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在转身以后-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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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江叹了口气,沉吟半晌,学着猫猫的口吻道:“可是怎么办呢,她是我老婆呀。”
司徒也没什么话好说,摇了摇头,一干领导一个接一个的上了主席台。
大喇叭里开始播报会议流程,一条一条过,讲到供应站的盗窃案:
“经警方调查,供应站共有男女18名参与盗窃公司财物,其中王某某遣送至青浦劳教所劳动半年,罗某某送至青浦劳教所劳动半年,宋某某至大场监狱服刑一年……还有一名女驾驶员,因涉嫌提供交通工具,扣除两级工资,两年奖金。”
人人都知道这十八个人是谁,之前早就在黑板报上贴过公告了,唯独白月茹一个人,隐去了真姓名,只说是某女性司机,情节不算严重,但谁人不知道那是白月茹,是方静江的老婆?!
可以想见,整个大会过程中,静江可谓是如芒在背,但他总算是挺住了,下了台以后,疲惫不堪。
第126章
翌日;天蒙蒙亮,静江穿了衣服便要走;月茹赶忙站起来拦住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冷笑的看她;等着她说;看她怎么问她讨这份钱去。
月茹咬住下唇;委曲求全道:“静江,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真的有急用,以前我哥借你的钱也准时还了,这次也会的,求求你了。我让他付你利息;就算他没有,我全家人都会给你的。”
静江从口袋里摸出五百块钱给她:“既然你讨得那么急,那昨天你哭成那样扣掉的钱就不算了,给你整的,不用找。”
月茹喉头一哽,只觉得拿在手里的钱滚烫,烫的她的手不由一缩,但马上又握住了。她知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哪里解得了燃眉之急。因此抽噎道:“你——你知道这根本不够。”
“那你要多少?”静江反问她,“当然了,你们家一向是得寸进尺的,你狮子大开口我也不会觉得奇怪。”随即‘嗤’的一笑,“要跟我借钱可以,就要像跟你单位预支工资那样,到时候你拿什么还你可想好了。
“方静江!”月茹大声道,“我是你老婆,我不是妓!女。”
“你不是不想当我老婆吗?既然咱们现在离不掉,那就换另外一种方式相处好了。反正我对你的身体也还算熟悉,反正出去召!妓还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呢,再说了,就算你是鸡,也要看我肯不肯嫖啊。”方静江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随即打开皮包,又抽出几张,像天女散花一样,哗啦啦往天上撒去。
月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静江道:“钱,我给你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不过要拿就自己去捡。”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茹含泪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的蹲了下去,一张一张的将钞票捡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纸钞上。
总共是两千块。
她拿回去免不了被妈数落一通,但聊胜于无。
她连哭的时间都没用,背上包赶紧乘车回家去了。
与此同时,静江却并没有马上回到单位里去。
他的工作时间一向自由,由他自己支配。所以此刻他在彩虹老街召集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浩浩荡荡的往月茹的单位供应站去了。
供应站的领导甚至都不知道方静江大驾光临,方静江一到那里就冲到了驾驶员拿钥匙的调度亭,看见了上次被他打过至今仍心有余悸的吕扬。
吕扬道:“这个…方,方科长你怎么来了?”
方静江点了根烟,橘色的火星一燃,亮的刺眼,吕扬的心跟着就是一抖,方静江看起来来者不善,但是太冷静了,冷静的简直有点冷酷,仿佛血液都是冷的,他看到过方静江暴怒的样子,就连发火,亲自动手打得人浑身是血,也不得不承认,他浑身充满了一种暴力的美感,今日来他既然带了人,自然是不会自己上阵,但是更叫人可怕是这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方静江命手下的人将吕扬从亭子里提了出来,吕扬当场就求爷爷告奶奶的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周围渐渐有人围过来看热闹,却没人敢出声。
静江道:“尽管打,打断了肋骨当场就抽出来给他们单位当调味鸡肋骨卖,正好。打断了手脚更好,眼睛打瞎了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呵。”方静在吕扬跟前蹲下来,一口烟喷在他脸上,“我想打你了。”
吕扬惊恐万状的看着方静江:“你疯了,你疯了,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当这还是解放前吗?”
