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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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少安毋躁,如今虽形势对我方不利,但君卿夜所行路线均在老夫算计之中,若不出意外,只要他在三日内抵达晋同关,王爷同样可以兵不血刃,要他有去无回。”自举反旗之日起,时利子便不再尊称君卿夜“皇上”,而是直呼其名讳,此刻,时利子抚弄着美须,信心满满,倒让君卿欢安心不少。
只是这时利子个性古怪,最爱故弄玄虚,有许多事都只在最后告知,让他猜得好生辛苦,现下一听时利子说有办法,君卿欢自是再也忍不住,焦急问道:“军师可有良策?”
“良策倒有,不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时利子既有雄才伟略,又通天文地理,自然有着自己的一番计较,眼看着君卿夜一路披荆斩棘、势不可挡,他却根本不惧不怕,但这也绝不仅仅是胆大无畏。
每每时利子流露出这等表情,便一定会有惊人之举,是以,君卿欢对此亦十分好奇,“何谓东风?”
“东风自是我等无力左右,但王爷却可以帮君卿夜送那东风一程。”
抚着自己的右腿,想着从今往后不可能健步如飞,君卿欢恨不得马上就亲手结束掉君卿夜的性命,是以,对时利子的这一番说辞,自然不会反对了,“那本王应该如何做?”
时利子见君卿欢十分配合,便问道:“王爷觉得,如今的君卿夜最在意的是什么?”
“自然是皇位了。”生在帝王家,他对皇位的野心越来越大,自然认为在君卿夜的眼中,皇位也是排在第一位的。
时利子摇了摇头,“除了皇位呢?”
“本王以前一直认为他最在意的除了皇位以外该是萱儿,可后来本王发现,原来他在意的其实是弯弯,可现在,无论是萱儿还是弯弯都已不在人世,现在的他,除了皇位,该是什么也不会在意了。”突然提到了她,君卿欢的心骤然一痛,竟也有几分叹息之意。
“王爷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一直不曾发觉而已。王爷可知道君卿夜为何没能及时赶回上京?”时利子提醒般问着,君卿夜亦老实地回答:“本王听说他在那断崖处寻了她九日九夜,才耽误了行程。那断崖处怪石嶙峋、高逾万丈,弯弯又如何能活?”
“只要他君卿夜相信她还活着,无论半月弯是死是活,王爷都能再好好利用她一回。”时利子本是不择手段之人,此番话也尽显其无情之处。
君卿欢心头一颤,竟说不出话来,已死之人还要利用,他真的有几分不忍了。可转念一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弯弯生前已是愿为他付出一切,那么自不会在乎死后再帮他一把。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竟又平静下来,只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时利子道:“军师想说什么,尽管直言,本王定会满足。”
“并非难事,只要王爷找出一名长得和半月弯相像的女子,再散播一下消息出去便可,就说有人在晋同关外的梅塔丽沙漠中见过她。”时利子平静地说出了他的要求,君卿夜却是再度疑惑,“为何要说在梅塔丽沙漠中见过她?”
“因为老夫要让君卿夜带着他的军队进入梅塔丽沙漠。”说到梅塔丽沙漠,时利子一脸阴狠,那地儿长年飞沙,若是君卿夜敢进去,他相信定是有去无回的。
“那可是个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军师难道认为他是那般愚蠢之人么?”虽不服君卿夜,但对于他的能力,君卿欢还是佩服的,是以,对时利子的说法他不敢认同。
“他自然不是愚蠢之人,但再精明的人也会有冲动的时候,老夫相信,若是他心中真的有半月弯,他一定会去。”世间的情情爱爱,时利子不懂,但君卿夜心伤未愈、手筋被挑,却仍旧在那断崖寻人,便足以证明其重视的程度了,是以,他才会出此绝招。
“可即便他肯去,军师又何以认为他会带着军队一同进入梅塔丽沙漠?”在君卿欢的印象中,君卿夜机敏睿智,做事最为顾全大局,是以,这等冒险之事,他实不敢相信是君卿夜那样理智之人会做的选择。
君卿欢不明就里,当然怀疑。时利子却只是眯眯一笑,自信道:“这便要借那东风的神力了。”
夜幕降临,一弯新月悠然而出,嵌在墨蓝的夜空里,碎玉一般。
月华如雪,透过重重树影,照在君卿夜略显单薄的身影之上。他一袭长袍,修身玉立,竟是借着月光望向院中某处久久不语。未曾想,在这样极寒之地,仍能看到孤傲枝头的清雅梅花,明明花期已过,竟还有一枝独留。
失落地抬腕,那粉色的伤痕依旧,太医说尽力了,但他的右手仍旧变成了他身体的累赘。假若是她,一定能治好他的手吧?只是,若是她还在,又如何肯为他医治?苦涩一笑,他望着那无力的右手自嘲而语:“或者,你留下这样的手臂给我,便是想要彻底成为我的噩梦吧?你想时刻提醒我你曾经存在过,是吗?”
