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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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轻羽听得微笑,顿时绚烂了一众人的眼。
虽然这笑里分明参杂着什么别有深意的味道,一众被惊艳到的男人却无心去分辨什么,只怔怔的看着那个如仙子般的容大当家弯身回了马车厢内。
的确,她笑的开心是某种阴谋得逞。
只因她极好的耳力让她听见那张大黑对陆旋风的提醒——
北辰流亭收了内力,将软剑收回腰际,形成金色耀眼的束带,纵身上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说沙漠里没有树叶,只有阔叶类的仙人球!”
原本听得不供给厕纸,几人还没有多大反应,北辰流亭这句话,却仿佛让他们醍醐灌顶。
就是众人以为的大老粗张大黑都大笑出声:“陆大侠反正不用厕纸,哈哈……”
陆旋风也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不过这会儿让他惊愕的不是以后面对一群仙人球没有厕纸救急,而是这容氏东主的思想模式——他妈的,他真没有办法不去佩服。
他只能说,展望不久后的未来,他将生不如死……因为入厕再也没有厕纸!
而马车里也同样传来不可遏止的大笑,司马舞萦几乎要捶破了马车的挡板,最后在容轻羽的阻止下,改去捶自己的大腿。
南宫灵彩却是不明所以,的左望望又望望。
“大姐啊,你能不能歇一会儿不要这么恶搞啊,我的胃啊,笑的痛死我了!”司马舞萦能够理解外面的对话内容,自然是知道即使社会发展到了八十年代,用树叶入厕的人依旧数不胜数。
“树叶?仙人球?可怜的菊花啊……哇咔咔,哈哈……”
容轻羽听得司马舞萦的笑声,期间也听见已经开始行径的马车外传来一阵愉悦的轻笑。
唇瓣也不觉勾起一抹笑,尤为的开怀畅快。
司空寅月面对容轻羽坐着,只是陪着克制的微笑了一会儿,便急不可查的阴狠的瞪了容轻羽一眼。
不得不说,容轻羽刚才不仅是保全了北辰流亭的面子,也解决了他们的危机。
而她,却把事情弄的更糟。
心里越想,便越发不甘心起来,尤其听得司马舞萦那句“能不能歇一会儿不要这么恶搞”,想她之前被骗的一个人纵马跑了那么一大段路的时候,这群人是不是也在背后嘲笑着她?!
心里越发咬牙切齿间,然后,很久前的一句话便又在脑海里惊魂飘荡:如果你不能取代容轻羽,那么就想尽办法控制住她!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最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她当然知道——取代容轻羽,然后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可是她今日才发现,这“结果”,竟是如此的遥不可及。不行,她不甘心,好戏还没有开始,她怎能如此轻易就认输!
她不可以,却不代表,她不能通过其他人的手……想到这里,司空寅月原本沉郁的心情陡然好转,突然越发期待起后面的风景来,呵,南疆蛊尊是吧!
——
绣着奇诡蛇纹的衣袂,轻缓的摩擦出窸窣的声响,一抹颀长的身影缓步走在雾气氤氲的竹林小道上。
直到行至青石小径的一口古井边,男子才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发间墨玉蛇簪上的宝石随之划过润泽的波光。
可是也比不上他侧眸时,那漆黑如夜的眸底的光泽鲜活撩心。
这时男子对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女子开口:“你不用跟去了!”声音虽然慵懒,却没有半分的颓废之气,天成的望王者气息,更被这样轻慢随意的姿态彰显无遗。仿佛任何东西在他面前皆是匍匐的姿态,让他不值一顾。
身后蒙着面纱的女子闻言身子一颤,却是沉默的低下头。
男子这才转过身,轻轻一个响指。接着原本雾气氤氲的竹林仿佛海市蜃楼般瞬间散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简洁清雅的小竹楼。
男子信步迈进一步,留在原地的女子感觉到他的离去继而抬起眸来,就在她抬眸的瞬间,眼前的男子以及竹楼瞬间消失。周遭的环境又恢复如初,仿佛周遭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
女子袖子里的手不禁捏紧,忍住冲进去的冲动,最终闭了闭眼,带着几分决然的转身离去。
这边,男子跨入被玄阵掩饰着的竹林,一步步踏上竹制的小桥,心情不禁有些恍然,眼里虽然看的是周遭的景物,可是余光却是望着远处篱笆墙内那栋两层楼的小竹楼。
待寻到那里二楼的位置,轻纱飞扬间,一抹风姿卓越的身影静坐在那里。
风不时的扬起楼上人鲜红的衣袂,还有——一头没有任何束缚的如霜华发!
