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结,姻缘未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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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沉默,多半同时想起了数年前晓维失眠而周然给她讲故事哄她入眠的那些往事。
很久的寂静之后,周然说:“那你要听通胀与汇率的关系吗?”
晓维说:“好。”
周然讲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见,因为她很快就睡着了。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护工说这话。手机很快就要没电了,充电器什么的都没带,晓维也不在乎,此时她宁可与世隔绝。
没过多久,有朋友来看她,给她带来了书杂志食品义务包括女性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游戏机。
晓维很意外:“你消息这么灵通?周然跟你说的?他得有多大的面子能请得动你为他做事啊?”
“你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我这明明是为你做事情。总之好好养病,不要跟谁赌气,别想些不高兴的事。无论什么手术都会伤元气,自己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有什么事以偶再说再做也不迟。”
晓维轻轻叹道:“最近的日子过的真是一塌糊涂,越想好一些出息一点反而就越糟。我若能像你那样,无论什么时候都首先能让自己好好的,那就好了。”
朋友沉吟一下,“你这次生病,难道真的跟那张报纸有关系?”
“连你都知道了?”
“我是你朋友,当然一眼就认出你,但是别人不会的,又不是什么重要板块,你也不是明星,何况还是侧脸。这种报纸看过就算,谁也不会去收藏研究,过不了几天大家就忘了,而且这是记者们搞出来的错误,跟你又没关系,你何必介意?”
“说是这样说,但抵不住有心人故意放大。你没看见过论他上那个帖子吧?”
“哪个论坛?还有这种事情?”
中午,周然在餐厅一角约见了陈可娇,那位小姐打扮清新可人,袅袅婷婷坐在周然对面。
“下不为例。”周然说。
“你是指我迟到,还是指别的事?”陈小姐娇声娇气地说,“你都没给我拉椅子,太没绅士风度。但是你今天找人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啊。”
“我最不喜欢有人因为我的事情拿我的家人出气。”周然表情口气都淡漠,“几年前有人从我这儿吃了亏写信恐吓吓我妈,你猜他后来怎么样了?”
陈可娇拍拍胸口:“我胆子很小,你可别吓我,其实那真是个误会。我的报社的朋友那天有事没赶到现场去,就请我们借几张照片给他。我当然乐意帮朋友的忙,就把我们的照片都传给他了。谁想到他恰好就挑了那一张呢?也许是觉得那张最好看吧。”
周然冷冷地看着她。
“后来我也觉得挺不安的,本想请我朋友澄清道歉的,但是一澄清,不是越描越黑,凡尔纳更让人关注吗?你说是不是?何况他们也没要求报社澄清或者找人负责什么的。你看,你直到今天才找我,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我还挺奇怪的呢。”
“你在网络上胡说八道又算怎么回事?”
“你别冤枉人,那绝不是我做的。”陈可娇坚决声明,“不过,说起来,她那么大一个人了,这种事情自己搞不定,还要你出面,好想幼儿园小孩打不过别人就向老师告状一样,啥。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还处处维护她?”
周然不发一言开始吃饭。
“你就一点不介意她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她要与你离婚是不是跟那人有关?”
“谁告诉你我们要离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实这样我也是帮你啊,这算不算她不忠于婚姻的证据?到时候你可以少分她一点赡养费了。”
“谢谢,我不需要。”
“唉,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点不如她才让你这么看不上我?我肯定比她更爱你,也比她对你有用。”
“你慢慢吃吧,我还有事。”
“那上次我推荐给你的那个项目你有兴趣吗?”
“再说。”
“你没吃饱吧?”
“ 不饿。”
周然到前台结账,陈可娇有一点小后台,平时耍耍小崇明赚一些外快,与他有一定的合作关系,说到底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无非探探她的态度顺便警告而已。
陈可娇也坐在那儿气呼呼。她认识周然已多年,周然对她利用的明显,冷淡得明显,但得不到的总是好的,她偏偏就是喜欢他这种调调,这次甚至不惜拿晓维来出气,“真是的,没有眼光。”她如此安慰自己。
公司里的李鹤也听说了那桩人为造成的乌龙还有后续,晓维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后续才气得犯病。他从一个链接找到那个帖子,点进去,发现有关的内容已被删除。
另一个房间里,路倩倚着床头也在上网,边看边笑:“发现得还挺快,竟然全删除了。”她翻开另一个帖子,啪啪得输着字。
她的丈夫于海波给她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网了?你难得能在家里不用上班,就好好休息吧。”他想替她把电脑收走,路倩把他的手一推,“别动,我正忙着呢。”
于海波探头看了一眼:“昨天你问我代理IP怎么弄就为了这个?上这种论坛还用代理IP地址?”