略带磁性的嗓音低沉而浑厚,但更多的却是透着一股子凄凉之意。在失去她以前,他一直不懂得什么叫心痛、什么叫痴苦,现在他都尝过了,也懂了,可她却不在了。虽然他也曾坚信她尚在人世,但在一天天失去她的消息的日子里,他最后的自信似也要被磨灭掉了。月,依旧清冷,他的心也似被染上寒霜,便是那连日里的捷报频频,也对他失去了吸引力。她,真的不在人世了么?他始终不愿相信。
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所思所想,几乎在同时,风赢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淡然相问:“为何这么晚还不休息?”
风赢倒也不瞒他,直接回复,“皇上,末将方才得一探子密报,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来了,不是想要告诉朕么?还说什么当讲不当讲?说吧,有何军情令你如此心急,朕倒真想听听了。”他笑着说道,明白若非要事,风赢定不会如此深夜还来他处禀报。
风赢面有难色,但还是如实告知,“末将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有人在梅塔丽沙漠一带见过一名白衣女子,其音容酷似迷蝶。”
本以为是紧要军情,不想意外地听到了这个名字,君卿夜有一瞬间的恍神,末了,竟只是喃喃重复,“酷似迷蝶?”
“是。”风赢重重点头,面上可见兴奋的红晕。
“是她么?她真的没有死?”明明一直坚信着这个事实,可当真听到了她的消息,他竟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不愿接受,而是害怕会再一次失去。假若真的是她,他又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三日后,晋同关。
初春的早晨一如往日的凄寒,守夜的士兵睁着蒙眬的睡眼,等待着来接替自己的人。守了整整一夜,他们浑身都泛着冷,只想早点回去窝在被子里好好睡大觉。正值战乱,只要接替之人未到,哪怕是眨眼的工夫,他们也是不敢懈怠的。
不多时,接替的士兵终于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近,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与互换之人高声交代几句后,开始正式的交换岗位。突然,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你们看”,所有还在交谈的士兵都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望去,逆着光看不太清,却隐约能看见一人一马疾速朝城门飞奔而来。
马儿尚未奔至城门口,突然双膝着地,重重摔倒后打了一个滚,浑身颤抖着趴在了地上,只剩重重的喘气声。马上之人背后插着好几支箭矢,浑身是血,已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我要……见……将军,我要见……皇上,我有……急报,急报……”断断续续地说完,那人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直接晕死了过去。
城楼上嗡嗡声一片,士兵们指着那个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打算下去看个究竟。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突然跑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是敌是友都分不清,又如何敢随便弄进城来?
“你们在看什么?”
一道清朗之声穿透嘈杂的人群,飘进所有士兵的耳中,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身,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面色惶惶,跪了一地,“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君卿夜表情温和,笑着让众人平身。
在皇宫里习惯了别人的三叩九拜,到了边塞之地,他却并不喜欢他们动不动便如此大礼,非常时期,坚守岗位尤为重要,不拘小节反倒最好。
将士们依言平身,却见君卿夜领着风赢径直朝城头行去,显然是想看看引起所有人注意的是什么东西,可当他看清城下之人时,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那是何人?”
他金口已开,守城的将领自不敢怠慢,忙回复道:“回皇上,末将也不知城下是何人,方才只见他横冲而来,而后便倒地不起,末将正要派人下去看个究竟。”
“风赢你去吧,问问清楚。”
这种小事本不必由风赢亲自下去,但那些守城将士的表情,让君卿夜明白了他们的顾忌。来人身份不明,要别人去,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风赢让他放心。
“啊,皇上,这等小事何需劳烦风帅啊,还是末将下去吧,末将……”
守城将领听了君卿夜的话,以为他是责怪他们未及时处理,已是急出了一身汗。可君卿夜却不待他说完,直接对风赢一个眼神示意。风赢会意,三两步跃上城头,竟是根本没有打算走城门,而是选择了纵身而下。看着风赢大鹏展翅般的身影,那守城将领又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这般直接下去,他还真是没那个本事了。
风赢落地之处离那个浑身是血之人很近,缓步走到那人跟前,隐隐可见其身体还在微微颤动着,似乎没有死。将那人身体翻过来,只见他满是血污的脸上还沾着些泥土,已是全无人样。因剧痛,他又开始闷哼出声,含含糊糊间,风赢终于听清了他口中的话语,“我要……见……将军,见……皇上,我有急报,急报……皇上……”
在晋同关,除了方才那个方脸的守将,最大的官除了君卿夜便是风赢了,这人口中的将军虽不知指的是谁,但若说是军情,说与风赢听也是最为应该。是以,他忙贴近了那个人的脸,有些激动地问:“本将军是风赢,有何紧急军情,对本将军说便好。”
那人闻言,紧闭的双眼困难地睁开一条细缝,哆嗦着嘴,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叛军。”
听到这两个字,风赢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反而是这人一身是伤,飞鸿骑中先锋营的探子都是经他一手调教,没有不认识的,这人虽然一脸污血,他也基本能断定,不是他带过来的人。但局势在眼前,此人一身周军装扮,若说是细作,可他又伤成这样,实在是真假难辨。
“你见到了叛军?在什么地方?”
