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好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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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子墨豁了出去,瞪着黑漆漆的眸子,字字句句如针似箭,犀利又放肆,吓得闻南挣扎着爬起来捂住她的嘴,“小姐,小姐,奴婢求你了,别骂了!我们惹不起!”
“惹不起也惹了,给你个机会,你今天不打死姑奶奶,明个起见了我就绕道走,也算是个人物!”说着又将身子往前凑。
闻南急的直哭出声,姑奶奶哎,这倔驴脾气什么时候犯不好,偏偏在这火烧眉毛,人命关天的时候,她扑至颜薄云近前,抱住他的大腿死死求饶。
颜薄云脸色铁青,双目喷火,将手中的鞭子“噼啪”一声响,鞭梢堪堪贴着芙子墨的脸颊掠起一丝凛冽的寒风,一缕秀发盈盈断落。
芙子墨紧闭了双目,将脊背倔强的挺直,等待着鞭子再次袭来,却听一声冷哼,颜薄云已摔了鞭子,甩襟离去。
失去的理智猛然回来,腿一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后背惊起一身冷汗,刚刚她着实冲动过了头。
闻南放声痛哭,“小姐,你怎么这般不懂事,你想要了奴婢的命么!你要是有个闪失,奴婢还怎么活?!”
一切冷静下来,芙子墨悔的使劲咬指头,为什么这么尖锐?为什么不够冷静?为什么争强好胜?直接将他当一只畜生不去招惹不就好了,可是,可是……
回想着两人箭拔弩张,你死我活血淋淋的火拼,那双犹如火龙又阴寒深冷的眸子,芙子墨一个哆嗦,怎么办?
他可是权势滔天的侯爷,如日中天的高贵红火,不屑一根指头,她的“品香楼”就会灰飞烟灭,就连她的小命也是上唇碰下唇般容易的咔嚓掉。
颜薄云的身手果然可怕,仅仅是挥手间,闻南便被弹飞,忍着胸口的闷痛将小姐的手指拯救出来,“别咬了,再咬都要紫了!”一声轻咳却是沾染了猩猩血丝。
芙子墨惊得跳将起来,“二林,快去请大夫,闻南吐血了!”
内出血,肋骨错裂,要卧床休养,大夫摇头晃脑埋怨伤的太重,开了活血补气的方子,带着听北去抓药了。
闻南的娘郭妈妈泪眼汪汪的守在床前,心疼的直抹泪。
闻南忍着痛责备她娘,“娘,不是什么大伤,你哭什么呀!”
芙子墨一手拉闻南,一手拉郭妈妈,“奶娘,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
郭妈妈却将芙子墨搂在怀里,“小姐,老奴落泪固然是心疼闻南,但更心疼小姐,若是老爷夫人在世,小姐又怎会受这般羞辱?只怪老天不开眼,恶人当道啊!”
主仆三个抱在一处,簌簌落泪。
门板被轻轻敲响,二林在外说道:“小姐,一个自称赞安的公子在大堂求见!”
赞安,芙子墨霍的起身,却被闻南死死抓住,祈求道:“小姐,闻南求你了,不要冲动!”
闻南苍白的脸含着惊忧在恍惚的灯光里格外的让人心酸,芙子墨抽着鼻子哽咽着微微点头,闻南放下心来,小姐的倔驴脾气终于过去了。
芙子墨瞪着面貌清俊的赞安冷眉不语,这会子只要和颜薄云那厮有关联的,她都深恶痛绝。
赤裸裸的隐忍、厌恶和怒火让赞安错愕,除了“赛仙阁”那次,他不记得再次得罪过她,可是对方万分明显的不悦让赞安到口的话说的有些间断:“芙老板好,奉---侯爷之命向芙姑娘购买几盆---秋菊,如果价格---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议!”
一打厚厚的银票,目测应该有好几千吧?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奉命来杀剐,却是来买菊花的?
