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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失贞姬妾-第76部分

小说: 失贞姬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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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槿宁径自沉入思绪中,心中盘算着,眉峰渐渐蹙着。

    “郡主小心!”

    一把利剑直直刺向穆槿宁的心口,琼音跃身而起,腾空一脚踢开那把剑。

    穆槿宁被嬷嬷护送到一侧,惊魂未定,另一个男人持剑冲向她,赵嬷嬷将穆槿宁一把推开,利剑刺伤了嬷嬷的手臂,痛的低呼一声。

    跌倒在一旁草垛上,胸口的心跳,那么快,就像是要跃出喉咙,她这才察觉到自己手边的一阵刺痛。

    她垂眸一看,自己手腕至手背,方才不知何时被剑锋划过,伤痕很深,流了满手的血。

    “嬷嬷,快带郡主走!”琼音箭步跑来,抵挡着招招见血的危险,正跟那个男人打斗之间,赵嬷嬷眼尖手快,扶着受伤的穆槿宁退后几步,两人疾步穿入最近的街巷之中。

    “我们先走,琼音那丫头有一身好武艺,等她退敌之后,自然会回来的……”赵嬷嬷忍着痛,带着穆槿宁一道回了王府。

    在雪芙园等待了约莫半个时辰,琼音总算回来了,所幸没有受伤。

    “我走的时候特意看过他们的剑,还好剑上没毒。”琼音走到穆槿宁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句话落在穆槿宁的心上,无意间为她打破了一分疑云。

    江湖上的仇杀,惯用的便是在刀尖上抹毒,毕竟斩草就要除根。

    看来那两个杀手,并非是江湖上的人,那么,便是皇宫的人。

    雪儿垂着眉眼,小心翼翼替穆槿宁将手掌用白色纱布包着,见坐在床上的女子面无血色,径自陷入沉思。

    “琼音,你后来怎么解围的?”穆槿宁眸光一闪,低声问起。

    琼音低着头,将佩剑收起,沉声道。“有人来帮了我。”身为自小就练武的女子,她还是不愿狼狈获救,更想要何时可以独自守护自己的主人。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功夫还不到独步天下的地步。

    穆槿宁的眉峰,皱的更紧,眉目之间是一派阴沉。行人寥寥,回来的路上,居然会有帮手?!琼音虽然身手敏捷,但若是以一人之力,很难应对那两个彪悍的杀手。

    “那两人伤的很重,只剩下一口气了。”琼音的声音闷闷的,没说她回来的时候,顺便踩断了他们的手腕,这一口气也应该只剩下半口气了。

    她望着手背上的白色纱布,眸光冷锐,话锋一转:“以你来看,来帮你的男人,武艺如何?”

    琼音放下佩剑,许久才开了口:“是个高手。”

    武艺高强的人,远远可以杀了那两个杀手,不过举手之劳,但为何会留着他们一口气?!是他也清楚,让他们回去跟主人禀告近日的战果的话,会激怒他们的主人,当然——才会派更多的人来。琼音是习武之人的身份,对外人她向来是保密的,所以幕后指使者,自然没料到穆槿宁身边还有一个乔装的护卫,以为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指派了两个杀手来,以为绰绰有余。如今看,还是掉以轻心,过分轻敌了。

    她既然敢在润央宫将太后要杀她的秘密戳破,就早已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但这种丑事,太后绝不会无端拿到台面上来说,等于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如何还能维持仁慈的圣母皇太后那张假面?!所以,她自然会暗地里派人来封住穆槿宁的嘴,不让她有机会将这件事,说给别人去听。

    这一天,来的比她想象的要晚一些。太后耐不住了,才会派人动手。毕竟是圣母皇太后啊,哪怕病糊涂了,还是第一个察觉是她动手脚的人。

    想到此处,穆槿宁心口一震,她很难相信是跟她无关的陌路出手相救见义勇为,在王府时常有一双眼睛看着她,这回,怕也是秦昊尧的人。

    琼音冷着脸,满心激动,义愤填膺:“刚遇到王妃,就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恶徒,这事情就这么凑巧吗?我看多少还是跟王妃脱不了干系。”

    默然不语,穆槿宁却有自己的心思,沈樱虽然鲁莽,如今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她不觉得是沈樱动的手。

    她虽然骄横,但也有惧怕的人,若是三番五次谋害性命,秦王怎么会护着她?

