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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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噗嗤一声笑出来,见窦雅采一眼瞪过来,忙掩嘴笑道:“小姐年纪轻轻的,这晚一会儿睡觉有什么要紧?偶一为之没事的,太后如今都神采奕奕的,小姐怎么能先趴下呢?难道小姐的身子连太后都不如么?”
窦雅采自幼学医,便学了一身的怪毛病,人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模样,偏偏作息跟个古稀老人一样,还是所谓的养生之道贵在早睡早起,每日都是亥时再过半个时辰就睡觉,早上卯时再过半个时辰起来,最近是因为瑞王爷回来了,这作息时间大乱,每日都没有按时按点来,再加上事儿接二连三的发生,有时候睡多了有时候睡少了,所以窦雅采这会儿生气唠叨也是有的,艾叶听了也只觉得好笑。
窦雅采听了艾叶这话,不由得一怔,抬眸一瞧,发现果然就她一个怏怏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一声,强打了精神坐好,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抹掉眼角困出来的眼泪,睁着眼睛在席上寻找冬梅的身影,这席上多半人都占了花名,也不知还剩下谁没有……真困啊……
夏侯懿一眼瞧见窦雅采困的打呵欠的模样,只觉得甚是可爱,忍不住垂眸一笑,转头笑问她:“困了?”
轻轻拍了拍腿间,温声道,“这会儿时辰也快到了,不如先躺在本王身上睡一会儿?”
看他笑的温柔似水,窦雅采心里发毛,身子一抖,困意消了一半,往旁边移了半寸,离他远了些,才摇头道:“不要,不要睡,被他们看见不好。”
跟他又不熟,躺在他身上睡觉?开什么玩笑……她怎么能放心呢?
如果他又不管不顾的扑上来,她还要不要活了?!
夏侯懿寒眸噙着一抹狂肆的笑意:“看见怕什么?有本王在,谁敢说你什么?”
“不要不要!”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啊……
窦雅采撇撇嘴,就是因为他在,她才很不放心啊……她倒是不怕人说,她就怕他动手动脚的,那还不如不要睡觉了。
他瞧见她熬的眼睛都红了,伸手打算强行拉她过来:“什么不要?过来!”
手还未碰到她,就被窦雅采一掌拍掉了,一抬眼,便看见她一眼的兴奋,瞪着对面:“哇哇,快看快看!终于轮到四王爷掷骰了,不知道他能抽个什么花签啊!”
她打掉他的手,夏侯懿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她竟对上官麟抽什么花签这般感兴趣?!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夏侯懿微微眯了眼眸,凉声笑道:“太后本就不喜婉妃母子,如今又出了永安侯这个事儿,今夜四王爷这个花签,怕是最大的压轴戏吧?太后断不过让他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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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霸王,他是虞姬
她是霸王,他是虞姬 窦雅采听了夏侯懿的话,拧眉想了想,又抿唇转头低声问他:“即使没有证据,证明不了四王爷与永安侯给太子投毒的事情有关,但是太后和皇上不是没有怀疑的吧?四王爷这样为了储君之位兄弟相残,难道便只有这一场宫宴做戏等着他么?太子肯甘心?”
夏侯懿听了她的问题,垂眸微微一笑,眸底划过一丝冷意,复又转眸,眸光柔柔的看着她:“你觉得呢?”
他又这样温柔似水的看着她,惹的她心头一荡,低头道:“我不知道啊,我想不出来,我要是知道的话,干嘛问你啊……”
她这话惹的他轻笑一声,转头冷凝眸光看了正在掷骰的上官麟一眼,淡声答道:“他好歹也是皇室血脉,骨肉相残在帝位争夺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皇上和太后纵使无奈心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与早已注定的使命……太子不甘心又能如何?如今看来他是占尽了上风,他自然是想赶尽杀绝的,可心里忌惮的,还是婉妃身后的势力,这圣水国一半的兵力,可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如若不然,太后何苦做戏抬举太子,拉拢本王和丞相为太子效力呢?”
今夜一场宫宴,不只是为了给上官麟一个警告,更是为了巩固上官泰的势力。
夏侯懿浅浅收了声,还有几句话他没有说,一则是须防隔墙有耳,二则,他现在还不想跟窦雅采说。
太子跟四皇子为了帝位争夺不休,那是他们生在帝王家不可避免的事情,是对那个至高无上位置的渴望,那是他们既定的命运,而他,本是个局外人,偏偏也要争一争那遥不可及的位置,十年来点滴筹谋,他不容易才到今日,自然是要扫清前进路上一切障碍的,所以,即便上官泰和上官麟没有矛盾,他也要暗地里动些手脚的,如今这样争抢,与他是有好处的,所以,他此局看的比谁都要透彻,可是,他不会说。
夏侯懿解释的很清楚,窦雅采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好容易想明白了,轻轻嗯了一声,刚一转头,被艾叶塞了一颗冰凉的醒酒石在嘴里,原本热热的嘴里一下子滑进一颗冰凉圆润的小石头,猛地被激的一激灵,但确实灵验,困意瞬间退散,眸色也变的清明起来。
艾叶瞧着窦雅采这模样,心里略略松了一松,低声笑道:“幸而出来之前,我在小姐的医箱里摸了一块醒酒石揣在怀里,这会儿想起来,正好派上用场了!”
