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闺秀-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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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丽的表演让整个比赛进入了又一个小高潮,人们萎顿的精神也得到了振奋,结果,她得到了38朵梅花,仅凭剪窗花也能得到如此高分,算是大跌了名门贵府千金门的眼镜。
小姐们表演过后,就是少夫人们了,少夫人们也是惊才绝艳,很多夫人女红超绝,正反双面补绣绣出的帕子上,图案有如生灵,动静韵致,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所有的比赛者上完场,分数最高的,还是司徒兰的剑舞,一时,在场之人便全都认定,司徒兰应该是最后的冠军,毕竟她的剑舞融舞蹈与剑气于一体,既有女子的柔媚,又有男子的阳光飒爽,迄今为止,还无人能匹,司徒兰也是暗自得意,高高扬起下巴,不时轻蔑地看向素颜,眼中带着挑衅的意味,而周边小姐们向她提前祝贺时,她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眼里根本容不下人进去,让好些小姐们露出不屑的神情来。
司徒兰也是在鼻间冷哼一声,刘婉如早就回到了小姐们中间,不知道何时坐到了司徒兰身边,听了司徒兰的冷哼,她凑过来道:“不过是最后一位表演者了,如同鸡肋一般,司徒姐姐不必介怀。“
“我很期待,看她又能耍出什么小把戏来赢我。”司徒兰淡淡的看了刘婉如一眼道。
素颜从容地坐在古琴前,轻轻拨动了下琴弦,她不过在试音而已,弹了下,便停了手,司徒兰听了便又是一声冷笑,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装模作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弹琴。”
素丽坐在一旁好生愤怒,忍不住说道:“只要不是牛坐在下头,一会谁都会听得出来,我大姐的琴艺有多精湛。”
文静也是听过素颜的琴声的,得亏素颜帮她,她的成绩才很是冒尖,她听了司徒兰的话也很是气愤:“我的琴还是大嫂教呢,她谈不好,我怎么会去向她学。”
“哎呀,咱们争个什么劲,听她弹就是,是驴子是马,出来溜了才知道。”刘婉如笑得春花烂漫,娇声说道。
素颜琴未弹,先抬了头向人群中看去,果然,看到一抹藏青色的身影,就立在不远处的梅林里,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树枝上,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见她望过去,他还挑了下眉,用嘴型告诉她:“娘子,别太出阁了,意思意思就行,我可不想让那些个不安好心的哥儿听了去,我娘子的琴,可是只能弹给我听的。”
他连连咕哝几遍,素颜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敛了心神,顿时,场面肃杀之声突然起,一曲《满江红》铮铮而出,如金戈铁马在乱世穿行,万剑齐发,兵马嘶吼,悲壮而激越,素颜红唇轻启: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
这是千古名将岳飞年作的词,素颜稍作修改,将不合时宜的句子改了,她声音浑厚,醇如香茗,清冽激扬,词曲悲壮有力,激励人心,在座之人顿时被歌声,琴师带入了一个旷古战场,正看到自己的祖先与外敌搏杀,场面壮烈感人,如此装置昂扬的琴声,将所有人的热血都要燃烧起来似得,就连男贵宾处那位神秘高贵的客人也神情震动,踏脚合拍,似是要与素颜一同高歌。
东王世子两眼如湛亮的星辰,激动地看着场中的女子,更是拿出一管碧绿的玉箫出来,和着素颜的琴师,吹出低沉激越的箫音,为她伴奏,上官明昊温润的眸子中沉痛,惊喜,失落更加浓烈,双手握紧成拳,长长的指甲深陷肉中,滴滴鲜血流出却不自知。没有人比他更苦涩:怎么会失去如此一位独特而美丽的女子,当初,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一股想要捶死自己的冲动直涌心头。
远处叶成绍看着场下那些男人们如狼似虎的眼神,脸黑如锅底,一个纵身飞上了台去,长剑飞舞,随着素颜的歌曲而舞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林中,梅花纷落如雨,落在这一对俊美佳人肩头,男子俊逸英伟,女子飘然如月中仙子,这样一对佳偶,令人好生嫉羡。
一曲终了,叶成绍的一套剑式也舞完,素颜纤指在琴上一抹,顿时场中一派宁静,连飞花落叶之音也能听见,良久,才有人开始鼓掌,顿时,掌声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久久没有停下来。
东王世子手中持萧,久久沉浸在那如梦似幻的歌声里,似乎还没有从激烈的古战场中抽回身来。
二皇子的双眼不再峻冷,眼睛燃烧出一簇火苗来,尤其是看到叶成绍那修长的身姿与素颜一同琴剑和鸣时,那火苗便更是旺盛了。
男宾中,一人高声道:“好!”
