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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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他用鼻尖摩挲着她细嫩的颈项,喉头居然会有哽住的感觉。
谢谢……她?
为什么?
她不安到快要爆炸,却始终得不到那个扑朔迷离的答案——
******
接下去卫庭贤忽然忙了几天,两人各自粉饰太平着,倒也相安无事。晚上他也破天荒地没有再来找过她,她并非不习惯一个人睡,可夜夜枕着快要失去的哀伤,又怎能安眠。
后来在公司听说他近期要出差两周,她倒是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不过至少,她不用再每天装作若无其事了。
只是那天晚上,她已睡下去半个小时有余,他却忽然摸着黑爬上了她的床——
一开始她本能地装死,希望假装熟睡能让他放弃而返,可他新生的那点点胡茬刺得她从脸到脖子都痒痒的,终于无法再装下去。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感受到专属于他的气息和热度,缓缓抚上那张轮廓美好的面庞,她的手指竟止不住颤抖……
他像往常一样没有说话,双手熟门熟路地飞快解开她的衣襟,温热的唇也带着让人窒息的黏性堵了上来,她忘情地攀着他回应起来,直到他把她整个压倒在床,手指急切地探到她裙下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不行,今天不行……”
“……嗯?”
“……我……那个来了……”她几乎把滚烫的面颊全部埋进胸口,真是……太丢人了……
“……”
他叹口气,刹不住车地又狠狠揉了她两下才作罢。她自觉没及时告诉他是她的错,不觉愧疚无比,只能就着原本的姿势乖乖躺着,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他,到时候更不好收拾。
两人无语了一会儿,他终于呼吸渐平,可奇怪的是……他怎么还在这里?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状况,要不就是大家各睡各的房间,要不就是他来找她……“那个”以后总是好累,才会懒得挪窝地一起睡。而现在,他来找她“那个”,她却不能“那个”,所以……他不是应该回自己房间去么?
“我明天出差。”他忽然开口打破她的迷思。
“……哦,哪里?去几天?”
“法国,两周。”他顿了顿,补充道:“上次谈妥的合作方案已经在实施了,进口面料和工艺这块我需要亲自去监督,所以需要点时间。因为这次全都是工作行程,就不带你去了。”
“哦。”她嘴上应着,心里却莫名起来——他在对她汇报行程?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啊。
“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他试探着问。
“啊?”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问她要不要给她带礼物,连忙拒绝:“不要不要,别浪费钱,我什么都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她背后贴上来,紧紧把她拥住;她却犹如惊弓之鸟般四肢僵硬:“那个,真的不行……要不过两天……啊不是,等你回来……”
闻言他简直啼笑皆非,在她眼里他原来这么禽兽?懒得辩解,他把彼此调整成一个舒服的位置后,便闭上了眼。
明明是那么柔软舒适的拥抱,他却睡不着了,因为怀里的她还有一点点绷紧,始终无法放松,或许在她眼里,他真的就是只“禽兽”?细细回想过去,却发现自己确实每次都是……就连这次也急着要用她柔软的身体去证明和抗拒一些什么,虽然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但难道不拒绝就等于愿意?虽然他很确定她每次也都有享受到……但他是不是真的太忽视她的想法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难道不是应该要用承诺才能换取到通行证的事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贴靠在他温暖怀抱里的她,却被浓重的不安牢牢牵引着——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和她渐渐划清界限,然后找机会和她谈离婚的事么?怎么……竟然是这种反应?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愧疚感作祟?
却没料想此刻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她是喜欢他的吧?是愿意和他一直过下去的吧?否则又怎么会这么迁就他?但她似乎也从来没有正面表达过,前两天甚至还主动提起了离婚的事——不知为什么,这件他早已胸有成竹的事,此刻却无端摇摆起来,各种从未想过的可能性轮番从他的大脑皮层里跳出来……会不会是他的错觉?有没有可能是他太自信?
“田如蜜?”
他试探着轻轻唤她,她却被没来由的恐惧吓得不敢出声,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她负荷不了的话……
见她没反应,他继续试探:“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们的离婚申请书……”
说到这里她还是没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于是他只能顺了顺她的发丝,不再追问地等待睡意降临。算了,等回来再问她能不能把申请书作废吧,反正都安安稳稳到现在了,想必她也不会忽然兴起地在他出差期间递交申请吧?再说他藏得牢牢的,估计她也找不着。
鼓足勇气的话虽然没能说出口,可他却似乎突然安心起来,于是很快便坠入酣甜梦境,却不知身边人早已为他那半句话,惊出一声冷汗——
☆、【五十四】没出息的田爷
若是换了从前;田如蜜一定会觉得一个人能住这么大的房子真是幸福到死!可是卫庭贤走了没几天后,她就毫无出息地想他想到各种想抠墙,连带觉得这空旷的大房子也寂寥起来。这些天她尝试了很多方法来消除这种寂寞,比如偷一件他的衬衫抱着睡;后来逐渐发展成偷他的各种东西;最后干脆睡到了他的被窝里;这才有了熟悉气息包围的安定感。
晚上用笔记本画图搞的时候;她也会故意打开电视;将频道锁定在财经新闻;这样好像他就在背后一样。
一个人最麻烦的是做饭;有时她懒得做就捧着半个西瓜啃;一边啃一边把吐出来的籽在茶几上拼字玩;不过“卫庭贤”三个字好难拼,她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有时候人太闲了,她就会忍不住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比如……他什么时候会和她提离婚的事?
