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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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人瞧出端倪,窦雅采所开之方,都是对上官泰的身子无损的药,偷偷在里头加了两味甘草金银花解毒,冷敷冷浴之法,也是为了解除山茄花的效用,不出半日,上官泰便可清醒。
诊病完毕,窦雅采远远离了东宫,在空无一人的御街上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东宫里虽然华丽非常,但是待久了可真憋闷,这红墙高瓦之中,不知还有多少不堪的阴毒事……
窦雅采回了瑞王府,刚进络玉阁,艾叶就迎了上来,替窦雅采取下医箱,跟着问道:“太子爷的病怎么样了?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呀,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看诊的时候不顺利?”
窦雅采进了屋中,撑着下巴呆坐了一会儿,忽而站起来抓着艾叶的手道:“咱们这回又要准备走了!赶紧逃啊逃,京城难待,宫中难混,这回皇上太后可把我丢进坑里爬不出来了!”
“啊?”
艾叶一愣,窦雅采这话说的突兀,“小姐治不好太子的病?”
“倒也不是治不好,只是——哎,这事儿很复杂!”
窦雅采转头看了一眼沙漏,环视一圈,皱眉道,“都午时了,沅儿还没从宫里回来?”
艾叶一笑:“小王爷比小姐回来的早,只是一回来就去了泽园王爷那边玩耍,小姐要找小王爷么?”
眸中现出担忧,“小姐还是与我说说吧,不然我心里真的不放心,今儿诊病,究竟是怎么了?”
窦雅采见四下无人,拉着艾叶过来,低声道:“太子根本不是病了,他是被人下了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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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艾叶听了这话大惊:“怎么会这样呢?是谁,谁敢给太子爷下毒啊?难道没人看出来么?”
窦雅采挑眉:“若是有人看出来,皇上太后何至于下旨让我去瞧病?这些年都没被人发现,只能说下毒的人很谨慎,而且,胆子很大。”
艾叶听窦雅采这么说,忽而想起一件事来:“越太医不是在瞧太子爷的病么?越太医的医术与小姐不过是伯仲之间,难道他也没看出来?今儿去东宫,小姐没见到越太医?”
窦雅采摇摇头道:“医案上没有写明这些,他的医案与别的太医写的差不多,大同小异,不过也许跟我一样,都是看出来不敢说,今日我去给太子诊症,是单独去的,倒是没瞧见越子耀,也许还未到他请脉的时辰吧!”
顿了顿,又道,“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太子身上有两种毒,一种是金刚石粉末,这是慢性毒素,没个七八年,太子根本不会死,一种却是山茄花的毒,这是能迅速致人亡命的毒素,若是一个人所为,就不可能同时用这两种毒,这应当是两拨人做的,一拨是希望太子慢慢病死,另一拨是希望太子快些死!”
窦雅采这话说的艾叶忽然打了个寒颤,心头一激灵:“谁跟太子爷这么大的仇恨啊?”
窦雅采这会儿已换了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裙,准备去泽园把夏侯沅给接回来的,听见艾叶这话,顿了脚步,微微眯眼道:“谁知道呢?太子死了,谁得利最多,谁便最有可能是下毒的人,只是那些也不该是咱们操心的事儿了!如今你家小姐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你还去担心太子,你还是担心担心我吧!”
挑了帘,却发现外头天色更加阴沉,寒风凛冽,冷的刺骨,她一缩手,门帘垂落,干脆反身上了塌,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盖在脸上,熟悉的墨香味儿缭绕鼻端,却闷闷的哀叹道,“下毒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还一次来两个!你说太后皇上下旨严令让我医好太子的病,可他不是病,是毒啊,病能医好许是没问题的,要是这下毒的人继续下怎么办?那我这个给太子医病的人就更没用了!我就是死了,那也是哑巴吃黄连!”
“敢给太子下毒的人,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哪个是好相与的?就近前来说,这会儿太子还没死呢,四王爷的人就在朝中闹起来了,保不齐这毒就是那边的人下的,我要是治好了太子,就等于是得罪了下毒的人,将来太子即位,查出始末,我知情不报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呢!我要是不治太子,那等于是跟皇上太后作对,那就更是不要命了,真是怎么做都是错,前后都有悬崖,都得要我往下跳,你说我能不想着逃走么?”
她思来想去,只能暂时留个方子给太子抑制体内毒素,上官泰想是这会儿已经清醒了,皇上太后想必喜不自禁,她真是愁死了……
听窦雅采这么一分析,艾叶也发起愁来,坐在塌边,望着窗格外阴沉天气:“可就算逃走,小姐能保证这第三次真能跑掉么?”
丹书铁契
丹书铁契 窦雅采一翻身,愁的抱住医书就开始乱啃,在榻上翻滚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走了再说,不走我难受憋屈!”
