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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重生之驸马无情-第5部分

小说: 重生之驸马无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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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艰难地润了润喉咙,“我尽力吧,尽力让你的轩叔一直陪着你。”我将风筝交回到家宝手里,手指僵硬,仿佛刚刚为自己下了一道生死符。
我抹了把潮湿的眼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想不想出去玩?”
明日带他去见皇奶奶是我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我必须要把握好。况且明轩对家宝保护得过头了,家宝自踏进将军府起就从未出过大门,这对孩子的情绪不好。
“想!”毕竟是孩童,玩耍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明天平阳要去看皇奶奶,轩叔也一起去。皇奶奶住在山坡上,那里有满山的野花、蝴蝶、蜻蜓。溪里可以游泳,树上可以摘果子,晚上到处是夜莺和蝈蝈叫。皇奶奶还有数不清的五彩风筝,随便你玩。”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叹了口气:“可是啊,轩叔说不让你去。”
“我要去的!”
我噘了噘嘴:“你一个小孩子家,有什么本事让轩叔带你去。”
他挠着头坐到草地上,似乎很苦恼这个问题:“反正……我要去的。”
“要去哪里?”明轩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我身后传来。
家宝喜笑颜开,扑到明轩身上:“去平阳的皇奶奶那里。轩叔你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胡闹。怎可以叫‘皇奶奶’,要叫‘太皇太后’千岁。”明轩举起家宝转了几个圈,直到家宝又叫又笑闹个不停才将他放下。
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情有些恍惚。若不是看到明轩的眼里全无笑意,我几乎有种幸福一家子的错觉。
明轩朝身旁招了招手,我这才留意到雪姨也跟了来。她见明轩示意,立时快步上前,抱起家宝就走。
她这是极为无礼的行为。我吃了一惊,朝雪姨喊道:“放下!”
雪姨却不管不顾,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根本不把我这个长公主兼将军夫人的话放在眼里,任由趴在她肩头的家宝朝我伸手大喊:“平阳!平阳!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会去的!”
我心里怒极,正想上前拦下雪姨,却被明轩挡住。他看似在我面前随随便便地一站,便封死了我的所有去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宝被雪姨抱走。
“今日风大,公主还是请回吧。”他抱着手,一派漫不经心的神情。
“你什么意思?”我失去了公主应有的矜持,朝他怒目而视。
他忽地微微一笑朝我拱了拱手:“公主果然关心家宝,明轩这里谢过了。
“如果明轩没有猜错,公主是执意要带家宝去归来坡?公主莫非忘了,家宝只是明轩的侄儿。此去归来坡不过是向太皇太后告知公主大婚的喜讯,带上明轩的侄儿有何特别的意义?”
我注视着他越来越深的眼眸,心也渐渐沉了下去。看来明轩拒绝带上家宝并不仅仅是宠溺家宝那么简单,他已对我的动机产生了怀疑,甚至可能怀疑我欲将家宝作为人质禁锢在归来坡。如果真是这样,我带上家宝的打算更是难上加难了。
我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将军不觉得,将军对家宝的保护过分了吗?家宝情绪不稳,总把他
关在府里,将军不怕将他关出病来?”
他眼里有一道凌厉一闪而过,垂下眼帘淡淡地道:“明轩自觉没有辜负大哥大嫂的嘱托。天色不早,公主请回吧。昨日庞将军得胜归朝,今晚明轩要与文武官员们一起登门道贺,不能与公主一同用饭了。”
这个庞将军姓庞名一鸣,是明轩一手带出来的猛将,做过明轩的副将,昨日刚从南部边境剿寇回来。皇兄本不想用庞一鸣这个人,毕竟他与明轩的关系太密切了。无奈朝中无人,而皇兄急需一个能在南部速战速决的人,以便早日将南疆的一部分兵力调回来,应付定远侯的反扑。
从辈份上讲,应该是庞一鸣亲自来镇国将军府谢师,明轩屈驾庞府与庞一鸣公开会面显然是为了避嫌。而他主动知会我他与庞一鸣的公开接触,无非是想借我的口告诉皇兄,他镇国将军公私分明,绝无拉拢旧部下之意。
我略一思量,抬眼时明轩的背影已在几丈之外,雪姨和家宝更是不见踪影。我恨恨地跺了跺脚,现下最重要的事是要说服明轩带上家宝,却被他声东击西用庞一鸣的事引开了我的注意力。
我心急如焚,紧追了几步又生生停下。既然明轩已经起了疑心,那么我一味坚持只能加重他的疑虑,于事无补。现在,我只能寄托在家宝身上,希望小孩子有办法让他的“轩叔”改变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步步皆是计(一)

明轩离开后整晚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连雪姨和家宝也不知去向。我问了几名身份较高的家仆,都称不知将军几时回来,雪姨和家宝据说是去了贤夫人处。他们口中的贤夫人自然就是贤儿,当我问起这个贤夫人的住处时,几名家仆都是躲闪其辞面有难色。
我不再追问,看来情况比我预想得更坏,明轩分明是怀疑我会对家宝不利,干脆避而不见。家仆所谓的“不知将军几时归来”只不过是搪塞之辞,或许此时他正与贤儿、家宝在一起说笑玩耍也说不定。我虽心中有气,却也不好发作。此时若把明轩逼急了,他或许会彻底隔开我和家宝。
正在苦恼,凝香将一团冰冷柔软的东西交到我手上:“快敷敷吧公主,瞧您这两道黑眼圈,明日可怎么去见太皇太后。”
我伸手一瞧,原来是丝帕包着的两只冷鸡蛋。不知是鸡蛋的作用还是冷敷的作用,这东西对消肿散瘀特别管用。
凝香噘着嘴道:“公主这样疼着侄少爷,那人却拿好心当作驴肝肺。这几日我也瞧出来了,这一府的人压根儿没把公主看作主子。公主,咱们何必受这样的气,只需去皇上皇后那里告上一状,便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还有那个什么贤儿,公主来了都这些日了也不见她过来请安,干脆向皇上请旨,让将军休了她!”
