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在转身以后-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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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就记住了他的长相。
和她的爸爸不同,男人的长相很阴柔。
静江虽然也白,但他一身阳刚之气,身高一米八,走出去西装一披,风度绝佳。
记得在看《上海滩》的时候,猫猫最喜欢的就是许文强,因为他觉得爸爸长得就跟许文强一模一样,就连笑起来的样子坏坏的,都活脱脱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可这个男人是一种苍白,像陈旧的敲碎了的白瓷茶碗,有一点忧郁的苍白,这使他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不像范继坤,一看就很难对付。这个男人有种亲和力,让人觉得他无害。
所以猫猫下意识的对他放松警惕。
有一天,男人终于忍不住跟她说话。
“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啊?”
“嗯。”猫猫打量着他,小心翼翼的回复。
“你家里大人呢?”
“我妈妈在上面,她心情不太好,我不想烦她。”猫猫有点失落的垂着头。
“那我陪你玩。”男人讨好的笑。
笑起来有两颗虎牙,身材修长之中还特别清瘦,和他爸爸真不一样。
猫猫笑道:“真的吗?”
“对呀。”
接着男人就变戏法给她看,还教她怎么在墙壁上打暗影,做成兔子的样子。
小孩子很容易取悦,没多久猫猫就卸下心房。
男人问:“你妈妈好看吗?”
“嗯!”猫猫骄傲的抬起头,“我爸爸说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可随即又气馁的低下头,“但是我妈妈去问他的时候,他就打死也不承认了,我爸爸很怪的。”
那男人‘呵’笑了一声,“我在这里这么久,就没有见过美女,除非你证明给我看你妈妈真的很漂亮,否则我绝对不相信,而且我女朋友也很漂亮的。”
“哼!”猫猫直起小身板,“比就比!我去把我妈妈叫过来,你女朋友呢?”猫猫四处张望。
“她还没有来,不过马上就到了。”男人说。
“是嚒?那我赶紧去叫我妈。”说着,猫猫一踮一踮的跑到楼上去找月茹,那是她烫伤后留下的后遗症,走路走不快,也走不稳。
等月茹不明所以的被带下来之后,猫猫就看到男人的身旁此刻站着一个女人,长发披肩,粗一看还会以为是妈妈的背影,但是女人穿着粉红色的夹克外套,蓬起来就显得身材很臃肿,而且个子娇小,相比起来,她妈妈身材就好很多,高挑又苗条。
猫猫很得意,朝男人走去。
她没有听到男人对那个女人道:“来了,你走吧。”
那女人背着她们头也不曾回快步就走开了。
猫猫拉着妈妈的手到男人跟前说:“那就是你女朋友啊?”
男人笑道:“不是,问路的,才不是我女朋友呢,我根本没有女朋友。”
“喏,这就是我妈妈,怎么样,漂亮吧?”猫猫得意洋洋的问。
月茹难为情的拉猫猫的手:“你呀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呢!我还以为你叫我下来是什么事!”
那男人却道:“嗳,小孩子天真,没说错话。”继而目光定定的望着月茹,道:“是很漂亮,你妈妈很漂亮的。”
月茹赧然的低下头,训斥猫猫:“你爸让你不要和人随便搭讪的呢!”
猫猫扁着嘴,又挨骂了。
“真对不起啊!”月茹道,“她妨碍你工作了吧?”
“没有没有!”男人客气的摆手,“我只是不知道她妈妈就是师姐你。”
说着,蹲下来和猫猫平视,“原来你妈妈就是白月茹啊,你妈妈在我们这里很有名的,大家都知道她是我们单位里最好看的美女,大美女,怎么样,高兴嘛?”
“嗯。”猫猫点头,“叔叔你是好人哟,你有眼光。”
月茹快被她窘死了,直摇头道:“宠坏了宠坏了。”
那男人却道:“很可爱呢,我真想带她出去玩儿。”
“不可以的。”月茹直接回绝,“她爸爸管的她很严,不让她随便出去玩的。”
“对了,那师姐,本周六我们单位公会组织的学习你去吗?你可以一起把她带来玩嘛!像老王老张他们的孩子都带来,孩子们一起玩多好啊,她一个人我看也挺寂寞的。”
月茹低头看着猫猫,心想,是啊,我也知道她寂寞,可是怎么办呢!
