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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顽物·玩物-第7部分

小说: 顽物·玩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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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舒延最厌恶的莫过于她的笑容,他猛然抬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然而她的眼神硬生生让她停住了动作,掏出了烟抽了一口,吐息之中调匀了情绪,才冷冷地蹦出了三个字,“你闭嘴!”
  他竟然真的被她震慑住了,刚才她的那个眼神,居然有女人敢用那种眼神看他,他捏起了她的下巴,那上头还有方才他留下的青紫色,陈宣瞪着他笑得很是讽刺,陈玮铭停车下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陈宣并没有被他这样狠戾的样子吓到,一直冷笑着,神情很是轻蔑。
  陈纬铭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女孩能够那么坚强,即使情势如现在一般恶劣,却仍然能让自己保持镇定和微笑,不向孙舒延低头。然而他却喜欢看她这么倔强骄傲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摧垮她,柔弱却不软弱,坚韧中自有顽强。
  陈宣微微仰起脸庞,让冰冷的雨水更加僵化她脸部的肌肉,一贯以来的生活让她学会了伪装,不是为了讨好谁,只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这个雨季好漫长啊,似乎遇到孙舒延之后总是阴雨不绝,每次都淋透她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还有她麻痹了的内心。
  记忆里,父母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天,病危通知书交到叔叔手里的时候,她还未满14岁,她的个头还没有开始长,后来,她的个头也没有再长。她没有选择,生死不是她能选择的,可是她学会选择命运。
  叔叔曹放是一个酒鬼,而且是个赌鬼。一旦输钱就去喝酒,然后烂醉而归,拿他们姐弟泄恨。一旦有了钱,又会去赌。天下赌,十赌九输,每次每次他回到自己家里就拿她和小志出气,不论她打工赚多少钱,拿到多少补助金,都难以填他的无底洞。
  以前曹放每次打她,她都哭,可是她越哭,曹放就打得就越凶。所以她学会了伪装,而在外面打工,许多人看她年纪小就欺负她,没有理由地诘难她,她只能保持微笑,哪怕心里万分委屈,可是在气势上却不能输,于是她学会了不卑不亢,她想那一定是她父母想看到的她的样子,她不想告诉别人她的懦弱,所以她学会了坚强。
  离开那个酗酒好赌的叔叔,由父母的朋友帮助着维持着小志和她自己的生活和学业,虽然很难很难,可是她还是撑下来了,她总相信未来会更好,可是没有。
  这个雨季,让她的生命再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无尽的折磨(二)

  陈宣一直学习着用微笑面对一切,打工的时候,面对老板和客人的挑剔和指责,她微笑。学校里,面对一些苛责她的老师,她微笑,面对那些厌恶她的同学,她也微笑。所以,面对这个男人,她也想努力保持镇定和微笑,哪怕这笑容在孙舒延看起来是嘲讽的意思。
  孙舒延看着她一直微笑的脸,为什么一个人能在表露出深深的厌恶和蔑视后,还能对着那人微笑?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并且非常讨厌!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你究竟在笑什么?”孙舒延皱着眉问她。
  “难道不可以吗?”陈宣反问。
  “你知道不知道我非常讨厌你笑?!”他伸出冰冷的大手,捏住她的脸颊,然而即使那笑容扭曲变形,却没有从她脸上消失。
  “这样撑着不累么?你只要向我屈服,或许我就会放过你。”孙舒延无法理解她的坚持,就好像陈宣也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放过自己一样。
  陈宣没有回答,她看着他,就这么直视她,却不说话。很多话,如鲠在喉,她说不出口,她已经学会了不依附别人生存下去,哪怕再怎样的苦难也绝不能将她的心智磨灭。
  草地上灌溉用的水枪开关被打开,陈宣被孙舒延绑在了草地上的一棵梧桐树下,路灯照在她洁白的T恤上,水花四溅伴着雨点,奇异地,为她的周身晕开了一层鹅黄色的光芒。水枪喷射出的水柱将她从上到下淋了个透湿,可是她在水光之中还是保持着笑容,不让自己软弱地挺直地贴着梧桐树粗糙的主干上。水枪的喷射力像将她剥光了一般,全身的冰冷感觉让她咬着牙关颤抖着。可是她还是冷冷地看着孙舒延,没有求饶,更没有低头。
  孙舒延没想到就这样都不能让她屈服,恼怒地在雨中对她吼道,“这么喜欢笑就给我站在这里笑个够!”
  “你只有这点本领吗?”把他惹怒的感觉,竟然让陈宣有些开心,讽刺的笑容更深了。
  然而这样的笑容在孙舒延看来只是更剧烈的反抗,而陈宣却以能激怒他为乐。
  这也算是消极反抗吗?
