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谁的爱情不寂寞:红妆(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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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有力的大手用力的将她往旁边一拉,然后,有一把雨伞罩在了她的头上。她转过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顾允之那双充满担忧焦灼的眸子。原来,他竟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她的眼泪不由簌簌的往下掉。
“何苦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弱,容易生病吗?”他低低的叹息,眼里是极力隐藏的痛心。
她痴痴的看他,泪落如雨,“你都不要我了,我留着这破身子还有什么用?”
顾允之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的一疼,他不说话,只伸手招过一辆出租,将她推了进去,再把伞塞到她手上,告诉了司机地址,然后转身就走。
“允之!”初萼凄厉的叫,他头也不回,决绝离去。
远远的角落里,一辆红色的POLO静静的停在那儿,车子里,宋潋滟担忧的问宋韵华:“姐,你看他们那要死要活的样,你觉得他们真能分开吗?”
宋韵华冷哼一声,嘴角挂上一抹自信的笑,“依我对允之的了解,会!”
“那就好!”宋潋滟放下了心,啧啧的道,“姐,我真佩服你,看到这样的画面你居然还能沉得住气,要换我,早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个巴掌了!”
“巴掌能解决问题吗?”宋韵华讥笑的看着她,“没准一个巴掌下去,反倒把他们打到一起去了。出轨这种事情,找第三者有什么用?自己没看住老公,那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与其要死要活的去找第三者拼命,还不如想办法把自己的男人抢回来!再说,她沈初萼算哪根葱?我去找她?太掉价了!”
宋潋滟恍然大悟“哦,难怪你不让我把沈初萼的丑事抖给她的读者,若是这样姐夫反而站到她那边去了……”
别哭,我最爱的人(11)
“没错。”宋韵华冷冷一笑,“婚姻就像做生意,也需要经营的,而且你姐夫这个人,责任永远放在第一位,你若不想个法子让他扛上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责任,又怎能栓得住他呢!”
宋潋滟竖起了拇指,“姐你太厉害了!”
“不,我其实很失败!”宋韵华苦笑了一下,“我失败到需要用手段才能留住自己的丈夫,而那个女人,轻轻松松的就让允之背弃了我们八年的婚姻!我这一生,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打击和挫折……”
“姐,”宋潋滟不解,“可是你不是把姐夫给夺回来了吗?”
宋韵华的嘴角浮上了一抹苦涩的笑,“人是回来了,可是心却留给了别人!这是我宋韵华一辈子的耻辱,永远都无法忘却的耻辱!”
宋潋滟摇头,“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哪个男人不偷腥?也许姐夫暂时还不能完全忘掉那女人,但时间一长,心自然就回来了。再说姐为他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他也不敢再做对不起姐姐的事了!不过姐,”她担忧的看着她,“姐夫不能生育,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为什么不能?”宋韵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觉得这样挺好,我本来就不想要孩子!”
宋潋滟一脸的唏嘘,“真是没想到啊,姐夫居然不能生育!可是姐,你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啊?这些年来你一直不要孩子,大家都以为是你不愿生,顾家老头老太明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暗地里早就对你不满了。你为什么还不把姐夫的事告诉他们,省得他们老编排你呢?”
宋韵华苦笑,“告诉他们?他们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岂不是成了顾家的罪人了吗?”
宋潋滟愤愤的,“可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只要允之心理有数就行了,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宋韵华发动了车子,“咱们走吧,不要让你姐夫发现了!”
车子疾驰而去,溅起了一地的泥水。
顾允之当然没能发现得了她们,他强忍住回头的冲动,在初萼哀怨的呼喊声中步步离去,心碎成了碎片。小萼,对不起!他的心里被一股巨大的哀伤击中,疼得他难过的弯下了腰来。
谁都不是生来就软弱(1)
那日淋雨后,初萼就病倒了。她不愿意去看医生,她怕自己再跌入那次顾允之送她上医院时的回忆里。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就要病死了,心想死了倒也干净,省得在人世间遭罪!
