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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重生农门骄-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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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这酒的作用后,在自己的暗示下,连万重文都只能丢掉原先的打算,只占两成的分子,要将更多的分子挤出来去安抚别的勋贵世家。姚家如今犹如一座空中楼阁,全靠姚太师的余威撑住下面腐朽的几根大柱,随时都可能轰然倒塌,却偏偏狮子大开口的提出这样一个分润的法子。
  简直是要钱不要命了。
  朱瑞成见李廷恩说了一句话后便端着茶沉思,就主动道:“廷恩,我再试试罢。”
  说到底,这桩婚事是不能轻易毁弃的。不是万不得已,朱瑞成一点都不想与李廷恩将来的妻子发生任何误会。
  李廷恩很明白朱瑞成的意思,不过这件事在与姚家自己,姚家上下若一心固执己见,要从这件事里捞足银子,朱瑞成区区商人,是说服不了他们的。
  姚家人,还活在过去的荣耀里。
  他食指在桌案上有节奏的轻轻敲了两下,淡淡道:“我去一趟姚家罢。这些日子辛苦姐夫了,姐夫与万师兄继续料理酒坊的事情便是。”
  听见李廷恩的话,朱瑞成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面对姚家从头到脚都流露出傲气的管事并不是一件松快的事情。既然李廷恩愿意接过去,朱瑞成赶紧道:“这事来的还是仓促了些,姚家那头毕竟出了酿酒方子。”
  “姐夫放心,姚家是姚家,姚清词是姚清词。”李廷恩堵住朱瑞成接下来要说的话,喊了下人进来,“告诉从平,让他备车去姚家。”
  姚大太太此时却正在和姚二太太还有姚大老爷姚二老爷说话。
  “二叔,不是我这做大嫂的说胡话,我也是为咱们清词着想。瞧瞧,李家送了点东西上门,咱们不过是想试探试探李家的意思,就是想在他的产业里入个分子,人家就拿个酿酒作坊来打发咱们。这酒和梅瓷还有玻璃的价钱能一样么?这就罢了,哦,到头来,这酿酒方子还是咱们姚家自个儿。咱们姚家又不是没人没本钱,就算公爹没了,在京里找几个会酿酒的匠人咱们还是能找得出的。就这,李家还得拿去做人情,这里送份子,那里送份子,咱们也不是不出本钱,还出了酒方子,给个五成的份子,天天就拿个在县城里经商的姐夫打发咱们,自己连个面都不露。”姚大太太说着扫了一眼面上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姚二老爷,正色道:“二叔,我看哪,人家这位探花郎是根本没将咱们放在眼里。”
  在长兄与正室的面前被大嫂挤兑,姚二老爷这样本就是要脸面的人如何忍得住,他气的狠狠拍了几下案几,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门亲事不做了,叫人退亲去。”
  他这句话一出,姚大太太脸色立时就变了,就连一直端庄从容坐在边上的姚二太太都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姚二老爷。
  “胡闹!”从姚大太太将人叫来开始就阴沉着脸的姚大老爷听见姚二老爷说要退亲,气的将手里的茶盅往桌上一丢,叮叮当当的响声让本就心虚的姚大太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门亲事是爹临终前定下的,就算你是清词的亲爹,这门亲事,你也休想毁了。”姚大老爷等着姚二老爷,“石大人他们来之前爹是如何说的?”
  姚二老爷梗着脖子不吭声。
  姚大老爷没有给弟弟留脸面,冷冷道:“爹说过,若石大人答应这门亲事,哪怕李廷恩突然死了,清词也只能在家守望门寡。谁要敢悔婚,谁就滚出姚家,不许再给他老人家上一炷香。”他横着姚二老爷,逼问道:“老二,你还记得这话罢。”
  姚二老爷爱风花雪月,平生最怕的就是亲爹和这个大哥。他心中其实也明白这件亲事无论如何毁不得,方才不过是被姚大太太的话架住了,为脸面才丢出这么一句话。此时被姚大老爷一通教训,连姚太师的遗言都拿出来,他登时脊梁骨都软了半截,讷讷道:“大哥,您这话说的。清词的婚事是爹临终前做的主,我哪会,哪会真的就不做这门亲了。”
  姚大老爷脸上的神色依旧不好看,只是道:“你记得就好。”说着他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往后家中再有人提悔婚的事,就自己收拾了东西滚出姚家!”
