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男人一把钥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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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生:请出示证件。
铁生点头憨笑:没带,同志,可不可以进去一下,我找。。。。。武警公事公办:找谁都要有证件。兄弟马生这时提醒铁生:这里进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象我们这些土包子只怕难得进。铁生一听火了:“别乱讲,身份?哼,身份谁没有?”铁生说着就往口袋里掏,掏了半天,他掏出一张身份证。“这是什么,我都差点忘了,身份证是可以证明我的身份的。”马民接着说:“对对对,我们都是有身份的农民。”武警让他们进去之后,铁生想,应该先给李副书记打个电话,于是他便在市委大院内的公用电话前挂了电话给市委办。李副书记的秘书告诉铁生李副书记开会去了,要到中午才能回来。铁生想,人家大领导一天到晚忙,也不是那么容易会到的,回去算了。可马民又提醒铁生,难得进来,等一等。现在是上午11点半,铁生想,也是,李副书记马上就要回来了。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中午12点过10分,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铁生身边过,接着在办公楼前停下。随即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福态的人,铁生走过去停神一看,那人的左耳上有一粒豆大的痣,铁生很熟悉,虽说是好多年不见了,但在电视里铁生还是经常看到李副书记的身影。对,是他,李根福。铁生激动起来,跨前一步,大叫了一声李书记。李副书记回过头,先是皱了皱眉,然后长长地哦了一声,说:“你是?”铁生赶紧接口:“我是铁生,同你一个村的。”李副书记又长长地哦了一声:“月溪村的吧。”马生这时过来使劲点头。“有事么?”李副书记想往前走。铁生见状,忙摇头说没事。李副书记边走边说:“没事就吃餐便饭再走吧,到中午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铁生的困惑(2)
铁生不知怎么回答,心想人家大概记起自己是谁了,可并不见得很热情。不过,话说回来,这样打拢人家是很冒昧的。正想着是不是走。李副书记的秘书下楼了,躬身接过李副书记手里的包,然后按李副书记的吩咐带着铁生他们三个人往食堂走。而李副书记却没有陪他们吃饭的意思。铁生心里不知滋味,不禁脱口而出:“李书记,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李副书记挥挥手,送铁生他们到了餐厅里的一间包房内。然后对秘书说:“小陈啊,点几个好菜,他们是从我老家来的,我还有个应酬,先去待会再来。”
李副书记走后,几个人喝着闷酒。大家都不太说话,也不知说什么话好。小陈和铁生说了几话客套话之后,就显得有点坐不住了。铁生却在巴望李副书记的出现。正当铁生端着酒杯打着咆嗝想着李副书记还会不会来时,李副书记迈着大步来了。一坐下,李副书记就指点着一桌菜对铁生说:“吃,吃,多吃点,这些你们难得吃到。”铁生想,这话听起来就好象我们这些从穷山村里的人是进城专门为讨饭吃来的。同时,这话铁生听清楚了,李书记说的是变了调的普通话。他居然在家乡人面前都不会说家乡话了?!
“你,我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李副书记端起了一杯酒问铁生。
“铁生,以前你都叫我阿七的。”铁生站起身点一下头。李副书记示意他坐下。又不紧不慢地说:“哦,阿七?唉,那都是老早的事了。”铁生红着脸说:“我敬李书记一杯酒。”说完就将自己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李副书记却很优雅地将杯子转动了几下,然后再一小口一小口地饮。铁生这时候可有了三分醉意,头轻轻地摆动起来,话自然也是多了。可女儿的事还没说出来,铁生好象忘了似的,只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终于,铁生禁不住凑近去握住了李副书记的手:“福,福娃,你生来就有福相,你才是我们村里的福星哩。”话一落音,李副书记的手猛地从铁生的手里抽出来,极不自然地笑了笑,转眼,脸就明显地拉长了,他的表情让人感觉出四个字:岂有此理。小陈秘书大概没听懂铁生说的土话。莫明其秒地望着铁生,表情也不太好。但他很快给铁生递了个眼色。铁生象心领神会,意示到了自己刚才一不小心兴奋地叫了李副书记的小名。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的人了,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呢。福娃这名说有多土就有多土。应该叫书记才对啊。于是,铁生站起身,又端起了一杯酒,壮着胆子说:“福,福书记,什么时候回乡里看看?”