艾叶瞧着自家小姐愁成这样,好气又好笑,过去把那医书捞过来:“小姐还是从长计议吧!若是逃走了,太子的毒又解不了,就算小姐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会被追回来呀!假死遁走已是用过了,哪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小姐走了却不被人发现呢?难道还要像上次那样因为逃走而命悬一线,要瑞王爷出手相救么?”
不提上次相救之事还好,一提上次的事情,窦雅采一翻身倏然坐起来,瞪着艾叶道:“你们真以为上次没有瑞王救我,我就会死吗?哼,就算他不救我,我也不会死!他那是多此一举,自作多情!”
说着,跳下塌,跑到箱柜中,把里面的衣裙都捞出来,然后拿了一块铁牌子出来,丢到艾叶手边,昂着头道,“你看清楚了!你家小姐不是不能自救的!这是五年前出嫁的时候,爹给我的,丹书铁契!说是我的曾祖做随军做军医的时候,救了先帝的性命,先帝赏给我家的,只是这事儿过了许多年,我们窦家素来低调,也就没人记得了,但是这丹书铁契写明了,窦家的人死罪可免,我凭着这个,根本不会死!哼,要他来多此一举!”
艾叶拿过那丹书铁契,果见上头刻着先帝的年份名讳,这才明白为何小姐当日在殿上临危不惧,原来早就有这个铁契在手里了,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见窦雅采出了屋子,她也跟着追出去:“小姐!”
窦雅采头也不回,只反手冲着艾叶摆摆手:“我要去把沅儿找回来,你把东西收好,还有,我跟你说的事儿一个字也不许告诉旁人知道!”
声犹在人已远,艾叶拿着丹书铁契看了一会儿,微微摇头笑了笑,才反身进了屋中。
——
夏侯沅在夏侯懿处,窦雅采便一路往泽园而来,夏侯懿那五年不在时,没人去泽园,只有来福命人打扫,夏侯懿如今回来了,却也不大喜欢人去泽园,所以众人无事也不敢相扰,窦雅采就更是远着这个地方了。
只是她这些日子都没顾得上问夏侯沅在宫里伴读的情况,这会儿正巧有空,便到泽园来接他回去。
这五年来,她还是头一次踏足泽园。
寒风凌冽,园中空无一人,她基本找遍了泽园,都没有找到夏侯沅,却发现泽园中,都是高大的木莲树,树冠浑圆,枝叶并茂,绿荫如盖,典雅清秀,即便立于寒冬之中,却也犹如置身春日一般青翠耐看。
她喜看那木莲树峭拔模样,不经意便顺着木莲树慢慢走到深处,赫然看见一座小楼掩映其中,心中暗想,或许,沅儿在里头?
悄然走到廊上,刚想要挑帘进去,却听见那边窗格里传来人声,她手一缩,猫身过去蹲在窗根底下,想听听究竟是谁在说话。
只听得里头一个陌生男人说道:“王爷上次冒险秘密回京,夜里瞒过耳目进宫去偷拿那皇城布防图,虽说是拿到了,可是又被千机楼机关所伤,如今痊愈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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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窦雅采听这声音不认得,可这话却说的她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心中便是冷哼数声,她就知道,夏侯懿那天晚上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于是,躲在窗根底下,一面腹诽,一面激动认真的竖起耳朵继续听——
“嗯,已完全好了,你不必担心,”
夏侯懿稳稳的声音从窗格里传出来,带着万古不化的冰寒冷意,“千机楼机关重重,皇城布防图放在那种地方,上官桀也算是用尽了心思,如今丢了,他也必不敢声张,只能暗暗查访,本王触动机关,还以为逃不出来,可巧遇到刺客行刺上官桀,这才顺利逃出来,倒也是上天助了本王。”
“可是,属下从京城府尹那里知道,上次来王府刺杀王爷的刺客与刺杀皇上的刺客是同一个人,属下觉得,这人说不定也是暗地里觊觎皇位的人,而且还知道王爷秘密回京的事儿,属下觉得,派出刺客的人不得不防!”
说话的陌生男人顿了一下,声音稍稍小了一些,“王爷觉得,这人是不是四王爷?”
四王爷上官麟久蓄大志,太子病弱这几年,朝中几乎一半的朝臣都被他笼络去了,就连皇上都不得不赞他政绩颇佳,四王爷贤明之声传遍朝野,否则,也不会有近日朝臣联名上奏要皇上考虑废太子立四王爷的风波了。
上官麟刺杀皇上,乍看荒诞,可也并非没有好处,而刺杀夏侯懿,或许就是为了逼迫他快些表明立场……
屋中,夏侯懿好似浅声笑了一下,淡漠吐出两个字来:“难说。”
“太子都已经让咱们下毒给弄的半死不活了,现下东宫的人,还有他在朝中的人都担心他的生死,哪还能有空余精力派出人来刺杀王爷呢?但是,不论是哪一方派出的刺客,都像是给王爷一个警告,朝野上下争执不休的时候,王爷不是还在观望么,这刺客或许就是要警醒王爷,让王爷早些在太子和四王爷之间做抉择?”
