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九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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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头都转向天台入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静寂,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正是真尊皇谢暄。
他在入口处站定,也没有急着走过来,只是很随意的靠在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态。
“我答应母后的都做到了,母后为什么还要为难她?”
“暄儿,你不明白。”皇太后站起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儿子,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我真不明白,母后,这个女子到底哪里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谢暄满脸不解,离开门边,向着祭坛缓步走去。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觉的?!”皇太后没有拦他,只是颇为奇(提供下载…)怪的问。
“抱在怀里,感觉不对。”谢暄走进祭坛,在中间站着的女子眼前停了下来,一旁的桂嬷嬷低着头,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可是除了感觉,一切都对。”谢暄说着,冲着对面带面罩的女子温柔一笑。
“暄儿,听母后的话,这女子你不能带走,这件事你也不能插手。”皇太后看着儿子的背,说的极为认真。
“我要知道原因,母后我要知道,为什么?”谢暄不急着走进带面罩的女子,而是转过身,将女子护在身后,面对着皇太后。
“为什么,自我少时,母后便搜罗天下美女送到我面前?我绝对不相信母后是想让我,你唯一的儿子玩物丧志,成为好色之君。”谢暄说着,轻笑出声。
“君主自该无情,见识到的女子多了,自然便不会牵绊情关。”皇太后依旧带着笑,认真的回答。
“那珍珠呢?母后又为何安排珍珠出现在我面前?却又安排珍珠嫁给父皇?”谢暄依旧带着笑,风淡云轻,谈论的仿佛是别人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父皇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配合你?!”
“原来,你都知道。”皇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很久,缓缓的叹了口气。
“我早就察觉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处理。母后,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真是您亲生的么?”谢暄摇摇头,扶着额头,轻声问。
“你是我怀胎十月,辛苦所出。”皇太后看着谢暄,“若非如此,我早便跟着你父皇去了,只因我有心事未了。既然你已经心中疑惑存了这么久,我便告知你也无妨。”
太后不再隐瞒,将因果娓娓道来。
皇后的娘家南苑世家是闻名天下的神算,对于天下人来说那是一个神秘的家族,能预言命运,这样的能力,谁不羡慕呢?可是其实真实的南苑世家却绝非如此。
南苑家族的人,从来没有活过五十,能力越强,越是早亡,就如同被诅咒了一般,南苑家的人多有缺陷,且不得善终。
皇太后没有继承南苑家族的能力,却也精通测算八字这般不算高深的命理之术,而她偏偏与当时尚是皇太子的先皇有了情思,但是皇太后当时已经算到自己并无后妃命格,两人并无姻缘之数。只是情根深种,理智早已不再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皇太子排除万难迎娶其为太子妃,两人恩爱非(提供下载…)常,直到诞下谢暄。
谢暄的八字,她不敢算,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因为不用算,她精密的本能已经隐约知道了结果,她不敢细算,心中忐忑不安,可是最后到底抵不过对爱子之情,她还是动了手。
女祸,情劫。
来自于另外一个灵魂至深的羁绊。而这羁绊所导致的结果,有可能是要付出生命去承担——这是对于她违逆命运的处罚。
已经逆过一次命运的人,本就是性情中带着叛逆的人,皇太后当年便是如此,她害怕结果,便早早布下了局。
“那个人,是她?!”谢暄听着,眉头皱紧,他对于父皇和母后的那段往事隐隐有所听闻,只是没想到其中竟然有这般的隐秘。“难怪,难怪,母后你提那样的条件。”谢暄似有所悟,当初自己要娶戚九颜为后,母后竟提出那般奇(提供下载…)怪的条件。。。
“那个人不是她,却也和她逃不脱关系,我当初不让你碰她,便是有所畏'TXT小说下载:。。'惧。”皇太后轻轻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可是母后我已经遵守了约定,而且那人也不是她,为何还要如此?”谢暄不信鬼神,也不信自己的命运会被别人左右,他觉得有些荒谬:自己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二十多年活的那么辛苦么?不是为了夺权,也不是为了皇位?
皇太后抬头看天,又低下头看向谢暄的身后,“那人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有关系的人是她!不会错的,这个女子命格不详,一女二夫,皇后之命。这是上天的玩笑,我以为我已经成功了,可是没想到我也被愚弄了,所以今日我一定要解决她。”
“母后,你就因为这个要杀她?!”一女二夫。。。。这是原因?戚九颜的过往谢暄自然再明白不过,可是这到底有什么关系?
