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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一斛珠(1-18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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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屹湘想起滕洛尔的脸。
“我说,你听。你别发表意见。这事儿是家务事,你发表意见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何况你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芳菲有些烦躁的说。非常的专断。非常的,董亚宁。屹湘知道她在气头上不让她说完了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
“知道她存在那年我多大?不是十七就是十八。我从那时候起,就觉得这个世上没什么男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了,既然我自己的亲爹都那样——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那理由就算是苦衷,他也绝对不应该。我妈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屹湘听着。
这些话……她转头看着车窗外面。
“其实我不在乎她怎么个存在方式。我看得开。想明白了也不过那么回事。谁家没点儿见不得人的脏事儿?我家的就比别人家埋汰多少?都五十步笑百步。我哥看不开,他护我妈、护这个家护的死死的。回回都挨骂,转过头来还是那样。以前我爸发了狠,他也能让三分。这次他榆木脑袋糟烂了吧?死咬着就是不肯让步。不知道他把那谁怎么处理的,反正我爸的人找不到。他还跟我爸撂狠话,说逼急了他真让她消失。他看明白了我爸顾及两边老人,还不会撕破脸;我爸也看明白了他这回是混不吝了——父子俩较劲较的也够久了,就是这么激烈,关起门来吵的天翻地覆,谁也没料到。”
屹湘仍看着外面。
芳菲的叙述像是一团又一团扑面而来的雾气,湿润而冷冽。就像他跟她说的,他不安生、谁也别想安生……她觉得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像是很苦,又掺着酸。
“我妈始终没发话。她也从来不跟我们说什么。我爸现在常挑剔她这里不是那里不是,最恨她天南地北的飞,她也一笑置之。你可以说她有气量,可哪个女人tmd愿意有这样的气量?!现在我和哥都纵容她。给她钱花,陪她玩儿,她要怎样我们都尽量满足。湘湘,我们家眼下就这乱象。”芳菲语速慢下来。一阵急雨过后,缓了下来似的。她喘了两口气。胸口闷的还是很厉害。
“我都说出来了,湘湘,你能不能……”芳菲停了下来。
“芳菲,我不能说,如果你提前跟我讲,我就完全排除她入选的可能性。但是这个决定已经做出,跟滕洛尔的合约也已经草签了。何况一个有潜质的、符合我要求的模特也真难找。”屹湘说。对着芳菲,她说这话,比对着董亚宁要艰难的多。
芳菲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我了解你的脾气。也料到你会这么说。”
“我知道你很难客观。换了我也一样。就事论事,这确实对滕洛尔不太公平。而且,这也不是长久解决问题的办法。芳菲,这是个人,藏不了一辈子。”
“不公平?她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屹湘不说话了。是的,她不是芳菲。她不能体会那种痛苦。
她应该记得的,他因为这个,难过时候的样子。
“我来找你,是抱希望你能再考虑下。湘湘,让你卷进来这桩家事,很难堪,我知道。我实在是想到我得这样来跟你解释。”
屹湘沉默。
芳菲没想到。她呢?是没想到吗?还是那些细微的信号,其实她接收到了,却特意回避了?她摇了下头。
“湘湘,我始终没把你当外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相信你,跟相信我哥一样。我来跟你说,是信你任何时候,对我们,都没安着坏心。但是,我还是怕你和我哥置气……”
“芳菲,”屹湘打断她,“芳菲,我不知道董亚宁是怎么跟你说的,但这事儿我没跟他置气。我以后,也不会跟他置气。”
“真没有?”
“真没有。”屹湘平静的说。
芳菲说:“你没有,他有。”
 “他也不会。你误会了。”
“好,我误会。可跟你扯上一点儿关系的事,他从来都是装死。我问他,他有没有跟你说,他也死不开口。我猜到他那狗脾气,肯定跟你发过狠了。而且以他那种什么事都宁可自己扛着的性格,我百分之百的肯定他跟你不但没好话,也断然不会把话说清楚。我没说错吧,湘湘?”
屹湘没否认,也没承认,她只是看着芳菲。
芳菲不知怎的就在她的注视中,慢慢的,真的有些泄气了
第十章 春风沉醉的晚上 (十八)'VIP'
她来的时候一肚子热火,说了这半天,身上甚至觉得冷了。车子里的空调风很猛,热乎乎的,她应该是觉得暖和,但是没有。
芳菲看屹湘,她觉得此刻屹湘也是冷的。这是她还能信的湘湘,但大概真的不是以前那个湘湘了。对的,她叫郗屹湘……她眼里有些泪意。但忍了。于是挥了下手,说:“我不难为你了。你下车吧。”
她说到这里,对面开来的车子,灯光恰好照过来,两个人脸上同时被灯光照的惨白,彼此都将对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那车灯熄了。
芳菲刚刚被那惨白给耀的眼前花了似的,好一会儿,才辨分明对面车上下来的人。
是叶崇磬。
她脑子一时有点儿转不过弯来,只看着。
屹湘并没有就下车。车里两个人的气氛僵了,让她觉得难受。可她不愿意违心的说她做不到的话。对像是芳菲这样的朋友。如果不那样说,接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说是最好的。
车窗被敲响。
芳菲看屹湘一眼,降下车窗,就听叶崇磬问:“我瞅着就是你的车,你怎么过来了?”她微笑。看屹湘一眼,说:“兴你过来,就不兴我过来?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儿呢?”笑吟吟的。
叶崇磬说:“我这不是知道屹湘在这儿救火,过来看看怎样了嘛?”他举起手里的两只环保袋,“我带了慰问品,一起下来吃一点儿?”