窦雅采含着醒酒石,眸色清明,看人也清楚了不少,困意和醉意稍稍退却,张张嘴刚要说话,却恰好听到那边冬梅含笑道:“……三军散尽旌旗倒,玉帐佳人坐中老,香魂夜逐剑光飞,轻血化作原上草。花开更毕杜鹃红,舞尽散瑛,这花签说的是虞美人……签注是掣者酒一杯,状虞姬饮剑事,这签注后头还有小字解释,所谓状虞姬饮剑事,则为摹拟戏文霸王别姬中虞姬饮剑自尽一段,男子亦须完此,不得请他人代替。”
窦雅采身子一僵,忍不住心中暗叹,太后这花签真是太狠了!
虞美人有毒,大概也是暗讽上官麟有不臣之心。
可是这状虞姬饮剑事,可就忒损了些!
戏文里唱的清楚,天底下只要是听过戏的都知道,戏中按表,秦末时候,楚汉相争,韩信大将军命李左车诈降项羽,诓骗项羽进兵,在九里山下十面埋伏,把个西楚霸王项羽困于垓下,出不得进不去,项羽无法突围,又听得四面楚歌之声,疑楚军尽已降了汉,遂在营中与虞姬饮酒作别。虞姬自刎,项羽杀出重围,迷路至乌江边,感到再无面目去见江东父老,遂自刎于江边。
这花签签注让上官麟扮演虞姬,摹拟虞姬饮剑自尽那一段,这意思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上官麟,他若是相争帝位,最后得到的下场就会跟这虞姬项羽一样凄惨,最后也只得了个自刎而死……
而让上官麟演虞姬而不是项羽,太后的意思,大概是上官麟就算挣扎,最后也是无济于事,连项羽那最后一击都做不到,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再继续这样,他上官麟就是个死。
窦雅采想透了太后的心思,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却见上官麟神色淡然的很,眸中还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她心里头着实奇怪的很,之前上官麟的脸色都不是太好,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气定神闲泰然自若了呢?
其实她是不知道,上官麟一开始确实是不高兴的,太后此番设宴,就是为了让他不高兴,可是之后转念一想,永安侯已经是无用的了,他再是惋惜也是徒劳,且他心头也是很恼永安侯的,若非金氏冲动鲁莽,投毒之事岂会败露?
他身边不乏给他效力卖命的人,区区一个永安侯也不算什么,这杀鸡儆猴做的确实不做,只可惜,他也不是那任人戏耍的猴子,上官麟知道太后忌惮他母妃和他自己身后的势力,也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心中恼怒过后,看透了宴席本质,倒也渐渐平静下来,如今转念一想,倒也觉得今日宴席很有意思,把自己放在局外人的角度,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太后如今根本动不得他的人,他还是好好的,不过失了一个永安侯,有什么可生气的?
所以当听到冬梅念出那签词签注之时,上官麟在瞬息之中就洞悉了太后的心思,眉心微微一动,也没有生气,不过挑眉一笑,不着痕迹的看了婉妃一眼,一撩衣摆站起来:“状虞姬饮剑?这倒是有趣儿的紧,父皇,皇祖母,儿臣也曾听过那霸王别姬的戏文,对虞姬甚是喜欢,虞姬能为霸王而死,这样的感情足以撼动天地了!儿臣有幸演这虞姬也算是不错了,只是儿臣一人独演没什么意思,这霸王项羽总是需要的啊?”
太后微微垂了眼眸,没说话,只是递了个眼色给冬梅,冬梅会意,笑道:“不知四王爷想请谁来演霸王呢?”
他既然答应演了,也不算违令,皇上和婉妃都在这里坐着,她们也犯不着为难他,何况想请个人演霸王,除了四王妃张氏,也不做他人想,夫妻两个反串霸王虞姬,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上官麟会选择张氏的时候,上官麟眸光一闪,幽深莫测的目光就越过众人落在了窦雅采身上,微微眯眼一笑:“瑞王妃能歌善舞,想必也是看过那戏曲的吧?所以,本王想请瑞王妃来扮演这霸王。”雅雅和后兄。
“啥?”
窦雅采整个一愣,请她来演霸王?
这里头怎么还有她的事情呢?她的事情不是都做完了么,剩下的不就是看戏,怎么又得演戏?
讪讪一笑,道:“四王爷怎么不请王妃相携呢?你请我,这不大好吧?”
