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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婚结,姻缘未了-第29部分

小说: 婚结,姻缘未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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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维有些恨自己。以前周然说她“耳软心软”,当时她只觉得不中听,如今则深有体会了。周然一定也是认准了她这点才把离婚这事拖到了今天依然未果。
  晓维带着一点复杂情绪踮脚去拿放在高处的浴盐。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她晕沉沉的,平衡感也差,落脚时重心不稳,先是人一歪,再来手一滑,整个玻璃瓶子便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晓维自己先吓一跳,两三秒后,门突然被敲响:“你怎么了?”
  晓维大脑一时有些不转,周然刚才明明走了不是?她犹自摒着呼吸,还没想好该如何回应,门已经咣的一声被猛地打开。
  晓维反应不过来究竟是自己没上锁,还是周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钥匙,或者这门太不结实被周然踢开了,但她刚才正在反思自己对于周然的烂好心与没主见,此时被他瞅见,仿佛心里的那点想法被他看穿一样,一时又羞又愤,反射性地抓起另一瓶洗发水朝着门扔过去:“你出去!”
  那瓶洗发水只是打到了门框上,连周然的衣角都没碰到,而晓维的身体向前一倾,一脚踩在刚才碎掉的某片玻璃上。
  几分钟后,晓维穿着毛巾浴袍坐在床头,头发还滴着水,受伤的那只脚则翘在床头矮柜上。周然借着床头台灯的光给她把碎玻璃屑挑出来,用酒精仔细清洗,贴上创可贴。
  晓维脚底有两处伤,创口不算太深,但是非常疼,也流了不少血。伤口疼的时候连太阳穴都一跳一跳,酒精浸过伤口时那痛感更是倏地钻到心底。她咬着牙不出声。
  浴袍是匆忙套上的,里面什么都没穿。当周然把她的脚稍稍抬高,她使劲地向后缩了缩,免得有漏底的危险。
  周然无奈地止住动作:“现在还有刚才,你都用得着吗?我又不是没看过。”
  晓维也承认自己矫情得过头。夫妻这么多年,该做的都做过,即使冷战谈判期间也常睡在同一张床上。刚才她那种反应,倘若说出去会让人笑死。
  “这下子倒有明天缺席的最佳理由了。”晓维把脚缩进被子。明天高万年夫妻搞了个慈善球赛,晓维不想去,先前还在苦苦地找合适的籍口。
  晓维的肚子也恰在这时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捂住胃,觉得难受。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加蜂蜜吗?”周然问。
  “如果你愿意,给我冲一杯麦片,谢谢。你也该早点回去了。”
  晓维的厨房兼餐厅里没有热水瓶,没有饮水机,只有个电水壶。厨房收拾得还算干净,但东西摆放得没逻辑,周然找了很久才找到麦片。烧水洗杯子泡麦片用凉水降温后加蜂蜜,当周然做完这些端着杯子回到卧室时,晓维已经睡着了。
  床头台灯幽暗,晓维的头歪向另一边,灯光映出她侧脸的轮廓。她的呼吸不算稳,并不像熟睡的样子。
  周然把杯子放下,在他先前坐过的那张凳子上坐下。坐了十分钟,晓维始终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周然自己也有了些困意,看看时间夜已深,明日需早起,要回去换衣服。而林晓维的逐客令早就下了很久。
  周然去检查了一下晓维的窗户和煤气,把水杯、面纸和晓维的手机都放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揭开一角被单看了看她受伤的脚,确定无大碍。然后他重新坐回那张凳子,他的声音很低很轻,但是在这个内外俱寂连钟表滴嗒声都没有的小房间里,显得足够清楚:“以前的事,我没有立场为自己辩解。但是,如果你肯原谅,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委屈。”
  晓维还是一动不动。周然替她把灯关掉,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
  周然走了五分钟后,晓维坐起来,拧开灯。她抽了一张面纸,拭去脸上的泪,端起那杯已经凉得很彻底的麦片粥,一口一口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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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乙乙的“闲言淡语”——时光倒流
  听众:乙乙,你希望时光倒流吗?
  丁乙乙:不希望。
  听众:为什么?