“梅……梅塔丽……沙漠,叛军……叛军……咳咳……咳……咳咳咳……”勉强说了几个字,那人已剧咳不止,原本血污一片的嘴角,又流出许多新鲜的血液。风赢心中不忍,想要扶他一把,那人却突然伸手扯住了风赢的手臂,“将军……叛军……叛军要来了。”
“要来了?”风赢神情剧变,有些不敢相信,这阵子都是他们追着叛军在打,现在这人居然说叛军要来了,他们来干吗?自投罗网想来送死?
“是……是……要来了。”那人另一只手颤抖地指向了沙漠的方向,眼中满是惊骇,吐出最后几个字后竟一命呜呼了。
摇动着那人的身体,已是回天无力,风赢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快速查看那人的身体。叛军也是大周之人,自然没什么明显的痕迹,但看这人伤及脏腑,不像是装出来的。眸色沉沉,风赢望向不远处的大漠黄沙,心中竟有了几分不安。
飞奔而起,风赢提足运气,顺着城楼的高墙直上,最终立于君卿夜身前,表情凝重地说了一句:“死了。”
“他说了什么?”虽隔得远,但以君卿夜的眼力还是能很容易判断出城下状况,是以,问得也直接。
风赢拧起眉头,并不隐瞒,只认真道:“说得并不清楚,意思可能是,叛军在梅塔丽沙漠一带。”
“梅塔丽沙漠?那地方环境那样差,叛军如何会在那里出现?”君卿夜直接问到重点,风赢认同般点了点头,“末将也这般认为,只是此人身份无法确定,现在又死无对证,假若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军是否会错失良机?又或者被人攻其不备?”
“那就再派几个人过去看看,假若他们真的在那里,该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的应该是我军。”君卿夜也厌倦了现在的战斗模式,一直追着打的状态实在不让他喜欢,若是真男人,就该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拼个你死我活。
“是。”
得了令,风赢很快安排了下去,这一次,那个守城将领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说是要亲自去探。风赢并未阻止,只嘱咐了几声小心,便打开城门,放他领了一小队人马而去。
大约用了两炷香的时间,那个守城将领奔马而回,惊骇的脸上写满了惧意,“皇上,不好了,叛军来了,叛军来了,好多好多啊!”
他那表情太过窝囊,风赢不由厉声喝道:“嚎什么嚎,说清楚,好多什么?”
那守城将领姓朱名泉,本不是这晋同关的州官,原来在这儿的驻军早被君卿欢带走,他也只是临危受命,急急赶到此处。是以,他在这晋同关待的时间并不长,对于梅塔丽沙漠也只是有所耳闻,可当他看到大批的战马滚滚而来时,还是有些惊怕不已。
被风赢这么一吼,朱泉终于收起惧意,老实道:“风帅,真的是好多人,依末将目测,最少有五十万大军,佑亲王想要横穿那梅塔丽沙漠吃掉我晋同关哪!”
“什么?”闻言,风赢也被吓了一大跳,如鹰的双眸闪电般朝着大漠深处炯炯眺望。
众人听朱泉所言,均面露惧色,唯有君卿夜神情镇定地道:“想要横穿梅塔丽沙漠,根本不可能。”
“皇上,末将所言句句属实,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也都看到了。”朱泉见君卿夜不信自己所言,当下慌乱不已,连忙扯过身后小兵,要他说话为己证明。
“是……是啊皇上,真的好……好多人。”小兵方才已被大军所吓,现在又慑于君卿夜的威严,连说话都变了声,结结巴巴的,但也能让人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君卿夜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