  见姚大太太与姚二老爷脸上都红了,屋里气氛陷入凝滞,闷不吭声的姚二太太赶紧插了一句话,“清词是公爹的眼珠子,又是个探花郎,年少有为的。往后清词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咱们家如何能做出悔婚的事情。老爷也就是心疼清词,这才一时说岔了嘴,大伯,您别见怪。”说着姚二太太就看着姚二老爷,柔声道:“老爷,您快给大伯陪个不是。”
  姚二老爷听到妻子的温言软语,就像喝了灵芝甘露一样。原本心里还残存着的一点不舒服一下就消失了,心道还是眼下这个夫人会说话,不像前头那个,动不动拉着张脸硬邦邦的。
  “老爷。”看到姚二老爷发愣,姚二太太又不急不缓的叫了一声。
  姚二老爷回过神,瞥到妻子嗔怪的眼神,心里一跳,赶紧照着话给姚大老爷赔了罪。
  姚大老爷对胞弟娶的这个妻子其实一直不太看得上眼。就算是继室,早前也有大把人家愿意将闺女送过来,何必挑一个娘家是做小吏的。再有,就算是小吏,嫡女出身的总要好一些,偏偏还是个庶女。
  可姚大老爷也清楚,当年姚太师答应这门亲事是没法子了。谁叫姚二老爷生来多情,在外面踏青的时候惹出了事回来就要死要活的说对方是良家女子,不能坏了名声,姚家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情。这才不得已将人给娶了回来。
  人娶回来后,姚大老爷不可能跟弟媳常常接触,但对姚二太太太的看法还不坏,举止行事并不过火。只是在姚清词的婚事上,姚二太太有一个年岁与姚清词相近的女儿,就让姚大老爷无论如何信不过姚二太太了。
  姚二老爷赔罪后,他脸色也没有明显的见好,“你知道错就好。”说罢姚大老爷侧身去看着姚大太太,郑重的叮嘱道:“咱们家在守孝,家里人口又多。你是管家的人,家里上上下下要盯紧。家里的小子们不能出去胡乱惹祸,家里的姑娘更要盯紧。诗会这些,便不要去了,每日都在家为爹抄经书罢。”
  姚二太太的女儿,姚家七姑娘姚清池昨日才带着下人出门去了一场诗会。姚大老爷这话一出,姚二太太脸上的神色就变了,她在手心掐了掐,不经意的委屈着看了姚二老爷一眼。
  只是姚二老爷这时候见着姚大老爷的脸色始终不见好,一直垂着头,哪里还顾得上坐在边上的姚二太太。
  妯娌跟婆媳一样,天生就是冤家,处的好的没几个。
  姚二老爷以前的夫人元氏姚大太太不喜欢,只因元氏出身比她高贵,她在元氏跟前总觉得气虚。元氏去后,如今的姚二太太方氏,姚大太太就更瞧不起了。
  就算她是商户出身,好歹还要脸面,懂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像这个弟媳,娘家爹是流外一等的小吏,穷就罢了,还不要脸。嫁到姚家后总端着副端庄贤淑的架子,其实姚家上下谁不知道是人是如何嫁进来的。
  姚大太太看着姚大老爷给姚二太太没脸,也没再提他先前的过错,就很脆的应了。
  姚大老爷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嗯了一声道:“这酿酒的事情,你们以为是这么简单的?说得轻巧,那酒牌你们去少府寺拿拿试试。少府寺是皇室内库,除了宫里,谁也管不到他们头上。别说爹如今不在了,就是爹还在,想让他们吐一块酒牌出来,不剥下你半身肉,休想将东西拿到手。”姚大老爷哼了哼,目光扫过沉默不语的姚大太太,怒道:“这事不是咱们光捏着张酒方子就能办成的事儿。往后就是姻亲,有事好好商量就是了,为了点银子,闹得难看,你们是想让外头人看姚家的笑话是不是。”
  屋里一时没人敢说话。就算是姚大太太,眼看丈夫动了真火,当着姚二老爷夫妻的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插口的。
  姚大老爷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淡淡道:“好好说就是了。五分不行就四分,四分不行就三分,总能谈下来。”
  姚大太太一听就着急了。
  她可是指着这一回能大挣一笔,才能弄点银子填填自己的私库。否则往后分家了,公中一直这么入不敷出的,到时候岂不是要过穷日子。
  她抬头张口欲言,却被姚大老爷目中的冷意给堵住了嘴。
  姚二老爷就忍不住了。
  自从姚太师死后,姚二老爷就觉得自己过得日子简直就不叫做日子。
  唱曲儿的不让买了,笔墨纸砚没人孝敬了,就是想买两只翠鸟,账上都只肯一次支个几百两。问到账房脸上,账房的人只会哭穷。他总不能逼着管家的嫂嫂用嫁妆罢。
  好不容易亲闺女掏出个酿酒方子,结果往后的女婿倒过来还要占便宜。
  一想到往后用银子还要束手束脚的,甚至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下去,姚二老爷连姚大老爷的脸色都顾不上看了,跳脚道:“大哥,哪能四分三分,方子是咱们的,大不了咱们多掏些本钱就是了。您这样让着个晚辈,将来清词嫁到他们李家,咱们姚家连个岳家的身份都立不起来。”
  姚大老爷还没开口说话,姚家的管家就低着头亲自进来回报,“大老爷,李公子来了。”
  “来的好!”姚二老爷吭吭哧哧的喘着粗气。
  姚大老爷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扫的姚二老爷不甘不愿回位置上坐下,这才道:“把人请进来。”
  姚二太太就给姚二老爷讲道理,“老爷,就是些小事。咱们做长辈的哪能跟晚辈计较,待会儿您千不看万不看的,要看在清词的脸面上,话说的软和些。”
  她不劝还好,一劝姚二老爷更觉得心里憋着火。
  姚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李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
  李廷恩就是探花,当年他爹还是状元呢,三朝老臣。自己分明是长辈,李家那小子是晚辈,如今倒叫自己来忍让?姚二老爷憋着火一个劲儿在心里运气。姚二太太看着他的脸色,就担忧的蹙了蹙眉。
  李廷恩被管家领了进来,一看厅中的架势,姚大老爷姚二老爷还有各自夫人都在,尤其是姚二老爷一脸愤愤的样子,他觉得有点好笑。
  他先行了礼。
  姚二老爷嘿了一声别过头,姚大老爷却很热情的指了位置让李廷恩坐下,姚大太太又叫人上茶上果子点心的。
  李廷恩一一谢过,屋里一时又没人说话了。李廷恩装作没看见姚家人脸上的官司,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看着腰上的玉佩。
  姚大太太心里着急,她实在是憋不住,原本想让姚二老爷先去试试深浅,谁知姚二老爷不知怎么的竟然不吭声了,她只得自己亲自上阵,咳了两声后笑着问:“廷恩今儿来是要瞧瞧咱们?”
