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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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听着圆润轻柔、幽静典雅的箫曲，眼前浮现出了天山明月出没于苍茫云海，遥远的边塞万里长风的境象，想起了“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的《木兰诗》，看着郭琦潇洒自如的姿势，一股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献丑了。“郭琦吹奏完毕，将洞箫递还给沉香，谦虚地说。
“你吹得太好了，还不如由你来直接当我的老师。“沉香由衷地说。
“我觉得你一开始就练习传统箫曲《梅花三弄》有点不适宜。我建议你改练《红楼箫曲》中‘枉凝眉’较合适。”郭琦掏出“枉凝眉”的箫曲送到沉香手中。
“郭老师，你先表演一番，让我在边上学习观摹好吗？”沉香既顽皮又虔诚地把郭局长改称为郭老师。
“好吧！”郭琦再次手执洞箫吹奏了起来。
沉香对越剧《红楼梦》非常熟悉，电视剧《红楼梦》也看过，对这首“枉凝眉”的旋律有一定的了解，听了郭琦的吹奏，她紧接着试了一遍，自我感觉比吹奏《梅花三弄》流畅得多，学习的自信心尤然增长。
“进步很快吗！”郭琦表扬她。
“还不是你这个老师教得好。”
“下面把你的姿势校正一下。”
开始，郭琦为了避嫌站在沉香的对面，用手势指示她的高低仰俯程度。沉香不得要领，他继续打着手势，她还是不到位，他掏出水笔来到她身边，用水笔指点她的肩、臂和手部，当他看到她的头部角度太低，用水笔去挡她的下巴。距离接近后，对方如脂的粉颈耀得他有点目眩，他的手不自由主地抖了一下，笔帽掉到了地上，笔尖触到对方的下巴，在下巴画了一道歪歪斜斜的蓝线。沉香感到下巴有一股痒痒的感觉，头颈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的下巴弄脏了！”郭琦慌张地说。
沉香看到掉了笔帽的水笔，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了，她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郭局长，我长胡须了，成老头子了。”
郭琦又连声道歉。沉香看到郭琦的窘态，又开心地笑了起来，鬼脑子一转，脸蛋一歪，逗起对方来：
“你破坏了我的形象，我要你赔。”
“我给你找找面巾纸。”郭琦嘴上说着，手在自己身上乱摸，摸索遍了也没有带面巾纸。
看到郭琦脖子都红了起来，沉香笑个不停，说：“大局长你就不用忙了，我自己有面巾纸。” 。。
八、联姻
在郭琦的悉心辅导下，沉香吹箫的水平得到了显著的提高。郭琦目睹沉香日臻成熟的箫艺，心里在暗暗称奇，她不仅国色天香而且冰雪聪明，不像有些女孩子脸蛋长得很漂亮，人却笨得一塌糊涂，无疑如桌上的花瓶——中看不中用。
评选要宣传，造声势，走后门，打关系，首先要落实评选经费。在龚市长的支持下，市政府拨了十万元，这在过去是没有的。郭琦和沉香都以为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办事了，李小生却摇了摇头，他说这点钱只能算是一个基本数，缺口还大着呢。于是，郭琦和李小生纷纷出去拉赞助。
郭琦首先想到了“香苑房地产集团公司”。他在宣传部时专门写过他们公司的调查报告，曾在内参和大报上发表过，给该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政治效果和经济效益，公司董事长陈修奇对他感激涕零，当时曾当面向他表态，郭琦以后有什么困难将全力支持。
郭琦和陈修奇电话联系上后，就到了香苑房地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陈修奇非常热情地接待郭琦。两人寒暄了一番后，郭琦就向陈修奇说明了来意，他认为陈修奇多少会给他一点面子，料想不到被对方一口回绝。
“你说这次是谁到省里参加比赛。”
“就是林文娟的嫡系传人沉香啊！你曾经多次去看过她演的戏，满口称赞她人长得漂亮，戏唱得好。”
“噢！我知道了，就是这个架子很大，一点也不给人面子的那个角。”陈修奇气呼呼地说。
“陈总，你干吗生那么大的气？”
“郭局长，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沉香在桂州大剧院第一次登台主演《孟丽君》，我就为她送了花篮，三天后。我又专门为她设宴庆贺，其它演员都爽快地答应了，唯独她给我拒绝了，如果换成你，你气不气？”
