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繁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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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突然开始想念王鑫涛。看到L酒吧昏暗的灯光,就隐约地浮现出王鑫涛那日惨白的脸。喝着可乐,突然会吃吃地笑起来,仿佛狼狈的王鑫涛仍在后面追着要自己喝下这些生命之水。其实,王鑫涛长得也挺好的,就是矮了点而已嘛。但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啊!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自己当初不试着和他交往试试呢?为什么还要故意想法子把他赶走呢?
只是,六六怎么也联系不上王鑫涛了。思念便如早春的杂草般,疯狂地往上窜,一直长得六六满心满脑都是王鑫涛的好。
几个月后,突然有一天,六六的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六六,我明天在G市S酒楼设婚宴,你要不要来?王鑫涛。”
这些思念的杂草似乎一下被火点着了,强烈的火苗烧灼着六六,焦灼不安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去参加婚宴,祝福王鑫涛?去告诉王鑫涛自己是喜欢他的,让他不要娶别人?
“你真的要结婚了吗?这消息太突然了。”六六直接打电话过去,声音有点颤抖。
“也是时候要定下来了啊。其实,我们早已经领证了。”王鑫涛的声音一如往常,似乎还多了几分淡定。
六六被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多余的焦灼和犹豫瞬间被心灰意冷取代。许久,没说一句话。
“六六,你还好吧?”王鑫涛仍是关切。
多么熟悉的语气啊,可惜,从此属于别人了。六六强忍着鼻孔流动的强流,强作轻松:“那,恭喜你哦。可惜我明天要出差,参加不了你的婚宴了。”
接下来的寒暄和客套,六六含糊地应对着,然后稀里糊涂地挂了电话。
往日的温暖彻底消失,带来了彻骨的寒冷。
六六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因为从这一刻起,她真正永远地失去他——一直默默关心她,支持她的人,一个曾经可爱的人。
他竟然就结婚了!几个月前还那么明确地表示着对自己的爱的人,现在就完全地撇掉曾经爱过的人了!六六悲伤地想着。执着地追求爱,在现代社会是不可能的吧。那些让人羡慕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那些生死不离的执着追求,都是编故事者一厢情愿的美好梦想吧。
六六拿着酒杯,一杯又一杯地往下倒,边看着手机上原先的和现在的王鑫涛的号码,傻笑着,笑出了泪来,然后,坚决地,删掉了这些号码。
泪眼中,六六仿佛看到了王鑫涛西装革履地在婚宴上挽着一个陌生女人幸福向前的笔挺身影,一路坚定地向前。
王鑫涛带着一脸已经僵硬了的笑容,看着身边盛装打扮的新娘。浓厚的脂粉还是没法掩盖新娘脸上丛生的痘痘的踪迹。新娘小鸟依人地把头靠在王鑫涛的肩上,幸福地接受着众位来宾的道贺,笑容满溢的脸折叠出好几条带着白色粉末的线条,看不出多少美感。这位其貌不扬的新娘,一杯杯地替王鑫涛挡酒、周旋。
如果身边的是六六,我一定不会让她为我挡酒的。王鑫涛一遍遍地默默想着。想罢,又觉得很对不住眼前的人。只是,爱着的人,岂是想忘就能忘的啊。六六一直在王鑫涛的心里,心的某个重要的角落,永远都留着给她的位置。
王鑫涛爱得累了,他停了下来,选择了被爱。爱一个人,不如被人爱。就在这时候,爱他的人出现了。现实生活不容得过于执着,更不可能等来什么,于是,王鑫涛选择了屈从现实,刻意忘掉六六,选择了爱自己的人。
王鑫涛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他就可以和他所爱的人在一起。
两条曾经交汇的线条,从此各自沿着各自的轨迹走下去,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了。
冰峰恋
它迷恋那座覆盖满冰雪的山峰。长久地,遥遥地,望着,仿佛守望前世已定的因果。
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山呢?在世界的尽头,只有这座山。冰雪给这座上披上了一件洁白光亮的外衣,阳光照耀下,金黄的色泽熠熠生辉。这座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严肃得寒气逼人地正襟危坐着,独自享受着天地赋予的灵气,傲视着一切。
它在第一次见到这座巨峰时,便被冰峰的美丽容光吸引了,它不舍得远离。所有的伙伴在停歇一阵后都匆匆地赶往温暖的南方,赶往充满树林花香的地方,但是,它留了下来。在这所山附近的小丛林里栖息,瑟瑟发抖着啄食一些枯枝败叶。它不断地扑腾着翅膀,树上树下穿梭,眼神却始终不离那座仍旧折射出迷人光芒的山峰。
一天天过去了,它的翅膀因不断的翻飞变得特别结实,但瘦小的身躯却似被榨干了一般,两排肋骨历历在目。凛冽的寒风狠狠地刮过小丛林,所有的树木被退去了单薄的外衣,光秃秃地颤抖着。
它知道,再不离开这个地方,它就永远也离不开了。
这座冰冷的山峰,这座被它远远地望着它大半生的冰峰,坚定地、漠然地站在原地。
如果要死,就死在冰峰上吧!它这样想着,奋力扑腾着越发硬实的臂膀,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峰顶冰雪丛聚的最亮点飞去。扑到在冰雪上,山峰冰凉的温度直钻进它的内脏,钻进它因如愿以偿而平静的心,它打了个激灵: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为之魂牵梦萦的美丽冰峰吗?
