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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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辰笑道:“雁北王府与姚家寨有结盟之义,盟友之事,在下当然知道。”
秀花和魏封对视一眼,心中闪过了同一个念头:
这个尹辰,绝对不仅仅是个校官。
不过此时,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是以秀花施礼笑道:“既然如此,小女还要请尹校官帮个忙。”
说着,便将齐锦曹元等人的情况说了。
那尹辰一听说齐锦伤了,脸上现出了一丝紧张,立刻吩咐道:“来人,备马车,送齐少爷和姚家寨的英雄们渡河。”
一旁的令官领命,迅速下去准备了。
秀花见状,笑道:“多谢尹校官。”
“好说。”尹辰道。
然后,秀花转过身,对魏封道:“三哥哥,你先送元哥哥他们渡江。”
魏封一听,道:“你不回去?”
秀花点点头:“嗯,我要在这面等着。”
魏封皱着眉:“你不会是要上战场吧?”
秀花一笑:“我那点儿本事,去了就是添乱。”说着,她指了指泥原的方向,“我就在那面村口等着。要是不知道这场仗的战果,我总觉得心里有件事没了。”
魏封知道秀花的脾气,听说如此说,就点点头:“嗯,那我先送元哥他们回山寨。”
“嗯。”
***
看着魏封等人乘坐的马车渐渐远去,秀花才将弓重新背在身上,跨上马,往泥原方向走去。
她在这里等着,还有一个原因。
就在方才,景灏远远地从那面赶过来,喊她名字的时候,那很久没有再出现的回忆,突然又出现了。
那是一段与自己刚来的时候,曾经有过的回忆。
置身于漫天的大火之间,听着敌人歇斯底里的惨叫,心里却是那样的轻松。
而就在那时候,有一个人,也是那样骑着马,持着长枪,飞奔而来,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秀花看不清的容貌,却能感受到那人的焦急。
隔着烈焰,秀花看见曾经的她站在大火里,远远地望着那个人,喃喃地说了一句。
声音那样小,那面的人并没有听见,只是依旧叫着她的名字。
而秀花却听得很分明。
景灏,这一生,就这样罢。
***
又回到了主线,感觉自己萌萌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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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抓人
秀花骑在马上,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每次曾经的记忆出现,都令她感到很痛苦。可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就好像刚才,她能感受到秀花语气中的解脱,那种你我之间,终于两清的解脱。
而方才,景灏救她的时候,喊了她的名字。
与方才记忆中的声音一样,带着紧张。
那一刻,两世的记忆就那样重叠了。
扶着胸口,秀花呆呆地看着泥原的方向,有些出神,直到月上柳梢头她才突然醒过神来。
今天已经过去了,却不知道不远处的战事,到了哪一步。
此时,尹辰的队伍已经在颜家村驻扎下来,秀花闻到了一阵饭香,才意识到:好饿!
这时,尹辰走过来,递给秀花一块干粮,笑道:“行伍之中,只求吃饱,还望少当家的不要嫌弃。”
秀花一笑,谢道:“多谢校官,小女非军中之人,却也知道军粮重要。”
尹辰没想到她会拒绝,愣了愣,刚要再说什么,却看见秀花自己掏出了一块干粮,自顾自吃了起来。
尹辰收回手,微妙地一笑,转身离开。
秀花啃了一口干粮,斜眼看着他的身影。
切,还想来试探我?我是那种随便吃陌生人东西的人吗?