我横了她一眼:“越来越放肆了!这点家事怎好去叨扰圣上,让人知道了笑话。你这张嘴给我看紧点,府里的事不要往外说,若给我知道,小心板子!”
凝香吐了吐舌头,脸上神情又是惊怕又是委屈。她自小服侍我,可以说情同姐妹,我很少这样严厉地和她说话。
我叹了口气,郁闷地将两枚鸡蛋敷在眼眶上。其实任何有可能让皇兄怀疑明轩的事,从现在起都不能向外透露一点风声。并非我不想维护大周,而是我实在无能为力。大周在轩辕皇族的连年□□下,早已民不聊生、风崩离析,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减少对无辜的伤害,稍稍减轻轩辕皇族的罪孽而已。
第二天一早,当我松松地将长发束在脑后,穿上最喜爱的白纱长裙迎着淡淡的晨光走出将军府大门时,凝香轻呼了一声:“公主,您今天真漂亮!好象回到从前在公主府那时候一样。我记得太皇太后最喜欢公主这样的装束。”
在公主府那时候?记忆中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自由之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似出阁后事事拘谨,连妆容和发式都有规定的样式。
我瞥了瞥嘴,正想夸她几句,她又轻呼了一声。我顺着她的目光瞧去,远远瞧见明轩骑着高头战马冷然等候在马车旁,身后一小队武装家丁很是扎眼,虽然只是简单的装束,但他们的眼神和气势无不凌然,着实令人心惊,难怪凝香会吃惊。
时下军制腐败,大周军军心不齐缺乏战斗力,带兵的将领无奈,只得自己招募心腹家丁,战场上这些家丁军便是追随将领们出生入死的精锐部队。今日护送我们的这些家丁也必是从战场上归来的勇士,只有经过战火洗涤的人,眼神中才会有这样的震撼力。
我暗自叹息,大周国果然气数已尽,就看明轩这支随便选出来的家丁队伍,也比皇兄精心挑选出来的御林军强悍许多。皇兄可以架空明轩的兵权,却无法遣散将军府的家丁,因此明轩前世叛逃时仍带着一千精兵。
此时这些无惧生死的勇士们将所有的虔诚都汇聚在目光里,而明轩就是这些目光的焦点。他见我出来,脸上似乎闪过片刻的失神,随即朝马车遥遥一指,示意随从为我开门。
车内空无一人,家宝没有在里边,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死心地朝两边张望。除了我坐的这辆马车,后边还有两辆,一辆外边站着三名丫鬟一名婆子,另一辆外则站着四名男仆。不见雪姨,也不见平日里服侍在家宝身边的丫鬟仆人,这说明家宝今日是绝对不会和我同行了,我原本寄托在家宝身上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宣告破灭。
“公主为何踌躇,莫非要末将亲自为公主开门?”
