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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一斛珠(1-18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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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湿的头发挽了两下,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皮绳,替她束了头发。
        屹湘大惊,下意识抬手就要劈开vincent的手臂,vincent行动更迅速,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大力的将她扭转九十度,猛推了她一把。
        这一推将屹湘准确的推到了出场口的中央位置,她极力使自己保持平衡。灯光师终于捕捉到人影,三束灯光同时跟到,屹湘眼前顿时白花花一片,脑子就懵了。
        中招了。
        耳边只听vincent和joanna几乎同时在喊:“vanessa,上!快走!走啊!”
        掌声就在此时响了起来,配合着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的。
        屹湘除了面前这条宽十英尺、长三百二十英尺且横生数出枝节的t台,根本没有别的路。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叫一咬牙、一跺脚就豁出去了?
        她郗屹湘此时便是了。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比她更狼狈的出现在众所瞩目的焦点处的设计师了,总之她一件茶叶末绿色的衬衫、灰色开司米长开衫、黑色亚麻布的长裤拖到脚面、为了舒服穿的还是土黄色的旧僧鞋,要多特立独行、便有多特立独行……她捏着双空拳走在t台上,还得将一副温和的面孔摆出来,不时的向左或向右边的嘉宾致意。
        亚克力的台面被地下的灯管炙烤,温度不低,透过薄薄的鞋底传到,令她更加汗出如浆。像处在一个压力锅中,越来越热。
        除了音乐声和轰鸣的掌声,她听不到别的。
        明知身后有很多人在跟随,热浪烘托下本该是香风阵阵,却好似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在。只能顾左右而不能回头张望的时刻,她加快了脚步。
        终于站在t台的尽头,有人送来大束的鲜花。一束接一束,她应接不暇。接下后分给身后的模特,自己则对前方的观众席方向深深鞠躬,良久不起。
        嵌入式的t台设计,观众席近在咫尺。
        面对如此一场奢华的视觉盛宴,观众并不吝惜掌声和赞美。
        她一再的鞠躬致谢,慢慢后退。
        待要转身的时候,小小的一束茉莉花捧到她面前。
        小巧的花束,不盈一握,然香气扑鼻,令人怦然心动。
        “祝贺你。”
       




     第四章 没有云彩的天空 (十)
   
         屹湘接过这小小的一束茉莉花。眼睛望住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站在台下的她,仰着脸看屹湘。
        模样普通,笑容很亮。
        穿着深灰色蕾丝嵌纱小礼服,左胸口贴了蓝色底子的贴纸。是特约嘉宾。她见屹湘没有即刻离去,趁机执了屹湘的手,小声说“稍后的拍卖会上,我会竞拍‘蝴蝶6’号,那件纱好美,我志在必得。”她眸子中有异彩。那是看到心爱之物时候的渴望。懒
        “祝你成功。”屹湘匆忙的说了声“谢谢”,转身往回走。
        6号是一件奶油色露肩短款婚纱,清新俏丽,恰恰配这爽朗可爱的女郎——她有眼光,知道什么适合自己。
        屹湘攥着这一小捧茉莉。茉莉的芬芳,越来越浓郁。
        她深深的吸着气。
        t台的尽头,芸芸美丽的超模们形成人墙,隐约可见那几位好同事,翘着脚对她挥手……她回身对观众们鞠躬,拨开人墙钻出去,一把拉了joanna和michael的手,一边一个,拖到前面来。
        那两人的模样比她还要狼狈。
        站在lw的背景板下,活脱脱的是“优雅”“精致”的反义词。
        屹湘高高将二人的手拉着举起来,摇晃。
        只听“嘭”的一声,头顶的巨大彩球爆开,淡蓝色的玫瑰花瓣扑扑扬扬撒落下来……
        屹湘对joanna笑,环境喧嚣热闹,听不清言语,她干脆不必说。眼角余光看到莎娜,明亮的她站在最明亮的位置;要找vincent,却不见他人。屹湘心里有数,悄悄的往后台退去,见到她的人都说“郗小姐祝贺你”或者“vanessa祝贺你”,她笑着回应,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谢谢”而已。虫
        换衣服赶去拍卖会场的时候,她悄悄问joanna:“你知道嘉宾邀请的程序嘛?”
        那年轻女孩子和茉莉花香,还在她心头。
        “程序上,应该是早两个月发出邀请函、提前一周再次确认,仅做微小调整即可。慈善秀受邀名单变动一向不大的。较少邀请明星,多数是权贵。你可是看到了谁?还是要找谁?让公关部同事查一查即可。”joanna以为屹湘对某位受邀嘉宾感兴趣。
        程序上是这样。
        程序以外呢?