楼上的人似乎也发现了楼下人的到来,微微抬眸,晶莹的羽睫轻颤间,妖冶的凤眸猛然睁开,看见他眸色的瞬间,让人错觉仿佛漫天的冰雪蓦然袭来。对上楼下抬起的漆黑眸子,不语而寒。
“北辰,就只有你在,羽儿在家吗?”楼下的男子不禁扬眉而笑,俊美无俦的脸上,虽然笑意很真,但是眼底的颜色却是不变的讳莫如深。这一刻,已然随着自己的幻想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的某一天午后……
楼上的人听得敛眸,眸光再转回眼前的棋盘上,清冷的开口:“蛊尊前辈,你认错人了,我爹爹与娘亲皆不在家,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被称为蛊尊的男子,俊颜上的笑容有半刻的僵硬,然后眸光在眼前人绝美的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容颜上审视了一会儿。
“你是印儿?”南宫悠云半晌才不确定的开口,复又喃喃:“怎么会……你若是他的儿子怎会连本尊这么简单的玄阵都破不了?”说着,眸光又继续在眼前人与记忆里有七八分重叠的脸上询过。
北辰容印闻言也不回答,只专心的研究着眼前的棋局。自己当然深知,破不了,和不破那完全是两码事!
南宫悠云一时间愣在原地,似乎还恍惚在某段记忆里不能回神。
就在这时,一粒棋子猛然射来,南宫悠云眸光一凝,一抬手,一粒白色的棋子赫然捏在指尖。
南宫悠云再抬眸看向楼上鲜衣墨发的倾城男人,终于回过神来,像是自言自语的喃道:“果然是印儿吗,你的眼神其实更像羽儿……”
原本都以为她是暖的,可是北辰离世后,他才知道。原来她对一个人的爱可以让她变成终年不灭的暖阳,也可以瞬间成为永世不化的冰霜。
话落间,南宫悠云身形一闪,已然立在了北辰容印的棋局旁。
“不过比起痴情,你像南宫家的孩子……”南宫悠云幽幽的开口,眸光落在北辰容印修指下的棋盘上,手里之前北辰容印射来的棋子在他的指尖把玩着。“你一粒棋子都不愿意舍弃,举步艰难,又怎能步步为营,运筹决胜?”
“诚如云叔叔你,当年舍弃了全盘,又可曾取胜?”北辰容印不答反问,这才抬起如霜的眸子看了南宫悠云一眼。
南宫悠云听得北辰容印这样唤自己,心神一震,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了下却说:
“印儿,你娘亲就快要来了,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就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可好?”
北辰容印闻言银色的瞳孔微闪,却是垂下晶莹的羽睫,指着棋盘上的一处对南宫悠云道:“云叔叔,可否将方才那粒白子帮我至于这里?”
南宫悠云闻言,眸色深了几分,将捏在指尖的棋子落下,再站起。
当北辰容印束手一旁,南宫悠云再看棋局,原本轻慢的神色蓦然复杂惊变。
“云叔叔,我以为你会十分了解我娘亲。她既然开局,又怎会让这种僵持的残局收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从来不是她想要的,却有可能是她为了顾全大局而必然走的路!”
北辰容印说,但见南宫悠云眸色万变,又道:“我娘亲还说,我们家人没有一个如同我爹爹那样宽怀良善!虽然不是有仇必报,但是也不会任由试图破坏我们安定生活的敌人逍遥快活?”
南宫悠云听得这里,突然抬眸望向眼前人熟悉无比却又让他感觉陌生非常的俊颜,眸子微微眯起。
019章 北域行宫遇色公主!【文字版VIP】
经过几天的奔波,容轻羽一行七人终于抵达北域国。经过黑虎山那一站后,后面的路途,都是畅通无阻。所以,比预期的还早了一天到达。
几人到得北域都城,便被安排进了皇家行宫。因为来的突然,所以北域皇族并未曾准备,只派得一个一品大员安顿他们,歉意连连间说是要去准备宫宴,待得帝后准备妥当,自会亲自前往接见。
中午的时候,即使几人坐在被水帘环绕的水榭内,喝着冰饮,都觉得燥热非常。毕竟是生长在气候适宜的东楚人,自然有些难以适应这北域过于燥热的天气。
“你们俩不觉得热吗?”美人扇就没有停止过摇动的司马舞萦,不禁望向姿态最安然的容轻羽和北辰流亭。
容轻羽闻言微勾唇瓣道:“心静自然凉!”
“心静?!”司马舞萦听得眸露怀疑,忍不住睃了眼其他几个人。
魏岚霖耳鬓的发丝已然被汗浸湿,贴在俊颜上,犹显得性感魅惑。司马舞萦只望了一眼,在魏岚霖看向她时,赶忙移开视线。
但看蓝霆,和突然蒙面的南宫灵彩,还有司空寅月哪个不是热的满脸浮躁。
“北辰统领,这一路来看你都带着面具,你不嫌热啊?”司马舞萦对于容轻羽的了解,使得她并不怀疑她的淡定。但是北辰流亭那面具,她是真的好奇啊!
之前她在漠城的时候还试过,打了一个鸡蛋在铁皮上,果然就被煎熟了!她不禁怀疑,那面具后的某张绝色的脸庞居然能够幸免?
