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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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月儿……二师兄,月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月儿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啊唔……”司空寅月跟着又是一阵梦呓,比起之前的清晰异常。
司马舞萦先是一愣,听到最后却是一把捂住了司空寅月的嘴巴,继而惊讶的转头去看身边的容轻羽:“完了,真的烧坏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容轻羽唇瓣微动,欲要说什么。
“砰——”的一声。这时,原本闭合的房门突然被外力猛然的撞开,打断了容轻羽欲出口的话。一行人便毫无阻碍的冲了进来,当先的一个人一进来就急急的焦喊:
“二皇嫂!二皇嫂你怎么样?”
容轻羽听得这声音,微微皱眉,跟着转过头去。
司马舞萦也是惊诧的松了捂着司空寅月嘴巴的手,转身一跳,忌惮的对着门口的方向。
当看见门口出现的人时,不禁一阵惊讶:“和王殿下?!”
不用司马舞萦这声惊喊,容轻羽听见声音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来人是南宫袭嵘了。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二皇嫂,你没事!”南宫袭峥一进屋,焦急的眸光一眼就锁住了容轻羽的位置。
一看见容轻羽,当即就大步奔了过去,满目涌动的情愫这刻没有丝毫掩饰的曝露出来。
在就在南宫袭荣堪堪紧张的上前要扶住容轻羽的肩膀时,容轻羽技巧的微微一侧身,躲开了他的碰触
03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南宫袭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些微怔愣。不知是因为心底某处一直无法填补的空缺,还是意识到自己这举动的突兀。
容轻羽静立在一边,清疏有礼的道:“多些四皇弟挂心,我很好!”
“下官参见和王殿下!”一旁的司马舞萦望了眼两人,然后赶忙上前一步向南宫袭荣行礼。
南宫袭嵘微微回神,看了司马舞萦一眼,虚应了一声,又望向立在床边的容轻羽。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得一阵不清不楚的梦呓。
南宫袭嵘下意识的转眸看去,当看见床铺里一脸痛苦,发丝被汗水浸湿,一边臂膀被裹着纱布的司空寅月时,又是一怔。
“小师妹?!”
原来他在路上听见受伤的人尽是司空寅月,而不是他以为的容轻羽。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绪转动间,南宫袭嵘走到床边脸色沉重的望着床里的人,面带急色的惊问:“小师妹这是怎么了?”
“不听劝告,咎由自取的结果!”这时低醇的声音不带任何同情的道。
南宫袭嵘闻言惊讶的转眸,入目的先是一抹妖娆夺目的鲜红,再往上看去,便对上一张镌刻着奇诡符文的银质面具。
面具后只露出部分眼瞳的眸子正垂眸看着他,南宫袭嵘微微一愣,还没有从北辰流亭的话里回过神来。北辰流亭已经走至床边,只看了床里人一眼,就转向身边的容轻羽道:
“司空小姐的病自有御医操心,王妃还是当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莫要操劳过度才好,如今你可是双身子的人了,若是有个闪失,本统领怕是不好向贤王爷交代!”
容轻羽听得北辰流亭的话心头滋味复杂,开口道:“北辰统领提醒的是,北辰统领与四弟异地重逢,想是有事要谈吧。我也正要回去休息,确实……觉得有点累了!”
一旁的司马舞萦听了,赶忙奔了过来扶着容轻羽,一脸的小心翼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孩子的爹呢。
而床边的南宫袭嵘当听见北辰流亭的话时,就已经懵掉了。直到容轻羽走出厢房,北辰流亭一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他的肩头,他才回过神来。
南宫袭嵘抬起头来,不甚专心的看了北辰流亭一眼,只觉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
“四师兄怎么会来这里?”北辰流亭轻问。
怎么会在这里?南宫袭嵘听得北辰流亭的问题,这才稍微回神,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却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二皇嫂月余未归,父皇担心,所以派本王来看看。对了,刚刚北辰你说……二皇嫂已经怀有身孕?”
北辰流亭望了眼南宫袭嵘,才道:“却是如此!御医说,方才一个月。所以,不适合舟车劳顿,恐怕我们会退后行程。”
“一个月!”南宫袭嵘听得眸光不禁幽深了几分,这么说,容轻羽早在一个月前新婚之时,就已经是南宫袭襄的人了。那些看见的许多并不是他以为的假象,而是事实……
——
明黄色的龙袍不同的摩擦出窸窣的声响,即使香炉里的上好凝神檀香点了近乎彻夜,也抚平不了帝王的焦躁情绪。
凤凝修静静的立在一边,不言不语,表情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半晌,当听见宫外的更声才试探性的开口:“皇上,夜深了,是否就寝?”