我一愣,见明轩果真下了马来到我跟前,伸手向着马车内,语气象极了平常夫妻间的调笑,眼里却是只有我才能看得懂的讽刺。
他这种虚伪而充满暗讽的说话方式让我极为厌倦,我心中烦乱,几乎忍不住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尽数发泄。
我扫了一眼他身后整装待发的家丁队伍,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人群里格外刺耳:“将军这是去打仗么?既不是去打仗,骑的什么马。车内这般宽敞,多将军一个也无妨。”
或许是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对自家主子说话,明轩身后的家丁们面面相觑。凝香深知我的脾气,眼珠转了转便跑到后面与丫鬟婆子们挤一辆车去了。
明轩被我晾在马车外进退不得,我猜他本不愿与我同车,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一时找不出什么借口拒绝。他微微冷笑着将马缰绳交予随从,抖开长袍轻轻一跃便上了车。我在马车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他跃上马车时,被风掀起的绛红色战袍下摆却仍是深深印入了我的眼角。
归来坡并不远,在皇城西南方向约十几里地,马车行出西南门不多远便上了通往归来坡的十里甬道。
甬道实际上是建在归来坡脚下的明湖之上,两边栽种着柳树,大周建国百多年,这些柳树也大多有百余岁了。每两棵柳树之间都立着一尊一人多高的兵勇石像,在湖水的映衬下,带着时间的沧桑看护着这个埋葬大周列祖的地方。
天气宜人,阳光普照,从马车车窗外飘进的微风里带着初春的清香。能在如此美好的天气出行,这都要归功于皇兄的测算。他自小喜欢读书,天文地理无一不晓,尤谙天文。世人只知道如今的他暴戾荒淫,却不知他称帝前是如何的风流雅致,温润如玉。
回想起皇兄少时的样子,我心口有些发酸,很多事都是这样,当时不觉得,过后才知道,最美好的时光已经逝去了。当他在五年前那场政变中,几乎杀光了兄弟姐妹后,我对他的感情就夹杂进了恨意。
“确是个山灵水秀的地方,托公主的福,明轩今日才能得见归来坡的秀丽。”明轩放下刚才一直在看的书,撩开帘子望向窗外,依然是那种令人厌烦的嘲讽口气。
我正在心烦意乱地盘算今后的计划,当下也懒得理会他,只随便“嗯”了一声。
“公主看似心情不佳,只是因为家宝未曾同行么?”
我心中一动,他这般明知故问,无非是在试探我执意带上家宝的用意。看来他尚未将我完全归于皇兄一党,只是稍稍加深了对我的疑虑而已。
我暗暗压下心中的烦躁,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嫁入将军府已有十日,前世记忆中,再过十日皇兄便会降旨宣家宝进宫,陪伴尚无子嗣“孤单寂寞”的皇嫂。那时明轩的叛变计划还未完备,唯有忍气吞声任由家宝被皇嫂带走。他本以为事发前有足够的时间救出家宝,却不料家宝进宫才一月便溺死宫中。十日后,也就是五月初五,我与明轩大婚后两个月,盛怒之下的明轩毅然起兵,离开大周投靠定远侯。
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借看望太皇太后为名,为家宝找一座靠山。皇奶奶素来喜爱孩童,以家宝的聪慧伶俐,定能哄得她心花怒放。皇兄皇嫂对太皇太后一向忌惮,若有她护着家宝,皇兄自是不便召家宝入宫,家宝不入皇宫,或许就能逃脱溺死的命运。
说到家宝溺死的事件,我也曾有过疑虑。家宝是重要人质,可以牢牢牵制住明轩的行动,皇嫂何至于如此不小心?或者宫里另有人想要家宝的命也未定,果真如此的话,我倒要特别留意小心了。
无论如何,既然让家宝去归来坡的计划已经失败,那么当前最要紧的事便是在十日内为家宝再找另一座靠山,让皇兄皇嫂有所顾忌,至少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对将军府采取任何行动。
办法倒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我叹了口气,收回久久停留在窗外的视线,在明轩略显出诧异的目光中先后为他、为自己满上了两杯茶,马车里顿时弥漫起淡淡的茶香。
“平阳在想,这里景致极好,别人家的恩爱夫妻若是来此,定会觉得赏心悦目胸中舒畅,而你我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明轩正端起茶杯,听我这样说微微一怔,一杯茶便停在了嘴边。
我继续道:“那日皇宫中,平阳亲眼见到史郡主对将军的一片真情,而将军对史郡主的爱护之意平阳也看在眼里。”
他垂下眼帘慢慢放下了茶杯,虽然不发一言,但僵硬的手指已经泄露了他此时并不怎么愉快的情绪。
我心中冷笑,事到如今荷包都收了,他还在否认与史娇娇之间的暧昧。这番做作要么是不想让皇兄怀疑我与他夫妻不睦,要么是因为项善音尸骨未寒,不想被人拿住话柄,亦或两者皆有。
“将军不是做作之人,何必否认与史郡主情投意合?平阳不会做那种棒打鸳鸯之事,倒是有意撮合,将军意下如何?”
他忽地抬眼凝视我,手指在桌上轻轻击打,紧抿的嘴唇透着一层薄怒。我心里更为不解,他若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演技实在太好。即便是在前世,也很少见他这般当着我的面怒意难耐。
作者有话要说:

☆、步步皆是计(二)

我又细细盘算了一番,并不觉得这番安排有失稳妥。虽然名分上有些委屈了史郡主,但据说这位郡主的身份只是庶出,大周国贵族庶出的女儿嫁入显赫家族为妾的不在少数。况且只要她真心有意于明轩,平南王再疼爱她应该也不会拒绝这桩婚事。
而此时的平南王并未显露出半点野心,皇兄测算的本事再好也算不到平南王将会与定远侯签订瓜分大周天下的协议。可笑的是,此时的皇兄正是最仰仗平南王的时候,妄想借由他的力量和定远侯抗衡,这从皇兄选的人质是平南王庶出的女儿而不是嫡出的世子便可以看出。
若此时明轩和平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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