        屹湘对着镜子整理着装。黑色樽领毛衫配灰色纱裙,一点配饰也无。joanna从镜中看她,半晌沉默,却说:“本想批评你就这副素淡的样子出席,看来看去,觉得你此刻的样子便很好——人美丽是很占便宜的,什么姿态都是好的。”
        屹湘拿了一管唇膏在嘴唇上涂两下,嘴巴顿时就像了樱桃。她转身给joanna画睫毛,好令这对绿色的大眼更美丽突出。joanna动弹不得,还不忘提醒她多喝几杯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是一台蒸汽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可不是,刚换过的衣服又贴在了身上。
        奇怪的是并不觉得口渴。反而更担心自己会不会散发出汗味。
        “没有,你全身茉莉香。”joanna眨眨眼睛,看看镜内的自己,“你有没有觉得vincent怪怪的?”
        屹湘将睫毛膏收好,看她一眼,“哪里怪?”
        “说不上。总觉得他这次来东京,人好像完全不在状态。他不会跟莎娜似的……”joanna倏地住了嘴。门口有人走动。
        “人谁没有一两样嗜好。”屹湘淡淡的说。将那一束小小的茉莉花,塞进宽大的包里,“走吧——他普通感冒。休息下就好。”
        joanna甩甩她布满亮片的高跟鞋,耸耸肩,说:“也是……不过vanessa你一定知道什么,你不说。”
        “对,我知道。我知道vincent得了绝症、在巴黎养着一个快上大学的私生女、他正准备跳槽去别家公司。”屹湘说,抓着包,问:“还不走?”
        joanna笑的跌手跌足,“你才真是个怪物。怪不得vincent那老妖欣赏你。对了你知道吗,laura也来了?就坐在贵宾席的中央。”
        屹湘意外。这倒确实不知道。短短十分钟,眼前几乎从头到尾白花花一片,天皇驾临也不过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她哪儿顾得了那许多。
        “好像说原计划是不出席的,不知道为什么空降。你出场之后,vincent还说,laura是不想自己私人收藏的礼服落入别人手里。”
        屹湘沉吟。
        做善事岂用亲力亲为?汪陶生才不会无缘无故的走这一趟。
        走进拍卖会场,屹湘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离入场口很近的位置同嘉宾寒暄的汪陶生,vincent站在她身旁,两人都很有主人的架势。
        joanna拿了两杯香槟,分屹湘一杯,轻声说:“不亲眼看看,谁相信如今油价高涨、市道低落的时候,这些人还乐得乘私人飞机满世界跑着做慈善?真荒谬。”
        “做善事不落人后,总是好的。”屹湘端着酒杯。闻一闻,便说:“可是下了血本招待这些人?”
        “放心。这酒也是捐赠的。”joanna开玩笑。
        有人从背后拍屹湘肩膀,轻声叫:“vanessa,可是你?”
        屹湘心里叹口气,这陌生的声音。终于有人认出她。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是笑微微的,睁眼一看,好几位呢,她一一与之握手寒暄,得体的应对,回答这些问题:稍知她行踪的会说“这几年你竟不出来走动”;一无所知的会说“原来你在lw高就”;客气一些的会说“看你设计再度惊为天人”;热情一点的会说“vanessa这是我新号码”;再进一步的就说“下次有机会合作如何我如今负责一个小组”……她渐渐的觉得身上那种湿漉漉、粘腻腻的感觉越来越轻。
        他们原本跟她在一个起跑线上,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在他们面前根本无须藏匿,本色出场就好。
        她实落落的松口气。
        累是累的,但不觉得难过。
        手里的香槟没有沾唇边一下。杯上的水珠滑下来,蒸发掉,气泡终于也没有了,只剩下无生命的一汪淡黄的液体。她还是不碰。
        有人说:“vanessa,你以前嗜酒。”
        是啊,你也说了,是以前。
        她笑而不语。 





     第四章 没有云彩的天空 (十一)
         joanna碰了碰她,说:“vincent叫我们过去。”
        她同旧相识们告辞,转身说:“谢谢。”
        joanna把她手里的杯子接过来,一饮而尽,说:“谢什么谢,vincent的确在叫你过去。我是不想跟那些人对着,何况他们也不把我放在眼内;我去找酒喝……你快去。”懒
        这回不是vincent,而是汪陶生对着屹湘以眼神示意。
        joanna又塞一杯新香槟给屹湘,望着屹湘走到老板身边稳稳站定,由老板介绍给面前的本国政要。屹湘不卑不亢、表情刚刚好;就好像她只是走开片刻,转身回来继续上一个话题,没有尴尬、不见拘谨。令人叹为观止。
        vanessa-xi,真有你的。你真的是一个老朋友、老同学名单里几乎囊括各大品牌新生代名设计师的“小喽啰”?
        joanna笑着挠挠头。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那边郗屹湘确实如同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镇定自若。她站在汪陶生身后半步远的位置,绝大多数时间作聆听状。但面前这位政要眼神不时地照顾到她,待汪陶生说话告一段落,他礼貌的问屹湘:“你来自北京?”