“皇儿,你确实遵守了约定,可是我不放心,你为了她发兵十万,最后即将成功的时刻却选择和谈,而且她进宫这些日子,你的表现我也看在眼中,我心中委实难安。即便是你答应我不碰她,却也难保某日心动神移,乱了分寸。”皇太后看着谢暄,皱着柳叶眉,目光炯炯。“你可真的能保证一辈子不碰她?!”
谢暄侧过脸,避开皇太后的目光。
“儿臣将她打入冷宫,母后可能放过她?!”
“情意之事,母后比你了解更深,母后让你和珍珠青梅竹马培养感情,然后将你们拆撒,将珍珠嫁与你父皇,便是想要磨练你的情志,经历过情伤,便更能了解情之可怕,也便没有那么容易涉足情关,可是我还是错了。所以这次我不会心软,你且放心,我不会杀她,我不能冒这个险,若是再出现第三个,事情会更加的复杂。”皇太后摇摇头,“我只是想将她烙上祭品的印记,然后送她走,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她也永远回不来的地方。”
“母后!”谢暄摇头,“儿臣的问题儿臣可以自己解决,若真是情劫,来便是,难道儿臣还会怕么?若是一直让母后挡在儿臣身前,不论如何对于儿臣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那是你没有感受到命运的可怕!皇儿,你莫要任性,这事不能随着你的性子来,你要知道我为了这一天,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陛下,这次您就听娘娘的吧。”一旁的桂嬷嬷看着两母子对持,气氛越来越僵,便不由的插嘴劝道。
谢暄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冷冷的眼刀扫过,桂嬷嬷立刻便闭上了嘴。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青光闪过,谢暄脸色一僵,身子动也不动,众人就见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位青衣男子。
“大哥!”皇太后一声轻唤,整个人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五妹,你何苦?。。。”青衫男子叹气,将身边的谢暄拉出了祭坛。
“大哥,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妹妹怎能将付出的所有心血付诸东流?不论结果如何,妹妹都不后悔就是了。”皇太后
叹口气,也不去看谢暄,只盯着那祭坛中央的女子,脸上慢慢的没有了表情。
半晌,桂嬷嬷端着一托盘走到皇太后面前。
皇太后掀起红色的布巾,拿起托盘中的东西,那是一个金质的,方方正正的印,上面刻着阳文‘天奴’二字。
她轻轻的点头,给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桂嬷嬷点点头,便拿着那金印,走向祭坛中的女子。
女子呜呜的叫出声音,摇晃着头,随着她的挣扎,铁链也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
谢暄看着却不能动,牙齿咬的紧紧的,直到嘴里出现血腥之气,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舌头不知何时被咬破了。
整个口腔,一片血腥。
那天奴印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懂?!即便是早已废弃了天奴制,可是说到天奴,怕没人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大安信奉风神,并认为风神是天地间最英明神武的男子,并为此建了许多风神庙,还奉上很多未婚女子做风神之奴,让她们一生守在庙中,不得外出。
那些女子她们的脸上全部都印有天奴二字。
直到后来,佛教盛行,风神的信奉便慢慢的败落了,这种天奴制也早已没有了,不过没有了,并不代表人们忘记了。
现在也有贵族会在女子脸上盖上天奴印,不过也是为了游戏罢了,可那女子就要被送去大安最遥远的边境,那里还有为数极少的风神庙。
天奴是风神的奴仆,即便是风神已经远离这座土地,他的烙印也具有不可轻视的力量。
这么说,这做祭坛难道是传说中专门为风神祭祀所做的么?
