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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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范的一阵大声叫喊,却把蓦然回首的兄弟二人搞糊涂了,一度双双愣在原地,仿佛僵硬了一般。
可不,一大早醒来,不见老爹的身影,兄弟二人急得团团转,屋前屋后寻了个遍,甚至还去西山的责任田和娘的坟头,可就是不见老爹的身影,就差失魂落魄地满村搜寻了。
想了又想,觉得唯一的可能便是陆家父子作祟。
于是二人立即回家操家伙,急欲奔赴陆家要人。
不曾想,老爹突然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一斤之所以发愣,原因就在这里。
而范坚强发愣,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这些日子以来,听惯了老爹唉声叹气,却没想到老爹还曾说过要随儿子们一起跟陆家算一笔总账的话。想必,这句话,应该说在自己挨了一闷棍之后。
还是一斤先回过神来,一下丢掉手中的木棍,再快步走到范坚强跟前,夺下那柄菜刀,勉强地笑道:“老爹,我们没事,比划着玩呢。陆家也没来闹腾,你放心。对了老爹,你一大早去哪儿了?叫我们一阵好找。”
范坚强没有作声,依旧盯着老范。
不过,他的嘴角和眉眼之间,已经没了刚才还密布的凶狠,换而是些微欣慰之色。
二十多分钟后,按照老范的吩咐,一斤用一只九成新的编织袋,把活蹦乱跳的两只野兔和两只野山鸡装了进去,然后催促范坚强换一身衣裤。
进房间换衣裤的时候,范坚强还在想着老爹刚才提起的张麒。
毕竟八两救过张麒性命的事,范坚强一点都不知道,还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生活在老范家以来,除了关部长那一次,他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外人送来这么多礼物。
不用说,这些野兔和野山鸡,到哪里都是卖上好价钱的正宗野味。
此时的堂屋内,看着剩下的两只野山鸡,老范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跟一斤商量道:“一斤,你看我们留一只,好不好?另一只,让八两送到小莲家去,行不行?小莲这姑娘好啊,没心没肺地念想着我们老范家,也没少过来帮这帮那的——”
只是听到这里,一斤便笑着道:“好啊,我一会儿叫八两送去。老爹,下周星期五,八两要去城里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会,就是那天来我们家的顾玉娇。我琢磨着,这趟进城,咱给八两买一套好点的衣裤。不然,真到了参加生日会的那天,那些城里的姑娘小子,怕是要笑话八两的。”
老范听了呵呵笑,连声说:“成,我看成。到时,你陪八两一起去,给自己也买一套吧。反正,过不了多久,那片瓜地也该收成了,到时我去镇上卖了,再填补上去。”
正说着,换了一身衣裤的范坚强,从房间里走出来:“老爹,大哥,我们走吧。”
老范的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线,因为换了一身衣裤的小儿子,明显精神了很多,看起来很有几分读书人的英俊气质。
又想到,将来这小子能当上教书先生,当爹的心里真是敞亮啊。
于是,他笑呵呵地说:“去城里之前,你先去趟小莲家,把一只野山鸡给她送过去。不为别的,就为小莲对我们老范家的照顾。我们在家等你,你就穿这身衣服去。”
情况有变,很突然。
范坚强还没反应过来,一斤就揪着一只野山鸡的翅膀,笑呵呵地往上递:“去吧,听老爹的话,没错。”
范坚强有些迟疑,不肯接:你们干嘛要让我去送啊!
给亲邻送点吃喝啥的,这很正常,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让自己给别人家送去,那也不是问题。
但让自己给于小莲送去,问题就来了,挺棘手的。
要知道,自己第一次去于小莲家,就趁着夜黑干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甚至完全就是货真价实的男女肌肤之亲。
这些天来,只要想到于小莲,那草堆就浮现在脑海,怎么也挥不去。
挨了老爹一闷棍之后的第二天,如果不是自己身体虚弱,于小莲给喂吃喝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若不是怕她一不高兴,瞎嚷嚷那草堆里的事,咱能那么顺从她喂吃喝?
