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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雁秀-第22部分

小说: 雁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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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莎草为自己开的客房,歇下不提。

    ***

    阮竹青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缓缓醒来。

    彼时秀花就坐在床前,看着佟老写的半卷医书中,治疗跌打损伤的心得。

    看累了的秀花,抬起眼才看见阮竹青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床顶,眼中却毫无神采。

    原本明艳动人的女子,不过两天的时间,整个人都迅速失去了神采,变得了无生机。

    同为女子的秀花纵然没有做过母亲,却也能感同身受,不由心中酸楚,眼睛有些发红,轻声道:“青娘姐姐醒了?”

    阮竹青并不说话,只是指尖微微动了动,显是听到了秀花的话。

    秀花看见阮竹青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泪,忙上前,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道:“姐姐别哭,你现在要是哭了,日后就要遭罪了。”

    阮竹青的手冰冷的,秀花见状,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香炉取出来,握在了她的手中,轻轻拍着,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是以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阮竹青才张口问:“孩子,没有了是吗?”声音沙哑,带着颤抖的哭腔,和小心翼翼地期待。

    秀花鼻子一酸,没撑住,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姐姐还年轻,先将身子调理好了为重。”

    阮竹青皱了皱鼻子,似乎是在强忍着,到底还是没忍住,便将被子拉过头顶,放声痛哭。

    哭声从被子中传出来,沉闷而且压抑。

    秀花到底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没办法,也只能陪着一起哭,边哭还怕阮竹青闷坏、哭坏了,就哽咽道:“姐姐莫要这样哭,真的哭坏了岂不是遂了别人的意?”

    连着安慰了许多声,阮竹青才渐渐止住了哭声,秀花忙将被子轻轻下来,拿帕子给阮竹青擦了擦眼泪。

    阮竹青躺在那儿,半晌才缓缓道:“也好,这孩子就算真的出生了,也只是受苦罢了。如今投个好人家,也是造化。”

    秀花听她的语气中消沉,想起她有过自杀的意思,忙道:“姐姐能这么想也好,但是可不能再想偏了。”

    阮竹青知道秀花说什么,轻轻摇首,有气无力地说:“他的心既然已经不在我身上,我就算想偏了也得不到他半点怜惜,那又何必想偏?”

    秀花一愣,万没想到她会想得如此通透。

    想明白了好,不钻牛角尖起码还能自己好好活着。

    想到这儿,秀花的心绪也轻松了些,却听见阮竹青道:“只是……我觉得对不起我爹,他老人家辛苦半生养育了我这一个女儿,到头来,我不但毁了他的心血,还背了那样的名声,辱没了阮家先祖……”

    “姐姐千万别这样想!”秀花忙打断她,急道,“我都听人说,那种人,血口喷人,坏得很,姐姐不要急,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等明天我就带人过河,把姐姐的东西都抢回来。”

    阮竹青听秀花这么说,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才闪过了一丝情感,道:“多谢妹妹,你我萍水相逢,却肯如此相帮,真不知要怎么报答你。”

    秀花想要缓和下沉痛的氛围,便道:“姐姐下次别再在姚家寨门口上吊就行,姐姐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阮竹青握着秀花的手,扯着嘴角,算作一笑:“是我差点儿坏了姚家寨的名声,正因为如此,我不希望妹妹为我出头。”

    秀花愣了一下:“为何?”

    阮竹青复又陷入了消沉:“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给了他们也无妨,但是若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毁了姚家寨侠义的名声,就是我的错了。”

    秀花万万没想到阮竹青自己都落到了这副田地,竟然还能为姚家寨想到这一层,心下顿生了佩服之情。

    这样的女子,长得也好,性情也好,行事也好,秀花想破头也想不明白那男人图啥才不要这样的媳妇?多想不开!

    想到这儿,秀花摇摇头,道:“不,这个不平,我为姐姐抱定了。”

    阮竹青还想说话,却被秀花打断:“姐姐你先听我说。既然是我姚家寨救了你,那就是我们有缘,江湖中人,有缘就是朋友,你出事了我们自然要管;我姚家寨的人送你回家,阴差阳错地害你背了那样难听的名声,那更要管了。再说了,那两位哥哥都是有家室的人,这要是忍气吞声让他们随意泼了脏水,单那两个嫂子就是不饶人的。”

    “可是……”阮竹青还有犹疑,“如今雁北大部是萧家主理……终归闹大了,对姚家寨不好。”

