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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一斛珠(1-18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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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穿着灰色的衫裤,跟灰色的小兔子似的灵巧。
她过来抓住屹湘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的。
屹湘看着她死死攥住自己手臂的手,青筋毕现。
也只是看着。看到董亚宁也过来了的时候,她轻轻的拂开了滕洛尔的手。
董亚宁走的虎虎生风。地面都能给他踏的震颤。满面冷峻的怒气,似是在用力压着,眼睛里就有了些怕人的光。
屹湘知道他在压着怒气。不然以他的性情,这会儿早暴跳如雷了。刚刚,不就跟块爆碳似的,火星子乱舞?她记得自己上次看到他对着滕洛尔毫不留情的动手——那日借酒撒野的小女子,也是对着这个男人,毫无章法的乱踢乱叫——那势大力沉的大掌打在身上有多疼,她也记得……她把手袋丢进了车里。
“董先生,这样就太难看了。”她看着来到自己面前,沉默着尚未开口的董亚宁,轻描淡写的说。他脸色很白。因此那对眼睛就格外的黑白分明。如同他身上单调的脸色。黑和白,对立的刺目。
滕洛尔吸着气。吸气的声音咝咝作响。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她缩在屹湘身后,让屹湘背后发热。其实她比郗屹湘身量要高一些,这个肉盾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不够。尤其面对的是董亚宁这样的对象。但她莫名其妙的觉得郗屹湘身上有股子不容侵犯的气质,能罩得住她。绝对。于是她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置于郗屹湘身后。视线越过屹湘的发顶,她盯着董亚宁——董亚宁细长的眼睛平日里懒洋洋的时候,总让人看不清眼里的神色;此时分明应该是发着怒瞪眼,眼神骇人,却在郗屹湘开口说了这句话之后,忽然略眯了起来。
滕洛尔心里咯噔一下。
说她不害怕这样眼神的董亚宁,绝对是假的;董亚宁在暴怒之前,从来是风波不惊,郗屹湘单薄瘦小,别给他一掌挥上天……
屹湘缩了一下身子。她实在是觉得这里太阴冷。倒不是因为董亚宁这副模样。而是纱裙单薄的缘故。风从地面起来,钻到裙底去,两腿冷的简直都在发颤。
董亚宁眯起的眼里,仍漏出来冷意。
屹湘不怕,滕洛尔的声音倒的确在发颤:“Vanessa,帮帮我……这混蛋要欺负我!”
“滕洛尔!”那三个字就像从胸腔里挤出来似的。头顶的冷光洒下来,令董亚宁原本已经很白的脸更白,白的透着晦暗的青光。他左右看了一下,沉声问:“还要我说才动手?”
两个黑衣男子准备往前,滕洛尔又叫起来:“Vanessa!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报警了……”
屹湘在这时吸了吸鼻子,笑了。
她的笑不期而至,温柔而动人。可如此的不合时宜,多少有些令人起鸡皮疙瘩。
她摆手制止那两位算得上是“熟人”的黑衣男子,两人只迈了半步出来,看到她的手势,又看看董亚宁的脸色,先停了。
董亚宁对上屹湘那对毫无笑意的眼睛,说:“这不关你事。”
“对,的确不关我事。”屹湘回头看了眼洛尔,“不过,我虽跟滕小姐素昧平生,难得她在这个时候信任我。无论如何,”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纹深了,“董先生,她是女孩子。”
董亚宁眉头一蹙。他手机在手中响,看了一眼,略转了下身接通。他的手抄在口袋里,接听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拿出来——就是那只打人的手,左撇子,怎么都是左手得劲儿……屹湘看着,忽然她被滕洛尔拉了一下;滕洛尔猫咪一样的眼睛里,有点儿可怜的神色。屹湘就想,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总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屹湘顺手推了她一下。滕洛尔乖觉的上了车。
董亚宁眼角的余光看到这里,他迅速收了线。
“你还是那么爱管闲事。”他说。声音之低,低到听不太出情绪。
屹湘没吭声。
董亚宁瞟了一眼车里的滕洛尔,拿着手机的手点了她一下,说:“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滕洛尔心头猛跳一阵,有点儿不相信董亚宁这就要离开了似的。也听出董亚宁威胁的语气。这她倒是不担心了。每次,他恶狠狠的时候,她反而觉得没事了。
董亚宁再看屹湘,沉默了片刻,说:“你,最好别跟她搅和在一起。”他没等屹湘有反应,拔脚就走。跟他过来时一样,离开的脚步,也虎虎生风。
滕洛尔这会儿倒来了劲,扒着车门对着董亚宁的背影喊道:“你少毁我、我就不惹事!”
