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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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无妨。”沉香母亲坦然地说。
一直没有插话的王雅丽觉得楚天可能不好意思问，按照他们既定的调查方案，她马上接过话题，单刀直入地问：“伯母，在沉香进越剧团之前，你认识林文娟老师吗？”
出乎楚天和王雅丽的意料之外，沉香母亲非常干脆地回答：“认识。”
“那么说，你和林文娟是舞台姐妹，过去是在一个剧团里演戏的。”王雅丽进一步巧妙问。
“是的。”
“香香越剧团的裘越晋是你们原来的老板。”
“是的。”沉香母亲回答时，楚天和王雅丽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一种愤怒。
“伯母，我和沉香还在读书时，林文娟老师来学校招生，你千方百计阻挠沉香报考越剧团，我把林老师带到你家，是不是那个时候你们互相认出了对方，是林老师做通了你的工作，你才答应沉香到越剧团的。”
“小天，你猜得很对。”
“你们还约定，你们的关系对外保密，包括对沉香。”
“确实是这样。”
“伯母，你能否先把那天与林老师相认以及你们的约定说一说。”
“林文娟过去的名字叫林娟，以后改名叫林文娟，她过去是跟我一起学戏的。她到桂州越剧团我早就知道了，广播中播放过她演唱的越剧也采访过她，我听声音就能辨识出她。你那天带着她来，一进门我就认出了她，只不过她没有认出我。那天，我把她拉到墙外，拉到竹林深处，一路过来，从院内到院外，都种满了兰花。我问她，你还喜欢兰花吗？经过我的提醒，她看着遍地的兰花，蓦然想起了我。她紧握着我的手，眼冒泪花，高兴地说，你是闻香姐？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有点面熟，看到沉香，我也感到面熟，沉香活脱脱就是当年的闻香。我也攥着她的手，流着眼泪说，小林子，我正是你姐。不过我现在不叫闻香，闻香已经死了。姐妹俩久别重逢，相拥面泣。我对她说，小林子，我为什么不让沉香唱戏，我是心有余悸，不想女儿再走我当年的老路？她劝我说，姐，你放心吧，你把沉香交给我，我就把她当自已的女儿看待，我不会让任何人欺侮她的，况且，这是市越剧团，不像我们过去的野鸡剧团。我沉吟了一会，对她提出三条要求，我对她说，你要答应我三件事，有一件做不到，你就断了这个念头；今后有一件失约，我要找你算帐，就是死了也要变成鬼来缠你。她都一一答应了。哪三件事？第一、不得向第三者包括沉香泄露我的过去、我的名字以及我和她的姐妹关系；第二、对沉香要严格要求，不要因为我们是姐妹关系，就对她宽容、放纵；第三、不能让沉香单独外出唱戏，不得参予酒场上的应酬，要保证她的安全。我最后对她说，我今天把沉香交给你，你以后也要把沉香完完整整地交还给我。”
沉香母亲说到这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谁能想到她竟先我而去。”
楚天看到沉香母亲直言不讳，就抛弃了自己原来存在的顾虑，就说：“伯母，请把你们的过去介绍一番好吗？”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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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闻香（二）
闻香，是灵岩县农村中十里挑一的俏妹子，也是一个戏班里的台柱子，不管什么歌学一遍就会唱，不管什么戏练一遍就会演，她戏演得好，人又俏俊，这个戏班演到那里就红到那里，老板裘越晋就以她的名字命名为“香香越剧团”，市越剧团看中了她，想把她挖过去，戏班老板裘越晋就是不同意，她也不想去，那时她正与同一个戏班里的一个英俊的武生爱得热火朝天。就在她与那个武生谈婚论嫁的时候，发生了一场特大的事故，使她与那个武生劳燕分飞，她也悄悄地离开了戏班。
春节期间是农村最清闲的季节，也是剧团最忙的季节。从大年初一开始，香香越剧团几乎马不停蹄地在灵岩县的各个乡村演出。
演出了一段时间，闻香和全剧团的人都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现象，有三个年青人几乎每一场演出都来观看，只要闻香一出场，他们就发出喝彩，闻香在演出中，他们掌声不断，演出结束后，他们都要来到后台，由其中一个高个子给闻香献上一束从野外采摘来的鲜花。观众在演出结束后到后台看闻香的情况经常会发生，像这三个年青人天天如此比较少见。老板裘越晋采取通常的应酬方法，接过鲜花，表示感谢，打发走人。