    秀花笑了:“哪不怕,我既然叫你一声姐姐,就算你娘家人,萧家就算势再大,也管不了娘家出面给媳妇讨嫁妆吧?姐姐不必担心,只是,有些事情妹妹不明白,还希望姐姐养好身子后,能给妹妹说说。”

    说罢,秀花起身出了屋,喊了一声:“莎草。”

    莎草连忙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齐锦。

    自从昨夜和齐锦“深谈”一夜后,莎草和齐锦的友谊就有了飞速发展,是以今天齐锦一直跟着莎草打转,既忘记了从军,也忘了姐姐。

    秀花没有搭理齐锦——这少爷不来惹事最好了——只是对莎草道:“姐姐醒了,你去把佟老给姐姐准备的药端来。”

    莎草忙答了声是,就跑去了药庐。

    而齐锦一听“姐姐醒了”,顿时也想起了那个姐姐,忙道:“那我去看看那个姐姐。”

    秀花拦在门口,狠狠地瞪着他:“才消停一天,又故态复萌了?你不是要去从军么?怎么还不走?”

    齐锦抬起的脚立刻收了回去,恍然大悟一般地“哦”了一声,就要往外跑。

    秀花急了,在后面喊道:“齐锦!你干什么去?”

    齐锦边跑边喊:“我要回家一趟去!拿些好东西过来给那个姐姐补身子!”

    “不……用……”秀花话还没说话,齐锦的声音都已经消失在医馆门口了。

    秀花呆了半刻,摇摇头。

    算了,不管他了,昨天才雁回关上才闹过一回,今天也许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

    因为齐少爷是贯穿全文的重要角色,阮竹青又是这一部分很重要的引子,所以着墨会比较多,剧情推进会稍显慢,过了这两天就好了~这章四千多字呢~这几天都尽量多更一些,这样相对而言是不是就不会显得太拖拉了?捧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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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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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人渣的炼成
    阮竹青的药是佟老亲自端了过来,秀花本是站在门口等着的,见到佟老便笑着迎了出去,说:“给老先生添麻烦了。”

    佟老将药碗递到秀花手里,道:“行医罢了,哪里算得上麻烦。”说罢,就进了里屋,也不要阮竹青行礼,只是坐在床边,为阮竹青把了脉,道:“姑娘当知你的情况,比生产还要危险,如今虽说无性命之虞,但也不能大意,且不可过喜过悲,外间的事情,既然有人肯替你出头,你就莫要管太多了。”说着,又指了指秀花,道,“这丫头年纪虽小,却惯爱打个不平,想当年有人诓骗小老儿,也是她警觉才没酿出大祸。”

    秀花听见他这么说,噗地笑了:“都四五年的事儿了,老先生您还记得。”

    佟老苍老的面上带了笑意,对阮竹青说:“以后的日子,终归还是姑娘自己的事情,须知调理好了身子方能再进一步。世事不易,姑娘也要保重。”

    阮竹青知道这老者说了这么一堆是为了自己好,便点头称谢:“多谢老先生,小女记下了。”

    佟老捻着胡须,点点头,道:“先将这药喝了吧,喝下之后好好歇着便是。”说罢,便起身离去。

    秀花将药放到床前的小案上,将阮竹青扶着坐起来,看着阮竹青将汤药喝下去,才说:“姐姐先歇着吧,我出去一趟。”秀花笑道。

    阮竹青却叫住了她:“妹妹方才,不是有事要问我么。”

    秀花却摇头道:“姐姐方才也听到佟老的话了,还是先歇着吧,总不急在一时。”

    阮竹青吃了药,又累了一阵子,气色又有些不好,却不肯听秀花的,只是道:“有些事还是让妹妹早些知道的好。”

    秀花笑道:“昨天我三哥哥也打听了一些,姐姐的事情我也有了些了解。”

    阮竹青却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妹妹还是听我说说吧……我……我只是心里难受…”

    脆弱的语气令秀花怔住了,遭遇了这种事情,最憋屈的,怕只有阮竹青一个人吧。

    想到这儿,秀花的心更软了,便坐在床边,笑道:“姐姐说罢,妹妹听着。”

    阮竹青靠在引枕上,目光游离,缓缓地说:“我家祖上……”

    ***

    原来,阮竹青祖上是雍朝有名的书香门第,代代均有人入仕为官,在儒林中地位甚高。

    先雍朝最后的那几年,朝纲混乱,倒行逆施,昔日阮竹青曾祖父上表力谏先雍朝的儿皇帝殇帝,却被当时把持朝政的权臣倒打一耙,污其谋反,最终落得个抄斩的境地。

    当时阮家满门都被拉到了锦水城皇宫的前面,从老到小,从男到女,一个个地斩。

    哪知还没杀完,叛军就进了锦水城,权臣带着殇帝落荒而逃,阮家剩下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留了一条命,其中就包括阮竹青那阮家旁支的父亲和身怀六甲母亲。