换句话说,自从有了那半夜草堆的经历,范坚强真是怕敢再见于小莲了:也不是那种胆怯或害怕,就是有一种眼不知往哪看、脸不知往哪放的感觉。
而最要命的是,那晚偷吃宣告失败后,于小莲还反复说“不是我的小,就是你的太大”之类。
当天晚上听这些话时,倒也没觉得啥。
但后来乃至现在,只要想起那些话来,就觉得特别窘迫。
于小莲那东东是不是真小,不知道,因为没比较过,自己的东东也缺乏相关阅历。
自己的那东东是不是真大,也不知道,同样因为没有比较过,毕竟比较昂首状态的东东,那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关键在于,自己的东东直接被大了!
啥叫被大了呢?就是被别人说大了。
啥叫被别人说大了呢?就是别人说自己的东东大。
哎呀,反正自己的那东东,就像摆在货架上销售的物品,被别人点了赞。
而且,点赞的,还是一个试用失败的姑娘家!
如此,现在真叫自己去给这个姑娘家送野山鸡,能不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吗?
何况,那于小莲可厉害着呢,貌似完全不把那事当事。
真要当事,她那天能好意思来咱家吗?能好意思孤男寡女地给咱喂吃喝吗?
想到这里,范坚强不免要设想去送野山鸡的情形:
走进于小莲家,热情地问候她爹,再煞有介事地说明来意?
这样的话,免不了迎来含情脉脉的眼神,以及遭遇一番你来我往的山鸡版推让,这样的事情自己还真干不来。
要不,低头走到她家门口,赌气一般,啥也不说,直接就把手里的野山鸡往屋里一丢,然后转身就走?
那更不行,于小莲不追出来刨根究底,那才怪呢。
而且,那只野山鸡,会立马飞天,成为传说中的超低空飞鸡——
因此,左思右想之后,范坚强为难道:“我去呢,恐怕不好。大哥,要不,还是你去吧。”
一斤憨厚地笑:“我去,那真不好。老爹去,也不好,只能你去。”
万般无奈,接过那只野山鸡时,范坚强几乎哀愁地想:于小莲啊,我求求你不在家,行吗?你要是在家,见着我,也别太兴奋。这只野山鸡,就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培养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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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收藏叫人忧伤。
但只有前进,无论多难多漫长!
第038章 不是在和你商量
磨磨蹭蹭地来到那条路面,又看了看屋子西侧的草堆,回想起那天晚上于小莲拉着自己的手蹑手蹑脚而行的情景,范坚强耳根子一阵发热。
人多半就是这样,偷吃的时候,就像饿了几百年,不吃不行。
后来回顾的时候,就会懊悔:怎么能去偷吃呢?还吃成了一副人兽的模样。
说白了,范坚强对于小莲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而这样的感情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它走在男欢女爱的边缘,却又不属于男欢女爱。
但凡起初不喜小白菜,后来却用小白菜养胃的人,都体会过这种特殊感情。
只不过,这时的范坚强,似乎还没有对此有过具体思考。
而他此刻的思考,主要停留在如何尽快将手中的那只野山鸡送出去。
于小莲家的屋门敞开着,阳光下,一只白色的小猫蜷缩在墙边,作蒙头酣睡状。
堂屋中似乎没有人影,东房间传正出电视声响。
不出意外,于小莲应该和于小荷在那里看电视。
瞄了瞄手中的那只野山鸡,再尽量无视耳根子周围的火热,范坚强努力使自己保持放松:不就是送一只野山鸡吗?又不是来上门提亲,慌啥慌!
于是,他昂首挺胸,阔步而行。
来到门口,正欲叫门,范坚强突然隐约觉得东墙边闪过一道身影。
当下,他紧急转身查看,正见那陆魁像是做贼一样,急匆匆地离开。
范坚强顿时很不爽,完全是突如其来,毫无心理准备。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想到陆家父子,他便油然而生厌恶痛恨揍,仿佛有一种不解夙怨。
陆魁来于小莲家干啥?
他又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连续两个疑问,出现在范坚强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质问。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来,想起来上次一斤说的事:陆魁因为三棵老榆树而给老范家下所谓最后通牒的那次,是和于富贵一起找上门的。
也就是说,在勒索老范家的问题上,于小莲的爹是站队的,而且是站在了陆魁那边!