“好奇而已,我在想,开个网络推广公司会不会很赚钱?”
“你说的是不是那种经常在网上传播夸张虚假消息的那种?你不嫌掉份吗?你还是好好休息,别尽想工作了。如果不是你工作太卖命没好好休息,这次就不会又把胎儿给丢掉了。”
“于海波,你这算是在埋怨我吗?”
“我没有,我是心疼你。”
“如果你喝爸妈都介意我没生下孩子,如果你能找到愿意替你生孩子的女人,其实我不介意当现成的妈。”
“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你实在太……”于海波气得说不出话。
林晓维这天过得很无聊,一清醒过来,医生建议她下床活动活动。
医院的环境很好,每间病房都带了全封的小阳台,她自己独占一间病房,窗外就是大海。晓维在别人帮助下坐到窗口看斜阳夕照。海面一片金色,远处小岛影影绰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份闲情,拿了手机连续拍照,病房里进了人野没听见。
“看起来你好些了。”周然在她身后开口。
晓维回头。眼睛刚才被强光找到,看任何东西都是一团团黑影子,视觉失灵使得平衡感也失灵,差点从凳子上栽倒,周然扶住她。
“你晚上没应酬吗?这么早就下班?”晓维的好心情在看到他之后终结。
“我不高兴应酬。”
“没应酬就回家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我高兴来这里,医院又不是你的。”
晓维气得一时想不出回话,突然想起这正是做完她对周然用过的句式,顿时又起不起来,双手挂在窗沿上看着窗外的日落进行时,不再理会他。
周然似乎也对这日落很有兴趣,出去交代了护理人员几句,也搬了凳子坐下。他似乎很怕晓维坐不稳向后栽,坐在她身后护着她。周围没什么声音,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擦过她的后颈。一轮红日一点点落入海天交界的云层里,当它完全被淹没的那一刻,他俩同时发出很轻的一声叹息。
“阿姨!”身后响起一声脆生生得童音,李鹤带着他的女儿来看晓维。
周然朝李鹤抬抬手行了个礼后继续站在阳台上,既妹打算把空间让给他,也没打算跨进病房与他一起聊天。晓维自己慢慢扶着墙走近病房,坐到床沿,摸摸李忆绯的头,对李鹤说:“小孩子不好到医院这种地方来的。”
“她听说你病了,一定要来看你,不带她来还哭了。”李鹤解释。
她们给晓维带来了一些食物,还有花篮和毛绒玩具,忆绯指着那些花说:“都是我选的,蝴蝶结也是我绑的,好看吗?”
“很好看。”
“这只大兔子是我最喜欢的。阿姨躺在床上一定很无聊,我带它来陪你。”
有周然那个超级电灯泡在阳台外面站着,李鹤的很多话都美誉办法说出口,只得反复地说着“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环”“别担心工作”之类得客套。忆绯对病房很好奇,东摸摸西看看,他还要不停地制止。这使得他的这趟探病之行看起来有些滑稽,站了不多会儿就没什么话讲了。
李忆绯终于研究够了病房里的一切,对小阳台开始感兴趣,她探头探脑地出去,看见周然,“嗨,你好呀。”
“你也好。”
“你最近一定工作很忙,你比以前瘦了。”
“那是因为我长高了,人高了就显瘦。”
“啊,真的吗?大人也能长高?”李忆绯一脸的惊诧莫名。
“多吃饭多睡觉就能长高,你看,我告诉长高的秘密了,那你能告诉我你变漂亮的秘密吗?”
“因为我的头发又长了。”
晓维与李鹤无语地听着阳台上一大一小的对话。
李鹤轻声说:“我得走了,他没为难你吧?”
“为难什么?”