可是老天不遂她愿,在床上躺了一天之后,恍恍惚惚之中感觉有人进了屋,来到了她的床前,一只温厚的手搭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有一个温暖的女声低低的道,“哟,烧得这么厉害啊?”再然后,就没了动静。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有人将软绵绵的她扶了起来,在她屁股上打了一针,然后将一把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咕哝咕哝的灌了她好多水。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太困了,她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雨过天晴,朝霞满天。初萼的病竟然神速般的好了。早上去超市买菜,经过居委会大门时,沈阿姨看到她叫了起来:“初萼,你的病好了?”
她一愣,“阿姨,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沈阿姨呵呵的笑,“我咋不知道呢,还是我把咱小区卫生所的张大夫叫上去给你打针的呢。”
难怪晕晕乎乎中会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沈阿姨!“沈阿姨,太谢谢你了!”初萼感激的道。
“谢啥哩,你这孩子太客气了。”沈阿姨的笑里有了怜惜,“你男朋友也真是的,你都病了,他还出什么差,也不留下来照顾你……”
初萼愣住了,“我男朋友?”
“嗯哪,就是上回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沈阿姨疑惑的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吗?这次也是他给我你家的钥匙,说他要出差,说你病了,让我帮忙照顾一下。我说当然没问题啦,可是我按了你家半天的门铃没动静,所以就用他给的钥匙把门打开了……”
谁都不是生来就软弱(2)
沈阿姨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可初萼的思绪早已飘飞开了。她的心里又苦又涩,允之,他这是变相的将钥匙还给她了!可是,你既然要断情,又为什么还管我的死活?
终究还是忍不住,她拨通了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他终于接了。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然后,他轻轻的挂断了电话。
手机轻轻的从初萼的手中滑落,那一刻,她的心里空落落的。也许,她和顾允之,命中注定今生无缘。再也许,他只是前世那个给他盖衣服的人,而不是那个埋她的人!
她是这样的想着他,想得牵肠挂肚!她必须找点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顾允之的影子就会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脑海里。于是,她坐了车去香山看红叶。
10月正是香山红叶红得漫山遍野的的时候,满目的层林尽染,满目的落叶斑斓,满目的壮观震撼。沿着九曲十八弯慢慢的爬上去,累得直喘粗气,腿都几乎要酸了。
站在半山腰的时候,举目都是红叶,置身其中,好似就看到了电影《英雄》中的那些美丽绝艳的画面,层层叠叠的红。好不容易爬上山顶,刚病愈的身子就只剩出的气儿了。
放眼望去,五环路清晰可见,高楼大厦犹如蝼蚁,万千风景尽收眼底。此时此刻,才感觉到自身的渺小。“啊——”她双手做喇叭状,站在山顶上,放声大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积压在心底的郁闷和惆怅以及悲伤喊出来。
山风把她的喊声带出去很远很远,身旁有人看疯子似的看她,她不在乎,继续喊。直到有人也学她的样,扯开嗓子嚎,她这才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山风太冷,又刚出了汗,她可不敢在山顶多呆。
亭子里有人在兜售玉器挂件,周围围了一大堆年轻的男男女女。初萼凑过去,只见琳琅满目的小挂件上都雕刻了不同的汉字,导购小姐看到她流露出很大的兴趣,便热情的推销:“小姐,你可以为你的爱人挑一个篆刻有他名字的挂件,这样的礼物很有纪念意义哦!”
谁都不是生来就软弱(3)
初萼翻了一圈,脸色有些失望。导购小姐不解,“小姐,没有你想要的吗?你要哪个字,我帮你找!”
“算了。”初萼勉强一笑,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回转身来,对导购轻轻的突出一个字,“允!”
导购小姐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好的,我帮你找找!”她在一堆挂件中一顿翻动,“找到了,你看,允!”
“谢谢!”初萼感激的冲她笑笑,付了钱,将挂件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包里,然后转身走开。
下山的时候,她走得很慢,沿途观赏着风景。路过一座小亭的时候,身旁突然响起一个熟悉诧异的声音:“初初?”
初萼转头,赫然就看到了洛轩和林岚。刚才的那声招呼正是洛轩打的。“你们?”她的嘴角挂上一抹淡笑,“呵,北京城真小,到哪儿都能碰上熟人!”
“可不是嘛。”林岚亲亲热热的挽住她,“这个季节正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时节,错过太可惜了,所以洛轩挤出了一点时间陪我来看红叶。初初,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初萼不露痕迹的挣开她的手,“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哪有你们夫唱妇随的热闹!”
