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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一斛珠(1-18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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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潇看见,把纱帘拉上,说:“妈刚也在这儿。”
    屹湘发着愣,问:“什么?”
    潇潇在她床边坐下来,看着她,说:“刚走。她今天还有安排,让我在这儿看着你……还有看着灶上那锅汤,嘱咐说,等你醒了,再热一下,让你起来喝点儿汤再睡。”
    屹湘抽了下鼻子。鼻子有点儿塞,隐隐约约的闻到一点香味。她想起刚那只温暖的手……无声的拥着被子,歪在床上看潇潇。
    兄妹俩沉默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潇潇问:“能起来吗?”
    “潇潇……”屹湘含混的叫着哥哥,慵懒的伸了下腿。四肢百骸在这一伸展之间,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舒服。
    “少来。我可不伺候猴儿!”潇潇说着,扯着屹湘的衣领就把她给揪了起来,“先起来洗脸,喝了汤再睡。”
    他说完人已经往外走,回头一看妹妹又倒回去,“嘭”的一下翻在床上——那床乱的。被子被她缠在身上,喝了酒难受,夜里翻腾的床单都乱了,枕头和靠垫都横七竖八的堆着,一头柔发跟鸟窝似的,衬着惨白的脸上,腮边的一点潮红,是那么的触目……“快起来!”他说着,便开门出去了。
    “臭潇潇……”屹湘咕哝着。
    “我可听见了!”隔着门,潇潇在外面大声说。
    “臭潇潇!”屹湘抓着枕头捂在脸上。潮润的呼吸闷闷的返回面上,一会儿,她就喘息困难了……柔软的睡衣面料蹭着脸,她抓了一下衣领,猛然间掀起被子坐了起来——她穿着自己的睡衣。最喜欢的一套,已经穿了很久了,袖口都磨的有点儿起毛了,因为穿着舒服,这几年到哪儿她都随身带着,换上了就觉得是睡在自己的床上似的,有时候,入睡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腕子上有点儿痒,她拨了下袖子。
    背上猛的一阵又热又刺痒的感觉滚过去。
    她盯了手腕半晌,才回过神来,回身摸着枕下。
    没有。
    枕头被她拨拉到一边,才终于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看到了她的表。
    她一把抓在手里,往腕子上缠着表带,下了床,只觉得喉头干涩,拿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便喝水——清凉的蜂蜜柚子水……她脑子在渐渐的清醒。昨晚的事情尽管还想不清楚,可是……她一头汗的出了卧室门,站在客厅里,打着转。
    她的东西都整齐的放在茶几上。
    包、鞋、衣服……她只觉得汗出如浆,刚喝了一大杯水,喉头仍是干涩。
    她走到厨房门边,背对着她的潇潇正在看着灶上汩汩的冒着白汽的砂锅。
    “哥……”屹湘开口。
    潇潇回了下头,看她满脸的汗,光着脚站在那儿,挑挑眉,说:“不爱洗脸至少也得漱漱口去,傻站在这儿干嘛?你怎么不穿鞋?”
    “哥……”屹湘叫他。
    潇潇嗯了一声,说:“放心,衣服是妈给你换的。我就帮了一点儿小忙。吓成这样……我是你哥,对你来说不是男人好吧……”他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火。
    “哥……”屹湘靠近他些。
    “嘶!”潇潇回身,皱了下眉,“还不滚去洗脸!我今儿一堆事儿呢,看着你喝了汤我就走,你爱睡到几点睡到几点。快去!”
    屹湘站着,看着潇潇的背影。
    “凶什么凶。”她吸了下鼻子。鼻子塞的更厉害了……
    洗好脸坐到餐桌前,盛好的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潇潇坐下来,等她把这一碗喝光,又给她盛一碗。

第十五章 依依沉默的康桥 (二)
 
    “清醒点儿了?”他问。
    “嗯。”她点头。有些躲避潇潇的目光。
    她直觉哥哥是有什么要问,但看了她一会儿,却没有问出口。在她喝第三碗汤的时候,却伸手过来,轻轻的,给她拨了一下刘海儿,并在那里停了一下,才说:“湘湘……你该剪刘海儿了。”潇潇递过毛巾来,让她擦汗。
    明明刚洗过脸,喝了热汤,又湿了面。她垂了头,可不是,额发长了,快遮住眼睛了。
    “你还记得,爸以前,在咱俩很小的时候,特爱给咱俩理发嘛?”潇潇微笑着。
    “记得。”屹湘点头。
    “先给我理,剃的溜儿短。爸要给你剪童花头,你不愿意,非说要跟我一样。爸拗不过你,就给你也剃了个马蛋子。结果……”
    “结果我一照镜子,就哭了。”屹湘把毛巾按在眼睛上,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小时候就不太爱哭,我能记住的就那么几次,就有这回——爸昨天还讲这笑话呢。说湘湘头发本来就少,长的又慢。花了大半年时间才长起来了头发,以后都没怎么敢给她使劲儿剪……舍不得。后来,你那头发,可是爸只要有空就给你捋索明白的吧?”潇潇拿起砂锅的盖子来,问:“还喝嘛?”