“小陈,我还有个会,你在这里陪他们。”李副书记没端酒杯,他站起了身,望也不望铁生一眼,便出了包房的门。
铁生怔住了。来不用挽留,只听得重重地一声门响。
“你刚才说什么了,你明明知道李书记现在是副职,还叫副书记,真是。”小陈秘书责怪铁生。铁生猛醒,连忙解释。小陈只好开导他说:“你说普通话不就好了,“福”的“副”是不同音的。唉呀,你们那里的话也真难听死了。”
是啊,是很难听。铁生呆呆地想,很是后悔。想对李书记说的话不仅没有说,还无意得罪了他。只怪自己一时兴奋喝多了。
醉了七八分的铁生被两位兄弟扶着出了市委机关大门,嘴里不停地说:“我刚才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吧?他李根福是书记,我没叫错,没叫错。”马生见状,便说:“七哥醉成这样,今天怕回去不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下来算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铁生的困惑(3)
他们几个挤上了一辆空调大巴,一上车,售票员就地他们投来嫌弃的目光。快点快点,买票,上车2元。”马生把钱拿在手上,质问售票员:“怎么是2块?欺负乡下人是吧?”女售票员起了高腔:“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车,不愿买请下去。”铁生这时搭腔了:“下去?下哪里去?我们是从下面来的。”当车上有位 客告诉铁生他们车票是2块时,坐在铁生前面的一位时时髦女子嘀咕了一句:“少跟这些乡巴佬罗嗦,讲不清的。” 铁生仍然在摇晃着身子:“乡巴佬?哈哈,乡巴佬。”
“好象是铁生的女儿春巧,啊,是她。七哥,你看。”马生望着刚才那位说话的女子叫道。女子回过头来,表情僵住了。铁生定神看了看,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穿着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竟是自己进城打工一年没有回家的女儿。铁生大叫了一声巧儿。女子半天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轻声道:“哦,是你们。”说着就把铁生几个的车票买了。马生故意说:“春巧,你现在可不是乡巴佬了哦,才进城几天。”春巧爱理不理的,好象不屑与他们说话。眼睛只顾看着车窗外流动的街景。铁生竟然连问女儿现在在哪里做事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不由得想起了李副书记。别说他变了,你看女儿进城才一年多就变得好象不认得老爹似的,何况李副书记呢,他能认出你请你吃餐真是你的大幸大福了。看着春巧那副神气的样子,铁生突然喊了一声停车。“又没到站,停什么车,老爹地你真是。”铁生这时听见女儿叫自己爹。只是这爹字后面多了一个“地”,这是什么意思,铁生不解,正想着,又听女儿问了一句:“爹地,妈咪还好吧?”铁生想了想说:“早送人了,懒得养。”春巧这时扭过头,表情严肃起来:“什么啊?爹地, 你变了,想不到你把妈咪送人?”这时,车上人有人笑了起来。铁生生气了:“你还说我变了,你来城里才几天,就变成这样。我还没问你哩。”马生拍拍铁生的肩:“七哥,你们父女俩这么巧见上面,吵什么吵,她是关心家里的猫,也没错城里喜欢这猫呀咪的。”春巧哭笑不得,蹦出一句:“去你妈的。”
铁生再次喊了声停车。司机扭头狠狠地瞪了铁生一眼:“神经吧你。”好不容易等到下一站,铁生摇头叹道:“变了变了都变了。”铁生这时提醒他还下不下车。铁生看了看女儿,低三下四地说:“巧儿,下车吧,爹有话对你说。我正在找你哩。”春巧不耐烦地下了车,铁生赶紧问她现在在城里做什么,今天回不回去。春巧的眼影画得很重,铁生看她时有点害怕。这时她的眼珠子频繁地动了起来:“反正有事做,到时给你寄钱就是。”后来春巧接着问铁生一句:“爹你今天喝酒了?”铁生点头:“是啊,市委的李书记请客,吃了好多好多的菜。”春巧眼睛一亮:“你说什么?李书记?是不是李根福?”铁生说:“当然是他,小时候他跟爹玩得最好,现在。。。。。”不等铁生把话说完,春巧笑着说:“你知道李书记现在跟谁玩得最好么?”铁生也笑了:“谁,那还不是市委的一些领导。”春巧回答:“错,李书记跟我们宾馆里最漂亮的一个小姐玩得最好。”铁生张大嘴,春巧连忙将铁生的嘴捂住:“不要乱说,注意保密。”铁生来不及“乱”说,春巧头一偏:“我最近很忙,爹地你先回去吧。记住,下次李书记请你的客一定叫上我。这样的好事不要忘了你女儿哟。给,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走了, 。”
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站在城市街头的铁生居然一下子认不清了方向,他左右张望着,眼前车来车往,尘土飞杨,他几乎快淹没在一片喧嚣里了。这时,一阵风冷冷地吹过来,铁生突然感到头有点凉又有点昏。
活给谁看
文以勒听完铁生的叹气后,心里头如同倒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也不知要如何安慰铁生。李副书记他是认得的,但他对铁生没说。
文以勒心情沉重地连夜赶了回去。那条路他还是熟悉的,尽管有了变化,但它的踏实已经在记忆深处了。而在城市中,哪怕再熟悉的路,文以勒现在都感到了陌生。
从林村回来,也不知为何,文以勒突然冒出个大胆的决定:辞职。这样的决定,文以勒以前敢都不敢想,可今天他觉得合情合理,恰到好处。不跟任何人商量,文以勒就一气呵成把辞职报告写好了。
第二天文以勒上交辞职报告的时候,局长差点发火了。可任局长怎么说怎么发火,文以勒却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不回答。当然,局里有些人却在窃喜。这个宝座谁不想啊。可文以勒却要辞掉它,这让许多人都无法理解。
这天,文以勒正从杂志社出来,准备回家。不料阿图开车过来了。见到文以勒,他故意按了长长的 叭声,文以勒只顾低头走路,没有反应。阿图从车跳出来,一把拉住文以勒就往车子塞。
这时,杂志社的马大烈正好看见,他一步跑上前,冲着阿图就吼道:干什么你,拦路抢劫?
文以勒不好意思说:小马,这是图总,我同学。
哦,对不起啊,我看他对你好凶啊,吓死我了。小马说着走开了去。
阿图凶巴巴地对文以勒说:你他妈真是呆了,蠢了,越活越糊涂。
我,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骂人?文以勒莫明其妙的。
阿图提高了嗓门:一头蠢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