回答他的不是方静江,而是彩虹老街的一个喽啰,嚣张道:“你敢说我门三哥疯了?在我们彩虹老街,警察都不敢进来,你说呢?王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还真没听说过!我们那里拜的都是关二爷和杜月笙。”
天知道杜月笙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可是彩虹老街那个地方,向来是出枭雄的地方,所以关于黄金荣,杜月笙和张啸林的故事从来没有停过,反而是被渲染传说的更加离奇,代代相传,年幼的孩子也是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一心憧憬着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一步登天。
那里的人更信奉拳头和武力的世界,谁更狠,谁就是王。
静江不语,只道:“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说着,环视一圈围观的人道,“有个叫徐斌的人呢,把他也叫来,否则今天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出去。”
谈话间,供应站的大门已经锁了起来,门边有几个人把手。
供应站的人吓坏了,他们早就听说过方静江的大名,是冷冻厂的领导,当然了,也是白月茹的老公,更是口耳相传中,即将升迁到集团公司的头号风头人物,听说为人很风趣幽默,也很热心肠,可也有人说他发起怒来,天王老子也不怕,据说因为意见不和已经和司徒青云拍过三次桌子了,个性彪悍,野性难驯。
然而众说纷纭,今日才是第一次见。
帅是帅的一塌糊涂,点了根烟,单手插袋,眯起眼来,像一头捷豹,只是脸上的神情和眼色都是冷冷的,像湖底冻结的冰。
徐斌躲在一个角落里,被人拖出来时,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一个劲的讨饶道:“哥,哥,咱们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为什么您就不信呢,我和白师姐什么都没用,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这样一说,周围的人好像明白过来什么,有人低声道:“白月茹平时不怎么和人说话呀!”
方静江嘴角单提,笑道:“今天你们这里谁能说出白月茹平时和哪个男的接触的最多,我就先放她/他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人道:“那个…我大胆说一句,白月茹只和女的说话,你问问方金梅吧,他们都是女司机。”
方金梅战战兢兢的站出来道:“没,平时没有男人和她接触,就是有时候拿钥匙,老吕要和她说两句,老吕总是苛待她,让她做一连做几个夜班,月茹抱怨过。”
静江一脚踩在吕扬的头上,重重一碾道:“听见没?大家都知道,你还跟我说没什么!”
吕扬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忙道:“不是我,不是我,宋勐刚,找宋勐刚,他们说过话,徐斌让白月茹顶班儿,我没有说谎,我和白月茹真的什么都没有。”
“放屁!”静江眼睛一瞪,“要不是我那天正好过去,你不就要对着我老婆动手动脚了?你胆子很大嘛!”
“其实你倒是想有一腿来着,不过可惜被我发现了,现在知道捅了马蜂窝是什么感受了吧?”
吕扬哭了起来:“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不信你问小白,自从上次你来之后我就没再找过小白的麻烦,这个你可以问大家,我没有啊,没有!”
方金梅点点头。
接着,便轮到徐斌了。
静江走过去,一脚就将她踢翻:“那就只剩下你了,我翻来覆去的找,找来找去找不出个魂来,你说你是冤的,那就只有当个冤魂了,谁让你们都报不出个名字来呢!”
“宋勐刚啊——!”徐斌嚷道,“我车上那个装卸工,她和师姐说过话,她很喜欢师姐呢,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刚才吕扬提到,静江当他是转移目标,此刻徐斌再提,静江自然要把这个姓宋的找出来,可是大家都说宋勐刚今天休息,没来上班,于是静江只有把徐斌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谁让你叫她顶班的?照你这样说,岂不是你给那个装卸工提供了接近我老婆的机会?你更可恶吧?!这和拉皮条的有什么区别!今天就叫大家废了你!”
“别啊——别啊!”徐斌哭道,“我错了,别啊,哥。”
“大男人,哭什么,有种站起来单挑,你一个劲的哭就说明你心里有鬼,而且你儿子都生了,我觉得你也不需要这个器物了。”静江指了指他的□。
徐斌赶忙捂住裤裆,任众人对他拳打脚踢都不放手。
静江其实是吓他的,见他如此没种,当即摇头道:“既然那么宝贝命根子,那就打脸咯。”
于是一拳一拳,全都打在徐斌的脸上,鼻梁骨断了,牙齿掉了六颗,活活的破相,满脸都是血。
群众本来围着圈儿看,现在全部倒退三步,唯恐沾了这血气。
这种时候,女同志竟然比男同志勇敢,好几个集体上前对方静江道:“方先生,我们证明,小白她真的不和男同事说话的,你今天教训了他们就算了,否则闹出人命……很麻烦的。”
静江道:“你们或许是不知道。”他指着吕扬和徐斌两个人,咬牙切齿道,“就这两个家伙其中的一个,又或者是那个装卸工,不单是要搞我老婆,还要搞我女儿,我女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她回来告诉我,那人把她带到角落里,当着她的面脱裤子,把脏东西往她脸上涂,我女儿才丁点儿大,你们自己也是当父母的,你们说我能不来找人算账吗?”