大年初十的晚上，越剧团来到了一个山区的村庄演出，这三个年青人又跟到了这个村庄。演出结束后，闻香在后台卸装，三个年青人又来到了后台门口，那个高个子手捧着鲜花说这一次要亲自给闻香献花，老板裘越晋堆着笑容挡在门口不给他们进来。一个要进来，一个不同意，他们就在后台门口嚷了起来。三个年青人天天来捧场，天天来献花，闻香有所感动，当她听到门口发生的声音后，就走到了门口。双方见到闻香都停止了争执。那个高个子的青年双手将鲜花捧到闻香面前，说：
“闻香小姐，我非常喜欢你的美貌，非常喜欢你的表演，特意来给你献花。”
“谢谢！”闻香向他们掬了一躬，接过了鲜花。
三个年青人尤其是高个子的看到卸装后的闻香比戏台上的还要漂亮，刚才接鲜花时闻香一个手指无意之中碰到了他的手指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激动地说：“闻香小姐，我自从大年初一在舅父家看到你的演出后，就忘不了你，天天跟着戏班来看你，今天你们到了我家，明天我想请你到我家吃顿便饭。”
“这位后生的好意我们领了，吃饭就免啦！” 裘越晋抢过去说。
“不行不行，我们从来不到别人家去吃饭的。”站在闻香边上的林娟的也插嘴说。
“那么改在饭馆好吗？请裘老板和这位小妹妹也一起来。”高个子青年见风使舵。
“不行不行，我们白天要排练，没有时间外出吃饭。”林娟又抢在前回答。
“裘老板，你们在这里反正要演出到元宵节，你看什么时间有空闲就安排在什么时间。”高个子青年知道没有老板的答应闻香是不会应允的，他就对着裘越晋说。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裘越晋圆滑地回答。
“闻香小姐、裘老板再见！”高个子青年看着闻香。
“慢走。”闻香礼节性地说。
高个子青年和其它两个青年看着闻香恋恋不舍地退出了后台。
他们走后，闻香的未婚夫在后台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闻香说：“这个男的对你有意思。”
林娟也接上说：“怕是看上了闻香姐啦！”
闻香一拉林娟的手臂：“你瞎扯什么！”
“他为什么不给我送花，要天天给你送花，不是喜欢你又是什么？”林娟做了一个献花的动作，调皮地说。
“他要喜欢就让他喜欢，我们不理他。”闻香用手肘碰了碰未婚夫，说：“你说对不对！”
“他们假如要碰你，我对他们不客气！”
随后几天，三个青年人一如既往，天天如此。有时连白天也来剧团，还给剧团送来一些蔬菜、地瓜，元宵节那天还特意给剧团送来了汤圆和藕粉，闻香不理他们，他们就与老板裘越晋套近乎。
元宵节晚上剧团演完了最后一场戏，裘越晋对回到后台的闻香说：“闻香，晚上你和小林子一起同我一起到街上的饭馆去吃宵夜。”
“是不是哪三个人邀请？”闻香问。
“是他们。”
“我不去。”
“不去不好意思，他们天天来捧场，又给剧团送东送西，盛情难却。”
“你是老板，你去应酬一下不就行了。”
“他们请的是你，我和小林子都是作陪的。” 裘越晋说后又补充了一句，“有我们在一起，你还怕他们吃了你不成！”
“对啊对啊！明天就和他们拜拜了，不怕不怕！”林娟也在一旁叽叽咋咋。
闻香面露难色，看着站在一边的未婚夫。
“你如果还有顾虑，叫你的心上人早一点过来接你好啦！” 裘越晋给他们俩人吃定心丸。
“既然裘老板怎么说，我和小林子去应酬一下，你早一点过来接我。”闻香勉强答应，并向未婚夫作了交代。
“嗯。”闻香的未婚夫心里老大的不高兴，碍于老板的面子，违心同意了。
一直在外面等的三个青年人看到裘越晋带着闻香出来，高兴地为闻香他们引路。
三个青年人在饭馆为闻香他们备了一桌丰盛的宵夜。他们拿出当地的米酒，闻香坚持一口不喝，他们也不勉强，就和裘越晋喝了起来。席间，闻香才知道高个子青年的名字叫陈修奇。酒至半酣，陈修奇对闻香说：
“闻香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一见到你，我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一天不见你，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林娟听到他这么说，一边吃着菜肴一边在窃窃发笑。
闻香对仰慕他的人见得多了，习以为常，平淡地说：“你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平常的女孩子。”
“不不不！是你自己谦逊，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我的梦中情人，我今生非你不娶。”陈修奇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的两个兄弟也在一边为他帮衬，为陈修奇表*迹。
林娟听到后，快人快语，“闻香姐早就有心上人了，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来世早一点投生来追闻香姐吧！”
“什么？闻香有人啦！”陈修奇犹如掉进了冰河中。