“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现在由我来向你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陈修奇有点不近人情地说：“你老弟新官上任，又是第一次开口，按常理要给你面子，你现在是为了沉香，对不起，我一分也不会赞助。”
郭琦第一次出面拉赞助，就被拒绝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出董事长室。在郭琦临出门时，陈修奇向他抛了一句话：
“沉香自己过来，我倒可以考虑。”
郭琦回来向沉香和李小生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李小生埋怨沉香说：
“我曾向你建议过，社会上的必要应酬还是要参加的，你就是听不进去，你看，你看，现在产生副作用了。”
“我就是不去。”沉香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赞助费不够，我看比赛是白费劲。”
“我就不相信，没有赞助费就拿不到奖！”
“好啦好啦！你们不要吵了。要以大局为重。”沉香和李小生都看着郭琦说话，“社会上的应酬该不该参加以后讨论，今天我们要研究的是还要不要香苑房地产集团公司的赞助。我个人认为，香苑房地产集团公司是本市目前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实力雄厚，陈修奇是个越剧迷，对沉香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他如果能够赞助，起到以一顶十的作用。我想他已经放出了话，只要沉香亲自登门，成功十有*。沉香，你说呢？”
“我听你的。”沉香看着郭琦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去和郭局长一起去。”
“行。我和你一起去。”郭琦只怕沉香倔强，见她还能顾全大局感到了高兴。
当天下午，郭琦和沉香就到了陈修奇的办公室。
郭琦首先向陈修奇解释：“陈总，你误会了，沉香有一个原则，对于个人的邀请一概不予赴宴，不仅仅是你，职位比你高的、公司比你公司大的，钱比你多的都一样。陈总，你大人大量，不要为一餐饭的事斤斤计较。现在，沉香亲自登门向你道歉，你可以不给我面子，可不要再为难一个漂亮的小妹妹了。”
沉香也接着说：“陈总，我是对事不对人，现在我正式向您赔礼道歉。”
“好啦，过去的事不提了。大美女、大演员亲自莅临使本公司篷壁生辉。”陈修奇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陈总，你可能还不晓得，这次比赛是龚市长亲自抓的，龚市长一旦知道陈总的慷慨解囊，会很高兴的。”郭琦不失时机地为陈修奇赞助施加影响。
陈修奇是个精明的人，沉香屈尊就驾气消了一半，听到解释，气又消了一半，对方搬出了龚市长，就什么气也没有了，他慷慨地说“好吧！看在你们两位亲自来的份上，我赞助十万元吧！”
“谢谢陈总！”
“谢谢陈总！”
“谢就不用了，我想预祝沉香小姐此次参赛取得圆满成功，今晚设宴就三个人，小范围为你们饯行，沉香小姐，这次你总得给我面子了。”
沉香在单位中听着郭琦和李小生的对话，对自己定下一概不应酬的原则就产生了动摇，现在陈修奇一口就赞助十万元，对下一步参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心里非常高兴，晚上又是小范围的吃饭，她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
“好吧！我答应。但是有一点请陈总原谅，我不喝酒。”
“行。只要沉香不给我扫兴，当演员的不喝酒我能理解。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三人坐着陈修奇的奔驰S600转眼就到了桂州国际大酒店。陈修奇把鱼翅、鲍鱼、燕窝等佳肴点上了桌面。陈修奇果然遵守诺言，只和郭琦两人对酌，给沉香要了一杯现榨的橙汁，没有要求她喝酒。
席间，陈修奇喝了不少酒，说出了一番酒话。
“郭局，沉香，我是灵岩县人，灵岩人对越剧的痴迷程度不亚于吃鸦片，年轻的时候我是没日没夜地跟着越剧团看越剧，也学会了一些越剧的唱段，现在我唱一段何文秀“桑园访妻”给你们听听，请沉香小姐多指教”——
走呀……
路遇大姐得音讯，
九里桑园访兰英。
行过三里桃花渡，
走过六里杏花村……
陈修奇唱罢，郭琦和沉香一齐鼓掌。
“陈总唱得挺不错啊！”郭琦说。
“你说了不算。”
“郭局长说得对，你一个业余的，能有这个造诣真的不简单。” 沉香实事求是地称赞道。
“你的评价我高兴。公司里联欢我都要唱上几段越剧。”陈修奇颇有几分自豪，接着他提议说：“沉经理，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公司能不能和你们越剧团逢年过节时搞些联欢会，经费由我们出。”
