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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睡莲公园-第7部分

小说: 睡莲公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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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父母期盼我早日挣钱养家,养他们和弟弟。念了不到一年,我参加成人高考,带着两极分化严重的成绩考上汉语言文学专科,两年制,之后可以参加专生本考试再晋一级。但爸爸妈妈根本不懂文学怎么回事,不供我读虚无飘渺的专业。天天说汉语,何苦脱裤子放屁。他们是这么说的。我向他们天花乱坠保证会有出路,说动他们首付第一学期学费。至于今后的学费,自己看着办吧。他们板起脸孔对我说。

  我打好大包小包去报名,在公共汽车上,姐姐的诱惑又来了。不再是小学和中学时期的幻想,而是真真切切降临在身上。是的,在拥挤的公共汽车上,车子行进缓慢,司机惯于猛烈刹车,不造成惊涛骇浪誓不罢休。有个浪头打来时,我的腰深俯四十五度,反弹回来时接触到两堆氢气球似的绵软。绵软感觉的释放者是个中年女人,额头、嘴角巴着皱纹,用某种化妆品抹得细碎。披肩长发,发香浓重,显然刚洗过头出门。特别显眼处正是那两堆绵软,绝对波霸,两堆放浪的玩意都块把T恤衫绷坍塌了,不禁想到成千上百的人群从一扇窄门蜂拥而出的场面。她并不介意我对她的亵渎,而且,似乎很愿意抓紧机会献身抚慰我对公交司机的愤恨。每次骇浪,她都会哎呀一声发出信号倒到我身上,让我重温她的绵绵。当人越上越多时,她靠得我更紧,绵绵不绝压得我脸红脖子粗。我不好意思瞅她一眼,但她的眼神毫无羞涩的告诉我:没办法,谁让车子那么挤呢?血脉膨胀的感觉持续到她到站下车方才消退。我到站下车,已是精疲力尽,行李箱都拉不动了。

  那是自看到以来第一次做到,奇妙的感觉真乃美不胜收。我的住校生活是道丰富的视听大餐,女人和性是熄灯就寝前不可或缺的话题。室友们无一都认可这样的事实:文学变革必须是颠覆的,对传统彻底离经叛道。比如按常理往东,你却偏要往西,就是要和往东的概念对着干,达到战胜它的目的,如此方能获得丰富的变革体验。我们成立了“睡莲诗社”,是取一位对花语特别有研究的仁兄的建议(我记得他的毕业论文是《DH劳伦斯小说中花的象征意义解析》)。睡莲有很多象征意义,我们选取了德国有关妖艳和诱惑的传说。而“睡莲诗社”的主要任务,是在白天学习完马列毛邓后,于熄灯铃敲响前开垦大江健三郎言及的那片处女地。

  有个夜晚我们决定以《十日谈》轮流的形式来谈一个话题,题目“*”,用我们学到的语言功底口头上做一场离经叛道的爱。最先上场的是把《爱经》和《情海泛舟》做枕头书的年龄偏大的同学,绘声绘色讲述了对一个女人的强暴,反倒唤醒了她的性,对他产生了扑朔迷离的爱情。尽管后来我们觉得内容抄袭了苏童,毕竟起了个好头。紧接着是胖胖的花语研究者,他讲了一个勾引女初中生的故事,我们都说:洛丽塔!洛丽塔!但她的洛丽塔好象比他更精于此事,他在她的指导下完成了所有惊险刺激的体位。这位洛丽塔完事之后让他常来请教她怎么做男人。然后是个异常消瘦,后来成为一位著名的企业培训师的同学捧了本书念道:“奥贡内斯的一个士兵同一个母猴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被人撞见了。”接着把书随手一扔,抱住枕头,亦及母猴准备*。“他是这样做的”,解剖专家似的讲解起来。他的*行为只能引大家发笑,尽管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最后轮到我,六个人中年纪最小,刚刚穿越十八岁火线。他们对此事实不以为然,老打趣说不要把未成年人教坏了。他们说未成年人,我们不勉强你。谁说我不懂,我说,好,你们听着,那是位姐姐。姐姐多大?花语研究者问。反正比我大,二十、三十、四十吧!我说。那就苏菲&;#8226;玛索吧!*者说。苏菲&;#8226;玛索,好。他们一致通过扮演姐姐最合适的人就是苏菲&;#8226;玛索。

  “苏菲&;#8226;玛索长年在那条不冻的河里洗衣服,而我长年在那条不冻得河里游泳。那年我十六岁,而苏菲&;#8226;玛索,还是叫她苏菲吧刚三十出头。我的游泳能力特别强,由远处潜到能照出她身影的地方偷窥她,更确切的说偷窥她没有穿*的*。我悬浮在水层中间,手指抓住台阶,头往上一抬,就能望见裙摆笼罩没有穿*的*,一抹令人目眩,胜过太阳黑子的色彩……”。当然,苏菲没穿*自然是为了勾引我。这次弟弟看得太过痴迷,忘记身在水中,溺水了。苏菲用人工呼吸救醒我,与其说是人工呼吸,不如说是炽热的吻,丰满的胸部压迫我,使我浑身上下苏醒过来。我们在她木屋边的花椰菜地里*,四边环绕着天然屏障般的柏树林。可是这场*并没有打动室友们,觉得我所说太文学化,苏菲也不够骚,不够浪,倒象一位传授性教育课程的老师。而他们不知道,在蚊帐里边的我越讲越兴奋,仿佛身临其境,手不知不觉间伸进裤裆,并同讲述中的苏菲同时冲决高潮。也许只有最后决堤的啊声,才让他们感受到真实的震撼。“你可以到法国去,把你的想法告诉苏菲,说不定她会接受你,让你做她的小情人。”是花语研究者的声音。