这些天她渐渐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很多事并不是她能掌控的。她再怎么喜欢他,都不不能阻止他要和她离婚这件事,既然如此,她除了静静等待以外,就只有暗暗先做好心理建设。
想开点吧田爷,将来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做个朋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至少他不讨厌你。她很努力地压下鼻腔深处涌起的那股酸涩感,毫无意识地对着镜子绽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为什么要这样呢?连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这幅怨妇样,这么五大三粗的,做个怨妇都不合格呢。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整理了东西准备独自下班,石暮尘却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厅坐坐,这是上次的目击事件后他们首次见面,田如蜜有些说不出的尴尬,点完单还是在佯装看menu,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石暮尘双手环胸定定望着她,未几——
“你们怎么样?”
她因为这个问题而幅度微小地震颤了一下,旋即修整了神色,状甚无意地抬头:“啊?哦,挺好啊。”
他牢牢注视了她数秒后才终于开口:“你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她扯动嘴角笑笑:“也……没什么好问的吧。”
一阵让人焦虑的沉默。
“我知道你们打了赌……”她低头假装抿咖啡来掩饰心绪:“其实我也很想帮你的……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勉强……对吧?就是特别对不起你,你为了帮我花了这么多力气,结果我——”
“田如蜜——”他果断打断她的话,漂亮的桃花眼不悦地眯起:“你觉得我是因为赌约才帮你的?”
“当然不是!”她赶紧摆手:“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是真心想帮我,但是……”
石暮尘烦郁地将视线投向窗外,长而缓地吐出一口气后,复又转回头:“好吧,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我?”她茫然而呆愣地注视着自己的咖啡杯:“我也不知道……看他怎么想吧……”
“如果他要和你离婚呢?”他忽然单刀直入,犀利得让她猝不及防。
她的眼神依旧虚茫地粘在咖啡杯上,无意识地眨了几下眼,浅浅的红便镶上了眼眶:“哦……那就离啊,反正……一开始也就是那样说好的……协议书也签好了,他交一下就行了。”
“他让你签的?”他震惊到猛地坐直!
她赶紧摇头:“没没没!是我叫他签的,结婚那天就签了。”
石暮尘像看见外星人一样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田如蜜,你脑子正常吗?该不会是小时候摔过吧?”
“我知道你很想帮我,但是这种事……”她挠着头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就是……唉,那个,我大概烂泥扶不上墙吧,嘿嘿……”
“谁TMD说你是烂泥了?”
他陡然拔高的音量把她吓了一跳,她震惊地望着他盈满薄怒的脸:“没有啊,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以后别打这种比方。”
“哦。”她被他搞得一惊一乍的,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想:“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男人不是有什么话都会和好兄弟说的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离婚……”
这句话越说越小声,直至话尾几乎消失不见,那是被他的眼神给吓回去的。
“所以你已经打算放弃了?”石暮尘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绕过发问。
“问题是主动权不在我手里,”她隐隐苦笑:“我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
“你有。”
“啊?”她一惊:“什么意思?”
“离婚的事你难道不能主动提?”他冷冷地撇撇嘴:“顺便看看他的反应,要是他同意,那就赶紧离。”
“……”她已经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了:“不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有赌局吗?为什么……你……”
石暮尘被她气得快要脑充血!他忍无可忍:“田如蜜,我当然想赢赌局,但如果代价是让你困在这桩莫名其妙的婚姻里水深火热——我为什么还要坚持?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多开朗?可现在呢?不用化妆就可以去八点档演深闺怨妇了!”
她低下头,不甘心地嗫嚅了几下,却终究是没出声。
这些天她一直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卫庭贤不见得会抛下她,也许他也有一点喜欢她,或者正走在准备要喜欢她的路上……她能感觉到!她真的能!可石暮尘这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却让她不自觉地恐惧起来,她好害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好怕他的亲近和温柔只是纯粹出自于责任和愧疚,好怕……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田如蜜,”石暮尘无奈地摇摇头:“爱一个人不代表要失去自我,你懂吗?”
她沉默半晌,忽然开口:“我没有失去自我,我只是在学着不奢望不可能的东西,因为只有这样,人才比较不容易受伤。”
“如果你都不敢要,又怎么可能争取到?”
闻言她勉强牵起嘴角笑,像是回报一个善意的劝慰:“石暮尘,你是男人,你说实话——假如前程往事都不存在,那我和苏遥之间,你会怎么选?”
她明明在笑着,眼底却浸透了疲倦和无望,因而透出一股奇异的温柔感来。她对他尚未出口的答案似乎早已知晓,却还是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回复。
他微微一笑:“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并不想对一个不爱我的女人表白。田如蜜,你这样对待你的候补追求者,不厚道。”
就在她还在瞠目结舌地反应着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他已然潇洒地抽走了账单起身:“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改日再见,拜。”
回到自己车里后,系上安全带后石暮尘却不期然地发了愣——这样暧昧的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他甩甩头努力甩掉那种“撬好友墙角”的奇异罪恶感,不停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对“掮客”身份入戏太深而导致的副作用,假如因此能对他们产生一些推动作用,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为什么想通这一切后,他心底却还是隐隐约约地盘旋着怅然若失?
田如蜜则在发了3分57秒呆后勉强回过神来,把石暮尘那句话自动自发地理解为了玩笑话——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她对自己肯定地说。
当晚她却破天荒地失眠了,第二天晚上借着打扫卫生的由头,壮起胆子在卫庭贤书房里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不得已转战他的房间,捣鼓了半天还是啥也没找到。她就想不通了——这么个玩意儿……他干嘛当传家宝似地藏着?
眼看注定要空手而回,她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语的安心感,像是忽然松了好大一口气——可这世上的事永远是那么的阴差阳错,你想找的永远找不到,不想找的,却总会自己跑出来。
没过几天,在她随手扫地扫到他床底下的时候,居然无意中瞄到一个熟悉的边角。蹲下仔细一翻,她顿时满脸黑线——他居然把离婚协议书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