素颜与叶成绍下台良久,掌声才绝,大周以武兴国,对将士最是推崇,更是敬佩以为国献身的英雄,岳飞此曲正合大周朝上层社会的惊魂,很多夫人和小姐是武将家属,有很多人的先祖也曾血染疆场,英魂永留在后人心间,他们当然能与素颜的歌曲产生共鸣。
掌声平息后,男宾中走来一位太监,当中宣布,宁伯侯世子夫人夺得今日之冠,所弹之曲,选入皇家乐谱之中,作为军歌而存。
第一百一十六章
如此结果一点也不在众人的意料之外,素颜得到了全场最高的满分,50朵花,当之无愧的头筹,便是男子们还没有开始表演,结果也没有什么悬念,便是再有人得出高分,也不能越得过素颜去,因为,她的表演,突显的不仅只是琴技的高下,那首慷慨激昂,壮烈豪迈的词也是文采飞扬,超凡脱俗啊。
再加上素颜是弹唱俱佳,醇厚清越的嗓音,以女子之身,唱出男子的阳刚气概,却又柔中带刚,再加上人家还有家属配上剑舞,让人眼前浮现出古战场时,又会怀想,战士离开赴疆场,红粉佳人十里长亭弹琴送别,一曲高歌送至亲,人未走,情相随,钢肠硬骨化作绕柔,翘首盼回归的感人场面。
司徒兰的那曲剑舞与素颜的这一曲高歌相比,简直就是蜉蚁与大树的区别呀,但剑舞而言,她不过是刻意的表达女子的英气勃发,但叶成绍是何等人物,全京城的人可以骂他品行如何的坏,骂他如何的无形浪荡,骂他如何的痞赖奸猾,但却不得不承认,他一身武功出神入化,那套剑术初舞之时,剑气激荡,园中梅花簌簌飘落如雨,坐进台前的观众能够感受到凌厉剑气,冰寒刺骨,练家子更是感一阵阵强者气息扑面而来,汗毛倒竖,那是来自练武者的危险直觉。
比刚柔并济没法与素颜比,比剑法,又不过是花拳绣腿,素颜与叶成绍夫妻二人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一曲完了,让全场之人对叶成绍也有了改观,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到叶成绍如此一本正经的认真做一件事情,更是难得的发现,他肯真心地呵护一个女子了,以往日日流连花丛之中,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似乎一日蜕变成为了一个大好男儿。
全场的人听完那太监的宣布,有几秒的静默,好半晌,有的眼尖之人才认出,那太监似乎是皇上身边的执事太监,掌管乾清宫的大总管啊,顿时有人小声议论起来,“皇上也亲来比赛现场,看来,这一次怕是真的会给二皇子选个正妃回去了,只怕连着良娣也一并选了呢。”
“可不是么?真可惜,若是蓝家大姑娘没有嫁人,只怕二皇子正妃非她莫属了。”有人接口道。
上官明昊就坐在这些人身边,言者无意,而听者,却只觉肝肠寸断,上官明昊从来没有如此的失落和懊悔过,明明这颗最美的明珠本应属于他的,他却没有抓得住,于只见中流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痛和自伤自艾。
二皇子可以说是相逢恨晚,而他呢,他是最先认识她的,是最先与她订亲的,竟然让他给白白失去了,那时,为什么就没有房发现她的好,只当她是与其他女子没什么区别,当他发现她的独特时,她已经用审视和鄙夷的眼光看他了……
“不过,皇上亲定宁伯侯世子妃为冠军,表明皇上也看中此女的才华,听说,皇后曾招此女进宫,又曾同此女大谈国事,皇上听闻后,不但不怒,反而让她细说,兄台也知,我大周可是最忌女子干政的,皇上却对她如此优容,只能说明此女才华确实出众,不止是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更是于施政,行政上也有独特见解,听说,她曾力荐皇上,文武并进呢,再听她今天这一首词曲,此女之才堪称当世女中第一了。”另一位儒生也凑过来,小声议论道。
“兄台如此推崇叶家大少奶奶,不会是心中有想法吧。”另一个懒散的世家公子斜了眼说道。
“哪敢啊,你没看到宁伯侯世子那护妻的小意摸样,这话兄台最好小声些,不然叶兄可不是个善茬子,小心他半点情面也不留,打得你四肢皆残。”先前那为儒生似是很不喜这世家公子说话的调调,冷声说道。
那世家公子听了不以为然,流里流气的说道:“家有好女百家求,就算是嫁了又如何,以叶成绍那品性,蓝大姑娘还真是明珠蒙尘,可惜,可惜呀,听说她才嫁过去两天,就被婆婆宠妾灭妻,打回娘家去了,还是宁伯侯亲自接回来的呢,唉,如此好女子,就应该与叶成绍这等半禽兽和离啊。”
东王世子,俊雅俊逸,凤眸湛亮如星,眼角微微上翘,正静静地听着身后之人的议论,在听到那女子曾经婆婆打回娘家时,湛亮的眸子微黯,闪过一丝怜意,略显建议的唇角轻抿了一下,抬眼向台上看去。