林岚挽不成她的手,眼里有一抹恼怒闪过,但很快又回复如常,她几乎不给洛轩说话的机会,“初初,你是要下山了吗?我和洛轩还没上山顶呢……”
初萼哪能不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只淡淡一笑,道,“好,你们继续,我要下去了!”
“嗯,有空再联系!”林岚甜甜的笑着,伸手挽住洛轩的臂膀。自始至终,洛轩都没插上过话,他有些气恼的甩开她的手,径直就往山上去。
林岚冷冷一笑,随后跟上。
从香山回来,初萼不愿意回家,走到小区门口又转身折了回来,上了公交车。那个家太冷清,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怕自己会想起顾允之在她家度过的片片断断。
她去了三里屯的酒吧喝酒。她其实并不喜欢喝酒,而且酒量也不好,长这么大,只喝过三次酒,第一次是父亲去世,第二次是母亲去世,第三次是那天被宋潋滟羞辱,而这一次,是顾允之要离开她!
谁都不是生来就软弱(4)
曹操不是说过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古人都说酒是好东西了,她哪能不借酒浇愁呢。只是为什么这酒灌下去,心里却越来越苦闷了呢?而且,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有人轻轻的坐到她身边,夺走了她手里的酒杯,“初初,你不能再喝了!”
初萼抬头,迎上洛轩担忧的眼眸,“怎么是你?”
“初初,你喝得太多了!”洛轩的语气里有了责怪,“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能说啊?为什么要借酒浇愁呢?”
“谁说我借酒浇愁?难道来酒吧的人都有愁吗?”初萼咯咯的笑,眼里有了一抹戏谑,“好巧啊钟先生,上午刚遇到,晚上又能碰上!怎么,你也来借酒浇愁吗?”
洛轩的神色有点尴尬,他老老实实的道:“不是好巧,而是,我一直都跟着你!”在香山偶遇初萼后,他被她的消瘦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她的忧郁更重了。因为心里惦记着她,回来后他就匆匆的驱车到了她的楼下,想上去却又不敢上去,上去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好看着她家的窗口发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意外的看到了初萼,其时,她正要上公交车。鬼使神差的,他一路尾随她到了三里屯。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从来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像上次她喝了酒找他借钱,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跟他说丢了包!他知道她在撒谎,可是,却只能黯然的在一旁看着她。林岚有一句话说对了,他其实,从来都不懂她!
初萼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讥讽的笑,“怎么,你也学会跟踪了?”
“初初,我担心你,”洛轩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你瘦了好多,看起来你过得并不好……”
“我什么时候过得好过?”初萼喃喃的,眼里有雾气涌了上来。她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伤感的味道,“洛轩,不要对我太好,我不值得你这样……”
“初初,你到底怎么了?”洛轩忍不住问,“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晚上不对劲?”他总感觉她好像失恋了似的。想到失恋,他的脑海里顿时浮出那个淡然沉稳的男子。是他么?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极不是滋味儿。
谁都不是生来就软弱(5)
“我没事,”初萼苦笑着摇头,伸手从他手里夺过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潮红。
“初初,”洛轩低喝,“你不要命了?这样喝酒会伤身体的……”
“这个身体留着还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初萼突然低低的哭了起来,吓得洛轩惊慌失措,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呆了一阵,总算想起掏纸巾。
“初初,别哭,别哭……”他笨拙的帮她拭着泪,动作粗糙但又温柔。初萼索性倒在了他的怀里,眼泪尽情的往下流。洛轩小心翼翼的揽住她颤抖的双肩,着急而又担忧的不停哄着她。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坐在角落里的林岚的眼。从在香山碰到初萼,洛轩就一直心神不宁,好不容易挨到下山,他立即就找了个朋友打电话找他的借口急匆匆而去。林岚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知道他肯定是去找初萼了。她忍不住跟踪了他,从初萼的家门口一直跟到了三里屯的这家酒吧。然后,她看到了这么锥心的一幕。
多滑稽啊,洛轩跟踪了初萼,她又跟踪了洛轩!洛轩犯贱,她也犯贱!林岚的心里顿时百味杂陈。看到洛轩用从来没对她用过的温柔替初萼拭泪,她恨得五内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