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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东莞的天空-第45部分

小说: 东莞的天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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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口袋里已经没几个钱了,我打算变卖部分家具,换取回程的路费和我在河池的“落脚”费。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再说我既然决定回去,这些家具留在南宁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又不可能全搬回去。

  第二天和第三天,我筹到了1500元。我花其中的300元将需要拉走的家具和物品包装好交给了快运公司,花100元买了几件学习用品送去给温馨,花100元买了张车票。其余1000元揣在兜里,打算以此为基金,开始渡过我艰难的人生路

  我人生的下站,会是什么样子呢?目前也只有天知道。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小城安家
十九

  我回河池之前的某天,黄东已为我物色好了落脚点:是套二室一厅有厨带卫的房子。黄东这小子真够哥们的!据说他为此还请了两天假,找了不下10处,通过比对最后敲定了这家。这是套河池车辆厂的单位房,原先的主人在外面买了商品房,他家的单位住房就用来出租。

  托运回的家具还真不少,这些东西从省城通过几百公里的颠簸,来到了我家乡的小市。我无需再买什么家具,该有的基本都有了,连阳台上也塞了不少。家具不算太高档,但对于山区的城市来说,中档水平是绝对达到的,从搬家师傅的话中就可以证明。那天,那位胖墩墩的师傅往楼上扛东西时,他就曾称赞说:老板你这些家具真沉啊!肯定全是些高档货。我递了支烟过去并为他点了火,之后我说:还算凑合吧,都是以前在南宁买的。那师傅说:大地方的东西就是不同!老板你混得不错嘛!我说:我哪是什么老板!是老板就不用租房住了,应该在富人区盖栋房子。师傅说:是老板,肯定是老板!这年头老板租房是赶时髦。说完就在楼梯上掐灭了烟,把剩下的半截装入上衣口袋,然后又下楼忙活去了。他边走还边摇头晃脑: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相信了吧?我说中档水平还是自我贬低了,应当是中档偏上才比较正确。

  黄东这天没来帮忙,他刚进单位不能请太多假,河池这地方“炒鱿鱼”的标准要比大城市严得多,稍不留神就会被炒掉。他只匆匆接了我的车,把我引见给房东后立马赶去上班了。不过他走前留下了句话:程哥,下了班我再过来帮你打理。

  东西都进门了,我也可以放下心来。我先不着急布置房间,而是在屋子的前后左右仔细观察。

  我站在窗边,眼前是片宽阔的地域。那里有不少用于锻炼、休闲和娱乐的设施:石桌石凳啦,乒乓球台啦,高低杠啦,秋千啦,凉亭啦……甚至还有个篮球场。据说这片地原先是用来停放车辆的,近几年农用车供不应求,厂子效益好了,就在市郊盖了片更大的停车棚。

  屋后的阳台对面有片山坡,山势缓缓向上爬升。抬眼望去,除了近楼的小块土地被开垦出来种上蔬菜之外,高草和杂树覆盖着山坡,向上延伸而去,跟天空的云朵连接起来。

  6点多钟,黄东果然敲门了,同来的还有抱着儿子的李怡。就是说,他们三口之家全到位了。他们刚跨进门,原先沉寂的屋子顿时热闹起来。

  我和黄东负责布置房间,之前我已经拖了地板,这下地板也干了,我们就齐心协力移动家具,把它们摆放到相应的位置。李怡抱着小黄东,母子俩负责在旁边监工。“小黄东”是个活泼可爱的男孩,他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还把小手含进嘴里,含得口水嘀嗒的;他藕样肉嘟嘟的胖手不停挥舞,有几次我挨近他,眼镜都差点给他挥掉。我见他实在太可爱了,在迎接他们时我就曾捏过他的脸,干活的中途还几次忍不住靠过去捏几把。他脸那么嫩,我担心再用点力就能捏出水来。

  我边干活边调侃黄东和李怡。我说: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说不定再过两年,就会有第二个小黄东出来。

  李怡说:有是可以有,就怕养不活。那要看黄东能不能挣到大钱了。

  我看着黄东说:人家在电信老大那里上班,说不定年把还能混个局长来当。到时别说两个,三个四个都不成问题。

  黄东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时,他儿子在母亲怀里竟然跳跃起来,嘴上咿咿呀呀,藕样的胖手挥舞得更有劲了,仿佛表示支持父母再生几个似的。他人刚开始跳跃,口水就随着力道弹了几条出来。

  黄东笑完之后说:程哥,这事你也应该抓紧了,岁月不等人啊!我原先还以为你比我早,没想到小敏她……

  李怡抢过话来说:程哥会紧张这种事吗?暗恋的人可以排成长队了,程哥只要花心思作个挑择就万事大吉了。

  我笑笑说:弟媳啊,你是说我暗恋别人呢,还是说别人暗恋我?没有主语我比较模糊。

  李怡说:当然是女孩子暗恋程哥你啦!据我所知杨梅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个……罗欣。对!就是罗欣。黄东说罗欣早就暗恋你了,但你从来都是对人家不理不睬的。我讲的都没错吧?