这主仆两个还真不是正常人!
芙子墨自是不知道赞安是在门外听侯爷下的命令,那番尊容赞安还没有幸瞻仰哩!
“不卖!给再高的价也不卖!”芙子墨冷冷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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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百花请帖
九月初八,“百花节”的前一天,整个燕京城内花香四溢,锦簇萦芳,整座城街沐浴在花海中,名符其实的“百花”盛典前奏。
不论铺面大小,不论门户尊卑,家家户户门前或多或少的摆列了争奇斗艳的怒放花儿,蜿蜒妖娆的一座花城,美的让人忘记了一切的罪恶和丑陋,入眼的全是让人沉醉的美好。
连着两天菊花促销,还是供不应求,早早的就有不少人你挤我推的等着领菊花。
当初普通的菊花只留了一百株,两天过去还剩四十株,芙子墨让听北按顺序全部发给了前四十名客人,后面办VIP卡的跟了上来,闻南受了重伤,芙子墨亲自接待兼结账。
正忙的脚不沾地,一声轻笑响起,“妹妹可真是个做大事的,瞧这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铺排,真是佩服死姐姐了!”
“姐姐怎么来了?快,楼上雅间请!”说着喊了二林过来顶着,笑着领了崔巧巧就要上二楼,转念一想便改口道:“姐姐是自家人,还是随我去后院吧,这里毕竟人多嘈杂!”
“看来我耽误妹妹的生意了!下次可得看准了点儿来!”
“瞧姐姐说的,这不是把子墨当外人了,自家的店,姐姐随时过来,还挑什么时候?”
两人说笑着往后院走,倚翠讨嘴道:“芙小姐不知,自打你昨日一走,小姐就丢了魂似的笑了半宿,把奴婢惊的不行,一问原道是得了个妹妹乐的睡不着,闹腾了大半宿,天快亮了才合眼!”
“你个贫嘴的丫头!”崔巧巧笑骂。
郭妈妈上了茶退了出去,倚翠要寻闻南说话儿,芙子墨歉意道闻南受了伤,这会子正在休养,崔巧巧一听立刻让倚翠去探望。
描花的青瓷杯盖被崔巧巧掀起,一抹茉莉特有的淡雅芬芳轻轻溢出,“妹妹这是什么茶,好清香!”崔巧巧轻叹。
“是闻南这丫头自配的花茶,姐姐要是喜欢,回头带上两包!”
“好!家里是有些花茶,但是味道不及妹妹这杯半分,妹妹心思慧洁,就连丫头也非比寻常!昨个听妹妹说祖籍锦州,义父生前是做什么营生的?”崔巧巧呷口茶笑看芙子墨。
昨个她们娘俩认亲心切,一门心思找根救命草,一听说父母已亡故,也没深问,待一家三口冷静下来,就不放心芙子墨的背景了,这才一大早急巴巴的上门。
芙子墨心下了然,想着两人相交太浅,又吃不准崔家忽然热情的缘由,实话实说还不是时候,于是垂下眉眼,半含忧伤叹息道:“家父开了家茶铺,勉强维持生计,父母身子一直不好,又跟大哥置了气,大哥赌气来燕京闯荡,父母悲气交加,抑郁而终,所以我便来燕京勉强开了家酒楼,只为寻大哥方便!”说着泪水便湿了眼眶。
崔巧巧也是性情中人,看着芙子墨着实合眼缘,一面劝着芙子墨,一面安慰道:“大哥叫什么,我马上让爹爹发动人手找寻,只要大哥在燕京,找个人定不是难事!”
芙子墨含泪谢过,说大哥叫芙子轩,多谢姐姐了!惹得崔巧巧也唏嘘一番险些陪着落泪。
“小姐,你不说劝着芙小姐,反倒惹着她落泪,只怕正事都忘了吧!”倚翠从门外进来,将一张大红的帖子递上。
“瞧,我这记性,只顾陪妹妹伤心了,还真给忘了!”崔巧巧一拍额头,将帖子递给芙子墨。
“百花节”的请帖!芙子墨心下暗惊!
