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贪婪之下的心灵挣扎:贪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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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深秋。
石竹养的秋蚕终于成茧,交给了舅舅。
穆平接到央行通知,到中央党校脱产学习三个月。
接到通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与石竹分别三个月,穆平心里有种特别的不舍,对石竹的情愫不知不觉已深种,那么眷念,那么的牵挂。
穆平一直自认为是理性的,自我克制能力较强。可自从见了石竹以后,好像已不再理性。最初对石竹的感觉是淡淡的惋惜,可交谈后发现,她谈吐不俗,有一种忧郁之美,不流于肤浅,乍看外表觉得她有些柔弱,骨子里却有一种自己拼命都要坚持的原则,不轻易从俗,甚至于有种超凡脱俗的淡定与从容。淡淡的忧郁里却保留着一份神秘,这也是最吸引穆平的地方。
平时很少进商场购物的穆平,破天荒地在商场里耗时近两个小时,为石竹选购了冬季的生活用品与冬衣。
当石竹看到提着大包小包的穆平时,墨玉似的眼球惊诧地看着他,怔怔地站在门前。
“傻啦?”
直到穆平问,她才回过神来,微红着脸伸手接过一个小袋子。
“天气快冷了,你出去不方便,我给你带了些过冬的生活用品。”穆平微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印着秋日的阳光,闪着明亮温暖的光芒。
“噢,我有。”说着不好意思地领着穆平把东西放在她的卧室。现在的石竹已不再像开始时对他那么见外,穆平给她带的小礼品、小零食,她会很乐意地收下,可今天的礼物实在是太多、太重。她疑惑地微蹙着眉看着穆平。
穆平知道这女孩儿心事重,故轻松地说:“我好渴,能不能先给我来杯水?”
“噢。”石竹答应着向厨房走去,她知道大哥喜欢喝这儿的井水,拿过为穆平准备的专用杯子,倒好水,来到穆平身边。
穆平“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这儿的水真的好喝。”
石竹总能听到穆平夸这儿的菜好吃、水果香、水也好喝,这儿的东西在大哥口里没有不好的,娇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微微笑了起来。
穆平被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傻丫头,坐下,与你说个事。”
石竹从穆平进门就感觉到他今天一定有事,顺从地坐在书桌边的木凳上,心里有些不安地怦怦直跳。 。 想看书来
第三部 相知(12)
穆平靠在书桌前的椅背上,牵过石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眸色深深地凝望着,缓缓地开口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北京学习。”
“嗯,很久吗?”石竹担心地。
“三个月。”
“三个月?”石竹忧郁地重复了一句。
“是。不过很快,回来刚好过春节。遗憾的是不能看你绣花了。”穆平故作轻松地安慰道。
石竹满腹心事地双眼望着窗外,头微微地抬高着,眼圈红红地强忍着不让泪流下来。穆平想到她会不舍,但没想到她会如此的难受,心痛地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
静默地过了会。石竹拉开书桌边的抽屉,拿过一只精美的荷包,低头看着,“幸亏我已绣好。”抬头用那如雾如梦的眼眸看着穆平,“大哥,做个念想。里面有我从庙里特地为你请来的平安符。”说着,双手递给穆平。
穆平感觉到了一种庄严的仪式,仿佛在与他做某种告别,他接过荷包:“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收藏。”为了打破这凝重的氛围,提议道:“石竹,去你房间试穿一下那件棉衣给我看看,好不好?”
石竹怔怔地坐着,仿佛没听到穆平的话语,凝神地看着他,双眸里透着一丝哀哀的忧愁,“大哥,今晚不走,好吗?”
“啊!”穆平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想大哥陪我……”话没说完,石竹的眼神躲闪着,可她脸上的那抹忧思却更浓更重了。
穆平不忍拒绝地伸手顺了顺石竹耳畔的发丝,看着她心思重重的样子。小小年纪的她到底承受着怎样的苦难?今晚,是不是今晚她想讲述她难以启齿的往事?只要她能不再忧郁、不再压抑,只要她能如其他女孩那样开心、快乐,穆平想,让干什么都愿意。笑着,“好啊。”
山区的深秋,晚上已有些凉意。石竹的房间朝南,比其它房间要温暖些,所以石竹要穆平到她房间休息。
用过晚餐,石竹给她房间的床换上清爽的床单。
“大哥,晚上你住这个房间。”石竹边换床单边说道。
“不用,我还是住那上次住过的房间。”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笑了起来。穆平想到当时被她反锁时的狼狈样,石竹羞赧地轻捶了一下他的肩,也不再与他争论,走了出去。
不一会,石竹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捧娇艳秀丽的粉色石竹花,插在青花瓷瓶里,室内顿时灵动了起来,空气里弥散着丝丝缕缕醉人心脾的香,满室温馨。
接着石竹又为穆平用井水冲泡了一壶有机绿茶,到书房取了几本书,这才坐下来。
穆平笑逗道:“呵,看起来是要与我秉烛谈心了。”
“是。”石竹笑靥如花地瞟了眼穆平,“大哥,你这次去北京,帮我去看看明珠府吧。”
“好啊,是不是还要我去看看容若公子建的渌水亭和他亲手种的合欢树?”穆平想她毕竟是小儿女性情。
“嗯,我记得《渌水亭集》中有诗:阶前双夜合,枝叶敷华荣,疏密共晴雨,卷舒同晦明。”石竹向往地吟诵道。
“好,我拍照片来给你看吧。不过现在那里已不叫明珠府,叫宋庆龄故居。”
石竹轻轻地噢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单手支着头,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在翻看着她的书的穆平,“大哥,平时你是不是经常喝酒?”
