了些力气,才将念恩的小皮靴给脱了。
看着念恩脚踝处肿了一个大包,浅毅面色一紧:“糟了,看上去好像很严重,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
念恩一听,再顾不上与他赌气,一脸痛苦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浅毅脸色凝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