南宫穹宇闻言顿了下踌躇了半宿的脚步,凝神冥思了一会儿,才转眸望向一旁的凤凝修:“传封密令给北辰统领,就说朕身体违和急需南疆天地洞府里的火灵芝治病!否则,命不久矣!”
凤凝修一听这话,当即惊讶的抬眸,如烟的眸色里一抹异样的色泽闪过。颀长的身子第一时间跪下,忙道:“皇上洪福齐天,寿比南山,怎可妄议自己的龙体?奴才……这就去办!”
“寿比南山?!”南宫穹宇闻言,自嘲一笑,继而朝凤凝修挥了挥手。
凤凝修受益,担忧的看了南宫穹宇一眼,才后退着出了寝殿:“奴才告退。”
只到行至殿外,凤凝修直起身姿,原本眸底的担忧没有减淡,反而氤氲上了一层更深浓的无奈。
黑暗中,无声的摇了摇头,颀长挺拔的身姿,慢慢的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里。
帝王寝殿内,南宫穹宇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移回深锁着殿门处的眸光,缓步朝殿内走去。
绕过明黄的纱幔,原本稳健的步伐渐渐的就缓慢犹豫起来。
一直走至一张利于龙床后的屏风前,脚步才停下,不再往前。
已经被岁月洗涤出痕迹的眼眸深深抬起,望向眼前亢龙在天的屏风图。又过了许久,才微颤颤的伸出手去,轻触屏风上亢龙怒瞪的龙眼。
而后只听“刷”的一声响,原本立着的屏风突然一个翻转。
怒目狰狞的亢龙顿时消失,转而是一幅色彩鲜艳的侍女画入目。
“瑶儿……”带着皱褶的大掌轻抚上屏风上的娇颜,南宫穹宇一敛所有的伪装,深沉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是历经沧桑后的寂寥之色。
“你说,咱们的襄儿会如何选?”南宫穹宇深望着屏风上人的娇颜,许久的沉默,仿佛是想等画里的人会突然活过来给他答案一样。
终究,是意识到画里的人只是画,已无血肉后,南宫穹宇眸子里波光一闪,艰涩的开口:“不是朕心狠啊,我欠你的江山,除了襄儿,没有人有资格继承!而留着那个丫头,势必会毁了这大好山河……”
南宫穹宇声音近乎哽咽的道,里面是浓浓的无奈。
“所以,你便如此对待自己爱子最心爱的女子。就连那尚未出世的亲皇孙,也不愿意放过?”
突然,幽幽的声音传来。
南宫穹宇瞳孔蓦然一缩,猛然转过身去。
这时,一阵风起,突然就刮开了原本闭合的门窗,闯入寝殿内,袭向他的面目,拂乱了南宫穹宇满头花白的发。
南宫穹宇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那有些过大的强风,待风稍稍歇缓,南宫穹宇才睁开眼去看向殿门口。当看清门口立着的纤影时,心头猛然一惊。骇的往后倒退数步,撞到了身后立着的屏风。
“瑶儿?!”南宫穹宇虽然看不清黑暗中那女子的脸,但看那身姿,又怎能认错?
“穹宇,你为了江山,牺牲了我也就算了……为何,如今连襄儿的幸福也要一并毁了?你明知道,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又何苦要逼他?”
“瑶儿,你,你……你怎么会回来?”南宫穹宇听得大骇,眼看着那白影越来越逼近,心头惊惧不断。眼神也是慌乱的四处闪躲,不敢去看女子的脸。
“你将瑶儿的画像置于床头日夜观看,瑶儿以为,你是思念瑶儿的……所以,回来看看你,穹宇……没有想到,却看见如今这样的景况……”
女子声音幽幽,仿若来自空谷,又仿佛来自黄泉地狱。声声清晰,字字牵魂。南宫穹宇却是忍不住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的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回来?”南宫穹宇惊问,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轮廓,心中惊疑不定。
“穹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瑶儿啊,是你曾经最爱的瑶儿,你为何会这样……难道你不希望看见瑶儿吗?”女子面对南宫穹宇如此态度,不禁语气凄寒,听得出泫然欲泣的味道。如若没有那丝鬼气在里面,恐怕任谁都会心生怜爱疼惜吧。
说完这些,已然走至南宫穹宇身边,就那么期期艾艾的站在那里。
虽然背着光,南宫穹宇看不见女子的脸,但是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看着自己的是怎样一双眼。
南宫穹宇哆哆嗦嗦的贴着墙角,感觉到女子的靠近,这时,猛然起身——
“既是如此,那便回你的阴曹地府去吧!人间之地,你不该回来!”话出口,藏于袖中的一柄断刃出鞘直刺入对方的腹部。
“穹宇你——”女子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刀。
南宫穹宇黑暗里的眸光骤然狰狞的眯起,手中的利刃是毫不犹豫的一个致命翻搅:“瑶儿?你怎么会是朕的瑶儿?你若是她,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吗,那么穹宇,你就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的瑶儿?”女子的声音接着突然倾近耳边,哪里有半分伤痛。
南宫穹宇大惊,下意识的就想缩手,却感觉一双冰凉的手蓦然按住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扣在那伤处上。
而南宫穹宇分明感觉得到那伤处粘腻的血沾染上了手心,不是预期的温热,而是一片冰凉。南宫穹宇惊惧抬头,正撞进女子的眼底深处,那瞬间仿佛被卷入魔魇,无法移开视线。
然后女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穹宇不是已经命不久矣,瑶儿怕你演的不像,不能拖延襄儿回京的时间。所以特意回来助你一臂之力,穹宇,你高兴吗?嗯?”最后一声极尽魔魅的贴近南宫穹宇的耳旁。
南宫穹宇目露惊惧,只觉那瞬间仿佛有什么突然侵入意识,将他带入了无边的噩梦里,再难挣脱出来。
最后挣扎的喊出:“你,你不是凝卿,你究竟是谁……”而回答他的,是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还有一并回荡在耳边,又仿佛飘荡在灵魂深处的讥诮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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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章 黄雀之后的猎手
“你觉得呢?穹宇,你当真认不出我来吗?”在南宫穹宇感觉四肢无力的滑倒在女子身边的时候,女子幽幽的轻问。
南宫穹宇听得这声音当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为什么……如此对朕?”