它摇摇晃晃地飞舞着,围绕着冰峰的上上下下,艰难地挥动着翅膀。晶莹剔透层层包裹着整座山,美得让人无可挑剔,却也没有半点缝隙好让人触及这座山的最真最自然的最深处。这座独一无二的冰峰注定孤独地美着,也许,就这样一直美下去吧。
它把自己最漂亮的羽毛挥落在了这座山峰最明亮的地方,落寞地把头缩进翅膀底下。穷尽自己的生命,却是为着陪伴不会给自己任何温度的美好,值得吗?
暖阳毫不吝啬地大送温暖,如一双温暖的巨手温柔地抚着它,仿佛告诉它:“孩子,你可以有你的温暖。孩子,你的世界尽头不应该在这里。”
它抬起头,隐隐约约中,某个方向似乎源源不断地传递来挟带着青草味、花香味的温暖气息。它想起来了,它和伙伴们本是为了逃避严寒、寻找温暖而出发的。那个鸟语花香、欣欣向荣的世界,才是它的追求,才是它该去的地方。
它最后深情地望了一眼这座曾经深深吸引着它的冰雪巨峰,带着一颗矛盾的心,难舍地继续艰难地铺展着自己已经无比酸疼的双臂,向着温暖徐徐送来的方向飞去。终于,它还是迈开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冰峰一如既往地驻守原地,静默地美丽着。北风呼呼地刮过,刮起了它那根特地馈赠给这座冰峰的羽毛,修长而斑斓的羽毛在风中旋舞,越飞越高,越舞越远。
分手之际
他一刻不停地点着面前的香烟,烟雾缭绕在这间充满了体味的房间里,耳边响起了浴室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该怎么跟她说呢?”他犹豫着。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难道就这样分开吗?身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张狰狞的男人的老脸。
“宝贝,换你去洗洗啦。”她湿湿的发梢拂过他的脸,温暖的手拍了拍他的已经发凉的他的肩膀。“哇,怎么点这么多烟,放毒啊?”说着,便忙着把还在燃着的烟头都熄灭。
他突然坐起,抱住她,把头紧紧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任凭她发梢的水珠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流。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宝贝,怎么了?”她像对待年不更事的小朋友般亲昵的问道。在她的心目中,他绝对是个小朋友,比她小4岁的他,似乎还纯净得如同一块璞玉——当然,是块非常精美、动人的玉。正因为俊美的他那认真的态度,最终使她破了自己定下的种种戒律,毅然和他走在了一起。
他仍是不说话,从镜子里,她看到了他那精致的五官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像个孩子般无助而又不舍地紧紧搂住她,使她仿佛被钳子钳紧一般。
香烟的味道残留,素来敏感于烟味的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借势费力地回转身,正视着他,捧起他的脸,温柔而又关切地凝视着。突然,两滴泪从他的眼中滚落,打在她的手上,温温的,却让她的心不安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迅速地再一次抱紧她,几乎使她喘不过起来。他害怕,今天之后,她再也不属于他,他再也不能和她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泪水一滴又一滴,落在了她刚刚换上的睡衣上,濡湿了一大片。她的心也被淋湿了,悬在半空。
“没事的。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她劝慰着。是啊,他们在一起,攀爬过了多少反对、阻挠他们的巨峰:父母不同意,亲人不认同,竟然连他的直接领导老牛也暴跳如雷地出来阻挠。人人都说,他们不相配,他们不应该走到一起。但是,他们挺过来了。终于走到了一起,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吗?她有点迷糊了,心忍不住担心:“难道他遇到了什么大难题吗?”