穆平听问,放下手中的书,微笑着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身上好像有酒味。”石竹说道。
“你不喜欢我喝酒?”穆平想这小女孩是不是在担心着什么。
第三部 相知(13)
“是。我记得纳兰容若是在身体不适时喝酒,而引发的大病,最后导致不治而亡的。”石竹担忧地看着他。
穆平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一定少喝。”
石竹羞涩地低声道:“不知为什么,有时候总感觉纳兰就在我的身边,经常错愕地会把大哥当他。在我的心里,纳兰应该就是大哥这样。”
“傻丫头,纳兰怎么会像我这么老呢。”穆平故意打趣道。
“可大哥一点都不老。”石竹轻轻地呢喃道。
双眸迷雾样脉脉地望着他,耳唇娇羞地染红了一片。穆平面对这双专注而痴然的眼眸,气息也不再平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渴望,一把抱过她,双唇紧贴在了一起。
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亲吻,也是他与她心对心的一次接纳。
清凉的微风透过窗幔吹拂在两人的发丝间,凌乱了发丝,摇曳了花瓣。氤氲的茶香荡开了静谧而孤寂的凄美。
穆平越吻越深,恨不得将这人儿永远地揉入胸中,再也不分开……
“对不起,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穆平好像用尽全力地生生地推开了石竹,颤悠着声线,说着向门口逃也似的走去。
石竹迅捷地靠在卧室的门上,喘息未定,双眼迷离地有些幽怨地望着他……
穆平往后退了一步,努力地抑制着,“石竹……”
两行热泪从石竹脸上慢慢地滑落,转身打开房门,羞涩地跑了出去。
穆平紧闭着双眼,怔怔地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穆平将门轻轻地阖上,疲乏地倒在了床上。
穆平不是禁欲者。但在自己无法给出心中最珍惜的人以承诺前,穆平知道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当穆平用尽全力放开这魂牵梦萦的人儿时,有种活生生地将最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在瞬间被掏空,撕心裂肺,疼痛难忍的感觉。
看着窗外细碎的月光透过竹梢来到床前,风儿导演着翠竹婀娜的舞姿,变幻的水墨画卷朦胧而迷离。
穆平的内心如这迷离的月色,在风的灵动中翻腾着,眼前满是石竹离去时凄迷的目光。
“吱呀”的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穆平刚想叫唤,只见石竹顺手阖上房门,怔怔地站在床前。
穆平迅捷地坐起身,伸手刚想去按电灯开关。石竹却用身子挡在了开关前,就这样站在夜色里,在朦胧的月光下,在飘荡着幽幽馨香的香闺里,带着几分羞涩与婉约,轻轻地褪去身上的丝丝缕缕,全裸着如圣洁的阿尔忒弥斯月亮女神塑像似的展现在穆平面前……
如两团燃烧着的火球,在这静谧的山峦间,在五彩斑斓的秋色里,在柔和的月光映照下,在这天地间山呼海啸般地撞击着,灵如雪莲、魂如皓月、灵肉相合,就在水乳交融的一瞬,穆平突然静止,理性再一次来到前沿,石竹感觉到了他的抑制,轻喃道:“哥,我愿意!”
这细小的声音,穿透穆平的耳膜,如有万千个扩音器在胸阙间、脑海里放大、再放大。心与理性对弈着,直觉的渴望让穆平颤抖不止,紧搂住娇柔的人儿,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柔软处,尽情地溶化、溶化,溶化在她的手心里……
就这样紧紧地拥吻着,石竹的泪淌在了穆平的胸间,穆平轻呢道:“对不起!”