    屹湘摇头。她摸了摸颈后的细碎头发。
    父亲理发的手艺,还是少年时在国外练就的。据说那时候他们同学为了省钱,常常互相剪发。虽然他们其实并不怎么缺钱。但那时候,讲的还是个“艰苦奋斗”的。父亲心思细腻,手也巧,不久就掌握了窍门,不但男生的发他能理,女生的也可以对付,据母亲说,父亲给女生剪个漂亮清爽的“赫本头”是没有问题的……能想象么,俊美少年的父亲,那随和可爱的性子,多受人欢迎……她看看潇潇。潇潇这点儿也随了父亲。
    潇潇看她不语,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说:“那你睡觉去吧。”
    “嗯。睡起来,我回去让爸给我剪刘海儿。”她说。轻拨了下额发。
    潇潇笑了下,点点头,说:“自管回去撒娇。爸说很怀念你跟他撒娇时候的样子。我跟妈说他肉麻,你都多大了……爸说多大?她八十岁,我在一日她也还是我闺女。你快去斑衣戏彩吧,我说一万句,都不见得顶你说一句管用……跟爸说,让他老老实实的的听张医生的话。”
    “怎么了?”屹湘一惊。
    “最近脾气不太好。可能是换了药,病情又见好转,开始不听话了。你知道爸,脾气上来,妈绝对拿爸没办法……你前阵子忙,我没跟你说。”潇潇想了下,说,“你婉转一点儿说。不然一准儿骂我嘴碎。”
    “知道。”
    “行了……我把汤给你放灶上。妈还给你做了点儿吃的,你用微波炉热下吃了再回家——车就别开了。等下我让人开去换挡风玻璃。”
    屹湘舔了下唇。
    潇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回头你醒透了酒,我再跟你算账。去。”他下巴一偏,朝她卧室方向示意。双臂架着,坐在那里,脸上是平静的,语气更是平静,但明摆着是教训妹妹了。
    屹湘问他:“妈……说什么了没?”
    “什么都没说。”潇潇说。
    屹湘一时没出声。
    什么都没说……
    潇潇看看她的表情,说:“只是有点儿担心你。不是还在吃药?怕你忽然喝这么多酒,伤了。”
    被潇潇一说,屹湘觉得胃里难受。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不只胃里,还有心里。
    “我以后会注意啦。”她说着,已经站起来,看看潇潇那副样子,知道他肯定日后还有话好讲,不禁头疼……她咳了一下,问:“你今天都要干嘛?”
    “好多事儿。都跟你说了,得一晌午。”
    屹湘便不再多问,回了房。
    潇潇坐在餐桌前良久,姿势都没变……
    他临走前推开妹妹的房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的屹湘,握着手机——他轻轻的关好了房门。
    门锁轻轻的咔哒一声。
    屹湘从朦胧间惊醒,手机滑落在地上,她胡乱的摸着,重新抓在手里。原本是要查看那些未接来电的,不料困极,眼看着那一串名字,就是没力气往回拨……耳边有门铃声,声音并不大……她的脑袋简直要钻进地洞里似的,往沙发深处去,睡的深沉。
    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
    终于想起要回家看父亲的,她匆匆的起来收拾好了想出门。手机闪着光,她拿起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想了想,接通。
    正站在茶几边,对方报上名字的时候,她混沌间一时没有弄清楚是谁,一边问着“您有什么事”,一边将电话线重新插好,便走到了阳台上,从那里看出去,有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车边,似乎是有预感,在她站到窗前的一刻,仰起头来。
    屹湘认出来,这个清俊的男人,叫李晋。
    她说麻烦您等我几分钟。
    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她拿了钥匙和包就出门。楼梯间里凉凉的,一点也没有初夏时分的热度。可单元门一推开,外面的热气,就让她念起来这老楼房的好处,真是冬暖夏凉——她略眯了下眼。
    日头偏西,可阳光仍盛。
    李晋比起上次见面,看起来清瘦很多。一身黑色的衣服,雪白的衬衫,站在那里,极修边幅的样子。只是不知怎的,屹湘觉得他有些忧郁,也就不由自主的,态度变的客气而柔和。
    她问:“请问您有什么事?”
    李晋将一个信封双手递过来,说:“董先生说,昨晚您损失的,他会补偿。这车子给您暂时代步……”
    “李先生是吗?”屹湘伸手,挡了一下李晋手里的信封,温和的问。
    “是。李晋。”李晋说。郗屹湘的脸上有些浮肿,宿醉之后的苍白和大大的黑眼圈,让她显得憔悴许多……似乎是,每见一次,她脸上的光彩都在流失一部分。
    “跟董先生说,不必。”屹湘说着,拢了一下肩头的包带,看看那只雪白信封,和李晋身后那辆黑色的Kubang,说:“还真是好车……都还没有上市呢吧?