        屹湘点头称是。
        他微笑道:“20多年前跟友好协会有幸访问贵国。曾见过一个小女孩。你长的很像那个小女孩。也许,她是像你,这里有一颗漂亮的痣。”他花白头发,回忆起多年前的事情,清癯的面上有着与身份地位不符合的稚气的笑容。像自己对面站着的,不是陌生的美丽女子,而是仍在稚龄的小孩。虫
        屹湘微笑不语。
        汪陶生适时地说:“屹湘也有令人过目难忘的模样。”语气是半开玩笑的。这种非官方的场合,这种程度的玩笑无伤大雅。
        老者点头,深深看屹湘一眼,说:“欢迎你来日本。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与我联系。”他说完,身后的随员双手递上一张白色的名片。屹湘也双手接了,郑重致谢。老者这才携眷属离开。屹湘老老实实地把名片收好,见汪陶生与vincent不约而同看着她,她轻声提醒:“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
        果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前面临时做了拍卖席的位置,带着白手套的拍卖师对着麦克风提醒大家拍卖会马上开始,请大家关注第一件拍品……
        这并不像严格的拍卖会,到场嘉宾们除了手中的号码牌,没有固定的位子,与普通的party无异。
        vincent笑着说:“laura可要把这第一件拍品竞价得手。她当年发誓要穿这件纱出嫁的。”
        汪陶生不介意vincent当着屹湘的面揭她老底,开开心心地举牌。
        屹湘拉了vincent一下,低声说:“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vincent目光跟着拍卖师的手势在走——有两位竞价者与laura竞争的不亦乐乎,价格上升的很快,气氛紧张而有趣——“什么圆满,勉强及格而已。怎么?”
        “我不随大部队回纽约。你答应我的。给我一周时间考虑去留。”屹湘说。面前laura高举号码牌,手腕上一串金色大溪地珍珠明晃晃的,仿佛在哪儿见过相同的款式……她转眼看看场内的人们,实在没有兴趣再耽搁下去,只说:“vincent,我也有私人理由,想在这里多逗留两日。”
        vincent这才转头看她。
        暖暖的灯光下,她的容色还算正常。他也知道这几日她的操劳和辛苦。于是说:“要离开东京?”
        “是。”屹湘说。
        “那凡事多加小心。有状况先联络阿部先生。”vincent开玩笑。
        “喂!”
        “好好好,有状况先联络美国大使馆。”他说。
        “我是中国人。”屹湘不乐意了。
        “真的?”vincent故作惊讶,“我以为你已经加入美籍。赚美金交税,名正言顺不再回国……”
        屹湘气结。
        “好了不开玩笑,去吧。我知道肯耽搁到这时已经是你的极限。”vincent说笑,“你真是有艺术家气质,柴米油盐必须有人替你打点好才是、绝不肯为了营销放下身段应酬。”
        “你说的那是jose。”屹湘也不管前面就站着人家的姐姐——人家的姐姐这时已经把那件婚纱推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高价——“真土。”她故意说。知道是vincent初入lw时候的设计。
        vincent反唇相讥:“过不了两季,你的设计也是出土文物。”
        “不。我的设计永不过时。”她的目光搜寻着那个“茉莉女郎”,果然看到她站在离拍卖师最近的位置,身边立着两位年长女士。她微笑。待嫁新娘对中意的礼服分外执着。
        “永不说永不。”vincent笑道。
        屹湘已经走远了。
        她不想惊动任何人,贴着场地外沿低调离去。走出来便觉得空气清新呼吸顺畅,头脑都清朗许多似的,她分别发信息给joanna和michael,告之自己先行离场然后会在此做短途旅行我们纽约见,就听到身后脚步急急,有人叫她“屹湘”,她认出是那邬家本。
        “怎么这么快就走?”邬家本身穿挺括的灰色燕尾服,打着领结,十分庄重。
        屹湘险些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站在神坛前要宣誓照顾谁一生一世的新郎。
        她一时没有出声。
        “屹湘?”邬家本叫她。
        屹湘点头,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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