一股热气迎面袭来,那是他那狂热的如同骤雨般的吻,热烈而又充满激情地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他是那么不可抑制地想再和她融合为一体。转眼,两个*的人便缠绕在了一起。“对不起,对不起&;#8226;&;#8226;&;#8226;&;#8226;&;#8226;”他颤抖的声音传来。她更迷惑了,以往的一遍又一遍的耳语“我爱你”,此刻,竟然变成了“对不起”?她默默地把他的头抱在胸前,轻抚着他因啜泣而起伏颤抖的背。她满心的惊疑,满怀的怜惜,此时高大的他,蜷成婴儿在母体中的模样,是那么的无助。
“我们分手吧。”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她还是接收到了。她不做声,仍是抱着他的头。
“你听到了吗?我说,我们分手吧。”他的声音提高了2个分贝。她抚弄着他浓密的黑发,身子也蜷成一团,温柔的眼神怜惜地看着眼前哭成孩子的他。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定格,但是,耳畔仿佛响起了那个老男人恶狠狠地威胁声:“你敢再和她在一起,你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尤其是你最爱的那个她!”那个声音尖利、面目狰狞的老男人不是大放厥词,这个混迹社会的老恶棍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想到这,他迅速腾身坐起,急躁地翻找着自己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他歇斯底里地大叫:分手,分手,马上分手。泪水却一行行地滑落,落了一地,也都落到了她的心里。那潮湿了一片的心,犹如浸到大海里,差点窒息。她呆望着仓皇中刻意强悍的他,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
跌跌撞撞的,他走到了门口。他停留了数秒,犹豫着,终是没有回头,最后,留给她一个失魂落魄的背影。
她不明白这离奇的变故是为哪般,她无力奔跑着去追问,只是蜷缩着,缩在冷冷的被窝里,痴痴地瞪眼望着窗上的铁柱,流泪到天明。
第二天,第三天&;#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始终没来找过她。一切音信都断绝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
他那炽热的眼神,仍遥遥地注视着她,她总这样觉着。那份执着的温热,一直都在。但是,转身,搜寻,却什么都没有。她不流泪了,只是苦笑着,带着一团迷雾,茫茫然地继续着自己的生活。眼前挥之不散的是那临别时连珠般的落泪,还有那落寞无助的背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相爱,为什么要分开?解不开这个结,她便被羁绊在这个茧里,一直徘徊不前。她舍不得割断这明明就存在着的爱。
直到有一天,她的一个在酒吧工作的朋友告诉她:“你别傻了,别再等了。他是个同性恋。”朋友告诉她,他曾经被一个丑陋的老男人搂着肩出入酒吧,更曾在昏暗的灯光下与那老男人发生剧烈的肢体冲撞,后来打人的他被送进了派出所。当时场面极度混乱,好事者还特地为混乱中的他们拍了照。朋友把照片递给了她,那张光线有些偏移的照片,仍旧可以辨识出他和那个老男人的模样。
她的泪滚落,啪啪地打在照片中他的脸上。她怎会不了解,他绝对不可能是同性恋。纯净如同孩子般的他,怎能忍受这样的丑陋行为啊?!那个老男人就是他的直接领导,当初强烈反对过他们时,她还在纳闷,领导也未免管得太宽了。原来,这是个有断袖之癖的老怪物!她知道,他一定是为了她才做出的牺牲。
即便他们的爱还在,他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已然选择远远地离开她的世界。
分手,却正是因为太相爱。
她好不容易苦撑着维持出一个模样的世界,瞬间倾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冰峰恋2——世间始终你好
它去了南方,温暖和煦的风儿吹着,花儿的清香,夹杂着青草味,紧紧地包围着它,它轻快地扑扇着翅膀,低低地盘旋飞舞着。天堂一样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了吗?它想着,陶醉在其中。
但是,它的眼前、心里,却始终挥之不去冰峰俊逸的形容,挥之不去那段纯纯守候的青葱岁月。
自然地洗礼——暴风、暴雨不期而至。这美丽的平旷的世界,在风雨中似乎更精神了,草儿在一次次的打击后抖擞着,越发清亮。但是,它却无处遁形,任凭风雨的吹打。
它把头埋在翅膀下,颤抖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曳着。原来,美好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的幻境啊。疼痛与寒冷的感觉如藤蔓,迅速蔓延,牢牢拴住它的心。原来,那完全漠然的冰凉,也不见得有多么可怖啊。世间最好的,岂能轻易错过?
得来太易的美好容易消逝,用自己努力得来的幸福,也许能够更持久些吧!
暴风雨终于停歇了。穿透云层的太阳仍旧灿烂地馈赠他无私的光明与热量。花被打了一地,失了她们的身段和香气,只有甜甜的青草味,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再次温温地萦绕在身边。它抬起头来,端详了一会儿那灿灿的烈阳,然后狠狠地甩掉浑身上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