    算起来,阮父逃出生天的那一年,正好是姚金山在落雁山落脚的第三年,距今已有二十年。

    阮竹青的母亲因为受了惊吓,所以刚下刑场就生下阮竹青,还没等阮竹青哭出声,母亲就辞世了。

    阮竹青的父亲虽然是阮家旁支,却颇有学问,在阮家小辈中颇有名声。如今见这等情况,就抱着女儿,心灰意冷地回了阮家祖宅,闭门不问世事。

    可是坏就坏在阮父的名气,招了有野心之人的眼,是以阮父只能隐姓埋名四处躲藏,并在九年前到了雁北,却又被当时把持雁回三关的张家兄弟打了主意。

    没办法,阮父为了保住女儿,只得对张家兄弟虚以委蛇,最终冒险带着女儿过雁水,藏在了雁水北岸山坳子里的颜家村,从此就在颜家村扎根了。

    而阮父救了蒋省,则是五年前的事儿。

    那天阮父欲过河,到江边村买书,却意外地看见一人昏倒在颜家村村口。阮父那时虽然已经对世间事绝望,但毕竟是从小读书的人,家风之故不忍心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就救了那人。

    蒋省被阮父救起的时候,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饿得脱了人形,身上也只有三文钱。

    等到蒋省恢复如常之后,已经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自言乱世之中,父母早亡,孤身一人游历天下,有安世之雄心,哪知在雁水北岸遇见了小股孟商部族劫掠,虽然侥幸逃难,东西却都被抢去了。

    阮父与那蒋省深谈许久,竟然发觉此人腹中却有丘壑,再想想自己已经老迈,待自己死后,女儿阮竹青没有着落,就起了招婿之心。

    那蒋省犹豫了许久,对阮父说:“慕小姐德才,感先生之恩,愿入赘,侍奉先生终老,善待小姐一生。”

    就这么着,蒋省就成了阮家的上门女婿。

    在蒋省入赘之后,阮父的身体却一天差似一天,蒋省果然如他所说,终日侍奉在阮父床前,甚至因为怕阮竹青受累,不肯让阮竹青插手。

    那孝顺的模样,怕是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就这么着,去岁初冬时刻的时候,阮父终归沉疴已久,撒手人寰,临终前,只拉着阮竹青和蒋省的手,望他们好好的,盼蒋省能照顾阮竹青。

    ***

    阮竹青也确实很爱蒋省,她幼年虽然颠沛流离,却承父亲教诲,又天性聪颖,不但极通文墨,为人处世还大方平和。纵然蒋省是赘婿,阮竹青依旧敬他如寻常妻子。

    阮竹青因为胎里带来的弱症,这些年虽然有阮父的悉心调养,但终归是身子有亏欠,蒋省又因为照顾阮父的病症,常不得闲,是以夫妻多年,两人同床的时间都有限,阮竹青一直未能怀孕。

    阮竹青心中也有焦急,阮父在世的时候,甚至暗中瞧了几次大夫。

    而在阮父死后,阮竹青心中哀痛,便想要为阮父守孝三年。

    谁知蒋省却变了面目,在阮父火化的当夜,阮竹青还披着孝服,喝得烂醉的蒋省就在阮父的灵堂里强要了阮竹青。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是这般行事,阮竹青极不能接受,几欲自杀,蒋省却不冷不热地将她捆着关了起来。

    也是在这时候,阮竹青才知道,蒋省已经早已经与里正的女儿有了首尾。

    蒋省还留着她,不过是因为阮父刚死,他不好立刻休妻再娶。

    毕竟颜家村的人都知道阮父对蒋省如何。

    月余之前,在阮父死去刚满三个月,蒋省就将一封休书丢给了阮竹青,理由是“善妒、无子,热孝期间不守妇道”。

    就这么,早已经被折磨得就剩一口气的阮竹青,在晚冬的时候,被扔了出来。

    那时蒋省早将编排她的那些话传扬了出去,又兼里正常为蒋省说好话,所以颜家村的人,竟然无人肯帮她。

    还是村子里一个性格古怪的婆婆,救了阮竹青一命……

    ***

    阮竹青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话说得极慢,有气无力地,语气里充满了冤枉和委屈。

    却听得秀花生气极了。

    这些话,有一些魏封已经探听回来告诉了她,还有些则是初次听说。听身在其中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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