  丁乙乙:如果重来一回,我担心一切还不如现在。
  听众:可是一切如果能够重新来过,我们就可以避免昨日的错误,找回我们曾失去的东西。
  丁乙乙:俗话说“本性难移”。错误还是会犯的,不是这种就是那种;该失去的还是要失去的,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所以,不要纠结过去了,向前看吧,未知的才是最好的。

  第13章(1)

  第13章
  第二天还是周末。晓维脚不方便,顺理成章地脸都没洗便一直赖在床上看书上网玩游戏,早饭也不吃,就这样一直撑到快中午,胃终于受不了地开始疼。
  晓维正对着塞满冰箱的速冻食品犹豫不决时,门边对讲机叮咚一声响。可视对讲机屏幕上,穿服务生衣服的大男孩说:“给一位林女士送餐。”
  午餐是周然找人送来的,花色丰富,口味也是晓维喜欢的。晓维在感谢之余也不免要想,对于周然这种冷漠惯了的人来说,这种只会偶尔发作的细心究竟是他天性里被压抑的部分,还是后天努力学习的结果。这样的细心周到,他最常用在客户身上,政府官员身上,还是那些女人身上?这么想着时,这份餐带来的感动便大打折扣了。
  周然的电话并没随着外卖立即打来,晓维也没给他回电。
  下午三点多,一个电话把窝在沙发上吹着冷气边看电视边打瞌睡的晓维叫醒。她以为这个电话是周然的,结果来话人是她的老板李鹤,他正在公司,需要找几份文件改几个数据然后发出去。
  “柜子第三层左数第五个文件盒里,你那儿有备用钥匙……我的电脑里有另两个文件的备份,我的电脑开机密码是……文件夹的名字是……不用找了,我还是去公司一趟吧。”
  虽然李鹤说不用晓维来,但晓维总觉得不踏实。李鹤带着一组人下了不少工夫去做这家客户的攻关工作,如今终于稍有眉目,还是不要在任何问题上出差错的好。她换好衣服,简单化了个妆,乘出租车去了公司。
  “不好意思,周末让你跑一趟。”看到晓维,李鹤表情有几分欣慰。
  等工作完成已是平时的下班时间。“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李鹤说。
  “不要客气。我该回家了。”晓维站起来。
  “你的脚怎么了?”李鹤问。他刚刚留意晓维穿了一双与平时风格很不一样的休闲平底鞋,每走一步小心翼翼。
  得知晓维昨夜在家中受伤,李鹤连连自责:“你怎么不早说?我若早知道,至少不会让你又去复印又去搬资料。怪我不细心,没有早发现。”
  “真的没事。资料室又不远,那些资料又不重。”
  李鹤坚决要送晓维回家,晓维坦然接受了。
  “你不介意我先接一下绯绯吧?她下午去学舞蹈,已经下课了,我怕她等久了不耐烦。”
  “当然不会。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有点想她。”
  忆绯见到晓维也很高兴,坐到她身边,趴在前座的椅背上:“爸爸怎么会和林阿姨在一起?”
  “林阿姨今天到公司加班。现在我们送她回家。”
  “爸爸不是好老板。休息日让员工加班,还不请吃饭。”
  “你听谁说加班就要请吃饭?”李鹤笑问。
  “电视广告上演的。”
  李鹤趁红灯停车间歇回头看晓维:“你看,我不请你吃顿饭,连小朋友都有意见。”
  晓维推辞,忆绯拖着她的手摇来摇去:“去吧去吧去吧去吧求求你了阿姨……”晓维真是拒绝不了这小姑娘。
  就餐地点在晓维家附近,晓维特意选了小孩子们喜欢的餐厅。李忆绯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像一只快活的像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对着晓维说个不停,讲老师,讲同学。那些大人们听起来索然无味的小事,在她的世界里则是了不得的大事。晓维每一句都听得仔细,配合着她的童言童语与她一应一合。
  “你对孩子很有耐心,你应该去当幼儿园老师。”当忆绯跑到儿童区去研究玩具,李鹤对晓维说。
  “你这是暗示我工作不合格,劝我换份工作吗?”
  “我哪有?你自己没觉得吗?你跟小孩子在一起时,话也多一些,笑也多了。”
  饭后,这对父女送晓维回家。大厦的入口,忆绯小朋友困得半睡半醒,李鹤把她扛上肩头:“我送你到家门口吧,最近社会案件挺多的,你的脚又不方便。”
  “真的不用。电梯和楼道里都有监控。你带绯绯早点回家。”
  “那我在楼下等着,你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
  “好的。”晓维朝他摇摇手。
  李鹤拍拍女儿:“跟林阿姨说再见。”
  小朋友揉了揉眼睛,似乎清醒了。她突然直接从父亲的肩上伸出手去揽住晓维,拉近她,在她脸上啵了一口:“再见,阿姨。”
  这个亲昵粗鲁的举动令晓维大吃一惊又尴尬,她重心不稳,后退一大步,直接触到受伤的脚,疼得抽气。李鹤连忙放下女儿,上前扶着她,连声询问要不要紧。
  “没事,没事。”晓维再度挥手与他们告别。她直到转过身时嘴角还带着笑。那小孩子的稚气行为感染到了她。
  晓维进屋脱鞋换衣去洗脸,听到手机响,想起李鹤要她到家后回电话报平安,而她忘记了。她没看号码便匆匆接起电话:“我到家了。你不用担心,早点带绯绯回家吧。”
  “是我。”耳边传来的却是周然的声音。
  晓维后悔刚才没多看一眼号码。她掩饰着尴尬,努力找回冷静:“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想问问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那个,不要紧的,没什么感觉了。”
  “你这几天应该不能开车。我找人接送你上下班。”
  “不用了。我公司有同事上班经过我这儿,这几天可以顺路接送我。”与晓维顺路的那个人正是李鹤。
  “是吗?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事情联系我。”
  “好的,再见。……周然?”晓维想起先前忘了说的一件事。她疑心周然已经挂了,他挂电话总是很积极。
  但这回他没挂:“什么事?”