  “到法国念巴黎高师,找苏菲,告诉她你在念巴黎高师,特地慕名而来。我感觉从那所学校出来的,法国女人都会知道你的想法,并乐意帮助你实现想法。”当然这是句玩笑话,象先前描述离经叛道的*一样是个玩笑。所说的强暴,所说的洛丽塔,所说的*,他们绝不可能这么干,只将畅快的云烟停顿片刻旋即驱散。只有其中的陈麟对此事耿耿于怀。他觉得拥有苏菲&;#8226;玛索并不是遥不可及,是真真切切能够实现的,次日悄悄买了法语教材自学法语。他要考巴黎高师,去找苏菲&;#8226;玛索,这是那段时间他立下的此生为之粉身碎骨的宏大誓愿。他将苏菲&;#8226;玛索的海报贴在帐壁上,用指头蘸起墨水在她身边写了一句生疏的句子: J’ai enviee de toi。(我要你)以资今后头悬梁,锥刺骨苦难岁月的鼓励。Sophie Marceau! Sophie Marceau! Sophie Marceau!(苏菲&;#8226;玛索)

14
热情持续半年就嘎然而止。

  爸爸妈妈说只给我付一学期学费的事情是真的。我本来以为他们仅仅说说而已,等我上了后,拿出满堂红的成绩不由他们不付。可是,他们确实风光不在,名副其实的破落户。爸爸支撑着整个家。除了收到风声去找那个欺骗他的建筑商,他去做水电安装工,辗转市内各个建筑工地找活干。妈妈跑关系当上睡莲公园的售票员。除了爱她的奇迹小儿子,则在他耳边抱怨,说他耳根子软,说他不该亲信混蛋亲戚,说他们合伙圈他的钱,他被卖了还帮着数钞票。

  之所以相信能付得起学费,是因为我妈妈会变魔术。往往山穷水尽后,她先咒骂一番,又象想起什么似的对我们讲,记得有笔钱好像放在什么地方没有动。这时她将我们带到家里的某个地方,当然表情还是不能确定的表情,好像她还在搜索枯肠的回忆。她让我和爸爸搬开床垫,有时是柜子,有时是沉重的箱子,让我们搬开,就见一张纸片躺在那里。定期存款,一千的,两千的,最大的一笔是五千。见我们两眼放光,她愤懑补充道:这是最后的积蓄,用完就什么也没有了。但她的魔术一而在,再而三的应验,以致我们不相信她的话。然而这次是真的,我弟弟借同学的进口摩托车骑,结果弄丢了,人家找上门来让我们赔,不然找人弄死他。他们指着妈妈的鼻子,龇牙咧嘴:“弄—死—他。”她嚎啕大哭,仿佛奇迹儿子已然惨烈横死街头。当我们期望她再变个魔术时,她面如死灰告诉我们:“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们感到这是真话,须知,这可是拯救他有如生命一般的小儿子。最后只得商量以分期付款的形式解决此事。为了救小儿子,只有牺牲我。人命关天啊!她对我说,这句话出来,做哥哥就应该毫不犹豫的肝脑涂地。人命关天啊!起码的委婉和掩饰都不用,光明磊落。

  惟一的办法只剩下自救了。陈麟决定打工赚钱。跑遍市内大街小巷,得到一份刷盘子的工作,每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每个钟头五十块钱,另外在糖酒会上穿胀鼓鼓的酒瓶巡游一天,也有几个钱进账。这是不够的,他又应聘一份文字校对的工作,不是做出版社、报社的校对,它们门槛太高,是家地下书商。在图书批发市场有门市,除了经销别人的书,也开发出,购买版权号贴书背后流通。

  地下书商的女老板录取了我,是个子不高,浑身圆润的女人,满口标准普通话,念法律出生。制造作坊虽然小,却流动着大公司的气氛,我们必须管她叫周总。

  这间作坊是由周总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改装的,员工三人,一个文字排版高手,一个封面和插图设计人员,一个文字校对。我整个暑假耗在里面,帮助他们编辑一些各处摘抄下来拼凑在一起的生活类图书、小学生词典、英语辅导教材。周总善于使用新人,排版高手和文字校对都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一男一女。