十五章 依依沉默的康桥 (三)
    她说着擦了一下鬓边的汗。
    天气开始热了。只这么一会儿,她就开始不舒服了。
    “是的。要三个月后才会在法兰克福车展露面……董先生说,您要是喜欢,这车算他替滕小姐赔您的。”李晋马上说。他留意着屹湘的反应。李晋站在她身侧,从信封中抽出车匙,按了一下,车子嘟嘟一响。活过来了似的。
    “我的车很快修好的。”屹湘已经走到了车边,看着亮晶晶的车子,伸手,在车门处滑了一下。
    李晋便替她开了车门,示意她:“郗小姐,请。”
    郗屹湘小小的身型,跟这大大的车子配在一处,本来是无论如何都是不搭的。就好像他这种身材的人,去挤进那smart。倒不是盛不下,而是略显得滑稽。
    李晋心想,他原先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眼下看着郗屹湘立在车前,就觉得她是该开这种车子的。
    屹湘看着车内。
    车座上的包裹的那层膜已经被去除,体贴的,连奶油色座椅上搭的,都是夏季的套垫,清爽的淡绿色,有点点竹叶的清香,混在这新车那真皮味道里。看上去,很是舒服。
    李晋说:“您请。”
    屹湘摇头道:“不了。辛苦你,跑这一趟。”
    “不会。”李晋仍扶着车门。早预料到她的反应,因此便显得更平静。只是问道:“您要去哪儿?我送您吧。”
    屹湘摇头,说:“也不用。我出门坐地铁都可以的。”
    李晋却坚持,说:“今天周末,这个时间,地铁比较挤。”
    屹湘看看他那有些执拗的表情,沉吟了片刻,说:“那我打车。谢谢你,李晋。”她没有说再见,转身便走。
    李晋站在楼前,看着她快步出了大铁门。
    他看了一会儿面前这辆黑色的翻着蓝幽幽的光膜的车子,关上车门。静默的车子,让他想起老板给他交代时候,那静默的眼睛——从一排各式各样的防滑手套里,反复挑拣着,左一样,右一样,极耐心烦的,好像在干什么大事儿,其实不过是从尺寸一模一样的、颜色也是清一色白的手套里,仍然挑出他最习惯的那一只——他看着,这车子竟显得很是寂寞似的。
    上车的时候,打了个电话。
    ……
    董亚宁正在发球区,他举目远眺了片刻。将电话随手交给球童,球杆拎在手中,站稳了,他悠了两下,小白球被挑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飞了出去……他的目光跟过去,待球落下,看那位置,他呼了口气,摇头,似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今天状态不怎样嘛。”叶崇岩拄着球杆站在他身后,说。
    董亚宁回头看他一眼,耸了下肩。
    叶崇岩心知他是刚刚那个电话分了神,于是说:“幸亏刚刚没答应你那赌注,不然胜之不武——还赌几杆上果岭,就你今儿这状态?”
    叶崇岩先起步,走在了前头。
    董亚宁换了根球杆,跟着叶崇岩走着。看叶崇岩站定位,只是抬头看了前方几眼,并没有过多的准备动作,便麻利的击球了,非常漂亮的一杆挥出去,董亚宁嘴角一弯,说:“谁信你好几个月没摸过球杆了呢?”
    叶崇岩笑了下,说:“且说的是什么呢,我这状态,赢你不是稳的?”他笑嘻嘻的,走了几步,说,“好久没见着潇潇了……他自打去了那边,跟咱们就没怎么凑过。跟他打球,有意思。”说着瞟了董亚宁一眼。
    “他眼下哪儿有空打球?”董亚宁嘴角一牵,说:“跟他打球,有意思么?十个你也不顶一个他。”
    “至于么?”叶崇岩哈哈一笑,道:“照我看,他也没那么精。人嘛,都是那样,百密还有一疏呢。”
    “他那一疏,你们家崇碧加倍给补上。”董亚宁想起来,跟球童招了下手,拿过手机来,转了身。
    叶崇岩走在前面,听着董亚宁说“车……对不住了……到时候让人提醒我下……不就彩排吗,告诉崇碧我这儿她就甭担心了。”他停了脚步,蹲下来看着球位,问董亚宁:“婚礼彩排?”
    董亚宁往远处瞄了瞄击球路线,一回头,后面出发的那组人,已经站在发球区,他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下眉。
    周末,打球的人不少。
    叶崇岩对着他示意。他也便往前走。
    脚底的草皮柔软,有点儿潮湿。
    董亚宁低头,球杆拨了一下草皮,说了句:“草皮保养的不是很好……不用除草剂这些东西的也就这一家,不然我真不来。”
    叶崇岩笑道:“跟你打个球,怎么就事儿这么多呢……哟,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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