不想还好,一想到这事,范坚强顿时浑身气血翻涌。
如果说那次是受了陆魁的蛊惑,迫不得已才站队,可以理解,也可以不计较。
毕竟,陆魁父子联合登门兴师问罪那回,于富贵没有参与。
但是,在老范家和陆家后来发生全面对抗,乃至对抗出血腥后的今天,于富贵还是在暗地里跟陆家有过密交往,那么动机就值得怀疑。
何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奸为伍,非狼即狈。
真正的善茬,非但不会迎合豺狼,而且会拒之于门户。
想到这里,看着近乎落荒而逃的陆魁,范坚强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冲着门内大喊一声:“于小莲,你给我出来!”
不过分秒之间,于小莲就慌里慌张地跑出来。
她首先是拧着细眉,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其后就忍俊不禁了:“哎呦,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都能逮着野山鸡了。八两哥,你是要表演一回杀鸡给猴看呀?瞧你这脸怒气,哪来的呀?我于小莲又不是小母猴——”
八两这张怒气冲冲的脸,于小莲几乎不曾见过。
又因为喜欢八两由来已久,便是见到这张愤怒的脸,她也完全不在意,反而觉得别有一番趣味呢。
因此,看到范坚强手中的野山鸡,她甚至没心没肺地开起了玩笑。
未料,范坚强丝毫没有兴趣开玩笑,冷冷地将手中的野山鸡递上去:“我爹让我送来的,你拿着。”
看着眼前的于小莲,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亲密瞬间,范坚强还是不忍将怒气发泄出来。
是的,有些话,他不想说,干脆选择沉默,然后考虑尽快离开。
可于小莲就纳闷了。
至少,她很快觉察到,刚才的那一声喊,以及这一脸怒气,再加这冷漠的言语,完全不像是要演戏,而像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有些紧张,一步就跨出门来,声音温柔,话语却急切:“八两哥,你怎么了嘛?好好的,谁惹你了?你这样说话,我很担心的。”
毕竟,于小莲出来的时候,陆魁身影早已走远。
换句话说,于小莲压根就不知道陆魁的身影刚才出现在这里。
问题恰恰出在这里,因为范坚强不是这样看问题的。
“是有人惹我了。但我深信,你于小莲不会那么做。可是,你不会这么做,不代表你家里的人不会这么做。所以,有些事情,我知道不该迁怒你,但我心里实在太不舒服。这野山鸡,是我爹的心意,也是我的心意,你拿着。我得急着回去,一会儿要和爹他们进城呢。”说这些话的时候,范坚强很冷淡,却一直压抑着自己。
这一说,却把于小莲弄得更糊涂了,也更紧张了。
而且,她向来就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姑娘,喜欢一吐而后快,当即便执拗起来:“不,我不要。你先把话说清楚,我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莫非,你是说,我爹惹着你了?哎呀,我想起来了。八两哥,你是不是怪我爹上次跟在陆魁屁股后面到你家闹腾了?你放心,那次我把他给——”
“我知道,上回你把你爹拉拽回家了,一斤也全告诉我了。你那是在帮我们老范家,我懂,”不容于小莲继续往下说,范坚强打断道,依旧是一副冷淡,“跟你直说吧,我刚才看到陆魁从你家后屋顺墙走出来,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来找你爹的,而你爹此刻一定在后屋的灶间。我想说,如果我们老范家跟陆家早就水火不容,你于小莲的爹,却背地里跟陆魁一气,那我就不得不重新思考怎么跟你于小莲相处了——”
“八两哥,你别急,我不知道陆魁来过,真不知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爹问问去——”大概明白了范坚强怒气的来由,于小莲转身就要进门找于富贵。
“别问了,他是你爹,也是你于家的家旗。你终归是他旗下的闺女。我再说一遍,这野山鸡,你拿着。”
“不。我不拿!”
“你拿着!”
“不。我偏不!”
于小莲有点倔强,并不常见。
仿佛有一股莫名怒火要发泄,范坚强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哗啦——”一声将手中的野山鸡甩了出去,向后甩了出去。
这一甩,不仅出乎于小莲的意料,也出乎那只野山鸡的意料。
只见它顺势用力振翅,扑飞于低空,落地时犹如还有几分不可置信,边走边甩动脑袋,作左右相顾状。即刻,它又像明白此刻不逃命,恐再无机会,便飞快地越过路面,再一头蹿进幽深的草丛中——
“于小莲,很多事情,我可以让着你,就像让给自己的家人。但今天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