月茹无奈的摇头:“真是不行,她爸爸会打她的,到时候也怪我。”
“这样啊…”男人叹了口气,“管的这么严。”
月茹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好意,对了,你是新来的?”
“哦,对啊,师姐,我是新来的装卸工,跟徐彬那一车。”
月茹长长的‘哦’了一声:“徐斌啊,我知道。”
他们每个驾驶员车上都配有一到两个装卸工,一般都是固定的,徐斌比月茹小四岁,因为刚刚结婚,刚生完孩子,所以有时候会叫月茹顶班,月茹因此知道他。
当即她点点头,客套两句,静江不许她和男人随便讲话,她觉得还是避开的好,便打算走了,谁知道走出大约五米的样子,就听到男人叫:“师姐,我叫宋勐刚,宋勐刚,记住我的名字。”
月茹回头含蓄的一笑,带着猫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男配,作者很猥琐,男配的名字你们看出什么诀窍来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92章 冷库的故事
一个月以后的某一天;小乐突然宣布了要结婚的消息;同时高兴的四处发结婚喜帖,据说女方是一位人民教师,恬静优雅,他很高兴,终于找到了意中人。
而令人更意外的还在后头,紧跟着小乐结婚的是孙惠茵;不过她没有发喜帖;只是几个知情人在小范围内传播。
那一段时间,冷冻厂上下是众说纷纭;都道是单位里最后的几个光棍都脱离单身队伍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刚从月茹他们单位供应站转过来的陆森小陆还是单身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
静江听到了没什么感觉,如果实在要说感觉的话那就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孙惠茵已经三十好几了,再耽误下去只怕再不到好的了,本以为她会和小乐将就一下,谁知道最后竟是小乐抢先一步甩了她,其中内幕曲折虽然叫人很想探究,但大家都选择避而不谈,只是觉得大跌眼镜,真是大跌眼镜!
孙惠茵也比从前沉默很多,她本来在女同事里人缘就不好,很清高的样子,不肯与人交谈,现在变得更加怪癖,寡言少语,整个人阴恻恻的,只是风骚本色依旧不改,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摆动的煞有韵律,眼风也是乱瞟,跟旧上海的窑姐似的,就差胳肢窝里塞一块手绢随时随地挥舞一下道:“啊呀,官人~~~”
所以冷冻厂的女同事假如跟老公都在一个单位,全都管的严严实实的,要是看见孙惠茵路过,一个个横眉冷对道:“不许看,要看就戳瞎你的眼睛。”
不过大家对于孙惠茵的丈夫还是普遍感到很好奇,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归属,再加上也没人敢问,所以至今始终是一个谜。
冷冻厂里倒是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底细,那就是她的一个远方亲戚,算起来可以称之为表弟吧!当时表弟毕业找不到工作,家里人托孙惠茵,孙就找了范继坤帮忙,通过人事把表弟给弄进了冷冻厂,而且还是安排在方静江手下,当一个小职员,给冷库看门的,每天没什么事情做,只要负责下班时候把冷库给锁掉就好了。
只是就眼下这个时机而言,这个一向没什么太大用处的表弟,对孙惠茵显得前所未有的重要,他身负重任,只因目前这是她能够接近方静江的最后机会了,她要搏一搏。
那是在孙惠茵结婚的前一天,由于她的低调,基本上没什么人想起来她第二天就要当新娘子,个把人想起来了便恭喜她一句,她也只是笑笑说谢谢,大部分的人都给忘了,就连静江也漠不关心,完全把这码子事抛在脑后,一心一意的工作,直到了下班的时候,冷库里的侯开明突然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里来,说:“江哥,麻烦你到冷库里来一下。”
静江不疑有他,只想此时下班时间,有的人大概已经走了,不如自己去看一眼,便心急火燎的赶过去了。
“开明——”静江一跃跳上月台,一路朝里走一路喊着侯开明的名字。
不过始终没有人回答他。
他用力一转冷库的铁把手,门吱呀一声重重打开,里面一阵冷气霎那扑面而来,清冷的灯光下,只有一个孙惠茵在里面。
静江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侯开明把钥匙交给我了。”孙惠茵道,跟着一抿嘴,二话不说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低声道,“我好冷。”
静江眉头一皱:“冷就把开关给关掉啊!”