“没什么,是我想多了,绯绯,咱们走吧,别打扰晓维阿姨休息。”
“哎,好的。”
周然像男主人一样尽职地把这一对父女一直送到电梯口。
周先生,那件事与林晓维是全无关系的,她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李鹤想解释照片得事。”
“你指哪件事?”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他再解释。
“我相信。”
“请你好好照顾她。”
“那当然。”
“谢谢你的理解。”
“谢谢你,这么关心她。”周然轻描淡写地将他的感谢驳回。
周然回到病房,晓维已经重新躺回床上。
他把领带扯下扔到床上,从床底找出一双拖鞋换上,悠闲地像在家里一样。然后他把李鹤他们带来的花搬到阳台上,对一直瞪着他的晓维解释:“花太香乐,会几次到你的呼吸道,影响伤口恢复。”晓维低头摆弄忆绯带给他的大兔子,不理他。
周然去洗了把脸,回来后认真研究了一番李鹤带来的几样流体食物,选定豆浆,插入吸管一喝就是一小半。
晓维说:“那是我的。”
“防腐剂太多,不适合你喝。我让人给你熬了粥,一会儿送过来。”
晓维不愿与他吵,只得闷闷地继续看朋友带给她的杂志,看完一本又换另一本。新换的这本是女性杂志,刊首语上那个大标题“拌嘴是一种哎的表现”此时看着格外别扭,她把杂志一丢,告诉周然:“关灯,谢谢,我想睡觉了。”
周然果然关上了灯。其实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只是黑黝黝的模糊不清。晓维装睡,周然则坐在另一张床上玩手机。除了玩这个,在这黑乎乎的空间里他其他的事都坐不了。
晓维的手机也响了两下,是短信提示音。她的手机丢在床位,周然只得去给她拿过来,一眼瞥过,看清那短信是李鹤发来得。
晓维结果手机,看完便笑,又回过去。过一会儿,那边又发过一条,晓维又回。
其实这短信是李忆绯用了她爸爸的手机发来得,但周然并不知道,只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看着晓维被荧光映照的那张笑脸很刺眼,忍了又忍后说:“你的这位爱慕者,当着我这位现任丈夫的面,就不能克制一些吗?”
晓维一愣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她懒得解释,反击他:“莫这是嫉妒吗?请问你有资格嫉妒吗?”
周然还真的无语回应,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机,低声自言自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晓维只作没听见。
这个时间正是病人家属们的送餐时间,走廊里乱哄哄的,只是他们这房间安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晓维最近很怕这宗死寂,她打破沉默说:“喂,你一个大男人,痛快一点不好吗?你到底要不要与我私下里解决离婚?”
“可以,我的条件就是不离。”
“那就算了,免谈。”晓维继续与忆绯互发短信,内容其实很无聊,忆绯发“两个小白痴猜一种小动物”,晓维发“不知道”,忆绯又发“小白兔”,忆绯再发“为什么啊”,忆绯解释“小白,TWO呀,哈哈。”
就这样来回发了十几条,忆绯发最后一条短信“我们到家了,阿姨再见。”
晓维也回她一条“再见”,刚显示发出去,短信提示音叮叮当当又响,这一条竟是一米半之外倚在另一张床上的周然发过来得。
他的短信写:“你与我离婚之后不会打算跟这个人在一起吧?”
晓维又被气到,把手机王旁边一扔,扭头冲着他说:“你什么意思啊你?”
“就是那种意思。”周然慢吞吞地说。
“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本来她从昨天被手术折腾被痛折磨,已经不再去想之前那件乌龙倒霉事,但是被周然这么一说,她的旧痛新痛又一起来了,连十分了解她的周然都这么想,何况别人?总之这一回她的清誉算是毁掉了。
“我看他也没什么好的。”周然继续用他那种很气人的腔调慢悠悠地说。
“总之比你强多了。”晓维被他气得有点口不择言。
“哦……”周然拉长音调说。
“即使没你有钱没你帅,但做人做事比你忠厚善良多了。何况他还有个女儿……”晓维自知失言,戛然而止。
周然并没因为她的及时住口放过她,他清清淡淡地说:“吵归吵,这么伤人的话题就不要了吧。”
晓维很想道歉,毕竟她曾经失去的俩个胎儿是属于他们俩而不是她自己。但她也同时想起了肖姗姗,不管周然怎么否认那个所谓胎儿与他无关。那都是晓维心头的一根刺,令他曾经出轨这件事变得格外难以忽略和容忍。所以她闭嘴,与周然继续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保持着天各一方的立场。
门被敲了几下后推开,护士说:“就这间。咦,停电了?”她把开关一按,满室光华。晓维伸手挡眼,周然起身。原来是周然现在的那位钟点工李嫂熬好了粥和小菜giel晓维送来。
“对不起啊,周先生说我可以给孩子做好饭再过来,结果路上赛车,堵得很厉害。”
“没关系。”晓维和周然齐声说,他们互看了一眼,又各自转开目光。
从医院的楼上都能看到窗外的车流拥堵情况。周然掏钱给陈嫂打车回家,把她送出去。晓维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