北辰流亭闻言微转了眸光望向司马舞萦,微弯了眼角笑道:“心静自然凉!”
“呃……”司马舞萦听得一愣,继而摸了摸鼻子。觉得与其去关心这俩货热不热,还不如先想办法让自己不热的好!
司空寅月听得北辰流亭与司马舞萦说话,捏着杯子的手一颤。明显感觉到,这一路走来,五师兄对她的态度,居然都不如一个司马舞萦!郁结的心情加上燥热的气候,顿时让她觉得越发烦躁起来。
“有人过来了!”这时,容轻羽低声开口,扯回了司空寅月已经濒临暴走边缘的理智。
因为优于常人的耳力,容轻羽辨得出来者至少有十个人!
众人听得下意识往外看去——
如今一行七人所处的水榭,呈现圆形,中心的支柱其实是空的。湖底的水在压力下,从株心顶部喷出,顺着伞状的水榭顶部倾落于檐下。
透过晶莹的水帘,众人果然看见一众衣衫比之东楚尤为清凉的贵族子弟接近了。
而那边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
“咦,是北域皇族派人来了吗?”司马舞萦当即曾亮了大眼,好奇的张望着。
南宫灵彩一听,赶忙抬手蒙上面纱,紧张的坐到了一边。暗想:传说中的未婚夫啊,是不是就要见到了?
“公主,水榭里已经有人了!”外面一行人里,一个宫女打扮的少女望了眼水帘后朦胧的人影,赶忙向身边罗纱广袖的年轻少女道。
“有人 ?居然敢和本公主抢地方!去,给本公主把凉亭里的人都轰出去,顺便再洒一遍水消消毒,本公主要纳凉!”年轻的公主无不嚣张的道,又转对身边的人呵斥:“还不快去,要本公主晒死啊!”
“岂有此理,这是哪一国的公主,这么嚣张?!”南宫灵彩听得立即站了起来,怎么说,这北域将来也有可能是她的家呢!这丫的哪里蹦出来的?
“定然不会是北域国的公主……”容轻羽接着开口,感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得出结论:“看样子,应该也是行宫的客人。而如果没有不错的国势作为后盾,又因为有靠山,想来这位公主也不敢这么嚣张!”
“南临的公主?!”司空寅月跟着插口。
“南临女王的皇夫,便是北域当年的七王爷,而今这位恐怕就是如今北域帝的外甥女了!”容轻羽跟着说。
“那不就是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南临女王的候选人!”南宫灵彩跟着惊问。
“啊,那能不能得罪啊?咱们后面还有事情要北域和南临帮忙!”司马舞萦听得一愣,继而头疼的望着已经跨进水榭的几个宫女。
“只是有可能成为,而非一定,相信南临女王并非是不通事理的君主!”容轻羽说,她这话分明已经明示他们不用太顾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无需让出水榭!
“有轻羽你这句话,就是天塌下来我都不怕了!”司马舞萦听得拍手大赞。
没有人注意到,北辰流亭听见容轻羽这话时,手中的杯子一顿,垂着的眸子里波光一闪。
两个宫女进得水榭,正好听见容轻羽的话,顿时一怔。知道对方这么说,刚才也一定是听见他们公主的话了。
像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想要长久生存在内庭深院,不光要懂得看主子脸色,自然还要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
俩宫女再看凉亭里几人的衣着布料,想来不是皇亲国戚,也该是他国的高官贵胄。尤其是在这北域行宫,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住进来的。
当即就犹豫了起来,忙克制的向里面的人行礼:
“奴婢惊扰了几位贵人,这厢先行陪不是了!”刚想斟酌着用词,婉转的请人离开,这时身后的南临公主已然等不及,跟着就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
“你们两个蠢货,在这里啰嗦什么?本公主不是让你们来赶人的吗,本公主如今都叫不动你们了吗?!当心我回头告诉我表哥,让他剥了你们的皮!”南临公主威胁完,转而气势汹汹的转向容轻羽等人。
蓄势待发的跋扈还没有来得及发挥,便自动噤声。
只见凉亭之内,坐着的大的小的,皆是俊男美女。尤其是那边那个儒生打扮的,靠在最里边的那个月白衣衫的。
突然觉得,就是她倾慕已久,在十大美男子排名里位居第二的北域太子独孤梦澜,与眼前人的都有几分失色。
容轻羽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水榭里此时的气氛。仿佛已经料到什么,轻轻一个响指,开口:
“咱们去旁边的亭子吧!”
其他人听得如此,微微一愣,刚刚容轻羽那意思不是打死不走吗?怎么这会儿这么爽快的要让地方?
司马舞萦愣了一下,便回过味来,因为容轻羽正对着她的方向侧了脸。司马舞萦眸光微转间,突然就悄悄戳了身边的魏岚霖一下,朝他暗使了个眼色。
魏岚霖被戳的一愣,不解的眨巴着清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