  黄东瞟了瞟李怡,之后他说:程哥和罗欣是同事关系!罗欣只是仰慕程哥,那算不上暗恋。

  李怡说:女人爱男人,首先都是从仰慕开始的。但我却是个例外。黄东没有哪里令我仰慕的地方,我们的爱只是建立在同情的基础上。

  我拿眼瞟黄东,看见他帅气的脸上神色极不自然,嘴巴动了动但没出声。我就说:其实黄东也不错啊!又年轻又帅气,在单位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弟媳你是把人家弄到手了,才会这么说的吧?或者你根本就口是心非,其实心里对人家黄东喜欢得不得了。我讲的哪种情况比较正确?

  李怡说:都正确,又都不正确。其实呀,我是看中他人老实,我喜欢的还是他诚实的个性,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我注意观察黄东,看见他害羞地笑了笑。我说:这就对了!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总之啊,我是实在羡慕你们!也真心祝你们幸福!我只叹我的命不好……

  屋子里有了片刻的安静,黄东和李怡都知趣地不再吭声。家具全搬到了相应的位置,我们又找来抹布,把家具都擦了几遍。做完这些后,黄东说有事要先赶回去,还没开伙我也不再挽留,约定改天再来热闹热闹。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我花了将近两个钟头处理小件物品,把它们分类归位,全搞定后去马路边吃了碗米粉,就回家冲凉睡觉了。真的好累啊!长途车不算,回到河池还要忙半天。

  我躺在床上,阵阵倦意袭来,没多久就睡着了……半夜我被惊醒,感觉非常冷,山区的天气就是不同,都快4月了还那么冷。在屋后寒风不停地刮过,草树被吹得呼啦啦响,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动物的嚎叫,听听就感觉万分的恐怖。

  我再无睡意,索性起床找烟抽,并四处走动检查门窗;都查看过了,发现全关得好好的,就重新回到床上,拥着被子吞云吐雾。

  终于回到家乡来了,但我的心情却不见得有所好转,反而是种落寞和苍凉的感觉。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荒原之上,或行走在渺无人烟的峡谷之中,找不到来时的路,也摸不清出去的方向。我真是个孤苦伶仃迷失了路标的可怜人啊!

第五章   今非昔比
我的1000*本,交了两个月房租700元,剩下的300元已不可能维持太久。要是在过去的某段时期,几百元连聚餐把都不够;但今非昔比了,我之所以如此低调,还不是因为口袋里捉襟见肘?想想过去,在工作上得心应手,生活上轰轰烈烈,感情上满面春风;如今却是这般落魄,甚至找不到出路。想想就黯然神伤。

  但急也没用,我决定先休整几天,我爸不是讲过吗?心情不好宁可在家休息。无所事事的白天,我喜欢拖出那把躺椅到阳台,舒舒服服地抱着书看,那感觉也蛮悠然自在的。我从南宁运回的家什中,有几大箱的书箱,我曾自嘲那些书就是我的新娘——自从魏敏离开了我,常伴左右的也只有它们籍了。记得我还在朋友面前讲过,这些“新娘”永远忠于我,永远不会背叛我。我带着它们从这个城市到达那个城市,从现代繁华的大城市到达落后闭塞的小城市,它们都不会有怨气,默默无闻忠心耿耿,引领我走进知识的海洋。有时我会被其中的内容感动得泪流满面,我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是我的“新娘”在提醒我不要丢掉人世间的情感,提醒我还活着。这时我就想,人活着嘛,既然活着就该有活着的方向和思考,以及活着的价值和观念。

  晚上大多时间,我也是躲在被窝里看书,极少出去,连黄东邀请我也不出,我需要冷静。

  没错,我的“新娘”伴我度过了新居生活中最初的几天,那些烦燥的白天和寂寞的夜晚。

  但我深深知道,总这样读书看报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还远没达到读几篇文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境界。我得生活,我得有资本来供我的新居,我得有食物来填饱我的肚子。我的娘子,哪怕它再忠诚,这些她都不可能给我,“书中自有黄金屋”在某些时候只不过是句骗人的鬼话。编出这句话的那位大爷,饿极了请你啃几本书看看能不能解决问题?