“我不听……我,我真的愿意。”声音很轻,但听在穆平的耳里好像她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呐喊。
穆平抱着她半靠着,“我知道。”呢喃着,温柔地在她的耳廓边蹭着,双眸珍惜地凝望着,“但我不能。我们已经错过,我不能给你未来的承诺,就不应该为满足我的欲望,给你的未来增添苦难。”
第三部 相知(14)
石竹不明白地回望着他:“为什么?”
“我要把你完整地交给你未来的丈夫,让他珍惜你,懂你爱你。”穆平理性地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只要能给她幸福,那么他一定会去做,而且甘之如饴。
接下来的三个月,穆平是在充实而忙碌中渡过的。
回到南江,已是春节。
本来与石竹约定,春节后去看她。可回到南江不久,那份想见她的希冀,再也无法抑制。
顾不上一夜的霏霏霪雨,也不管冬雨后薄冰的浸淫,呼啸的寒风也挡不住内心的雀跃,带着满心的欢喜穆平再次来到了秀谷镇——石竹的家。
一样的粉墙黛瓦,一样的竹林小院,一样的水井,一样的木门,却唯一不见了心上的人。
穆平站在小院,呼啸的寒风吹在脸上涩涩的痛。他紧了紧羽绒衣,看着苍茫茫的原野,心里一阵失望。
穆平自嘲地笑了笑,今天是正月初三,石竹虽然没有亲人,但总还有些亲朋好友吧。
回到车上,调成静音的手机不断振动着,拜年的短信成群结队地涌入。是啊,他与石竹交往以来,彼此却未留任何的联系方式,甚至于她还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如果她不在此处等待,他还真不知如何再去找寻。一丝不祥的预感突然萦满心间。
过了正月十五,人们已进入正常秩序,工作与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穆平想到石竹走亲访友也应该结束,所以借着周六休息,带上她请他代看的渌水亭照片,既兴奋又忐忑地来到秀谷镇,将车停放在小院。
下得车来,一阵寒风吹过,穆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来到门前,木门还是紧闭。
穆平由轻到重地拍打着门扉,她会去哪呢?等,我一定要等到她。
一小时过去了。穆平依靠着大门,不知何时,太阳已懒洋洋地来到了头顶,为穆平送来了一丝暖暖的清风。不知不觉穆平的脑海里全是那天他要离开时的情景:
穆平是直到最后不得不离开时才难舍难分地与她告别,就在快到大门口时,石竹突然不顾一切地拥住了他,接着就如要永诀似的亲吻着他,是那样的遣绻缠绵,仿佛像要嵌入他的骨髓。等到放开她,她早已泪流满面,当时只道是她的不舍,可现在想来,她当时的眼神里已全是绝望。
难道她已知这一别将是永远?那晚的她不顾少女的羞涩,就这样生生地展露在他的面前,这是她下了何等的决心。
想到这,穆平的心又开始阵阵的抽痛。
这时,一位五十开外的山民从这经过,山民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穆平,口音很重地问道:“你找谁?”
穆平一看,有丝惊喜地问:“请问,住在这里的石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山民皱着眉,上下打量着穆平,语气很不友善地:“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来找她?”
穆平急于知道石竹的情况,也不计较他的语气,尽量表现得有诚意,“我是她的朋友,她曾经帮过我,我想来谢谢她。”
“噢,她打工去了。”山民不耐烦地答道。
“打工去了?大哥,你知道她去哪打工了吗?”穆平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我们还想找她呢。”山民说着就向后山走去。
看着远去的山民,穆平的心仿佛在刹那间被掏空,浑身上下一阵刺骨的寒冷,双眸茫然地看着这灰黝黝的毫无生气的群山,找寻她的路不知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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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真相(1)
佛说:摒弃贪欲吧,否则会万劫不复。贪欲会使人掉入自我毁灭的深渊。
晨霞渐渐消散,潮湿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清爽。微风送来花的馨香,缭绕的清香充满蓝天白云间。
清晨醒来,穆平想要见她的心情越来越强烈。虽然石竹总是告诉他,她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可是,不知怎么,忐忑和不安怎么都无法从心头拂去。
来到医院的大门前,远远望见在一棵玉兰花树下,在晨曦的映照下,披满金色霞光的石竹犹如沉睡在密林深处的精灵,痴迷地遥望着天际边的那抹云彩。玲珑的身影在曙光的映衬下如浓雾里的白玉,圣洁而清透。
只一刹那,穆平的眼光已转不开,痴然地向前移动。
“大哥!”一声惊喜的欢叫,一抹娇羞的神情已展现在面前。
穆平宠溺地含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能闻到大哥的气息。”石竹调皮地凝视着,脸颊早已红晕一片。
穆平“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被她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身体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