这个尹辰怪怪的,秀花说不上他哪里怪,就是觉得他一定不是普通校官这样简单。
小心为上。
秀花一边暗中观察尹辰的动静,一边惦记着前方的战事,又等了不知多久,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
不急不缓,带着点儿悠闲。
***
秀花绷紧神经,握住背后的长弓,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景灏握着长枪,骑着他那匹看起来随时会摔倒的病马,向这面走来。
此时月挂中天,带着雾气,迷迷蒙蒙的。
踏着月色走来的景灏,和平常一样,纵然是铠甲在身长枪在手,依旧掩不住一股书卷气。
秀花却觉得他比平日顺眼了许多。
许是因为夜色的缘故,看不出他素日里那苍白的脸**。
秀花催马上前,立住,看着他,却没说话。
景灏看见秀花,却笑了,笑得仿佛知道秀花会在这里等着他一样:“少当家的不必担心,孟商贼寇尽灭,雁北还能安宁一阵子。”
秀花这才展颜一笑,松开了手中的长弓,翻身下马,长揖施礼道:“小女多谢先生。”
谢你肯只因我一时的猜测,就信我、助我、救我。
只是这话,她不能直说,
上次在雁娘娘庙的时候,秀花就和景灏说,怀疑那蒋省不单单是大公子藏在民间的棋子,还可能暗中通敌,欲陷雁北于战乱之中。
不然,不能解释蒋省的很多行为,比如没人能查出来他的曾经;为何大公子不惜用自家妹子来讨好他;为何他身负秘密却还要那样高调地对待阮竹青家。
只是那时候,秀花并不确定蒋省究竟是大公子与谁家联系的细作。
她本来以为景灏会嘲笑她想得太多,谁知他听完之后,却全都信了,只是嘱咐她在查清之前,莫要轻举妄动。
景灏也翻身下马,回礼道:“是少当家的高义。”
秀花起身,问道:“先生可受伤了?”
景灏将枪插在地上,举起拿枪的手,笑道:“还好,就是挡那一斧的时候,错估了那贼子的力气,震破了虎口。”
秀花秀眉轻挑,怪她喽?
好吧,看他的衣上马上都沾着血迹,人精神却还好,可见其他地方确实没有挂彩。
而且那手上的伤,此时连血都干了,看起来根本就不打紧嘛!
再说了,征战沙场的人,谁身上没伤呀?刚才她还跌破了胳膊呢。秀花腹诽道。
但是……好吧,他手上的伤,确实由她而起,人家救了自己嘛。
想着,秀花从百宝囊中取出伤药,走过去,示意景灏将手伸出来。
景灏理所当然得伸出手。
***
秀花细心地帮他将伤口包扎好——跌打损伤这些,是她最拿手的。
相识这段日子以来,景灏第一次距离秀花只有一条手臂的距离。
倒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九曲心肠又风风火火的姑娘,有这种细心温柔的时候。
正想着,秀花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观察了一番,道:“好了,这个药你拿着,明早再换一次,晚上就好了。”
景灏看着自己被包扎起来的手,笑意更深了:“多谢少当家的。”
“我应该谢你,方才救了我。”秀花想了想,又笑了,低声说,“我救了你一次,你救了我一次,我们互不相欠了。”说罢,微一施礼,就准备上马离开。
现在开始,北岸的事情都是雁北王的事情了。
谁知景灏却叫住了她:“少当家的,留步。”
秀花停下动作,回头看他。
只见景灏走过来,往她的手里塞了个包着的手帕。
摸上去,似乎是一根簪子和一对耳钉?
秀花不解地看着景灏,只听景灏道:“景某囊中羞涩,这个,算是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谢救命之恩就送簪子和耳钉?秀花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
别看她是穿越人士,又是在乱世之中,没学过什么礼法规矩。但是,好歹她也是看过肥皂剧的!
和女子私相授受,还是送这种东西,这是好人吗?这搁古代,那是大大的浪荡子才是!
难怪上辈子,秀花那么心伤。
想着,秀花就要把东西摔在地上,却被景灏拉住了。
没等秀花说出“放开我”三个字,这位景先生又说了一句:“还有景某的这匹马,也多谢少当家的相救。如今这匹马受了些伤,可否请少当家的将这匹马带回山寨,请魏封兄弟医治一番?”
秀花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一下,才发现景灏眼中有着看不明白的哀求。
秀花感到景灏握着她的手似乎写了什么字,似乎,是个尹字。
秀花只觉得后背一凛,点点头:“好,我三哥哥最会养马了,定能治好它。”
景灏再是一拱手,道:“多谢。”
这时,在后面观察他们许久的尹辰走过来,笑道:“景先生。”
景灏道:“尹校官。”
尹辰让了半个身子,对他道:“请吧。”
这面尹辰这样说着,那面就有副官过来,将景灏插在地上的枪拔出来,带走了。
秀花眉头微皱,这哪里是请人,这是抓人吧?