“百花节”分内场和外场,外场没有等级名额限制,平民齐欢,姑娘小伙自由交际。内场的身份控制却是极为严格,身份地位的要求极高,只有持有邀请贴的男女、夫人才有资格入内,这也是一种阶级身份的严格筛选,目的就是防止身份卑微者混入,以免门不当户不对的联姻,失了大户的门风和颜面。
原本芙子墨只想带着两个丫头在外场闹闹,看看玩玩,跟着乐上一乐,可闻南一受了伤,她就失了去的兴致,没想到崔巧巧送来这内场的邀请函,倒让她为难了。
“谢谢姐姐的心意!只是子墨初到京城,所识不多,这内场的达官显贵更是门第高贵,我去了只怕不合适!”
崔巧巧是个直爽的性子,一看芙子墨拒绝,当下就急了,“什么高贵低贵的,那些高门贵妇、小姐不过凭着家世显摆,有什么值得人钦慕敬佩的,倒是妹妹温文识礼,端方大气,蕙质兰心,竟比那帮绣花枕头强了不知多少倍,哪位公子若被妹妹瞧上,倒是那人的福气!”
芙子墨心底诧异崔巧巧的话直白,面上却是十分羞怯,红着脸摇头不依。
崔巧巧一拍手,“不许推辞,一切听姐姐的!”
芙子墨只得点头应下。
送走了崔巧巧,芙子墨找闻南合计,闻南拉着芙子墨的手喜道:“小姐,内场全是有权有势的家眷,这可是上天赐来的机会,不求小姐全部结识,哪怕仅是点头之交也是好的!而且,崔小姐有句话说的极对,以小姐的才貌品行不输她们任何一个,配那些贵公子只余不输!小姐可得仔细挑个最好的!”
闻南神叨叨的叮嘱,芙子墨头大的打断,“不过是个百花交际会,你当是选夫宴啊!就是天上掉下个潘安,小姐我也没这份心思!”
“小姐,难道你还想着那个景文昔?!”闻南气结。
自景文昔逞着他娘的一通闹腾,闻南彻底的鄙视这个背信弃义、是非不分的男人,什么四大君子,青年才俊,亲眼见了不过尔尔。
“你胡说什么呢?”芙子墨翻个白眼,闻南也太能扯了吧!
“小姐,我知道你心底苦,可是景文昔真的是个混蛋,她连小姐的头发丝都配不上!你可千万不能糊涂!燕京的青年才俊多如牛毛,比他好的多了去了,小姐可一定要找个文武兼备,才貌齐天的,将景文昔狠狠地比下去,气死花氏那个老妖婆!”
闻南还在喋喋不休,芙子墨抱着双臂夸张的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青年才俊”,现在听到这几个字她就反胃,真想大吼一声:看景不如问景,着实绣花饭桶。
两人正在玩笑,听北咚咚跑进内院,人没进屋就嚷开了,“小姐,不好了,前院有个人死乞白赖的求菊花!”
第037章 掌柜志远
前面几章修改了别字,显示为更新,所以有的亲以为发错了。歉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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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进正午,天高气爽,伴着盈盈淡香,整个燕京城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更显姹紫嫣红。
“品香楼”的雅间和大堂熙攘着大块朵颐的食客,虽比不上景氏的门庭若市,却也是逐渐步入正轨,有了自己的一拨回头客。
一个年轻的男子,黑色的粗布纶巾,鸦青色洗的发白的棉布长衫,普通的灰布薄底鞋,鞋口破旧已经起了毛边,正双手死死地扣住一边的门框,任由大宝、二宝撕拉,就是不松手。
“怎么回事?”芙子墨看向耍赖的男子。
“小姐,菊花已经送完了,这人不消费也不办卡,却死赖着不走,非要领一盆菊花!”大宝不满的瞪着年轻男子。
这是一张清瘦又拘谨的脸,因为紧扣门框,手背通红,连带的脸上和眼睛里也俱是红色,仅仅触及芙子墨的眼神就立刻低下头去,自动的松下手来,讪讪地揉搓前襟。
一眼看到底,这是一个很老实的男子。
大宝二宝见着男子松了手,立刻架起来就往外丢,男子挣脱开来,奔到芙子墨跟前,再顾不得局促和脸红,一躬到底,“小姐,在下实在急需一盆菊花,可是又筹不出一两银子,小姐能否先赊给在下一盆,银子筹齐了就还回来?”