  陈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是厌恶这个男人而已。这个妄图控制她的男人,这个卑鄙的男人!偏偏是一个她最看不起的纨绔子弟!
  “没有关系,我们有得是时间来证明我是否只有这点本事。”孙舒延也微微勾起嘴角,然后,猛然扔开了水枪,扯开她的衣服,在众人面前亲吻她。
  他第一次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羞辱她,她一时怒极,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啪——”的一声,他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让她的耳朵一阵嗡嗡地鸣响。而孙舒延嘴唇上还有血,妖异的红色血珠滴在了他的衬衫上。手下人见孙舒延受伤连忙围了上去,陈宣仰着头看着他,愤怒得像一头小兽。
  可是她的这个表情竟然隔了那么多人,深深刻进了孙舒延的脑海。
  他忘记了嘴唇的疼痛,想起了那天在楼顶上,被他抱在怀中的,瘦小的,灼热的身体,那一刹那,他突然觉得浑身燥热。
  “放开她吧。”孙舒延沙哑着对身边的人说,看着她被松开,他的手举起,又落下。
  “让孙成给她安排个房间,今天开始她是我的女佣。”孙舒延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自己的车开进了车库,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脑海里都是她的笑脸,一会儿是轻蔑,一会儿是愤怒。
  “这该死的女人!”
  他忍不住低声咆哮,一拳打在方向盘上,那女人竟然能让他迷惑成这样,实在是该死!
  雨下得更大了,然而,陈宣站在原处没有动。不是她不想离开这里,只是,她已经动弹不得。
  冰冷的身体,还有刚才的水枪,以及这两天他的放纵,她的双腿现在都在打颤,她怕自己一动就会倒下。
  体温已经不断上升了,自从认识了,不,不能算认识,是遭遇了孙舒延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就比过去这么些年都要差。
  陈纬铭也没有离开,他对这个女孩非常好奇,他在她面前站了许久,但是她始终没有动。
  突然,陈宣只觉得眼前一黑,陈纬铭似乎有预感她要倒下来一样,张开怀抱抱住了她。
  “陈哥――”周围那些没有散开的手下都看到了这一幕,赶忙上前要来抬她走,却被陈玮铭制止道,“没事,我先带她去看医生。”
  陈纬铭也不管要不要跟孙舒延说,抱起陈宣就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进副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一路飙着车向新华医院去,陈玮铭的伯父是S市卫生局的局长,所有医院的院长与陈家关系都不错,当年他奶奶带了一批医学院的学生到一线救死扶伤,后来这些人都成了现如今在S市的卫生系统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陈纬铭一言不发地抱着陈宣就冲向VIP病房,路上他已经联络好了,在他到达病房之前,内科主任医师就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进了医院,将陈宣安置好,陈纬铭还不忘交待他的贴身生活秘书为陈宣送一套衣服过来。主治方医生为陈宣做了一番检查,说是感冒和淋雨引起的高烧症状,而且她长期营养不良,再晚一些来救治恐怕就会变成肺炎。
  陈宣的脸酡红,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因为痛苦而不时发出的呻吟让陈纬铭产生了奇怪的感觉。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冰冷的小手,好像不管他怎么做都温暖不了。第一次看到她倔强以外的平静的样子,然而这样的脸,让陈纬铭觉得难以直视。究竟是什么让她宁愿委屈自己,也要那般强撑下去?
  记得潘裳曾对他说,女人是最脆弱的,一生都渴望有人将她细心妥帖照顾好,免惊免惧,而他不能给她那么周全的照顾,所以她想要离开,他曾许诺过等她,而现在,他还在等,等她回来,虽然如今,这般的等待已经毫无意义。
  “你究竟是经历了多少的痛苦,所以才要这样坚强?”