上官麟灿然一笑,转眸看了张氏一眼,慢慢从对面走过来,在窦雅采席前站定,垂着眼皮看她,美眸中光华流转:“琳儿她最近害喜的厉害,瑞王妃既是神医,自然该知道,有了身子的人,不宜做这件事吧?如今还有谁比瑞王妃更合适的呢?”
窦雅采一愣,四王妃张氏怀孕了?抬眼看过去,果见张氏一脸的娇羞,盈盈笑意望着自己的腹部,她眨眨眼,怀孕的人自然不能做这样的事,可是为什么又说她最合适呢?
皱眉,放眼望去,看了一圈,窦雅采一叹,还真是只有她最合适,可是——稍稍有些踟蹰,心里犹疑的很,抬眸看看风华万千的上官麟,跟他反串戏文里的霸王虞姬,应该很有意思的吧?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啊……隐隐的,窦雅采心中生出一丝期待,只是心中还有顾忌,所以眸光游移不定。
而旁边的夏侯懿在听到上官麟这句话的时候,早就冷了一张脸,眸光寸寸,都凝结成了冰,隐隐倾覆八分清寒气势,仿若窦雅采只要答应,他便会立刻站起来,加以阻止。
见面前的窦雅采一脸游移,可那眼中却又有藏不住的兴奋期待,又看见旁边的夏侯懿那一脸冰霜,上官麟呵呵一笑,眸光耀眼的犹如天上清辉明月,盯着窦雅采笑道:“本王此举,可是得了令官准许的,若是瑞王妃不答应,那就是违了令了,这要是罚到席外斟酒,瑞王妃你可愿意么?”
窦雅采被他那比明月春花还要耀眼的笑容所俘获,怔了片刻,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咬唇站起来,略略带了一丝羞怯:“……我演霸王,那戏文我熟,词我也记得一些。”
不过是一场反串的假夫妻而已,跟这样风华万千的人演一场,也算是值了。
何况,她也不想被罚下席外斟酒,很丢脸的。15198244
啊,上官麟笑起来真好看啊……
她这会儿借着残余的酒意,一颗心又轻轻的荡漾起来,之前被上官麟气的微恼,如今一看见他笑,就又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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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入戏太深。。。。。。
霸王入戏太深。。。。。。 见窦雅采答应了,上官麟微微一笑,早有宫女将那素常虞姬装扮的鱼鳞甲,如意冠拿了上来,宫里头也自有戏班,自然也备着这些东西,如今既要学戏,自然是要学的像些才好。
何况上官麟是皇子,好歹还是个王爷,也不能像永安侯那般糟践,便只装扮了虞姬服侍,索性上官麟生的男生女相,穿什么都是好看的,窦雅采在一旁挂上霸王的大黑胡子时,就望着上官麟发愣,这个虞姬可真好看呀……
夏侯沅又移到窦雅采的位子上坐着,看着夏侯懿:“父王?”
一直冷着眉眼看着殿中的夏侯懿因着夏侯沅这一声轻唤,眸中多了一丝暖意,转眸看向身侧挨过来的小人儿,原本扯唇微微一笑,却瞧见夏侯沅黑漆漆的眼睛里头弥散的担忧,唇角复又轻抿,沉声道:“沅儿不必担忧。”
“不是啊,我不担心娘亲,我只是担心父王你,他们只是扮演假的,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脸了……”
夏侯沅嘻嘻笑起来,软软的小手拽着夏侯懿的胳膊,微微晃了晃,抿唇正色道,“娘心性不定,父王总是要多操些心的。”
这正正经经的一句话,惹的夏侯懿轻笑起来,斜睨了夏侯沅一眼,他不过才四岁,说出的却总是这般招人疼,夏侯懿每每望向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只是回忆到了十五岁,却戛然而止。
他敛了眉心一抹戾气,夏侯沅这话,着实是惊散了他满心的不悦,其实方才上官麟说的也不无道理,满殿的人虽多,合适的却只有窦雅采罢了,他若是上官麟,也会选择窦雅采,这是个聪明的选择,看似荒诞却在情理之中,使得这一场戏,倒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场戏了。
他心中还残留的不悦,也只是为了窦雅采脸上那藏也藏不住的欣喜,不由得心口微堵,就算是假的,看她跟别人反串夫妻,心中到底还是不爽的很。
二人在殿中站定,虞姬自刎,出自唱段《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这段戏文众人实则都很熟悉了,这是听戏的时候必听的唱段,虞姬那妖娆身段和对霸王的情深似海总是让人唏嘘不已,窦雅采也听过许多次了,眼下只是觉得上官麟这扮相比戏台上的戏子虞姬还要婀娜凄婉。
殿中灯色暖亮,殿中一角都亮着八角宫灯,窦雅采只觉得这宁寿正殿亮堂的如梦如幻一般,她瞧着上官麟提着虞姬戏中惯用的鸳鸯剑,看着上官麟眸中荡漾的魅色,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真把自己当成了那被围困在垓下不得突围而出的苦闷的霸王了……
丝弦声一起,就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