“陈总有兴趣可以考虑。”沉香逢场作戏回答。
沉香的随口回答陈修奇信以为真，他举起酒杯说：“为企业和文艺联姻，干杯！”
“干！干！”
一杯酒下肚后，他又在自吹自擂：“不怕你们笑话，那时我对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其中的一个就是现在已经过世的林文娟……”
工 “你认识林老师？”沉香问。
“认识啊，我还认识了她的一个姐妹。沉香啊，在没有看到你之前我认为她的那个姐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现在看来她没有你漂亮。”
“你追求她了？”
“追了好长时间她就是不答应。”
“你放弃了？”
“我这个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以后我就……”陈修奇欲说又止，“好啦好啦！过去的荒唐事就不说了”。
沉香参加这一次宴会，可以说收获颇丰。除了得到了巨大的比赛活动经费，还意外得到了一些日后有用的消息。
九、戏剧协会主席
郭琦和李小生又在其它一些企业拉到了赞助，经费问题解决后，郭琦、沉香和李小生一行提早来到了省城。
到省城后，沉香去熟悉场地作参赛准备，郭琦与李小生到电视、广播、报纸以及宣传、文化部门开展紧锣密鼓的宣传、造势和请客送礼活动。
请客送礼的关键部位和关键人物是众评委，郭琦和李小生带着沉香逐一拜访了评委，评委们都肯定了沉香的清纯美貌和扎实的越剧功底，基本上都笑纳了所送的礼品，都表示要为沉香出力。唯有戏剧协会的主席魏山伯不为所动，他冠冕堂皇地对他们仨人说，这个女孩子人长得倒蛮漂亮，光漂亮没有真才实学，仅仅依靠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是行不通的。郭琦提出由沉香唱一段越剧给魏老听听，由魏老评评沉香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魏山伯根本不理睬郭琦的提议，说到了正式比赛时再听，接着就说出了送客的话。
仨人心里十分明白，魏山伯不点头，不与众评委通气，众评委不可能给沉香打最高分，比赛结果不可能理想，沉香最多只能进前十名，获奖名次就不一定有了，更不用说进入前三名。
郭琦与李小生商议，他问李小生，你曾经参加过几届评选，经验丰富，看看用其它什么途径才能打通魏山伯。李小生隐晦地说，我们直截了当地去送礼，可能犯了魏老的大异，不如换一种方式试一试，由沉香出面宴请魏老，一个女孩子出面邀请，魏老可能不会有介意，我们在酒宴上再见机行事。郭琦同意试试看。果然不出李小生所料，魏山伯很干脆地答应了。
去大酒店之前，三个人又进行了商量，郭琦说：
“在酒桌上，我们要把气氛搞得热烈些，尽量哄魏老开心，然后才伺机把礼物送出去，只要他会接收，事情就有八成把握。”
李小生说：“他会接当然求之不得，可能不会那么简单。我认为三个人在一起可能有点不适宜，到时候，我们俩人回避了，由沉香一个人出面，可能好说话点。”
“你说得也有道理。”郭琦点了点头，问沉香，“你一个人能应付吗？”
“试试看吧！一切都是为了评比。”沉香想也不想地说。
在车上，李小生和沉香坐在车后座，他侧身和沉香说：“你一个人在场时，要机灵点，他如果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你最好不要一口拒绝，尽量使他满意。”
沉香天真地说：“他要五万就给五万，他要八万就给他八万，十万都给他也可以，反正我们经费比较充裕。”
李小生摇摇头含糊其词：“你不要过分天真，过分乐观，总之，要有一些心理准备。”
“他的胃口会更大？”沉香懵然不知所以。
李小生没有吭声。
“骑驴看书，走着瞧吧！”没有见过世面的沉香显出一付“船到桥门自会直，不用老大多吃力”的心态。
李小生盯着沉香俊美的侧面面孔，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香榭丽舍”包厢的豪华使沉香尤如“刘姥姥进荣国府”——一切都感到新奇。晶莹璀璨的大型水晶吊灯，灿灿发光的镀金餐具，典雅庄重的真皮座椅，古典高雅的西洋壁画。餐桌摆在落地长窗边，窗外一个大花园；餐厅左边一间是个中型舞池配置高宝真音响和超薄型大型彩电；餐厅右边是一间设施豪华的休息室，除了桌椅，还摆着一张精致豪华的席梦思床。
“李经理，你真会享受啊！找了一个比皇宫还辉煌的地方。”沉香揶揄地说。
“魏老的要求很高，一般的地方他不屑光顾。”李小生苦笑了一下。
就在他们等得焦虑不安的时候，满头银发的魏山伯满面春风地迈进酒楼：“佳人有约，小老头姗姗来迟，恕罪恕罪！”
仨人慌忙离座相迎，沉香相应作答：“魏老能够赏光，是小女子的荣幸，岂敢怪罪。”
“好！有趣，有情调。”魏山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