  他喃喃地问着她,而她依旧沉睡在梦里,这样安宁平静的样子,完全不复方才的倔强。输液瓶中,透明的液体渐渐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雨收云散,月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撒在了医院洁白的墙上,陈纬铭看着她的睡颜,很奇怪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不是特别漂亮,只能算五官精致小巧,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容颜,在他眼里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陈宣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陈玮铭让贴身秘书买了粥来,这样温馨的一幕忽然就撞进了她的心里。
  也是,再怎么坚强的女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何况她还那么小。
  陈宣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玮铭和放在面前的粥,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了,可是她克制住,然后微笑。她已经习惯把微笑当作哭泣,虽然她知道,一直这么压抑下去,她迟早要崩溃的,可是她不能哭,哭了就是认输了,她不能输,她输不起。
  “是你送我到这里来的吗?”陈宣知道这不用问,可是她好奇的是理由,她并不想同他们这些人有什么牵扯,何况,她也没有理由让他这样照顾,她不会自恋到以为对方对自己一见钟情,那是小说,不是人生
  “嗯,为女生服务是应该的,你感觉好些了没有?”陈纬铭这么问的时候,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关切,陈宣有些困惑,她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多言。
  陈宣接过陈纬铭给她倒来的温水,握着玻璃杯,看杯中的水,静静的流淌着波光。
  “其实……”陈纬铭方想代孙舒延道歉,可是他又以什么立场代他道歉呢?陈玮铭苦笑了一下,接过了她喝空了的玻璃杯,陈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欲言又止,于是抬头问他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这里是专属病房,你如果有需要只要按服务铃就可以了。”陈纬铭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他对她有了私心,虽然那私心只是个萌芽,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这种萌芽最后不会扎根在心里呢?他不想为孙舒延辩解,不想让孙舒延把这个奇特的女孩子绑在身边,他也想拥有她,陈玮铭为这样的想法而心惊,然而这种想法却不讨厌,一点也不。
  “借用这个地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陈宣说完这些,自说自话地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手势极为熟练,可陈玮铭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道,“你就这样自己拔针了,不会有事吗?”
  陈宣看着陈玮铭大惊小怪的样子笑了,“怎么会,我经常生病,有时候吊葡萄糖都是在医院扎了针然后回家自己吊的,你不用担心。”这番话让陈玮铭听来很心酸,可是她忽然语气一转道, “不过像你们这么尊贵的大少爷们,这种事还是应该要护士小姐来做吧。”她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这算是恭维,还是揶揄呢?
  陈纬铭苦笑,他知道她应该在生活中受了很多磨难,虽然那些他未曾见过,却是可以想象的,是怎么样的生活才造就了她这样的女人呢?陈玮铭不禁很想探索。“偶尔,我也会想照顾别人的。”他拿了一件秘书准备的外套给她,雨季的晨昏总是特别寒冷。 
  “我没有这么娇弱,而且这衣服看上去很名贵,我不能要。”陈宣把衣服还给了陈玮铭,然后向他表达了礼貌的谢意,可那谢意怎么听来倒是她嫌他多管闲事了呢?陈玮铭摸了摸鼻子,怅然看着陈宣离开的背影,陈纬铭又一次苦笑了。她应该已经把他也归到孙舒延一类的人中了吧,谁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然而,此刻他却希望自己不是,只是,就算如此,他与她也不可能的吧,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怎么吸引终究不会有结果。
  叹了一口气,陈纬铭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陈宣离去的背影,那么孤单弱小,方才他抱着她的时候,简直觉得她不盈一握。可是那么小小的身体,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那么的倔强。
  “真是不可思议。”他微笑着摇头。
  手机铃声就在他感叹的当口不适时地响起。
  “我是孙舒延,她怎么样了?我手下人说你带她走了是不是?”
  陈纬铭无声地笑了,然而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感觉。方才她握过的水杯被他拿了起来,轻轻地碰了一下曾经留下她余味的杯沿,陈纬铭淡淡地开口道,“你每天跟她在一起,难道你没发现她在发烧?”
  “我……”孙舒延在电话那头被他噎了一句,转而又问她“那你没有对她怎么样吧?”陈纬铭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然后笑道,“如果我对她怎样了,你会怎样?”
  “你敢?!”孙舒延在电话那头咆哮,幸好猜到了他的反应,陈纬铭事先移开了手机。想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陈纬铭不禁好笑。
  似乎碰到陈宣,孙舒延就不能以常理去推断,只是孙舒延自己未必知道,而他也不想去提醒。就这样吧,如果注定了孙舒延要得到,那也没有办法。如果注定他得不到,那至少也可以让他吃点苦头。
  陈纬铭这么想着,却不能豁达,有些东西,虽然注定了得不到,但却不是轻易就放得了手的。这个道理,对他不也一样么?
  陈纬铭的手指不断的摩挲着杯沿,就好像在摩挲她粉色的嘴唇一般。轻轻地挂了电话,旭日初升的那一刻,明艳不可方物,就好像她被逼到绝处的笑容,而医院病房里那满目的惨白,都成了她的陪衬。
  




☆、无尽的折磨(三)

  孙舒延挂上电话,一挥手把身边的杯子摔得粉碎。他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坐立不安。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是陈宣的影子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真正的男人绝不会像你这样以打女人为荣。”
  想起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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