  周总只隔三差五过来一次,吃顿工作餐,在待客沙发上困个午觉。这对男女同事工作之便谈起感情,两个其貌不扬的人午饭时间手牵手到外面菜市场买米买菜回来做工作餐。而我正为从苏菲&;#8226;玛索的幻想中抽身而黯然神伤。这时周总安慰了我。她有个半岁的孩子,身材略显臃肿,但五官比例匀称,在待客沙发上的睡姿很象释迦牟尼,挥发的兰蔻香水气息充满办公室。她枕麦枕,盖薄薄的毛毯,睡到得意处会打出瓮声瓮气的鼾声。那张充满她气味的沙发呼唤我,俨然乔万尼镜前赤条条的少妇。坐在沙发上照镜其实是为勾引我。

  我暂时放下苏菲&;#8226;玛索,走进她的办公室,脱得精光躺在沙发上。枕着她的枕头,拉上薄薄的毛毯盖好。毛毯丝绒刺激得我的阳物如同石旗杆一样竖立起来。我侧躺着,手攥麦枕,脸在上面摩挲不已,听见麦子拥挤发出的窸窸窣窣,好像她口中发出的呻吟。她的体味熏酥我的身体,已然比融解了。这个过程能持续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必须起来。过不多久,锁眼响动,谈恋爱的同事回来了,然后是周总奔驰车轰隆的马达声。

  用餐时,我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她,她说我内向羞涩。一个暑假我都在她午睡的沙发上做春梦直到开学,周总允许我拿着校对文稿回学校工作,我边读书边挣钱,攒够第二学年学费。

  对苏菲&;#8226;玛索的幻想让位于Kiki。KiKi救了我,填补我的空虚;当我的自责反省不彻底时,看着她聊以*。白天我的眼神捕捉到几个适合我的姐姐,仅仅用眼睛跟踪片刻罢了。因为我觉察到这是不良嗜好,是阴暗角落里的蛆虫,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暴露,否则全完了。要是被逮到偷窥女教师,女学长,被逮到收集她们用过的东西,被逮到在极具幻想的地方自渎,我的大学历程也宣告结束了。

  那是成人教育学院的一次早会,两个在寝室里亲热的男女同学被值夜老师抓个正着。他们在主席台低着头,院长拿着扩音器数落他们的罪行。男生交叠双臂扣指甲,女生抽抽搭搭,不停抹泪。院长判决他们勒令退学。我意识到要是我是那个男生或者女生,面对如此大场面的羞辱,只能走项羽那条路。

  因此我对姐姐的爱停留在蚊帐里挂着的KiKi身上,放下帐钩,穹窿厮守,秘密地。 。。

15
我知道身上的不完满对男人的尊严有害。在公共厕所便池小解的时候,我遮遮掩掩,目光摇摆不定,害怕方便者识破它的稚嫩,嘴角浮出讥诮。

  我带着焦虑走进书店做营业员,工资相当微薄。一线营业员实行倒班制。一个班六个小时,并且每星期有天休息。我休星期四。业余时间充分,我想发扬“睡莲诗社”的改革精神写诗,终究没有坚持下去。时代已鄙视诗歌,处处讲究实用,诗歌除了应景,不比一坨粪便有价值。有写诗的时间,不如在工作上放尖眼睛,品尝夏季成*读者看书时的*。书衬得她们的*也优雅。但焦虑作祟,我的眼福既愉悦又自责。

  书店对面有个名叫北回归线的舞厅。白天不营业,每天晚上八点开到凌晨两点。关于这座舞厅是地下*场所的传言不少,老板后台硬,已是一家经营多年的老店。当我焦虑的眼神与它扑朔迷离的霓虹相遇,忽然泛起一阵激动。

  我有个同事经常在里面混。他叫伍旭锐,胖如水桶,三十好几还没有讨到老婆,满嘴烟熏黄牙,呼吸之间口臭四溢,对龙生九子颇有研究,脖子上挂着一个巴掌大的玉貔貅。她嘴巴龌龊,擅长用荤段子调戏各个年龄段的女人。我请伍旭锐带我到里边体验生活。刚出口他就听出我是处男,表示愿意为我效劳,她和里面的舞小姐很熟,并说同其中一位要好到做那事不收钱的地步。她沾沾自喜拿出来炫耀,证明自己是个有魅力的人。以他的体重,只能女在上男在下,那景象就是女人骑到一头猪上。他的肚皮充溢着下坠的厚厚脂肪,我怀疑他在脂肪的阻碍下能否完全插入。

  我们花十块钱买了两张票。爬二十级楼梯进入一片彩灯闪烁的黑暗。人头攒动。背景音乐在上个世纪*十年代徘徊。中年人居多。平民大众的消费水平。有钱人都跑到高档的洗浴中心,休闲会所去。他格格笑的说。看看下面停着的自行车和电动车你就明白,竹杠敲不到哪里去。伍旭锐叫来两罐啤酒,让我在底下观众席候着,他去找小姐活动活动。茶座里了了几人,舞池才是主流。老少男人好像春运期间买不到火车票滞留的农民工。衣服干净,皮鞋透亮,尖着眼睛着瞅边上的女人堆。她们要么站一排,要么坐一排,浓施粉黛。能使谁眼前一亮的,他就走过去摆摆头或耸耸间。她跟他穿过骚动的人流走进跳舞区。音乐节奏慢如蜗牛。男男女女密不透风紧贴,弱不禁风摇来晃去。步子你退他进,你进她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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