  “谢谢你今天的午餐。再见。”
  周然看着手机屏幕,直到背景灯灭掉。他打开车窗,在车里又吸了一支烟。
  他的车停在林晓维楼下。今天他参加了高万年的球赛,结束了这名为娱乐实为工作的一天。他觉得累,推掉晚上的聚餐想早些回去,却不知不觉地开到这条街。他心说,即使再被拒到门外,至少也表个诚恳的姿态。感谢晓维的脚受伤,让他有充分的不算难看的纠缠理由。
  管理员说晓维出门了。周然把车停在公寓门口的小停车场,抽完一支烟,还没想好是在这里等着晓维,还是先给她去个电话。这两种方式看起来都很傻,前一种守株待兔,不知要等到几时。至于后一种,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出他俩全无惊喜的通话内容。
  老天很眷顾,没让他久等。周然手中的烟才刚抽完,他就见到了晓维与那对父女其乐融融的告别画面。他必须承认,那画面很刺眼,但他似乎没什么立场去指责。这一点他有自知之明。
  周然打消了上楼去见晓维的念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打了那个电话。
  丁乙乙这天运气也不佳。
  她与沈沉本来已经做好了远足计划,但沈沉有事,放了她鸽子。
  她一天无事,到了下午难得积极进取了一回,到图书馆去看书。
  乙乙在图书馆想起了一些往事。她一直都不爱用功,学习耍小聪明,生活得过且过,工作临时抱佛脚。这座她已经好多年没来过的图书馆,七年前她也曾一周两三次来报道,因为罗依总是来。
  想起罗依,乙乙有几分怅然。然后,想曹操,曹操就到。当图书馆即将闭馆时,她竟然在借阅室里真的碰见了罗依。
  从图书馆出来,他俩在附近的一家面馆各吃了一碗面条。乙乙觉得这没什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偶尔吃顿饭很正常,她不去才显得她放不下。那家面馆他们以前常去,老板娘也没换人,只是变老了一些。他俩聊了一会儿,然后分手。
  然后乙乙从后视镜里看到,罗依一直仰着头看向天,一动不动。她知道有异,下车查看,发现罗依在流鼻血。
  流鼻血是件正常事,可罗依的鼻血一直止不住。乙乙用了掐人中掐手指各种方法也不管用,把纸巾浸透了一团又一团。后来乙乙找来棉球给他死死地堵住鼻孔,而罗依一阵猛咳,竟咳出一团浓浓的血块。再然后他脸色发白,呼吸困难,说不出话。
  最后,他们便进了医院。
  沈沉给乙乙来电话时,罗依刚被送进急诊室。乙乙在电话里语无伦次:“你回来了?那你快来吧,罗依可能快不行了。”
  沈沉赶到医院时,乙乙面色煞白,全身发抖,一见到他就哭起来。沈沉搂着她,轻拍着她,无从安慰。
  急诊室里有医生走出来:“别哭了!多大点事,弄得跟要死人似的。进来看看吧。”
  结果这只是乌龙一场。罗依因为鼻腔正常出口被阻塞,鼻血流进口腔后连着痰一起所以吐出了血块,呼吸困难是他的轻度哮喘外加咳嗽时被呛到。现在他吸了痰,打了针,已经无大碍,只是看起来很虚弱,见到沈沉觉得非常抱歉:“不好意思,又麻烦到你们。我在图书馆碰巧遇见了乙乙。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并且吓到了她,先前我应该装没看见她,不去跟她打招呼才好。”
  罗依的另一项检查需要一小时后出结果。此时他无人陪伴,沈沉与乙乙一直留在这里。
  “你俩回去吧。我这儿没事。”
  “我们等结果出来再走。”沈沉说,“你现在情况这样,今晚应该有人来照看你一下。我留下吧。”
  “不用不用。我不缺人照顾,真的。”罗依精神还不错,一边间歇与他们说话,一边还用手机发着短信:“你看多糟糕,我还欠着别人工作债。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你真的有人照顾?”沈沉问。
  “真的。要不,你们再等会儿,兴许就见到了。”
  没过多久,罗依口中提到的照顾他的人就来了,是个年轻并且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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