    “嬷嬷你的手臂没事吧。”转向身后的赵嬷嬷,穆槿宁淡淡睇着她,轻声说道。

    “没事。”赵嬷嬷摇头,依旧一脸冷漠,她给自己处理了伤口,突地嘴边道出一句。“不过,郡主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话音未落,门边已经传来丫鬟的通报声:“王爷来了。”

    窗外的天色,早已蒙上一层雾蒙蒙的暗灰色,管家提着灯笼,为他照亮前路。见秦昊尧走入屋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他见到的,便是这一番光景——她执着白色里衣,坐在暖炉旁,静默不语,受伤的纱布,缠绕在她的手背上,却也像是……。缠在他的心上。

    黑眸冷沉,他从头到脚打量她,更让她心口窒息。

    如今他算是信任她了,毕竟不会跟大半年前她烫伤手背一样,怀疑是她精心经营的苦肉计。

    他探出手去,手掌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目光深远,许久不言。

    伤口不过几寸,即使深入皮肉,他也无法在她眼底看到一分泪光,赵嬷嬷说过的话,隐约在他耳畔回响。日日熟悉的同伴撞柱死在屋子里,她也没有流一滴眼泪。这样的小伤,自然更无法让他看到她的脆弱。

    “王爷,这世上,好多人都想看我死……。”

    她的面目苍茫若失,完完整整包裹好的伤口没有一点痛意,那双迷雾般无法看清的眸子对着他的眼睛,仿佛胸口早已藏匿太多太多心里话,不曾对他倾诉。

    秦昊尧站在她的身前,一手滑下,贴在她的后背上,把她推向自己的身子。她神色漠然,晶莹小脸贴在宝蓝色华服上,没有一分血色,近乎透明。

    “出来帮我们的人,是王爷身边的属下吧。”

    穆槿宁的视线渐渐飘在远方,彼此沉默了许久,她才笑着开口。

    “这些年来,世态炎凉,心都寒透了,唯独还有王爷愿意护着我……。死并没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就死。”

    一手抱着他的腰际,眼底满是酸痛苦楚,虽然她心中宛若明镜,但她还是无法看清将来还有多少难关。

    秦昊尧神色一柔,语气还是下令的霸道专制,只是黑眸之中的阴鹜,早已散去。他的手掌落在她墨黑的发丝之上。“会查出来是何人所为,这两日你待在王府,别再出去。”

    穆槿宁听他这么说,缓缓扬起小脸,那双澈亮的眼底,满是动容愁绪:“是跟王爷有心结的人?朝廷中人?”

    “兴许吧。”秦昊尧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下去,唯独眼底渐渐汇入复杂情绪,手掌下的黑发宛若丝绸,带来别样的光滑顺畅,让他眉宇之间的阴沉,渐渐散去:“在朝堂之上,总有一两个眼中钉,肉中刺。”

    她闻到此处,垂着长睫,秦昊尧的意思,伤她之人,是他在朝廷上的敌手。

    秦昊尧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入她的眼底,嗓音低沉,满是不屑:“那些臣子不满本王手握重权,明的招数不敢使唤,有贼心没贼胆,就在暗地里动本王身边人的念头。”

    她眼波一闪,毕竟秦王是皇太后一手带大的,即便心中有猜测,他也绝不会为了一个毫无分量的女人,跟自己的母后作对。这般想着,心中愈发百转千回。

    “世间险恶,往后你要再出门,本王就挑个身手灵活的部下护送你,也免得跟今日一样险些出了大事。”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背上的白色纱布,说的平静,黑眸的眼底,一抹杀气却无声无息划过。

    她这才听出秦昊尧的言外之意。听上去,他实在比往日还要温柔体贴,仿佛她是必须放在手中呵护的明珠。不过,在她看来,只是为了找一个人监视她的行踪的名正言顺的借口。生怕朝廷的人跟他结下仇恨,而迁怒于她,再有人伤害她,让人贴身保护她。

    他凝神看着她失神模样,却不容许她在自己面前分心,蓦地压下俊长身子,俊颜几乎要贴上她的面容。“这外人可都知晓,本王如今更宠爱的人,可是你。”

    故弄玄虚,她怎么会相信他的话?!就算有人跟秦王作对,伤害他身边的人,借此激怒秦王,也该是怀着身孕的——秦王妃呐。这样的筹码,才更有分量。

    不过,这世上能有敢如此公然与秦王对峙的敌手吗?

    他真以为自己会那么傻,傻得只要是他秦昊尧说的话,用这般温柔脉脉的语气看着她一个人说的话,就傻得什么都相信?!

    他是站在皇太后身边的人,更是秦家的人,秦家的冷漠血液在他体内流着,这是唯一不可能因为时光而改变的事。

    她顺着他的意思说,却又不过分强硬固执,浅浅笑着看他:“我还是少出去为妙,至于护卫,我身边新来的那个琼音丫头,足以保护我了。”

    秦昊尧面色一沉,连连冷笑,跟着崇宁的那个小宫女,跟他的手下哪里能相提并论?别说是个十五六岁的女人,女人学武,原本就比男人逊色,他看她虽然擅长用剑,内力欠缺。他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今天一事,就看得出她火候不到,做你的护卫,有很大不足。让她留在你身边,本王怎么放心?”