眼见着那桂嬷嬷离祭坛中央女子越来越近,唯一能救她的谢暄却眼睁睁的半点动不得。
桂嬷嬷走近祭坛中央的女子,将手中金印交予站在旁边守卫着的一位宫女,自己自内襟中掏出一把钥匙,祭坛中的女子一见那钥匙,便不再挣扎,安静了下来。
“咔嚓。”随着钥匙入孔,铁面罩分开两半,女子的脸露了出来。
“啊?你是谁!”桂嬷嬷手中钥匙‘哗啦’掉地,指着女子惊讶的叫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懒人勾人,而是到了关键的地方,还需要时间安排斟酌。。。。。。。。。
☆、辨真假九颜展真容 两相对太后赠断魂
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都集中到了祭坛中央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脸上不知涂抹的什么东西,白白的一片,压根看不清她的长相。
桂嬷嬷摸上女子的脸,将那白花花的药膏一般的抹干净。
“兰梳?怎么会是你?!”那张脸,正是兰梳。
兰梳看看桂嬷嬷,呜呜的想要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一双眼在场中乱飘,最后停留在某处。
其实当桂嬷嬷喊出‘兰梳’两字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人身上。
斗篷被掀开,一张一摸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抱歉,我的手艺真不怎么样啊。”‘兰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缓缓的自袖子掏出一个白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些乳白色的液体,在脸上抹了抹。
一张众人都熟悉的脸露了出来,正是戚九颜本人。
“在那张脸上练习了那么久,还是比不上某些人呢。”戚九颜用斗篷擦干净脸,奉上一个笑脸。“做‘兰梳’时间久了,有点转不过来了。”戚九颜收敛笑意,随手甩掉斗篷,脸色沉静了下来。
她,又变回了众人熟悉的那个戚九颜。
沉稳,冷静,傲气。
“她没哑,只是在她的哑穴上动了些手脚罢了。”戚九颜对着有些呆愣的桂嬷嬷解释道,桂嬷嬷依言摸上兰梳的哑穴,拍打数下,果真有数枚银针掉落了下来。
“娘!哇。。。”那兰梳一能说话,便什么也不顾的搂着桂嬷嬷大声哭号了起来,桂嬷嬷皱着眉,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那兰梳偏偏完全不知趣,揪着桂嬷嬷的衣袖眼泪鼻涕横飞。
“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每日里亲自为冒着雨雪你送水送饭,就算是偶尔少吃一顿,不也还是活的好好的么?更别说昨晚还是我给你洗的澡,洗的头!为你比起在场这位的手段,我实在是太仁慈了!
戚九颜心中感慨,自己长这么大,何时这般伺候过谁?这兰梳真是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了。。。
那兰梳看了她一眼,哭的声音更大。
众人皆皱起了眉,这姑娘的声音实在是太具有破坏性了。
“怎为什么会这样?”皇太后不再理会兰梳,而是转过身正对着戚九颜,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这个么,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戚九颜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件事太曲折,太复杂,她这个计中人想要说明白,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
“你一开始便什么都知道?”皇太后环视四周众人,一双美目带着凌厉的杀气,被扫过的人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唯恐一个不小心太后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谢暄放下心来,却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也紧紧的盯着戚九颜,想知道她如何回答。
“不知道,我可没有这个本领,什么都猜得出,也便是冬狩那日的行刺,我也才摸到一点苗头而已。”那日那人的剑刺向自己的喉咙时,自己并不是什么也没做,虽然身体僵的无法动,只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做了些防范。当时确实是刺破了些皮肤,出了点血,但是并没有伤及喉咙。
“是抹青漏了陷?”皇太后很敏锐的抓到了冬狩这个词,她挑眉,有些不信。
“那个手绢,上面抹了哑药。”戚九颜吐出一口气,寒冷的天气,气息瞬间便变作了蒙蒙的白雾,她的脸色也在雾气中朦胧了起来。
戚九颜自从决定进宫开始,就开始做最完全的准备,所谓的宫斗,会涉及的部分,能够涉及的部分,必须全部插进自己的钉子,否则在那样的环境,连睡觉都会觉得不安稳。
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葛御医是墨优的师兄,在所有御医中身份最高,在戚九颜进宫之时,便安排墨优去了葛御医那里,只为了防范万一——就算葛御医和墨优没有半点关系,就冲着那人的身份,威胁利诱,戚九颜也要将其变作自己的卒子。机缘巧合,省了戚九颜大半力气。
当时自己还在为抹青为自己挡了那一剑身亡伤心万分,却没想到会从葛御医口中听到这样的事实,那带血的绢帕上涂满了哑药。
只是因为并没有想到对方到底有什么打算,却潜意识里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再没有想好怎么回事之前,便只是决定将计就计。
“所以我便装作不能说话,只是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李代桃僵之计。皇太后恨我至此么?竟肯费得如此功夫?”戚九颜和谢暄一般,不信天命,所谓的情劫什么的不过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而已,就为了这些浪费时间精力,值得么?如家的妙容易骨术都使出来了——那如家早几十年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