说着,转过身去啪嗒一声把阀门给关了,否则里面有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温,一不小心冻伤了怎么办。
孙惠茵紧紧揪住他的领子,哭的抽抽搭搭,已打湿了他的衣襟。
“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她抬头望他,眼中有一丝灰心,有一丝绝望,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星光。
她突然把外套衣裳一掀,里面竟然□,静江不由一震:“你,你要干嘛?”
她坐在这里良久,等他,等的如今瑟瑟发抖,她眼底含着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我明天就要结婚了,我知道你喜欢你老婆,为了你女儿,你也一定不会要我,可是我就想把我自己给你,我不求什么,真的,我只是不想就这样和一个不喜欢的人随随便便的结婚,然后麻木的过一辈子,我不想给他,我只想给你,你要我好不好?”她哭着抱住静江,搂住他的脖子,“算我求你了,求你了,你要我好不好!”
静江被她逼得节节后退,孙惠茵竟还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你摸摸我,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不比你老婆差,我只会比她更爱你,为什么你不要我,我只想给你——”孙惠茵痛哭起来,“你成全我,成全我好不好?”
静江此时一脸的淡漠,这样说或许有人不信,他又不是柳下惠,且也是正常的男人一个,怎么可能看到这种情景无动于衷。可他偏偏就是没感觉,这是事实。有时候方静江也想,好在他并不好色,假如他是那种人的话,那么猫猫和月茹势必要遭殃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他前所未有的镇定,脑袋里竟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老婆和孩子,他知道偷情这东西就像吸毒,一旦沾上了,就像湿手黏上干面粉,甩也甩不掉,戒也戒不了。所以他虽然感动,感动孙惠茵能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但他还是不得不叹息:“我们有缘无分。”
他将她推开。
无论孙惠茵怎么哭,怎么哀求,他还是用了这辈子最硬的心肠将她拒绝了个彻底。
他道:“女孩子,要懂得自爱。”
他希望自己的语气没有过重,那样孙惠茵可能真的要伤心至死,他还是想给她一点余地,可又怕太轻巧的语气对她没有震慑的作用。
此时此刻,他是像一个兄长一样在劝她,在告诫她似的对她说:“女孩子,要懂得自重啊。”
一边说,一边从地上将她褪掉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来,给她穿好。
孙惠茵哭的不能自已,泣不成声,静江简直就像对待猫猫一样,还给她把袜子也穿好了,轻声道:“不要冲动,我不能碰你,这也是为了你好,我要是今天碰了你,明天你结婚,你丈夫知道了,以后你要被牵一辈子头皮的,女孩子的名节很重要,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他看了看她,已经整装完毕,便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孙惠茵一路走一路哭,她家其实就在双辽新村,也就是猫猫的幼儿园的后面,从冷冻厂走过去至多十五分钟了,她多希望可以多走一会儿啊,最好能走一辈子。
路边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本就稀疏落魄的太阳彻底被遮蔽住了,她在心灰意冷中连恨都没有了,只觉得自己如丧家之犬般,被人驱逐回老巢。
她想,那么多人觊觎她的肉¥%体,想要得到她的垂青,可她亲自送上门送给方静江,他却不要。
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静江于他而言是个谜,是个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对手,她已无能为力。因为如果对她的*都不敢兴趣,那么她再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去吸引他了。
静江心里也是有一份伤感的,他是一个男人,但一个女孩愿意在结婚前把自己的贞(*操奉献给她,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很触动的事,浪漫之中还有一点凄美,当然,他并不知道其实孙惠茵早就不是处女了,他一直处于这种‘有缘无分’‘相见恨晚’的情绪中,内疚的不行,觉得曾有人如此爱他,而他此生却没能照顾过她一天。
为了安慰孙惠茵,他道:“我和我老婆恋爱三年,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假如说,我是说假如,在当时那个情况下,我同时遇见你们两个,或许我会好好的选择,看谁的性情更适合我,可现在我是有老婆的人,我有我的家庭要照顾,我跟你是不可能的,真的,别再想着我了,我希望你过的幸福,过的好。”
他把她送到她家的楼道口,灯光昏暗,她的眼泪干涸了,只定定望着他的背影,他说:“再见,真的。好好对自己。”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几年后,方静江把这则故事当成炫耀的资本说给女儿听的时候,想要显示一下她老爹当年是多么的玉树临风,对她妈是多么的坚定不移时,猫猫一语点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