“是的，他的未婚夫就是我们剧团里的那个英俊的武生。” 裘越晋说。
陈修奇恰如被霜击后的嫩叶，萎缩得提不起了精神。
闻香心有不忍，拿起白开水，站起来说：“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三位大哥，谢谢你们多日来对小妹和剧团的关照。”
三人受宠若惊马上站起来，拿起手中的杯与闻香碰杯。陈修奇在碰杯时窥到闻香露出皓白的小臂，犹如干瘪的嫩叶遇到雨露和阳光，突然之间来了精神，他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闻香小姐，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我就天天追求你。”陈修奇坚定地说。
“这位大哥，这是没用的，他们的感情好着呢！你见过海会枯，石会烂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林娟像连珠炮一样冲着陈修奇发，然后温和地对闻香说，“闻香姐，你说我说得对吗？”
闻香温婉地一笑，以示赞同。
陈修奇还是不甘心，坚决地说：“上天作证，我追闻香的心不会变。”
这时，闻香已坐不住了，只怕陈修奇会讲出更难听的话，她的眼睛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盼着她的心上人快一点来接她。
“裘老板，我和闻香的事成不成就看你的啦，你一定要帮我。”陈修奇见他打动不了闻香，就向裘越晋求助。
裘越晋在这几天得了陈修奇的不少好处，帮他说好话，又帮他把闻香约了出来。当着闻香的面，他左右不好说，只顾自己喝酒。
闻香见裘越晋不帮自己说话，担心再坐下去更不利，就站起来说：“裘老板，晚上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不行不行，菜还没有全部上齐，不能走。”陈修奇好不容易把闻香约出来，目的还没有达到，当然不会放闻香离去，他站起来阻拦。
“再坐一会吧！我酒还没喝高兴呢！” 裘越晋也不想那么早走。
“那我们先行一步，你在这里慢慢喝吧！”闻香说。
“天黑路也不好走，你们俩个女的回去我也不放心。”陈修奇还是借口阻拦。
“我们不怕。”林娟豪气地说。
闻香绕过陈修奇说：“谢谢三位大哥，我们先走啦！”
和陈修奇一起来的另外两个青年见陈修奇没有表示同意，双双站起来拦住闻香。
“闻香小姐你不能走！”陈修奇坚定地说。
“我一定要走。”闻香倔强地说。
俩个人就这样僵峙着。
这时，其中一个青年对陈修奇说：“大哥，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闻香小姐一定要走就让她走吧！不过，要为她的安全负责，我们一起把她们送回住处。”说后他向陈修奇眨了眨眼睛。
陈修奇见状，顺水推舟：“好吧，我们送你们回去。”
闻香觉得由他们送不妥当，就说：“不用你们送，我们自己回去。”
“你如果不同意，就等裘老板酒喝高兴了再走。”
“闻香你一定要走，就由他们送一送，如果你们两个回去，我也有点不放心。” 裘越晋说。
闻香见裘老板也怎么说了，只得同意。
一行四人在微弱的手电灯光的照耀下走进了夜幕。
四、闻香（三）
饭馆离剧团住宿的村庄有三里路程。
闻香和林娟走在前，陈修奇他们走在后。一路上，两个男人在低声地说着话，闻香和林娟一边提防着他们一边也在说着悄悄话。将近一半路程走下来后，快要到山神庙时，陈修奇和另一个男青年走到闻香和林娟边上。
陈修奇侧着脸问闻香：“闻香小姐，我在饭桌上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请你也认真作番考虑。”
闻香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回答：“陈大哥，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你也要相信我说的话，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
“你是说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死皮赖脸的，明确告诉你闻香姐有老公了，你还缠着不放。”林娟生气地指责陈修奇。
“闻香，我这个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一定要得到你。”陈修奇捏住了闻香的一只手臂。
“陈修奇，我也非常肯定地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闻香一把摔掉了陈修奇的手。
“我就是想把不可能变为可能。”陈修奇用一只手捏住闻香的手臂，一只手抱住她的另一只肩膀。
“陈修奇，请你放尊重些，拿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