“夏志远,你穷的家徒四壁,又有个不知廉耻的妹子,什么时候才能筹够一两,你当品香楼的银子都是哗哗流来的,个个都像你这样,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大宝撇嘴说道。
这个叫夏志远的男子一听大宝侮辱他妹妹,立刻一改窘迫老实巴交的神态,扑上来就要踢打大宝,“不许你说我妹妹!”
芙子墨原本想让他快些离去,可是看着这样一个落魄的老实男子,在极度羞辱下顾虑的不是自己的颜面,却是妹妹的声誉,别的不说,却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大哥。
曾经她的大哥也是这般的护着她,宠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是,大哥,你现在又在哪里?
闪神的空档,夏志远已经被大宝两兄弟拖出去了很远,“唉!”柜台后二林的一声叹息格外的辛酸。
“你也认识他?”芙子墨问道。
二林看着远处挣扎的夏志远同情的说道:“他也算个有骨气的,恰恰是骨气害了自己也害了她妹妹!”
二林看着小姐并没有打断他,大有听下去的意味,就简明的说与芙子墨听。
原来,这夏志远也算是个有志气的青年,爹娘过世的早,他和妹妹迎秋相依为命,苦读几载中了个秀才,再也没有余钱往上考,所幸妹妹的一手女红做的极好,黑天白日的做些绣品拿去卖,勉强够兄妹两人糊口。妹妹年方十六,虽是穷家妹子,长的却是极俊秀,提亲的踏破了门槛。可是,妹妹偏偏与一个叫秦川的私定了终身,两人在情浓之后逾越了礼数。秦川得手后却对迎秋日渐冷淡,偏迎秋是一根筋的姑娘,又委身与他了,自是非他不嫁。一来二去,秦川厌烦了,就将正妻的诺言改成小妾。夏志远宁愿一辈子养着妹妹也不愿妹妹做妾屈居人下。迎秋多次找秦川哭闹,结果秦川恼羞成怒,就将两人的事抖落了出来,迎秋又羞又气,投河自尽,也是命大,被救上来后就精神失常了,一直痴痴傻傻,整日依着门槛傻颠颠的等着秦川许下的八台大轿。妹妹失常,女工不能做了,又要花钱治病,夏志远一届书生,只能上街摆摊帮人代写书信,每日的收入寥寥,有时温饱都谈不上。
二林边说边叹气,一旁的听北一拍桌子,“太过分了,秦川是个什么东西?夏志远就应该上秦家去讨个公道!”
“他是个顾名声脸面的读书人,妹妹的事本就是女子失贞,败坏门风极丢颜面的!他也找了那秦川理论几回,哪里是秦川的对手!”
“秦川很有背景么?”芙子墨问道。
二林看了堂内人多,压低声说道:“秦川不过是一个风流哥儿,纨绔子弟!他爹也就是个吏部侍郎,虽是个正五品,可是在燕京实在不算个官儿!可是,他娘的族家却是不能惹的,他娘秦氏是颜府嫁出去的女儿,说来侯爷颜薄云还得喊秦氏一声姑母呢!你说这关系硬不硬?背景强不强?哪里是夏志远能惹得起的!”
“姑母?”芙子墨一怔,只听说太长公主生了一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