芳菲笑了笑,也似是在开玩笑似的说:“今儿就算了。我也得回家救火。”
叶崇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笑道:“你倒是救什么火呀?对了,你哥这两天昼伏夜出?老见不着他,我找他还有事儿呢。”
“这几天就别找他了,他见不了人呢。”芳菲发动了车子,看了屹湘一眼,笑道:“下车吧?我真该回了——对了,明儿晚上我会去捧场的。不过我们家另外两位你们公司的重量级客户,可就去不了了。”
屹湘见状,说了句:“回去小心开车。我们再联系。”
叶崇磬替屹湘开车门后,往旁边让了一下。
“好。”芳菲升上车窗来,透过玻璃看着站在一处的叶郗二人,挥了下手。
车子开出去,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叶崇磬身前站着的那个娇小的身影……
……
叶崇磬见屹湘站着的看到芳菲的车子走远了都不带转身的,默默的先上了台阶,转头叫了一声:“屹湘?”
屹湘这才跟着进了大门。刚刚芳菲车子里暖和,此时外面凉意袭来,她哆嗦了一下。
芳菲临走时那微笑的面孔、复杂的眼神,让她心沉沉的。
她鞋尖踢着地砖,想缓解一下这种压力。心里是明白的,这会儿她且不能把这件事摆在第一位。第一位的应该是发布会……是,发布会。芳菲淡淡的说到母兄不会来。
她想到这儿,踢地面的这一下就有点儿狠。
叶崇磬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正低着头,像在数步印。
叶崇磬走的快,她也走的快。竟像是比赛谁走的更快似的。忽然叶崇磬停了脚步,屹湘下意识的也跟着停了脚步——这时俩人已经快走到了屋门前,屹湘见叶崇磬一对大眼只管瞪着她,脱口问:“怎么了?”
问的愣愣的。
“你这是故意的欺负我脚伤刚好吧?”叶崇磬看她完全不在状态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在那间小古董店里,他叫醒的那个女孩子……迷迷糊糊的睁大眼睛对着她,毛毛的眼明明是在最没有神气的时候,还愣头愣脑的,却有种特别的魔力似的。
他心里荡了一下,问:“是不是?”
屹湘接着说:“你自己走那么快!脚伤,了……了不起啊?”虽是这么说着,再走,脚步却慢了。
叶崇磬笑出来,点头,说:“对,没什么了不起。”他看她的表情,因为忘了他脚伤初愈而来的小小愧疚,好像化解了一下她的糟糕心情,脸色和缓多了。刚刚他下了车,看到她和芳菲在一起,两人的反应都很不自然。芳菲比她转变的要快,但也还是别扭的态度;她就更别说了。
屹湘倒不大在意叶崇磬正在想什么,她一路走着都只有自己心里的那一团乱麻。等到进了屋子,走进秦先生让给她的临时工作间,看到等着她的一堆活儿,才站住,敲了敲头顶。
叶崇磬没跟她走进去,见秦先生在外面的八仙桌上摆了围棋和茶具,正坐着烧水呢,炉子上红火火的火苗子舔着那老式的铜壶。秦先生对着他抬了抬下巴,说:“我办砸了事儿,累你的好石头了。”
叶崇磬坐下来。还没开口,就听秦先生又低声说:“小丫头人真不错。没埋汰我。还紧着安慰我呢。当我瞧不出她怕我吃心啊?啧啧。”他说完笑了下。有点儿得意。眨眨眼。
叶崇磬笑笑,没出声。
秦先生高声叫屹湘出来,说:“丫头啊,喝杯茶再去干活。”
“好嘞。”屹湘答应着出来,略坐了坐,就真的只是喝了杯茶。三个人都没什么话。屹湘看看桌上的棋盘,问:“等下要杀一局?”
“难得小叶过来。”秦先生表情促狭。
屹湘看叶崇磬。叶崇磬打进来,一句没有问她要怎么做、或者他要怎么帮忙。
她就说了句:“谢谢。”
有些语塞。暂时想不出更多该说的而且又能说的话。
叶崇磬摇了下头。
屹湘喝完了杯中的茶,说:“我马上算数画图,赶图出来……图出来了就请师傅们开工,我也好让人过来上手钉缀。”话音一落,门帘也跟着落,她人影子就晃进去了。
叶崇磬看着面前茶杯里的点点灯影,这才说:“我还以为她一定阵脚大乱。”他拿起旁边的白布来,擦棋盘一周。示意请秦先生抓子。
秦先生抓了子,微笑着说:“你想想嘛……她能差的了?”