    穆槿宁笑意不减一分,却是微微蹙眉,柔声说道:“王爷,我累了,重找护卫这件事,改日再说吧。”

    她要的护卫,自然要能护着她的安危,但这并非要绝顶高手,更重要的是,这个护卫一定是她自己的人,对她忠心耿耿。秦昊尧的得力下属,自然武功高深,她若带了个这样的护卫,安全无虞是一定的,但往后要想做些其他事,更是摆脱不了,什么事秦昊尧都会第一个知晓。

    她并不喜(。。net…提供下载)欢事事都被操控的无可奈何。

    秦昊尧望了她一眼,他下巴一点,算是应允了,自顾自卸下腰带,将外袍脱下,走向床沿。

    穆槿宁半坐在大床内侧,将红色锦被铺展开来,如今天愈发冷了,夜间若是不点一只暖炉,那凉意便覆在锦被的绸子面上,说话的时候似乎每一口吸入的都是寒意。

    缓缓躺下身子,她淡淡睇着他,察觉的到她的视线,他瞥了她一眼,猝然低笑出声,语气戏谑。“今日是吓坏了,打算睁着眼睡?”

    他是险些都忽略了,她再沉敛冷静,也终究是个十七岁的女子,哪怕经历过世间巨变,面对血雨腥风,刀光剑影,她怎么会没有半点慌乱无措?!见她默然不语,唯独那双美眸,欲说还休,眼神越是幽深沉敛,却越是让他想要窥探清楚。他径自闭上黑眸,俊颜上没有太多喜怒,“那些歹徒还能进本王的王府不成?就算进得了,有本王在这儿,谁动得了你一根汗毛?”

    当然了,就算有人杀到王府,有秦王这尊大菩萨在面前挡着,还能伤她这尊小泥塑么?!她敛眉,唇边的笑意无声绽开,虽然落得几分心安,终究还是满身疲倦,困意袭来,也不再矜持,闭上眼安睡。

    他的耳边,已然听到她轻声呼吸,这才睁开黑眸睇着躺在身边的女人。娶她快一年了,她却有个习惯,总是等着他睡着才睡。

    很多事,他看在眼底,却不曾说破。

    这么久了,总算对他放下戒心了?

    他敛眉,淡淡一笑,手掌却不自觉,已然覆上她的肩头。

    暖炉之内的炭火,在半夜的时候就熄灭了火焰,却还是将整个屋子,烘的暖暖的,清晨第一缕晨光从窗户照入整个屋子,那暖意,依稀还在。

    午后,代儿从大厅领了个妇人到锦梨园,她衣着光鲜,正是沈樱的母亲,沈家的三夫人。

    一走入内室,代儿麻利将门掩上,沈樱见母亲来了,也急急忙忙从内室走出来,唤了声。

    沈夫人愁眉不展,拉着沈樱双手,满目愁绪:“樱儿,五叔已经认了所有罪,五叔的所有家产昨日就全都充公国库,老爷用了很大的功夫才保住五叔的妻儿不受牵累,我们沈家,真是祸不单行,生怕你在王府牵念,我特意赶来跟你说说。”

    沈樱眼底透露焦急,“娘,五叔会死的——”

    沈夫人与沈樱一道走入内室,扶着圆桌坐在一旁,徐徐说道。“我们已经见过五叔最后一面,他的孩子由我们四家一道抚养,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那些事果真是五叔做的?”沈樱骤然扬声问道,沈家的传闻,已然让她连夜不安。

    “你二伯四叔都做的,但如果继续追查下去,毁掉的不只是你五叔一家门,而是我们整个沈家大户。”沈夫人摇摇头,其实沈家的商户,官场人缘,熙贵妃的父亲以及沈樱的父亲,都在暗中打点,可惜她们妇道人家,也并不清楚,这些事为何在一夜之间,就全部被查了出来。

    说道沈熙,沈夫人的面色愈发难看,熙贵妃自打进宫这五六年,在皇上面前炙手可热的时候,常常吹吹枕头风,所以沈洪洲的官位才会越走越高,对沈家的提拔也是难以说清。沈家船队若是沈家的左右臂,这沈熙便是主心骨,若是皇上真的打算舍弃熙贵妃,给她定罪,沈家这棵大树,也一定是树倒猢狲散的下场。

    “你堂姐熙贵妃如今卷入了风波,别说宫里,哪里走去都有人跟着,只能待在她的宫里,我看呐,哪怕产下了皇子,或许也很难再获恩宠。”

    若是小事,皇上兴许还会年在旧情上对沈熙宽待,可沈熙谋害的人是皇太后,这步棋,是死棋,这棋局,是无人可解的残局。

    沈樱已然听的慌张不已,双手沁出汗来,猝然抬眸望向沈夫人:“难道我爹也……。”

    沈夫人压低嗓音,面色紧张:“别多话,小心隔墙有耳。”

    “这里都是我自己的人,没有敢碎嘴皮的。”沈樱胸口满是沉闷,她说了这一句,示意代儿去门边守着。

    “娘,你就不觉得蹊跷吗?我们家的人一个个接连出事,贵妃娘娘被禁足,说不定还要被冠上杀人罪名,沈家船队被毁了,认罪的五叔要被处斩,接下来呢,接下来会不是是爹?会不会是我?”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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