  “是想给几位长辈问个安。”李廷恩脸上带着很恭敬的笑意,随即话锋一转,“也是有事想要跟您商量商量。”
  说起来事情看着很复杂,实则不过就是卡在面前这位姚大太太身上罢了。
  李廷恩心里很清楚,不管菩萨一样的姚二太太心里是不是别有想法,单凭姚二太太的名声,和酿酒方子出自姚清词生母的嫁妆,姚二太太就不会在这件事上插手过多。他如今诸事缠身,也懒得跟姚大太太绕弯子。他不打算成全姚大太太贪欲,正好姚大老爷也在,他就打算一瓢试试姚家这水的深浅。
  姚大太太笑容滞了下,“什么事儿,你说来听听,大伯母要能办的都给办了。”
  李廷恩没理会姚大太太隐晦的示好,直接道:“是酿酒的事情的。我听说,大伯母坚持要在这笔买卖上占五成的分子?”
  觉得李廷恩这话就像是她贪钱不自量力一样,姚大太太笑容就僵了,没有了之前的好脸色,“廷恩,咱们虽说往后就是亲戚。不过大伯母听过一句话,买卖是买卖,人情是人情。”
  她这样说,李廷恩没回避,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大伯母说的是,亲兄弟,尚且明算账。”
  此言一出,不仅是姚大太太被噎住了,就是姚大老爷脸上都不好看了。姚二老爷更是气得指着李廷恩鼻子大骂,“你这个,你这个,你还懂不懂规矩。”
  李廷恩哑然的看着姚二老爷,“您觉得这话不对?”不等姚二老爷再说,他便愧疚的扭头看着姚大太太,忏悔道:“大伯母别见怪,我是一时口快。”
  姚大太太能说什么?
  难道要她承认她说的买卖是买卖,人情是人情那句话是在客气,是在将李廷恩。她就是认为李廷恩该看在往后的亲戚情分上让着姚家,不该去争利?
  她干干的笑了两声,直起身看着李廷恩温和的笑,“廷恩啊,你这样说,大伯母就跟你说句大实话。大伯母也去外头打听过,这按照规矩,酿酒方子一般能作价三成的分子,咱们姚家最近手里是不太活泛,不过挤一挤,几千两银子还是能抽得出来。大伯母的意思,咱们出酿酒方子,再出五千两银子,就占五成的分子。我也问过你那姐夫,这酿酒作坊整个算下来,有个两万两就差不多了,不会叫别人吃亏。”
  发现李廷恩神色尚好,姚大老爷在边上也没说话,姚大太太赶紧再接再厉,“也不是大伯母非要多挣些银子。大伯母也是为清词着想。这五成分子里,大伯母是想匀出一份来,往后这一份的银子,就给清词办嫁妆。清词与你定了亲,家里上上下下都欢喜,公中那点银子,大伯母是觉得寒酸了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见姚大太太一口一个嫁妆,姚二太太情不自禁就想到元氏留下来的三个库房的嫁妆,她咬了咬唇,目光落在李廷恩清俊的脸上,眼底就溢出几丝恨色。
  李廷恩沉默片刻,正色道:“大伯母,您可知道这酒酿出来会卖到哪儿?”
  姚大太太愣住了。
  她怎么知道卖到那儿。这姚家出了本钱,出了酿酒方子,剩余的事儿不该是别人去操心?姚家是书香人家,又不是做买卖的。
  李廷恩看姚家上下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就笑道:“姚姑娘这酒方子酿出来的酒是烈酒。在大燕只怕没多少人能喝的进口。”见姚家人如预料之中那样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话锋一转,“这酒另有妙用,是打算送去给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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