屹湘在董亚宁走开之后,也上了车。
滕洛尔大喇喇的坐在后座上,从车窗里看着董亚宁带着人站在那里等电梯,她松了口气似的,缩在座椅里,回头看到郗屹湘正望着她,说:“刚刚谢谢你。”
她脸上的妆糊了。
屹湘抽了两张湿巾递给她,两张不够,再两张。看着她的脸慢慢的露出真面目来——好一张清透的面孔,实在是很漂亮——漂亮的很眼熟。          
第十章 春风沉醉的晚上 (六)'VIP'
“今天幸亏遇到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死董亚宁,他要是逼急了我,不给我活路,什么我都干得出来!”滕洛尔小嘴一张一翕,说出来的话让屹湘心里一震
“还好你不怕他——大家都怕他。不怕他的也不爱惹他。”滕洛尔转转头。这会儿,她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手指绞在在一处,紧紧的。屹湘看着她,若有所思。洛尔平复了一下情绪,对屹湘说:“可Vanessa,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刚刚的事……”
屹湘摇了下头。
洛尔呆了呆——郗屹湘是不要她解释的。也是,她就算是解释,能解释什么?可她还是说:“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坏人。”
屹湘递了一瓶水给她。
她是不是坏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就像他说的,她是多管闲事。管的还是最不该管的闲事。他的。
“我总觉得我在哪儿见到过你。每次看到你都觉得眼熟。”滕洛尔大口喝水。急着说话,差点儿被呛到。精致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屹湘想,只看着这面孔,她愿意相信,滕洛尔,不坏。
“还好意思说,‘在哪儿见到过’?你丫还开车撞过我们呢!现在咋了,装失忆啊?”小李在前面听的忍无可忍,忽然插嘴。
滕洛尔愣了一下。水瓶在手里捏的出水了。
小李从后视镜里看看平静的屹湘,闭嘴,不再说。
滕洛尔看看小李,又看看屹湘,“什……什么意思?”
屹湘手指弹了下膝盖。
车子已经开出了酒店好远。
屹湘对小李说:“停一下车。”
小李猛踩了一脚刹车,屹湘系着安全带,还没什么,滕洛尔整个人撞在了前座上,她惨叫了一声,揉着肩膀,头昏昏的嚷道:“停车就停车,你干嘛啊!”她有点儿犯迷糊的看屹湘。她脑子里对郗屹湘的印象此刻就像是一团浆糊。但要说到撞车,她能记起来的,也就是那一回。而那一回,她醉。几乎是电光石火间,她想到刚刚董亚宁对郗屹湘的态度——她略张了张嘴,说:“那你……你……你跟……”
滕洛尔想问“你跟董亚宁认识吗”,可见郗屹湘脸上有些冷漠的表情她问不出口来。若是认识,也不是奇事。而且,即便是现在不认识,以后也会认识。何况上次车祸,根本就是董亚宁插手处理的……
屹湘收了一下腿,让出空间,说:“请吧。”
滕洛尔只好下车,还在揉着肩,脸上是有些讪讪的,看着屹湘,说:“你不会……因为刚刚的事情,把我拉进黑名单吧?”她咬了下唇。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说出这种话来。多丢脸呀……但她再看着郗屹湘的眼睛,还是觉得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女子,值得信任。
“你的私生活,跟我没有关系。影响到工作,才另当别论。”屹湘淡淡的说。
“不会。我发誓。”滕洛尔顿时心内狂喜,她三根手指竖起来,“我很喜欢、很喜欢这份工作哩。事实上,也是我第一份正经工作……虽然,我妈妈说,其实也算不上很正经。”
她突然提到了妈妈。声音很轻而且迅速掠过。自己却先尴尬了似的,眼神有些避让。
屹湘心里一顿。
滕洛尔穿的衣服并不多。一身家居服,好像是仓促间从家里跑出来的,此时站在夜风里,她瑟瑟发抖。她也觉得这样站着不妥,说着“这儿不让停车的,你们快走吧”便关车门。门拉到一半处,屹湘把了一下车门,滕洛尔意外,“咹?”
屹湘看着滕洛尔的面孔,轻声的说:“你,要想在这一行做出头,戒了你那些毛病。”
滕洛尔脸上泛出甜笑,说:“Jimmy也这么嘱咐我。”
屹湘点点头。
滕洛尔说了声“Bye-Bye”,把车门推上,蹦蹦的走到车前窗处,对小李竖了一下手指头,然后也摆了摆手,跑到前面去拦车了……
小李倒被她气的笑出来,说了句“疯子似的”,才开车离开。
隔着车窗,屹湘见滕洛尔缩着手脚拦车的身影,越来越远……
“郗小姐!”小李大声叫她。
屹湘看他。
“电话。”小李说,“响半天了。”他看着路况,头都不回的说。
屹湘低头,手袋被她扔在一边,这时才捡起来,手机屏上显示的是叶崇磬的来电。
“喂……我很快到了,这儿有点儿堵车。”她看着时间又看看外面。叶崇磬则告诉她不要着急,说晚了就不要过来了反正明天一早就出院了。屹湘问:“你想不想吃点儿新鲜***的?”
叶崇磬停了一会儿,在那头笑,问:“比如?”