叶崇磬并不答话。这一盘棋静静的下着,偶尔,他们俩说句话。
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到炉子上那铜壶里的水响。
都在等着里间的那个小女子的动静,可她就是很久、很久,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第十章 春风沉醉的晚上 (十九)'VIP'
叶崇磬修长的手指抓着子儿,拿起来、放下去,指尖碰着凉凉的白玉棋子,似是不经意的,每隔一段时间,他都看一眼秦先生背后条案上的老座钟。
秦先生的烟斗磕了磕桌子,微笑道:“你这样下去,这盘棋,我可是赢定了。”
叶崇磬掂着手里的棋子儿,细看棋局,好一会儿,终于一子下去,安在西北角,说:“难说。”
秦先生笑笑,说:“一心二用,必然背腹受敌。居然还能让你救几步……好,我看你下面怎么办。”
叶崇磬被秦先生这样一说,一拱手表示歉意。接下来便集中了精神。
秦先生棋力不容小觑,叶崇磬平日里跟秦先生下棋也得是十分的用心。今天显然是分了神,此时再急起直追,已经有些乱了方寸。好在叶崇磬下棋一向是稳扎稳打,即便盘中出错,也有机会慢慢的收复失地,下到末盘,他心算一番,投子人数。
秦先生微笑着数子。
叶崇磬喝着茶,笑着看秦先生撮在手心里的那几颗子儿,再次笑着拱手,道:“失礼、失礼。”
秦先生笑出了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拿走那‘打眼货’?‘蟒上开花’她可是给你报销了。”
叶崇磬清理着棋盘,并不言语。
“什么打眼货?”门帘挑起一半,郗屹湘蓬着头出来。一头柔软的碎发被揪的乱七八糟的,平光镜搭在脑袋顶上,手里拎着一叠子图纸,开口就问。
叶崇磬一看,屹湘这副邋遢样子,连靴子都一只提上来、一只趿拉着,实在是不成体统。就见她摇晃着过来,抓了自己先前用的那个杯子喝水,图纸“啪”的一下摁在棋盘上。秦先生先拿了起来,戴上花镜看,又赶紧高声招呼工匠过来。
“我想过了,来不及弄成原来那样的了,就做成柳叶形状……我这就去跟师傅们说。”她又喝了一杯水,西间等着的工匠师傅们已经围拢过来,她放了茶杯,手里捏着的红色水笔,这时候在图纸上指指点点,一边讲解着一边做标记,最后分了一人一张给师傅们,拍拍手说:“拜托各位了!”
她说完了,毫无预兆的就给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叶崇磬看着她那乱蓬蓬的头发随着这一鞠躬更加的纷乱,想笑,又见她那认真的神色、绯红的脸颊,忍住了。等师傅们分别去忙,他这才想起来晚上过来时候带来的食物,问她:“饿不饿?”
屹湘正拿起电话来拨打,对他点点头,食盒打开的时候,她先伸手过去,抓了一块寿司塞嘴里,几乎是吞了下去,显然是饿坏了。
叶崇磬还没说你慢点儿别噎着,她已经转了身在说:“喂……程程,你让小李马上送他们过来吧……对,就现在……是,已经好了,我在这儿等……行的,没问题。”
叶崇磬递给秦先生筷子,秦先生就说:“不带这么厚此薄彼的啊,我坐这儿一晚上,也没见你关心我饿不饿。”
屹湘正好听到。
叶崇磬正背对着她,她看不到叶崇磬脸上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先笑着说:“来,秦叔,这块儿厚的一定先给您。”她从叶崇磬手里抽了一双筷子过来,从食盒里夹了最大块的鲫鱼寿司。扁着蘸了下料,放到秦先生碟子里去,说:“您请,您请。”
秦先生皱着眉说:“我吃不来这种……要那样简单的。”
屹湘呵呵一笑,说:“这个好吃的。我上个月在日本,住的那家旅馆,管家就做的一手很棒的鲫鱼寿司。可惜遇到地震海啸,不然我大概会多住一阵子,好好儿尝尝……”
“你当时在日本?”叶崇磬问。
“对,正好在仙台。”屹湘低头吃东西。
叶崇磬想了想,说:“亚宁当时也在。”屹湘正好含了一颗寿司在嘴里,嚼着,没有应声。叶崇磬也不是在问她问题,只是接着说:“你有没有受伤?”秦先生也停住,在等她的回答。
屹湘揉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指了指头顶,说:“砸了个大口子。不过没事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不过是骑了一会自行车磕了碰了擦破油皮了。听的人只觉得暗暗心惊。她不想多说,又吃了两块寿司,叹了口气,说:“我在想,原先配合我的这件礼服,是有一条水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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