群众顿时哗然,“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太恶心了,报警啊!”
“报警?”静江冷笑一声,“报警太便宜这种家伙了,我们彩虹老街的人喜欢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教育敌人,让他们记住教训。”
说着,一个人便冲上前,手里拿了一把小刀,很快的速度就割掉了徐斌的耳朵,徐斌‘啊——’的惨叫一声,向天道:“真不是我,是宋勐刚,宋勐刚你个杀千刀的害我!!!”
“有什么证据?”静江问,“他一个装卸工,说实话,我老婆眼神再不济,我觉得调度也好,驾驶员也好,好歹跟她一个级别的,你口口声声说一个装卸工,实在是…抱歉,太匪夷所思了,这种家伙跟蝼蚁一样,一个月才挣多少钱,都不够我老婆买衣服的,更别说偷偷塞给丈母娘得了。”
别看静江动不动喊打喊杀,他一直是个很冷静用逻辑思考的人,可他偏偏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他没有考虑到月茹是个女人,她需要人安慰,至于安慰她的人到底是哪种人,她才不会管那么多!反正又不是要人家当自己的老公!
徐斌哭道:“我就是没有证据啊,要是有我早就送到哥跟前了,肯定是这个家伙,我自己有孩子,我绝对不会对您家的孩子干这个事情,真不是我啊真不是我!”
静江使了个眼色给另外一人,那人把刀对准了吕扬,吕扬此时已是无力反抗,任人宰割,他道:“也不是我,你要杀要剐,随便吧。”说着,闭上了眼。
由此,徐斌被割得是左边那只耳朵,吕扬被割得是右边那只耳朵。
两只血淋淋的耳朵被丢在地上。
静江道:“太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俩配成双了。”
第125章
静江心里苦闷;工作也无精打采。
孙惠茵在底层的工作干的满手都是老茧;工资也是零丁微薄;不比从前。走在单位里人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有一次在食堂,有几个女的故意插队到她前面;本就是看不惯她拿腔作调,故作清高;现一瞧原来是□内底;下流无耻,故而当着她的面奚落;什么难听的话都讲出来。孙惠茵唯有默默的受着,以前她以为自己在焦兰美手下受不住的;结果还是受了,以为去做流水线女工受不住的,结果还是熬住了,另外这世间的是是非非,其实是自找的,不受也得受。最后是她的老公,大家本来就不是真心相与的,她的老公是个海员,一把年纪了因为工作大半年都在海上,所以一直找不到老婆。其实也可以理解,哪个女人喜欢天生守活寡?可以想见他初见孙惠茵,为她的样貌和说话软糯的样子所迷,以为是个奈的住的女人,哪知新婚之夜,□相见,便知道她早不是处女了。她只是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竟也懒得解释,男人顿觉无趣,从她身上翻下来,没什么心情与她欢好了。之后明明下了船可以回家,却还时常流连于海员宿舍,与其他同事们一起,过着有老婆等于没老婆的日子,留下孙惠茵一个人在家里的小房子住,这才是最难熬的,因为不管是过年,元宵还是中秋,冬至,别人家暖融融的聚在一起吃着团圆饭,她总是无处可去,只能一个人窝在房子里,给自己煮一锅汤,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生性要往上爬,便夜夜寻思着出路,为此不择手段。至今仍是可以不择手段。
她去找到静江时,静江心情是真的不好,她踏进去道:“知道你为了什么烦恼,翻来覆去不就是为了你老婆嚒。”
“你还有脸来!”静江头也不抬,“看来你的脸皮比我想的要厚,是教训不够?”
“够了。”孙惠茵含着泪道,“算我求你了,师兄,放我一条生路,我已经尝够了苦果,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你只要一句话,我就能从现在的工作环境里出来,你让我到底手下干什么都行,拉冰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