陌生男人分析的头头是道,窦雅采在外头听的句句惊心,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上官泰身上的毒是夏侯懿给下的,那究竟是金刚石粉末的毒,还是山茄花的毒?
只是,无论什么毒,夏侯懿要的都是上官泰的命,结合夏侯懿背后所做的这些事情,窦雅采得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结论,夏侯懿不会是想谋反吧?
这个结论让她心跳骤然加速,手心都出汗了……
“那刺客下的杀手,没有留情,一看便是要取本王的性命,不会是警告,这幕后主使之人,要的就是本王的性命!”
夏侯懿语意凛然,冷若雪霜,“这刺客还穿着大内侍卫的官服,一瞧就是幕后之人意图将刺客之事嫁祸给皇上,只是这雕虫小技被本王看穿罢了……”
屋中忽而静默半晌,夏侯懿和那陌生男子都不说话了,窦雅采心口一跳,在她以为自己被发现准备立刻跑路的时候,里头又猛然有了声音。
“不,不对不对,这幕后主使之人的意思,并不是要嫁祸给皇上,本王或许一开始就想错了。”
王爷会杀人灭口吗?
王爷会杀人灭口吗? 夏侯懿又出了声,这次语意越发凉薄,带着森森寒意:“这是要本王心存对皇上的猜忌,假作真时真亦假,这刺客身份一日不查明,本王心中始终带有疑虑,这幕后之人行事高超,只怕把本王和皇上的心思都猜透了,上次的事,旁人都以为本王回府是为了家事,可上官桀是个聪明人,他藏而不发,未必就是相信那些流言,他和吴佑添,必有自己的想法。”
屋中又是一片静默,等了半晌,那沉沉的陌生男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历代君主最怕臣子功高盖主无法驾驭,这幕后之人是要在王爷与皇上心里都埋下猜忌的种子,挑拨王爷与皇上的关系,幸而王爷未做理会,行事谨慎,而皇上和丞相也不做评论,更是搁置心中,倒是没有如这人所愿,府尹那边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现今也难办,或者等真相出来,倒是省了一桩心事。”
夏侯懿却沉沉的笑起来:“皇上即便猜忌本王,对本王有了杀心,那又何妨?本王所做的事,他也瞧不出,本王的心思,他也未可知……”
里头的谈话就跟平日里聊稀松平常的家常话一样,却听的窦雅采胆战心惊,难怪夏侯懿不怕抗旨,他根本就是自恃战功赫赫,不把皇上太子放在眼里,听这话,看来是真的想谋反了……
“……王爷,眼下刺客的事儿倒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如今皇上下旨让窦侧妃去瞧太子的病,那越子耀替太子把脉诊病,看了都快大半个月了,他如今可是太医院里最年轻的院判,可瞧他给太子开的方子,倒不像是瞧出太子是被人下毒的样子,还是跟素日那些太医写的医案一样,只当是普通的病在治……属下在东宫这几年瞧着,给太子诊病的太医不下十多个,个个都没看出来!”
“可是,窦侧妃不同,窦侧妃医术高明,窦侧妃若是查知太子是毒不是病,然后将事情抖出来怎么办?王爷会杀人灭口吗?”
这话一说完,屋中沉默,没有人说话,窦雅采却在外头又惊又紧张,果然那些个太医没有看出来,可是她看出来了!
她会尽力医治上官泰,但中毒这事,她怎么能抖出来?!一抖出来,她就没命了……
要是被夏侯懿知道她不仅查出上官泰不是病是毒,还偷听夏侯懿跟什么人的对话,知道了上官泰的毒是夏侯懿让人给下的,那她只怕更活不成了!
本来就觉得自己淌进了浑水之中,现在误打误撞的,还淌进了浑水的中心来了,她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一定会被夏侯懿杀人灭口的吧?
瑞王夏侯懿不是有所图谋,他是有大大的图谋,他敢给太子下毒必是所图匪浅啊!
她攥着拳头,在窗根底下咬牙等着夏侯懿的回答,屋中静默,那个陌生男人显然也在等着夏侯懿的回答。
就在窦雅采屏气凝神的时候,只听得夏侯懿在屋中哂笑一声,才道:“你一直小心谨慎,本王也嘱咐过你,下的毒量很轻,一般人是很难察觉的,她真能一下子瞧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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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夏侯懿的语气轻佻而不屑,可又蓦地想起他从千机楼回来,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过几天就治好了,又想起窦雅采在殿上所说的那些话,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