景灏面色却早已恢复如初,只是对秀花道:“我的这匹马,有劳少当家的费心了。”
“好说。”秀花聪明地没有多问,而是径直走过去,牵住了那匹马,却被尹辰的副官拦住了。
秀花握着那匹病马的缰绳,似笑非笑地看着尹辰,笑问:“尹校官这是做什么?”
尹辰拱手道:“少当家的莫要误会,只是景先生涉嫌里通外贼,所以王爷请他回去问问罢了。”
秀花一笑,牵着马,绕过那副官,走到了自己的马前,道:“那就是了,请人问,又没请马问。校官要是担心,就把这马鞍子马缰绳什么的都拿回去,看看藏没藏通敌的证据就好了,何苦为难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马?”
尹辰被秀花噎得,半天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秀花却自己将病马的马鞍子卸了下来,推到了那副官的怀里,回头又问尹辰:“尹校官,方才我与景先生聊了许久,又碰了那马鞍子,您要不要拿了我一起去和王爷回话?”
尹辰忙道:“少当家的说笑了。”
秀花点点头:“是在说玩笑话,既然这样,小女先告退了。”说罢,拍拍那病马的背,翻身上马,慢悠悠地往前走。
只是经过尹辰身边的时候,秀花勒停马,俯身小声问尹辰:“说景先生通敌,岂不是和我刚才的玩笑话一样?校官也信?”
然后,也不管尹辰多变的表情,直起身子,骑着马,后面跟着那匹看起来永远跑不快的病马,往渡口走去了。
景灏虽然被一众人围着,可是看见秀花这样,却在心中暗笑。
这小妮子,言语之上,从来不肯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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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演技
三天后。
孟商部族的都城之中,大战之后萧条街道的最后,是金碧辉煌的殿宇。
“王。”侍者跪在地上,奏道。
厉晋阳斜坐在高椅上,轻轻摩擦着伴随着他征战多年的长剑。
时间与多年的沙场生涯,昔日那个张狂得以为天下唾手可得的少年,早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内敛、不苟言笑的人了。
肤色是麦色的,深邃的蓝眼睛漂亮,目光却锐利且令人胆寒,左眼下的那颗泪痣让他显得更加阴沉。
“有消息了?”声音平稳,听起来有些慵懒。
“是,去的二千七百五十一人,死了二千五百二十三人,被俘虏九十八人,失踪十六人,还有一百一十四人逃了回来。”侍者报道。
厉晋阳笑了,他放下手中的剑:“看来那个二公子不简单。”
侍者跪在地上,不敢接话。
厉晋阳问道:“那一百多个废物,回来了?”
侍者忙道:“是。”说罢,对着门外拍拍掌,起身,复又跪在了一侧。
殿门打开,四个铁甲军走了进来,每人手里都捧了一个盒子。
这四人走进来,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每个盒子里,都是一个人头。
侍者俯身在地,不敢抬头,道:“王,一百一十四个人,都回来了。”
厉晋阳又笑了,笑得比刚才开心了很多:“既然如此,送他们去悬谷,与侍奉神鹰吧。”
“是!”四个铁甲军答了一声,就将盒子关上,退出了大殿。
“那个蒋省,怎么样了?”厉晋阳又问。
侍者忙道:“那个蒋省已经被雁北王拿了,据说是咬准了那个叫景灏的人指使他的。”
厉晋阳听罢,沉默了一阵,突然间仰天长笑起来,吓得侍者一激灵。
厉晋阳笑够了,道:“好个愚蠢的萧伯浩,枉本王以前还看好过他。”
侍者不敢说话,只是趴在那里。
他猜不透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知道,得罪他的人,没有好下场。
比如说被派出去的那两千多人,其实是昔日厉召阳王子的人,在召阳王死的前一刻,倒戈投降了厉晋阳。
厉晋阳赏以金银,赐予高官。
然后今天,这些人,都死在了一场莫名的战斗里。
孟商部族的人私下都说,厉晋阳穷兵黩武,刚刚和远山诸国结束了战斗,又要去攻打先雍朝的地方。
只有侍者,这个跟随厉晋阳六年的人,觉得事有蹊跷。
你可以说厉晋阳残忍、嗜杀、反复无常,但绝不能说他愚蠢。
“你在想什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