台上,叶成绍正弯腰替素颜搬起那台古琴,众目睽睽之下,竟是毫无顾及的牵起素颜的手,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很让在场很多人听见:“娘子,你今天弹唱的,没有以往在家里给我听的好啊,不过,也不错了,我娘子可是得了第一了呢。”说着,他还回头示威似的往世家公子堆里看了一眼,剑眉微挑,嘴角漾开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故意牵着素颜往台下走。
台下不少时间公子看着他欠扁的样子,真想上台一起抽他一顿,这厮还真是命好,有个当皇后的姑姑疼着,生出来就是含着金钥匙,在京城里为所欲为,大恶不作,小恶不断,不学无术,偏又家财万贯,从不为前途着想,这也就罢了,偏生京城第一,才貌双全的女子也被他娶了去,没天理啊,没天理。
娶了就娶了吧,他还那么得瑟,真是气死人啊。
素颜也是大大方方的任叶成绍牵着她的手,跟她是一同下台阶,自己也就弹过一回琴,这厮说得好像她以前经常弹给他听似的,明知他莫名其妙的打翻醋坛子,要小孩子脾气,这是柔声附和他道:“这里人太多,我有些怯场,幸亏相公相助,我才能发挥好一些。”
叶成绍听了心里的酸味这才淡了些,娘子肯顾着他的面子,这让他好不得意,那些人的狼眼要看就看吧,就让你们看我们夫妻有多恩爱,他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就像点亮了黑暗的天际,那笑容阳光而纯净,墨玉般的星眸熠熠生辉,便是天天看着他的素颜也在这一刻被那笑容给感染,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叶成绍还觉得不满足,倾着身子把头向素颜歪去,“娘子,给我擦汗。”
素颜真有些败给他了,表现得这么亲密,一会子司徒兰之流又要说三道四,指责她不守妇道了,不过,难得他开心,她也想呵护他那颗不太自信的心,便无奈地拿出帕子,轻轻帮他擦着那并不存在的汗水。
司徒兰自素颜那一曲激越昂扬的曲子弹出来时,她心里就像塞了一团大棉花,又堵又闷,再听素颜弹唱的那首好词,更是觉得手脚冰冷,蓝素颜,从来不知她才华也如此初中,原以为,她不过运气好,性子比自己温婉才得了那个人的心,要比起才貌来,哪里能和自己这个京中有名的才女比?
可是,为什么?便是不相称人也不行……她不只琴艺精,诗才横溢,自己以刚柔并济取新,她不走他径,也走刚柔并济的路子,生生将自己比下去一大截,她是故意的,故意要让自己出丑的,故意要事事压自己一头……蓝素颜,你是我的劫星么?
正暗自郁堵,就见到一条修长伟岸的身影潇洒掠上台中,合着蓝素颜的那曲歌拔剑起舞,男子相貌卓绝,洒脱不羁,剑势凌厉,身姿矫健,女子清丽出尘,飘然若仙,歌声激越,灵动大方,这样的一对璧人看着好生刺眼,从来不知,原来那个人也有如此温柔贴心的时候,他那样混不吝的性子,也会为蓝素颜拔剑伴舞,只为给她增添荣光。
心,像是被人用手揪成了一团,又痛又乱,偏生那一双人儿还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亲昵,像是在向全世界诏告他们有多么的深情蜜意,不知羞耻!司徒兰的眼睛一阵刺痛,酸涩的泪爬上了眼眶,一次次在心里咒骂。
却仍是痴痴地望着那个欣长挺拔的背影,两手将帕子死死绞着,似要生撕了那云锦绣帕一般。
远处贵宾亭子里,有些大臣忍不住便笑了起来:“宁伯侯世子和夫人倒还真是琴瑟和鸣,夫妻情深啊。”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朝臣也附合道。
中间位却正是大周天子,他威严天成的脸上这会子带了一丝懒散的笑容,往日凌厉的星眸也变得柔和了些,刚毅的唇角边带了一丝笑意,摆了摆手道:“朕那侄儿媳倒是才貌双全,至于那不争气的侄儿嘛……算得上是男貌女才吧,朕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还是个调皮小子,何时才能长大啊。”
边上的一位老臣,灰白的头发,正室陈阁老,听了皇上的话,忍不住轻笑起来,“皇上,世子是那顽皮的性子,虽是爱玩,但也没有犯有打过,倒也是个真性情的人呢,等过几年,他心性成熟一些,定是国之栋梁啊。”
一边的护国侯听了眼睛微闪,看了陈阁老一眼道:“世子哪里真是玩闹,他不过是在嬉笑怒骂里参悟人生罢了,就他刚才那套凌云剑法,舞得可是出神入化,他可是大将之才啊。”
一边的好几位大臣被护国侯一句参悟人生给囧住了,皇上正端了茶在喝,听了差一点喷了身边太监一身茶水,叶成绍那痞赖的性子,成天都表现得不务正业,那是在参悟人生么?
一抬眼,看见那小子护在蓝素颜身边,像只护食的哈巴狗儿一样,皇上的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