“为什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女子突然几欲愤怒的叱问,仿佛有满腔的怨愤几欲发泄而出。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眸子里一道厉光闪过,猛然转眸望向窗口处,只见那里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女子顾不得南宫穹宇,赶忙追了过去,等到得窗边哪里还有半个鬼影。
心中不禁惊讶,刚才那人的身法之快。
心里担忧间,眸光扫向床里颓然躺着的南宫穹宇,深思了半刻才算冷静下来。想来,刚刚那个人应该没有看清她的脸才对……
想到这里,又望了床里最后一眼,继而也跃过窗棂,跟着消失在了凄迷的夜色里。没有发现,就在她离开后,原本她以为已经离去的黑影又走回了窗边,透过洞开的窗口深深的望进昏暗的帝王寝殿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然后,一个声音在暗夜里响起。
“既然他们要窝里反……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未见另一个人的身影,那抹黑影淡漠的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般。
——
等到宫人发现南宫穹宇病倒在地上,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当凤凝修带着急令亲自到得南疆时,南宫穹宇据闻已经奄奄一息。
北域行宫里,北辰流亭看着手里信笺上的内容,却无太多的情绪波动。
“皇上危在旦夕,还请北辰统领尽快动身返回南疆,早日取得火灵芝为陛下治病。”凤凝修站在一边,神情凝重的道。
北辰流亭闻言抬起眸子,眸底不见半分焦色,琉璃色的眸子只是轻耽了眼前风姿卓越的东楚第一宦官一眼,就移开视线。
继而双手束后,漫步踱到窗边,态度从容冷静。
“北辰统领?”凤凝修见此,不禁目露焦色,又唤了一遍。
北辰流亭面上未曾有所动静,但是此时的心境却是难以平复。
南宫穹宇那么健朗,怎么会突然得病?暗杀?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帝王身边深藏的二十四卫。
如果,他猜的没有错的话。估计如今帝都里已经很多人都得到羽儿有孕的消息了。
父皇还这个时候特意派凤凝修过来,意图也未免太过明显。
估计,南宫穹宇已经料到,他担心容轻羽如今的身体,所以即使去南疆不会带她一起上路。
然后,独留在北域的容轻羽如果遇到危险,是已经远在南疆的他有心无力去挽回的。那么,这个时候的凤凝修起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无疑是南宫穹宇必杀容轻羽的最佳导火索了吧!
北辰流亭想到这里,心底一片黯淡。
南宫穹宇这是料准了他不会不顾念亲情去帮他寻药吧!如果是以前他必然信南宫穹宇无疑,而今……他却不得不怀疑,南宫穹宇是故意装病!
“本统领知道了,等安顿好了王妃自然就会上路!”北辰流亭这时开口,说这话时眸光探究的望向一边的凤凝修。
却觉得此人的眸光清如远黛,又如层层雾霭,让人一眼望不见底。
如此清绝干净的一个人,很难让人去怀疑他内里会有多少不安定。
凤凝修闻言,未曾反对,仿佛这才松了口气:“那是自然,想必即使皇上圣驾在此,也是希望北辰统领如此安排的。还是北辰统领顾虑的周道,那么,杂家也好回京复命了!”
“回京复命?”北辰流亭听得凤凝修这话,心底疑虑闪过,不禁问:“凤总管不等咱们取得火灵芝,一道回去吗?”
凤凝修回望着北辰流亭平静的眼神,淡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