“比如烤羊肉和爆双脆。”屹湘说。
叶崇磬说我知道你说哪家。你真是已经到了附近了。
屹湘说那你等我。她挂了电话让小李靠边停车。小李看看她,说还是我去吧您这打扮,进馆子人还不够看您的呢。屹湘说还是我去吧,我得说清楚要什么样儿的。她下车快速的往路边馆子里去了。小店里生意兴隆,一进门就是喷香的烤肉。她直奔了柜台,说:“来一份爆双脆,一份烩银丝儿,外加一份烤羊肉大串儿外带。快一些——爆双脆那羊肚子,一定要肚领儿,要不对的话我可不付钱。”
柜台内的老板抬眼瞅瞅她,笑嘻嘻的,用高调门儿对着里面喊一声,随后亲自拎了茶壶请屹湘坐下来,“来杯茶您呢。”
“店里重新装修了?”她问。
“有小三年儿了呢。”老板替她倒了茶便走开了。
屹湘捧了茶杯。指尖有点儿凉,她暖着手,打量着小店里的摆设:变化很大,就连原先门前的老匾,都搬进来贡在了柜台顶上——号称是光绪年间某大学士亲笔题的,只不过据他们考证,这东西未必真——她看了一会儿那块乌木板子,金色的字迹斑斑驳驳的。
老板笑着招呼她,让她验货。
她看了一眼,付账。一眼瞥见柜台上那关公像的脸,随口说了一句:“关老爷胡子上磕的那一块儿白还在呢。”
第十章 春风沉醉的晚上 (七)
老板看了一眼关公像,笑着说:“可不是还在呢么,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好像有年头儿了吧,不记得了……不碍着,关老爷大人有大量,哈哈……您慢走!”
她可没工夫慢走。拎着热乎乎的盒子急匆匆的出了门……
叶崇磬拿了一件外套,搭在手臂上,从房里出来。他走的挺慢的,经过楼梯口护士站的时候,跟值班护士点头微笑,外套放在身前,他不动声色的走下楼。楼底下值班室亮着灯,大门敞开着。
值班员看到他,便问他叶先生是不是要出去。他说,我想在院子里透口气。
值班员只说,时间不早了,我马上要锁门了。
叶崇磬知道他是通融的意思了。于是笑笑,说,就呆一会儿。
他走出来,身上更觉得松快些。温度没有想象的那么低,倒是连外套都不用穿上。他走在花园里,踱着步子,来回的,偶尔抬头,往外看看——别墅区里的街道都窄窄的、蜿蜒的,街上安静的很。树木葱笼,有着这个季节独特的味道,那是新鲜的叶子冒出来时带着的美妙气息,像温柔的婴儿……他微笑一下。
穿着舒服的拖鞋,走着,受伤的脚稍有些酸,却不影响活动力。
他看看静默的手机。离屹湘打来最后一个电话询问他具体位置,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他想她也应该到了……外面有人经过,却不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花园灯柱下有长椅,他坐下来。
不一会儿,雕花铁栏杆外,出现了一个暗暗的纤瘦身影——她迈着很轻盈的步子在渐渐的走近这个园子。隔了这么远,她裙子下摆那轻纱拂动,宛若羽毛,搔着人的睫毛似的……进了园门,她脚步放慢了一点儿,抬头看了看面前这座小楼。
叶崇磬没有立即叫住她。
只见她将手里的两个袋子提到面前看了看、摸了摸,好像还嗅了一下味道……他忍不住笑出来。这一笑,便惊动了她。她动作一滞,往这边看来。
叶崇磬怕自己真吓到了她——还记得上次自己也是这样远远的看她一会儿,她被吓了之后,气鼓鼓的模样——他忙出声叫她:“屹湘!”
屹湘认出站在灯柱下的人正是叶崇磬,“哎”了一声,声音很轻柔,问他:“怎么不在病房里呆着?”她朝他走过去。
长椅在一片连翘前,连翘正开的灿烂,密密的连枝子都看不到,只见了一棒一棒的黄色花朵。夜里竟比白日更好看似的——她见叶崇磬穿着淡色的病号服,外面套了件毛衫,也许是这几日在这儿休息的好,此刻看上去倒挺有精神的,看着她的时候,也是平静温和的表情,就像微微夜风里静静开放的花,不动声色的……她看看他的脚上。
“你怎么在这儿呢?你伤在脚上呢。”她小声说。
叶崇磬的目光跟着也落下去。他那对大脚盛在舒服的拖鞋里,看上去并没有明显不妥当。他说:“那我都说了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会住院嘛?”屹湘抬头,“你还不早告诉我。”
叶崇磬无声的笑了笑,“不也知道了。”
“在这儿坐会儿?”屹湘问。时间晚了,她担心他会着凉。
“进去吧,整楼里就我一假病人。楼下会客室空着呢。”叶崇磬说着,要接过她手里的纸袋。屹湘不让,他还是拿过来。“又不重。”他说。
屹湘只好让他拿,倒把他的外套换过来,走在他旁边,想一想,又笑道:“我真得忍住了才能不搀你。你这脚就是再没关系,我也没想到还在住院的人会在花园里乱晃……”
叶崇磬让她走前面,“这里面七拐八弯的,不太好找。”
“不好找?太好找了!他们说你在协和,我就猜到你住这片儿。就算你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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