  第5天,吃完了早餐后,我从衣柜里找出个公文包背上,我要出去找份工作。头天我已经把 “求职表”和 “个人简历”准备好了。在办这件事时我感觉到有点可笑,思想中甚至还夹杂着隐隐的伤感。讲句实话,这还是我头次正儿八经的求职。求职表的某栏像新手入党宣誓般写下了许多豪言壮语,说什么“如果贵单位能录用我,本人将恪尽职守、勤勤恳恳、精钻业务、自我提升”,再有“虚心向老同志学习”,“所有行动听指挥”等等,真是可笑透顶!但不这样写又能怎样写呢?领导是最爱听好话的。这和小孩甜腻腻地撒娇骗妈妈给他买件新衣服是同个道理。

  想当年,我在工作上从没犯过什么愁。天地良心,如假包换!我大学还没毕业就被青年报“请”去了,还是位美女副主编亲自登门请的我。在中文系办公室,系主任在往那位报界美女的茶盏中加水时感到来者不凡,在粗略弄清了美女的身份和意思后,急忙操起电话呼叫我的班主任,并特别吩咐说带你们班那个叫程华的学生过来,要快点!结果5分钟不到,我的班主任就毕恭毕敬地站在系主任面前了,她身后跟着的就是我,当时我目光飘移害羞得如同没出过远门的农家小姑娘。以后的事不用我说大家也该清楚了,我跟着那位叫张宏的美女走了,加入了南宁青年报社。

  不过呢,在此我还想交代几句必要的情节。

  当年我被报社相中有两个原因:一、南宁团委有次在朝阳广场举行“心连心”报纸义卖活动,邀请各高校均派两名学生参加,我被学院团支部选中派往。而张宏大姐所在的报社属团市委主管,那次活动又由她挂帅担当,期间我还有幸跟她握过手,她曾问我:你是哪个学校的?大几了?有没有写*好?……我都逐个如实回答了。张宏大姐肯定是默默记在心里了。二、我本身酷爱文学创作,在广西高校的各类文学大赛中我没少获奖,并有几百篇文章发表于各报刊;我以那次义卖活动为契机,南宁青年报也成了我的创作园地。

  还有个相关情节:当时我毕竟是在校学生,系部起先死活不肯放人;再有就是想留住我,今后多拿出新作去参加比赛,或者哪怕只放到报刊上去发表,中文系也因此脸上有光。系主任就暗示我的班主任不要放人。张宏大姐就不断地解释,说让他做编外记者也行啊,又不会耽误到学习!并举例说某某院校还剩半年就放学生出去了,贵校就当小程是到我们报社去做社会实践吧。话讲到这份上,两个不同级别的主任都无话可说了,只好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再以后——我现在说到以后——以后我曾换过工作单位,但那也并非我自己去“找”的,而是人家过来把我“挖”走的。这两个字虽然都同属于动作范围,但实际意义却恰恰相反:前者是主动,而后者却是被动。

  今非昔比了呀!吃完早餐的我,就要主动出击,去“找”我的生活了。

第五章   败走麦城
时间是4月,阳光明媚,天上没有云,半朵都没有。也没有风,住宿区内静悄悄的。我抬头望见那片湛蓝的天空时心情特别的好,或许是跟找工作有关吧,我今天是饱含激情出门的。

  我要去的是河池日报社,这也是受了黄东的提醒,或者说鼓励。从学校走向社会的头个饭碗是操弄笔杆子,如今回到家乡来,我还想把这饭碗继续端下去。别的能耐我没有,我就想做做新闻写些文章把日子混下去。

  我没有事先预约,但我知道报社老总姓什么,门卫在听见我说“我找陈社长”后就放我进来了。我转身递了支“555”香烟给他以示感谢;门卫大叔说了句“五楼右转第三间”作为回报。我对他笑了笑,就“噔噔噔”跑上五楼。

  我知道社长的尊姓大名缘起于报纸,从南宁回来后我就开始留意这份报纸。社长大名放在报上最显眼的位置,我自然轻而易举就看到……当我莽撞地闯进社长办公室时,坐在超大旋转椅上的人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我。我在心里想,我是省城来的记者我怕谁!至少我曾在省城做过记者,卸甲还没到半年呢!我边想边盯着那张足以把整个人藏起来的皮大椅瞧,边瞧还边又想“老板真阔气啊”之类的问题。

  可不由得我再想下去了,因为皮大椅的主人问话了。他惊问:你、你、你,你找谁?

  我嬉皮笑脸地走近他,在那张同样大得出奇的办公台前站定,从裤袋里抽出右手伸过去,想跟领导握握手。我说:就找您啊,陈社长。久仰大名了!今天才得相见,幸会,实在幸会啊!

  他——我猜应该就是陈社长——极不自然并慢吞吞地抬起手,象征性地跟我握了握。又问:你、你是谁?请问你是……

  我愉快地回答说:我程华呀,陈社长。我是省报记者程华。呵呵!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我的回答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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